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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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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静了。
往日叽叽喳喳的女孩这会过分沉默。
雾月偏头：“澄子？”
澄子鼓鼓脸蛋，面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没什么，刚刚在看窗外的月亮，比以往亮多了。”
雾月眸光冷了几分，捏住澄子的脸蛋往外一扯。
“哎呀呀！”澄子大叫。
被红薇一捏雾月一扯，她的脸蛋子都要肿了！
“姐，你干嘛啊？”澄子委屈捂住脸。
“你假笑什么呢？在车上也是，现在也是，有事瞒我？”
澄子顿时不吱声。
雾月：“嗯？”
澄子犟着不吱声。
雾月无奈叹了口气，放下另一只手的袋子去摸她的脑袋，“不想说就算了。”
揉了两下又说：“把手放下让我看看。”
澄子先是蹭了一下她的掌心，随即放下手可怜巴巴道：“诺，你看，是不是都肿了？”
雾月细细瞧了一番，“没肿，有点红了。”
澄子委屈哼哼唧唧。
“对不起啦。”
雾月摇了摇两人相握的手，“刚刚不应该扯你的脸。”说着，又摸摸她的脑袋。
澄子内心小尾巴直摇，嘴上装模作样大方道，“原谅你了。”
雾月弯唇笑了笑，拎起地上的袋子领着她上楼。
澄子被她拉着往上走，目光不禁落在俩人相握的手上，嘴角高高翘起。
“前面太黑了。”
澄子听到雾月说。
“牵紧我。”
“嗯！”澄子双眸发亮重重点头。
——想那么多干嘛！
往日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
——反正她要赖着姐姐一辈子。
两人回到家，澄子关上门：“姐，你快去睡吧，我等会下楼瞧瞧姨姨有没有偷偷买酒。”
“不用。”雾月走进厨房，“她不会再买了。”
“好吧。”澄子见冰箱都要被收上来的啤酒塞满，“这些怎么办啊，我俩又不喝。”
雾月放好啤酒关上冰箱门，“下次去店里给王姨他们带上。”
“对哦。”澄子扬眉。
雾月拍拍她的肩，“快去洗澡，太晚了。”
“好嘞。”澄子看着雾月回房的背影，“晚安~”
“晚安。”雾月关上房门落下最后一句话，“不许熬夜！”
“知道啦。”澄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对着空气喃喃笑道：“大唠叨婆。”
……
雾月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翻了个身，皮肤摩挲着睡衣传来若有若无淡淡的柠檬清香，雾月搓了搓衣领，试图让香味更浓郁些。
手机屏幕是暗的，只有消息弹出时会亮一下，雾月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好一会。
直到倦意涌来，眼皮下压，手机倏地从掌心滑落，落下少女几近低语的一声。
“晚安……”
夜已深，万物沉眠，雾月坠入一个玄幻的梦境。
海与天连成一片，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蓝。
她坐在巨大的贝壳荡漾于流光粼粼的海面上，鱼尾巴撩着海水。
周身有金色的水母环绕，有七彩的鱼群追逐嬉戏，世界却很安静，唯有她的心跳与呼吸。
直到“哗”的一声响，海面漂来一个圆滚滚翠绿的西瓜。
水母与鱼群顶着西瓜送到她面前，还不等她伸手触碰，瓜皮“咔嚓”一声，吐着小粉舌头眼睛黑溜溜的小狗掀起了瓜皮帽。
小狗咧着嘴吐着舌头，抬起毛茸茸的爪爪搭在瓜沿上，黑豆豆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雾月，欢快地摇起了小尾巴。
祂的眼珠又黑又亮，像是长期压抑着自己的悲伤，无法溢出的泪水聚成水亮的眸子。
令人心软。
雾月伸手抱住祂。
小狗的尾巴欢快地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胳膊上，毛乎乎的，绵软又细密，她想，手感一定很好。
抬起手要去摸祂时，不想祂湿漉漉的鼻子突然靠近，手背传来一瞬湿润的触感。
小狗舔了她一下。
“轰隆——！”
世界乱了。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黑暗以压倒性的胜利侵/占一切。
小狗呜咽一声蓦地从她怀中逃走，乘着绿色的瓜船被巨浪拍得越来越远，那双水亮的眸子像是被吓得要哭出来了。
她紧紧跟随游动，想要再次抱住祂，紧紧地抱住，不让祂逃走。
急促的喘息融入昏黑的海水，骤然化成无形的锁链死死拽住她，眼前陡然出现一丝光亮。
它出现得如此突兀，还有一臂之遥的西瓜小狗犹如海市蜃楼猝然消失……
愤怒霎时卷席乌海倒灌天空，来不及悲伤，一声尖锐的猫叫撕破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大亮。
雾月猛地睁开眼。
房间里闹哄哄的，澄子的哀嚎声混着一声声刺耳的猫叫。
怎么会有猫叫？
雾月眯起眼睛人还有点恍惚，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撑着身体坐起，就见澄子小脸紧巴巴，两手死死抓住一只不停挣扎的大奶牛猫。
“啊！姐啊！这猫疯了！祂要挠我！”澄子哀声求助。
“喵！——喵！”奶牛猫愤怒大叫。
“放下吧。”雾月拍了拍床。
“可是……”澄子看向手中狂躁的猫咪不敢松手。
雾月：“没事的，祂真想挠你你也抓不住。”
像是应和她，奶牛停下挣扎压着嗓子拖出长长的幽怨声：“喵——”
“好吧。”澄子嘟嚷一声松开手，奶牛一下跳到雾月身旁。
“祂怎么在这？”雾月揉揉委屈巴巴凑过来的奶牛猫。
澄子拍拍手中的猫毛，“我肚子饿到厨房找吃的，就听到祂在外面叫，门一打开祂像个炮弹一样直冲冲跑到你的房间，你看！”澄子指着大开的房门，“门都是祂撞开的，真皮实，我们给祂喂的猫粮没白吃。”
奶牛是小区物业散养负责抓老鼠的保安咪，业绩超强的小母猫，名字叫嘟嘟，雾月澄子她们搬过来后时常喂祂。
雾月挠挠嘟嘟的下巴，“是不是想吃小零食？”
嘟嘟被她挠得舒服，呼噜噜在她身上踩奶，随着她的话音一落娇娇嗲嗲“喵喵”两声。
“哎呦。”澄子啧道，“刚刚还凶得很。”
雾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多，未读的消息还是睡前那几个。
雾月有些失落地抿了抿唇，手机屏幕暗下。
一旁的澄子连打三个哈欠，泪眼汪汪。
雾月：“昨晚几点睡的？”
澄子揉眼睛的动作一顿，撒了一个小谎回她，“一点多。”
雾月还想说什么，就被嘟嘟急急打断，祂的叫声忽然变得短小急促，见引起雾月的注意，一口咬住她的睡衣往床下扯。
“嗯？怎么了嘟嘟？”雾月摁住被祂扯得往下掉的衣领袖子。
“喵—喵—”嘟嘟含着衣服声音混糊，使着一股蛮劲往前冲，雾月随了祂愿下床，又被祂叼着衣服从房间到了客厅，还有要出门的架势，雾月赶紧停下温声道，“等一下，我换件衣服跟你一起去好吗？”
嘟嘟好似听懂了，松了口小声“喵喵”回她。
澄子瞧着稀奇，“专门跑上来不是要吃的……你要干嘛啊？”说着一下凑近伸出魔爪去揉小猫的大脑门，“你要带我姐去哪？”
嘟嘟闪身从她的魔爪下轻巧逃开，望着雾月回房的背影一屁股坐下，黑色的小尾巴尖尖搭在白色山竹爪爪上，乖乖的。
“哎呦呦！”澄子看得心都化了，跨近一步伸出手，又被嘟嘟躲过。
澄子不死心，一人一猫你追我逃，等雾月换好衣服出来，澄子还没有摸到嘟嘟。
雾月换了身灰色无袖细窄肩带针织长裙，她走到门口附身换上黑色细带凉拖，对没摸到猫泄气的澄子说：“我跟嘟嘟出去看看，你回房补觉。”
“等等！”澄子见雾月开门与嘟嘟要走，急声道：“我也一起去。”说完跑回房随便找了件运动外衣套上，小鸭子睡裤也没换急冲冲赶回门口，好在雾月和嘟嘟还在等她，就是小猫一脸的不情不愿。
嘟嘟看到她烦躁大叫一声：“喵！”磨磨唧唧的人类！
澄子：“马上马上！”蹬上自己的青蛙洞洞鞋屁颠屁颠跟在她们身后。
从楼上下来，嘟嘟领着她们走了一段路，在小区花园转角处遇见一只坐得端坐的小橘猫，像是特意等在此处，小橘猫看见嘟嘟后起身与祂碰了碰鼻，交换完信息，两猫并肩领着她们继续走。
澄子乐道：“哎呦我的天，怎么搞得跟组织碰头一样，等下不会还有其祂的猫吧？”
雾月歪头：“喵喵教？”
澄子哈哈大笑。
不过还真被澄子说中了一半，两人每走几步就会碰上不同花色的猫，有大有小，有胖有瘦，一路下来绕在雾月澄子身旁的猫加起来八只。
澄子看着领队雌赳赳气昂昂的嘟嘟，感叹：“这在岗就业的猫就是不一样，都混成猫群领导了。姐，你瞧祂那样，真神气！”
雾月轻笑，扫了眼猫群后语气忽转，“这两只要拉去嘎了。”
狸花橘白脊背一凉。
两人被嘟嘟和猫群带走越来越偏，树深草密，澄子的小腿被不知名的野草划得痒痒的，不禁对领头的嘟嘟叫道：“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啊？”
嘟嘟回头凉凉睨她一眼，三瓣唇无声鼓了鼓。
——愚蠢的人类，祂又不会说人话。
澄子挠头：“……”感觉被骂了。
此时猫群停下，眼前豁然开朗。
平整开阔的草地上，有一只毛色光泽的猫背对她们，是只长毛三花。
嘟嘟：“喵呜—”
与此同时其祂猫咪全部乖乖端正坐好。
被猫群簇拥的三花耳朵抖了抖，扬起脑袋倨傲转过身，像是群臣膜拜的女王。
看到沐浴在阳光下雾月的那一刻，美丽瞳孔猛地一缩。
——找到了。
嘟嘟上前，两猫碰了碰头交换信息，尾巴翘起闻闻蹭蹭，亲亲热热。
“哇！”澄子指着美丽，“好漂亮的小猫咪，之前在小区都没见过。”
她话音未落，三花猛地窜到两人跟前，一口叼住雾月的裙摆。
雾月蹲下，摸摸祂的尾巴尖尖柔声道：“怎么啦小猫咪？”
美丽叼住裙角没松口，扯着她要离开。
嘟嘟也跑到雾月身后，用猫脑袋顶了顶她的屁股。
澄子惊奇道：“不会真的有喵喵教？姐你是被选定的人类使者，祂们现在要带你过去！”
“或许吧。”雾月摸摸三花的脑袋起身笑道：“乖乖，我跟你去。”
美丽松口跑起来引路，雾月临走前深深看了眼狸花橘白。
狸猫橘白：“……”
怎么回事？有种不祥的预感。
两猫齐齐扭头看向嘟嘟。
嘟嘟没理祂们身子一摆：“喵——”
散了散了。
祂要上班。
猫群散开，小区偏僻的一角又恢复往日的宁静。
雾月澄子被美丽领着走出小区，穿过马路，从这个小巷绕到另一个小巷，终于停下。
美丽跳上其中一个窗户，不停挠着木质窗沿对雾月焦急地喵喵叫。
雾月一脸疑惑靠近，先入眼的是一盆五颜六色有些焉巴的花，再凑近。
“司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