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归期》谨七

6、好久不见

　　完美地解决掉一场715杀妻案后，泉州公安局处于一片欢乐之中，局长亲自站在各位警员面前讲话：
　　“715案至今天已完美结束，大家这些天的努力啊，我都看在眼里啊！另外我们是人民与罪犯的最后一道防线，不管怎样，我们护住人民，也要护住自己！”
　　局长知道警员们都明白这个道理，随及话锋一转，“还有啊，我们泉州公安来了一位新警员。”也说边叫着那位警员，“柳昱，进来吧，让大家认识认识！”
　　听着局长的话，所有警员的注意都被门外的新警员吸引，只见从门外走出的男人留着一头的稍长短发，脸庞成熟而坚毅，身穿着白短袖黑裤，虽然简单，却给人一种感觉：这男的是个天然的衣服架子。
　　那男人走到局长身边，“这是柳昱，通过公务员考试招警来的，分数很高。他对于罪犯来说，有着足够多的经验。”
　　柳昱听着局长的话轻咳了几声，“也没有局长您说的那么夸张。”
　　只不过是有几年特警的经验罢了……
　　那局长先是哈哈一笑，也就没管柳昱的那番话，“那就先去傅队那里吧，让他‘带带’你。”没等柳昱回话，局长就喊着他口中的傅队：“傅文初你小子，听见我喊你了吗？”
　　“…嗯，局长？听见了，你不让我带带…他……”傅文初直接瞪大了眼睛，他从未想到再见陈欲会是这种情景，然而对面根本不作任何解释，直接就伸出了右手。
　　傅文初条件反射地握手却久久未松。
　　“傅队，怎么不松手？”柳昱歪头。
　　“你好像我曾经的一个故人。”傅文初好似痴看着柳昱，没再错过眼。
　　柳昱笑着：“搭讪可不是这么搭的，傅队。”听这句话，傅文初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调侃他，随即心里也想了一个鬼点子，打算调侃调侃这个叫柳昱的人。
　　傅文初一瞬间地地柳昱的右手松开，随后顺势将柳昱用胳膊搂在旁边，“局长，这位高材生就交给我吧。”对着局长说完这一句后还偏头对着柳昱嘀咕，“干嘛，你要教我怎么搭讪，高材生？”
　　“……”这次轮到柳昱脸红了，他急忙偏头方找局长问自己的位置在哪，一问是在那位傅队的对面位置。
　　柳昱扶着额头，心里有些不解，这从前的小傅警官怎么这么…不要脸了呢。
　　傅文初看着柳昱坐到对面，心里想着想和我斗这个，你还差得远呢。

　　本来今天傅文初想再逗一逗对面那个叫柳昱的，但听到了警员小张的声音：“傅队，有人报案！”
　　“什么案子？”傅文初忙问。
　　“一对父母报案说他们的孩子离家出走了。”
　　“24小时到了吗？”傅文初反问。
　　“刚到24小时他们就来报案了。”
　　“很会卡时间嘛。”傅文初将手抵着下巴坏笑着，“柳昱，你跟我去会会他们。”
　　“…好。”
　　两人去看了报案人，那位母亲捂着脸痛哭，而那位父亲眼神坚毅，饱含着恨铁不成钢的精神，跟旁边的女人嘀咕着，“就那死孩子肯定是嫌我管的太狠，但是哪个高三的学生不是这么过来的呀，还敢给我跑！”
　　“你不能只按你想象的那么来，′你也要问问孩子的意愿呀。”
　　“我管孩子的时候你别管。你管还是我管呀，就你一管他，你就溺爱他，他一个大小伙子还撒娇，就全你惯的！”那位父亲一听母亲那么说，更是急了。
　　眼看着两位就要吵起来，傅文初赶忙制止，“二位！能具体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其实是这样的，昨天他爸爸让孩子好好学习，就把门反锁了，然后今天早上我去叫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将床单拴在了窗户的防盗栏上，离开了家。”
　　“然后他现在也没有回来，我们就来公安局报警了，希望警察能找到他。”那位妈妈勉强的收住要爆发的情绪讲述的大致经过。
　　“嗯，我们会努力找到你的孩子的。”柳昱说着客气话，示意这对父母不要担心。
　　傅文初感觉自己的话被抢了，但还是有点欣慰，就算柳昱不说，自己也会说的。
　　“代鑫，你去查下附近的监控，看看那个孩子到底能去哪？”傅文初回到办公室叫了个寸头男生，那男生没说话，只点着头说了声好。
　　过了会，警员小张又匆匆赶来，“傅队，报案人说滨海路上的泉州大厦有人跳楼！”
　　“跳楼？！柳昱你带着几个人先去！”傅文初啧了一声，点了几个人让他们和柳昱去。
　　柳昱毫不拖泥带水地找了辆车，点到的人也跟着上了车。可到了现场，有不少围着，柳昱抬头看了看楼顶已经没有人，赶紧喊着让其他人别在现场挤着，边喊边让其他人拉了隔离带。
　　其中有的人虽然有些不忿，但柳昱说的话确实是对的，他们也无从反驳。
　　傅文初感觉柳昱他们应该是到了现场，便给打了电话，问救到人了吗？
　　那人：“没有，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就已经跳了，我正在进行痕检。”
　　柳昱听着也打开了手机，刚打开就看到了手机的新闻推送：“高三学生因家中让其必须考入名校导致压力过大，今天离家跳楼。”
　　下方还有一个网友录的一分半视频，柳昱点开看了一眼，前面都是目击者，在劝学生不要跳楼，要珍惜生命的话，本来那人已经有了放弃的想法，直到有一个女士高声说了句：你这还跳不跳呀，你要不跳就不是人！没本事就别往那么高的地方跑！
　　可能是受了这句话的刺激，这位学生不再听从任何劝阻，直接就往下跳了。拍摄者的手机也晃了一下，像是被吓了一跳。视频也到这里戛然而止。
　　柳昱给傅文初发了消息，想着应该找一下这个人，虽然她不是凶手，却是间接害死了学生。
　　应该要审下吧……
　　他有点儿不太确定了，之前他是特警，根本不用管这种事情。但现在不一样了，柳昱现在根本不知道这是应该审不审？
　　看来今天下班之后应该多查查这方面的资料，
　　他不停地划着聊天列表，找到了傅文初的聊天界面，虽然用这个号可能会有点尴尬，但柳昱不管那么多了，毕竟两个名字都是他。
　　陈欲：你看那个视频了吗
　　陈欲：[视频]
　　陈欲：我感觉应该我到那个女生，先审一审吧
　　傅文初手机嗡的几声，他本准备看一眼就先不回的，但看到了五年前加的那个微信帐号的消息，傅文初勾唇，没想到你还真是他。
　　傅文初：我这边已经了解地差不多了，你看一眼现场有没有这位女士，我一会去找你
　　傅文初：现在死者怎么样
　　柳昱回头看了眼法医，回道：没什么问题了，现在要回局里了。
　　傅文初：那也行，你们先回来吧

　　等回到局里，法医和几个人将学生尸体运到解剖室，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柳昱看着傅文初正坐在一个女警身边，好像在指导着什么。正碰巧这时傅文初回头，看见了柳昱，便起身向他走去。
　　这次是傅文初先伸出右手，轻声地用仅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好久不见。”
　　“是，真的好久不见。”柳昱很快反应过来。
　　二人心照不宣，都明白这才是他们两个人真正的再次相遇。
　　傅文初哥们似的用胳膊搂住柳昱，带他向刚才自己坐的位子走去，然后又问旁边的女警，“陈念，找到那名女士了吗？”
　　“还在DNA和声音进行比对……队，队长，比对成功了，是这个人，叫秦悦。”看着电脑出的比对结果，女警喊了声队长。
　　傅文初：“好，尽快传唤她。”

　　审迅室里，一个容貌矫好的女士坐在椅子上，眼晴总是躲闪，双手放在桌子上，不断在搓手，对面女警员微笑地安慰了一句，“你别害怕，我们队长就问你几句话。”
　　这不说还好，一说秦悦更紧张了，心里想着自己天天的行程，也没犯什么错呀，怎么警察队长还要问我几句话。
　　没等秦悦紧张太久，就见一个迈着大长腿的男人进了审迅室，直走到秦悦对面的座位坐下，并翘起了二郎腿。
　　傅文初首先发话：“你叫秦悦，是吧，今天你是不是路过了滨海路上的泉州大厦？”
　　“路过了，今天和我闺蜜一起在那逛的街，我们今天抓了娃娃，还一起试了衣服……”秦悦点了点头说着，她说到逛街，眼睛里一下子充满了光亮，连语速都提了上来，傅文初看着想着继续往下说，赶忙制止。
　　“是不是看到有人跳楼？”傅文初盯着秦悦，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放出了跳楼视频，在声音出现之前还特意调大了音量，“听一下，这个声音是不是很熟悉？”
　　秦悦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明白警察为什么我自己问话，“…是我的声音。”
　　“对，就是你的声音！那个学生已经有点害怕了，如果没有你的那句话，他不一定会那么决然地跳下去，说说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傅文初继续盯着她，期待着她到底能说出什么样的理由来让自己信服。
　　“我…他在那里摆出要跳楼的样子，一个大男子汉就光在摆样子，要不跳还不如赶紧下来承认自己是个懦夫……”
　　傅文初听着秦悦的话，渐渐眯起眼，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他看着还在骂那个学生的秦悦，“行了！你先别说了！”
　　傅文初扶额：“我看你是真不清楚为什么找你来这，也不清楚那个学生为什么因为你说的那句话，最后选择跳楼？”
　　“知道呀，他最后跳楼就想证明自己是个男子汉，而现在他的确做到了。”
　　傅文初：她脑子怎么这么清奇？
　　十多年教育这个秦悦都学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