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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酷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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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拿缓缓睁开眼睛。
模糊的视线里,微弱的火光映照出台阶上潮湿的苔藓和墙上铁质刑具的斑驳锈迹。
“我又被抓回来了吗…”他低下头,看到自己被绑在十字刑架上的身体,不禁有些灰心丧气。
“江师弟心态可真是好。”左边传来孟良平戏谑的声音。
“孟师兄…你怎么在这?”江拿循着声音扭过头,看到孟良平一袭黑袍,几乎隐没在黑暗中。
“这是我家中的刑房,我当然可以在这了。”
江拿仔细地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刑房比地牢要小很多,光线也阴暗许多。
“师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江拿连忙解释道。
“哦?什么误会?”孟良平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一定是听到了传言,但是我的确不是刺客,何况周大人今日也准予释放我了。”江拿从孟良平的眼神里似乎揣测出他的不怀好意,但还想作最后一次尝试。
“这我可不信,你这小师弟,看起来老实,但心思深得很,到现在不肯说一句实话,”孟良平眉毛一横,伸手取下一旁的刑鞭,“我觉得,你很快就会愿意好好聊聊了。”
“师兄!”江拿大喊一声,“敢问你们孟家在这里私设刑房,官府可知道?”
孟良平从鼻子里哼出声来:“不就是官府把你交到我手里的么?不然你以为呢?”
说罢孟良平扯起鞭子朝江拿用力挥去。
“啪!”
江拿还没听出孟良平话里的意味,狠狠的一鞭就猝不及防地落在他的左肋下,他被绑成“十”字形状的身体猛烈一抖,强烈的痛感贯穿左侧的整个身体。
但他马上忘记了这个感觉,因为接下来的鞭打又让他陷入新的疼痛中。
“啪!啪!”
细长的鞭梢在他眼前呼啸而过,化作身体一次又一次不由自主的颤动。几鞭子下来,江拿在已经变得脏兮兮的白色衣衫被染成了红色。他的手紧紧抠住身后的木头刑架,强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哈哈哈,怎么样,决定说实话了吗?”孟良平停下手里的鞭子,阴险地笑着。
“我说的…都是实话…”江拿微微喘着气,他胸前的衣服已经撕破,隐隐露出带血的伤口,“但是…师兄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我也料到你不会这么轻易开口,不过我劝你还是早日招了,我还能放你去周大人那里享享福。否则,就只有在我这里受苦了。”
江拿慢慢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直视孟良平的眼睛,平静地说:“师兄,此事只要去问问翡翠居的曾老板便知真相,我与孟家从无瓜葛,也从未踏入孟府大门,为何要刺杀孟将军?”
“怎么没问呢?”孟良平低头抚摸着带血的鞭梢,新鲜的血液让原本凉飕飕的皮鞭竟有了一丝温度,“当然问了,人家曾老板说了,从没见过这玉佩,也从没见过你。”
“这,这不可能,”江拿心里有些着急,“你请曾老板来,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你算谁啊,”孟良平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江拿,“现在你才是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狗叫!”
“官府已经释放我,而且未经判罚,我从来不是阶下囚。”江拿镇定回答,随后忍不住苦笑道,“师兄,虽说我们平日里接触不多,但孟家毕竟是名门大户,何况我们同出师门,你这是何苦?放着真正的刺客不抓,才是置孟将军的安危于不顾。”
孟良平被他怼得很没面子,脸上突然出现愠怒的神色,他快步上前,双手拿鞭子勒住江拿的脖子,江拿艰难地仰着头,根本无法呼吸。
“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江拿挣扎中挣掉了绑着他双腿的绳子,一脚踢向孟良平的膝盖,孟良平大叫一声,痛得坐了下去。江拿垂下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外面一个护卫听到动静,急切地敲门:“大公子,大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孟良平有些恼怒地爬起身,“把上次父亲请的西域蛊师叫过来!”
“好的,大公子,我这就去。”
孟良平刚刚被踢的膝盖还隐隐作痛,于是刻意同江拿保持着一段距离。他哆哆嗦嗦捡起刚刚掉落在地的鞭子,又发疯般一次次地抽打江拿的腹部和腿部。江拿紧闭着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可还是一声不吭。
孟良平打得累了,扔下鞭子,擦着脸上的汗:“好,江拿,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治不了你。来人呐!”
外面另一个家丁开门进来:“大公子请吩咐。”
“你,把他腿给我绑上。”
尽管江拿奋力挣扎,但他伤痕累累的双腿终究抵不过家丁的绳索。
“绑紧点。”孟良平嘱咐道。
江拿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他无力地垂着头,额头上渗出汗珠。
“现在你来,叫他哭出来。”孟良平指了指旁边的刑具,然后从旁边抽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家丁一点不敢怠慢,他靠近墙面,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扫视了一番,小心翼翼地想着哪件刑具才能达到大公子的标准。随后他的视线停留在墙面的一把铁钩上,踮着脚取了下来。
“大公子,您看这……”家丁低眉顺眼地请示道。
“试试。”孟良平淡淡地说。
家丁拿铁钩的尖端撩开江拿破烂不堪的衣裳,看到他的胸前有一处还在渗血的鞭伤,对准伤口猛地戳进去。
“啊……”
江拿一时觉得难以承受,他紧闭双目,身体在刑架上不住地痉挛,苍白的头剧烈地晃动着,发出短促的惨叫。
家丁不敢怠慢,双手攥紧铁钩,开始移动、旋转、提高。钩子在江拿的伤口里搅动,翻出血红一片的皮肉,江拿虽然紧咬着嘴唇,可还是发出了断断续续的痛苦声音。
“这个法子好。”孟良平神色瞬间开朗起来,坐在一旁连连点头。
残忍的钩子再次伸向江拿肋下的伤口,江拿微微抖动了几下,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