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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我被主人养了很多年,总算长成一棵合格的秧苗。

      就像猪养到合适的时候就得出栏,我们秧苗到了合适的时候自然会被卖掉。

      主人今天生意不太景气,摆半天摊都没人光顾,就在我暗暗窃喜不用被卖掉时。

      一个男人出现了。

      他和主人说需要一棵冬樱花,得是长得最好,最容易成活的,价钱无所谓。

      主人捞起我,向男人吹嘘我有多么的好,一再保证我到季节马上就能开满花。

      冬樱花大概十二月中旬就能开花,而现在离十二月份也不过数月,我不知道那男人信没信,反正我没信。

      最后,我还是被主人卖给了男人。

      唉,这人看着不傻,倒是好骗。

      我看着他带我上山,说实话,我有点怕。

      这山上的树高大密集,他要是把我栽这山上我可能会因为没有阳光活不了多久。

      当然,没过多久,我就推翻了这个想法。

      男人带我到了半山腰,我才知道这里是个墓园,附近的树都处理过。

      男人在一块墓碑前拎出来一把铁锹,想来是早有准备。

      他速度很快,没多久我就被栽在一块墓碑前,墓园这边阳光挺足。

      我想,我应该能活很长时间。

      男人将我种好后就只顾着和身前的墓碑说话,没过多久就离开了。

      也是在他离开后我才看清那墓碑上的照片。

      ——是个女人。

      长得漂亮,笑得热烈,看上去很年轻。

      男人隔三差五就会来,每次来都会给女人带花,有时是雏菊,有时是月季,有时是百合,有时是向日葵……

      男人会和女人说很多话,大多时候都在和女人分享他没来这段时间都在干些什么,遇到什么事,听得多了,我也了解个大概。

      他工作忙,且工作重心在外地,不能随时过来。

      我觉得他们真可怜,相爱却要阴阳相隔,那男人得多伤心啊。

      不知不觉就十二月,天气慢慢变冷,山上时不时狂风大作。

      这半山腰可真够冷的,我从大棚里出来也不过数月,还真有点受不了这天气。

      男人应该快来了吧,不知道会不会给我带点保暖的东西。

      男人没辜负我的期望,这次不仅带了花,还带了一个大袋子。

      他应该做过功课,又是稻草又是编织袋的,手法还算熟练,没多久就把我裹得严严实实。

      我可算是暖了,一个劲夸赞他。

      给我做完保暖措施,他像往常一样和女人说说话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很平静,男人还是会带着花来,和女人说话,就是看我的眼神好像有些落寞,令我十分不解。

      也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落寞从何而来。

      ……

      男人又来了,他这次带了一大束花,和以往不同,这次不再是单一的种类,是很多种花拼凑在一起,满满一大束。

      比起前几次,他好像消瘦不少。

      我总觉得男人看上去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他放好花后一直盯着我看。

      半晌,我才听到他缓缓吐出一句话。

      “老板骗人,都一月中旬这花还没开。”

      他说完就转身站在墓碑前。

      他就这样站着久久未开口,就在我以为他最近遇到不好的事不愿向女人倾诉时,他总算开口了。

      “亿涵,以后就不能常来看你,不太合适。”

      “这樱花明年应该能开。”

      “我的意思是,和你做个约定。”

      “以后每年樱花盛开我就来看你。”

      “就当是……”

      “赴老友的约。”

      “我走了。”

      ……

      我今年没能开出花,难怪男人会感到失落。

      我不太确定以后我能开出花,男人有没有机会见到。

      我想努努力,争取来年开满花,等男人赴约。

      第二年,我真的开满花了。

      我开始期待男人赴约,可他一直没出现。

      花期快过了,虽然我没盛开时那么漂亮,但我还想再努力撑一撑。

      我第一次开花,怎么能让男人错过。

      我眼睁睁看着最后一朵花凋落,被风卷走。

      是的,男人没出现。

      他食言了。

      第三年。
      男人还是没出现。

      我也想通了。

      男人没必要一直活在过去,他更没义务为了一个曾经喜欢过的人放弃生活,他现在或许已经有了新的家庭。

      再来。
      就如他所说那般。
      不合适了。

      我突然想抱抱女人。

      借着风力我摇晃身体,用那漫天樱花将女人的墓碑环抱,花瓣落下后静静守候在一旁,没多久又被风卷走。

      我抱过她了,希望她能得到一丝安慰。

      以后,我就不期待男人的到来啦。

      我只想活久一点,不然女人会孤单的。

      对了,这一年花期最后一天,墓园入口处的落叶被人踩得簌簌作响。

      我满心欢喜,对上的,是一张陌生,带了诧异的脸。

      那之后,每年花期过来赴约的人。
      都是她。

      *

      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好奇,为什么男人说好了花期赴约却一直没有出现。

      某天,山上狂风大作,我被摇到晕头转向,等好不容易看清的时候。

      我懵了。

      我这是穿越了?

      还是上天听到我的心声,满足我一直以来的小愿望。

      在我眼前出现的不再是那个孤零零的熟悉的墓碑,耳边响起的也不再是清脆的鸟鸣。

      眼前的一男一女正在激烈地争吵着什么。

      他们的脸,我并不陌生。

      “林景,现在和十六七岁那会儿不一样,我那个时候只需要烦恼做不出题,考不出好成绩,又或者是脸上冒了痘痘。”

      “这些事情你知道了也没用,帮不上忙,所以我可以不需要你。”

      “现在呢,我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我需要你的时候,等你赶过来什么都晚了。”

      “就像现在,你人到了有什么用,问题全是他帮我解决的。”

      “分手吧,这样你以后也不用这么麻烦,不用这么累。”

      这些事实被汪亿涵当面说出来,林景无力反驳。

      汪亿涵出国前,他觉得异国恋又怎样,一张机票不就那么点钱,一万多公里,他眼睛一闭一睁也就到了。

      可是,一分一秒都会发生无数个令汪亿涵束手无策的事。

      就像现在这般,她前两天受到骚扰,因为疫情,等他终于买到票出国赶到她身边时,问题全被另外一个男人解决了。

      偏偏这个男人,还是汪亿涵家里挑选的,得到家人认可的。

      他本就争不过,到现在,连汪亿涵也站在那个男人那头。

      “亿涵,别这么说。”

      “我不觉得麻烦,也没觉得累。”

      “不提分手,行吗?”

      “他确实是能照顾你更多,我不否认。”

      “但我也想继续照顾你,我可以留在这,你别抛弃我,别不要我……”

      汪亿涵声嘶力竭地将他推到门外:“林景!我腻了,请你别再烦我!”

      林景看着紧闭的房门,汪亿涵那番无情的话他可以当做她只是在说反话。

      可她过去看向他时有着无尽爱意和笑意的眼睛里,此时毫无情绪。

      她是真的厌烦他了。

      这个事实一下一下刺痛着他的心。

      他蹲在门外,看着远处的灯光,忍不住自嘲一笑。

      初中那会儿,因为林桑,他和汪亿涵打过几次照面,她很大胆,也很直接,将他拦在楼梯口说要追他,让他做好准备。

      他当时觉得这个女生挺有意思的。

      汪亿涵也真如她所说,每天变了法地出现在他面前,打招呼送东西,花样百出。

      一个明媚热烈的女生,大大方方表达着内心的喜欢。

      谁能拒绝得了呢。

      他们约定好高考结束就在一起。

      汪亿涵从云亭一中转到云城的学校后,他们联系越来越少,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从未想过要放弃对方。

      他们如愿在高考结束后在一起,汪束对汪亿涵的管控没有松半分,见面很难。

      好在汪亿涵能正常使用手机,他们能够每天聊天打电话。

      到了大学后,汪束要忙工作,不可能特意跑到汪亿涵上学的城市守着她。

      林景经常在忙碌的生活里抽空去找汪亿涵。

      他们像大多数情侣一样,甜蜜的约会,一起出去旅游。

      可好景不常在,汪亿涵大二那年被汪束送出国,加上那段时间疫情反反复复,他能出国见她的次数不多。

      见面次数少也没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直到汪束给汪亿涵安排了一个对象,并且要求汪亿涵和人好好相处,等时间差不多就为他们办订婚宴。

      他开始渐渐地联系不上汪亿涵,偶尔能联系上的时候,汪亿涵都很敷衍,经常以有事为由挂断电话。

      汪束找的人各方面都比他优秀,他私下去了解过,不仅如此,汪束和对方父母还有生意上的来往。

      他找上汪束,请求他给自己一个机会。

      汪束看不上他的学历,看不上他那点才起步就被疫情影响而岌岌可危的事业。

      这些,他多努努力都能改变。

      汪亿涵不要他,他不知道拿什么改变。

      林景什么都顾不上,在汪亿涵住的地方附近订了酒店,每天雷打不动地给她送东西,每天陪着她。

      换来的是她更决绝地赶他走。

      那些难听的话一句一句从年少时笑盈盈对他说情话的女孩嘴里说出来。

      他无法承受,如她所愿回了国。

      不敢打扰她,只能通过林桑了解她的近况。

      偶尔抑制不住时,会头脑一热买票飞过去,远远看她一眼就回国。

      日子就这么循环往复地过着。

      毕业后一年多,有天晚上从饭局出来准备回家时,他接到了林桑打来的电话。

      林桑语气很急,带着哭腔和慌乱。

      他听了好一会儿才听出话里的重点。

      汪亿涵可能出事了。

      他一面安抚着林桑慢慢说,一面让助理帮他订最近飞坦桑尼亚的机票。

      但林桑告诉他,没用了,订票赶过去也没用了。

      电话挂断后,他收到了林桑给他转发的汪亿涵留下的视频。

      汪亿涵自从毕业后一段时间就开始和汪束作对,汪束让她做什么她偏不做,汪束不让的她偏要做,经常到处飞,玩各种极限运动。

      前段时间,他才从林桑那得知汪亿涵去了坦桑尼亚。眼皮直跳,隐隐猜到什么,林景指尖悬在屏幕上,迟迟不敢点开。

      他让助理先回了家,一个人坐在车里,点了一支又一支烟。

      最后,烟盒空了。

      紧绷的心脏也在那一瞬间跟着空了。

      林景靠在椅背上,闭眼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终于鼓起勇气,颤着手点开了那段视频。

      视频不算长,汪亿涵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嘴唇干裂,脸色不太好。

      林景面色动容,隔着屏幕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汪亿涵的脸,低声道:“怎么瘦这么多。”

      镜头猝不及防一转,荒无人烟,地面上能隐隐看到烈日烘烤时升起的热气。

      镜头重新对准汪亿涵的脸,她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道:“我最近跟人穿越无人区,不过我掉队了,身上的水和食物很少,我不知道附近会有什么动物出没,运气好的话能等到救援,运气不好的话,连今晚都熬不过。”

      “我玩了那么多极限项目,在阎王殿门口蹦跶了那么长时间,总算能进去了。”

      “你还记得吗,有次我们躺在草坪上聊天,我问你人真的能从一个地方彻底逃离吗,你指着天上的飞机跟我说,飞机能越过万重山,人也能。跨过了,就是新的人生。”

      “我无数次站在楼顶上想一了百了时,是你和林景给了我再坚持下去的勇气。”

      “但这一次,要让你们失望了。”

      “林桑啊,我真的……”

      “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他为了自己的面子和事业,让我嫁给一个我一点也不喜欢的人,甚至要求我在婚后给人做个体贴的家庭主妇。”

      “我这些年的努力看起来就是一场笑话。”

      她虚弱地看着镜头,笑了一下才又继续道:“我很早以前就察觉到我心理状态不太对,去看了医生,确诊了双向情感障碍。”

      “我经常一会儿像打了鸡血,想把计划都完成,一会儿又感觉很疲惫,什么都不想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经常会梦见我控制不了情绪,做了很多伤害林景的事,慢慢的,我开始分不清那些画面哪一个是现实哪一个是梦。一见到林景,我就会害怕,害怕自己伤害他,我实在……没法接受……”

      “怕以后会出现无法挽救的后果,我只能对你哥说那些难听的话赶他走。”

      “前段时间,我突然想明白了,打算穿越完无人区就回去找他道歉来着。”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要是没有的话……”

      “林桑,替我跟你哥道个歉。”

      “我过去那些话,还有对他没有感情,全是假的。”

      “告诉他……”

      “记得遵守我们的诺言。”

      “也请他……”

      “原谅我的自私。”

      “我的小宝贝啊,照顾好自己,有缘再见啦。”

      视频截止,林景颤着手点着屏幕,慌乱地一遍又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林桑说已经联系过汪束,汪亿涵没等到救援。

      这个视频,是汪束接汪亿涵回家后查看她手机时才发送过来的。

      他除了看着视频无力地落泪,什么都做不了。

      ……

      汪束急于工作,汪亿涵的葬礼办得快速又简洁,甚至没通知林桑和林景。

      等他们赶到云城的时候,葬礼早已经结束了。

      两人直奔云城榕林墓园,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汪亿涵的墓碑。

      墓碑上的照片,用的是汪亿涵身份证上的照片。

      高考结束那年重拍的身份证,那张含笑的脸,是他们记忆中明媚的样子。

      他们一个是她无话不说的闺蜜,一个是她亲密无间的伴侣。

      却都没发现她的异样。

      林景跪在墓碑前,闭了闭眼,抬手往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

      林桑心底无尽的愧意蔓延,蚕食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无力阻拦。

      他们都记不清那天是怎么离开墓园的。

      林桑回了学校,林景照常工作。

      一个多月后,林桑接到了大伯的电话,让她去趟东城。

      她买了最近的机票往东城赶,大伯面容憔悴,大伯母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低泣。

      见到她,大伯指着紧闭的房门说:“大伯知道你也不好受,但我们实在没办法。”

      “你哥三天没出来,也没吃饭,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

      林桑站在门外,缓缓深呼吸几次才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连续试了几次还是如此。

      实在没辙,她只能翻出汪亿涵留下的视频打开,将进度条划到后方,调大音量对着林景的房间循环播放。

      半个多小时后,屋里传来动静。

      又过了半个小时,门把手动了一下,门被人打开。

      林景头发半干,身上带着沐浴露淡淡的清香,穿戴整齐。

      “我回趟云亭。”

      林桑愣了一瞬,抬脚追上:“哥,我陪你回去。”

      林景脚步不停:“我有事要做,谁也不用跟。”

      “做完我就回来。”

      林桑还想跟上说点什么,被大伯抓住胳膊,大伯摇了摇头低声道:“算了,随他去吧。”

      没人知道林景回云亭做了什么,他回来后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每天忙碌工作的状态。

      只是偶尔会抽空回趟云亭。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放下心结开始好好生活时,林景再也支撑不住,进了医院。

      他一直将自己困在囚笼里,每天带着无尽的忧伤和愧疚生活。

      日积月累,只剩一副毫无灵魂的躯壳。

      林桑看着病床上瘦了一大圈,双目无神,面上毫无精气神的林景,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晃了晃脑袋,在那个画面即将变得清晰前将它挥了出去。

      这种时候,那些安慰的话术都是虚浮的。

      林桑坐在病床前,什么也没说。

      林景一直双眼无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病房里安静极了。

      许久之后,林景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金金,哥求你个事。”

      林桑:“什么?”

      林景:“以后每年冬樱花到花期的时候,去趟刈山半山腰那个墓园。”

      林桑顿了一下:“好。”

      ……

      林景和汪亿涵恋爱期间,谈论过以后谁先走这个问题。

      汪亿涵那时靠在他肩上,提出要是自己先走的话,不要将她葬在云城或是云亭。

      她喜欢距离云亭十多公里的刈山半山腰那个墓园,安静,能眺望远处的风景。

      到时候就将她葬在那,在她的墓碑前种一棵冬樱花。

      因为,她下一世,想像冬樱花一般特立独行,在百花凋零时,独自在山野间尽情绽放。

      届时,林景要是经常能来看她,就带不同的花过来。

      过了一段时间后,林景必须忘了她好好生活。

      在那之前,要带一大束花来告别。

      那一大束花里,要包含花店里所有的花。

      她说得这般详细具体,那时的林景却没察觉端倪,他笑着答应,说要是自己先走,葬哪无所谓,他不挑剔,但汪亿涵得忘了他继续好好生活。

      他真的,只当这是寻常地谈论一个关于未来的问题。

      没想到,汪亿涵早在那时就已经做好了早早离开的准备。因为,林景后来去调查过,汪亿涵不是意外掉队,而是刻意掉的队。

      她过去骗他就算了,连遗言都要撒谎,什么回来就找他道歉。

      全都是假的。

      她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回来。

      她还说在摩天轮最顶端接吻能一辈子在一起。

      骗人。

      大骗子。

      ……

      林景说,他不会计较汪亿涵骗他,会遵守诺言,以后不会去看她。

      况且,他也不想让她见到自己现在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

      他已经和汪亿涵说过,自己以后再去看她就不合适了,虽然说的含蓄,但她肯定会懂他的意思。

      他让林桑每年过去的时候,和汪亿涵说他已经结婚了,有在好好生活。

      林桑按照他的意思,每年都赶在花期结束前去墓园。

      她算着日子,从最初告诉她林景已经结婚,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林景今年有了个可爱的孩子。

      她为林景编造了另一番生活。

      他工作很顺利,他有妻子,他有可爱的孩子,生活幸福美满。

      时间久了,林桑看着住在疗养院里毫无精气神的林景,都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林景真正的生活。

      远处车水马龙,外面的世界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他们青春年少,靠一颗真诚纯粹的心打动人,从不顾及后果,大胆地诉说着爱意。

      经年后,有人继续往前,有人困在过去。

      后悔吗。
      后悔吧。

      又或许,他们能像过去那般,拿出少年时期的无拘无畏,大声地告诉你:

      “从未后悔过!”

      ……

      你要是问我后来怎样了,我只能告诉你:

      “故事讲得太久就不算故事啦。”

      “我这棵小樱花戏份就到这,该杀青了。”

      “愿你能摆脱一切苦难,敢爱,有人爱。”

      “也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更愿,愿世间每一场相逢都能如长河般持久,让那相逢之人走向圆满,走向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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