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舞台》听风痣

4、chapter 4 紫色

　　【沉默·紫色】
　　写告白日月：在一起，日与夜
　　......
　　“哎，你怎么才上来啊？咦，一个人回来的？”
　　林和溪小跑着，差点撞上站在门口的丁宛安。
　　“你怎么脸上那么红啊？来和我说说呗。”丁宛安一把搂上林和溪，将她拉到一旁。
　　林和溪双手捂着通红的脸，她说：“两个有趣的灵魂相碰，就像心底绽开了灿烂烟火。”
　　“我这才不在一会，就什么两个灵魂相碰了？”
　　“我觉得他和我各方面挺像的，喜欢的歌品味也差不多。”
　　丁宛安一副故作思考的模样，“嗯...所以，你承认你有点喜欢他了？”
　　林和溪垂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有一点吧，但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那种意思，他迟迟没有和我表白，我又不好意思自己提起。”
　　“哎！过几天你生日，大好时机呀！你暗示他一下。”丁宛安一副为林和溪坐镇的模样，仿佛运筹帷幄的军师。
　　“我心里总有一种预感，过几天就知道了，这几天还是复习复习吧。”
　　“什么预感？”
　　丁宛安凑了过去，表情仿佛看见什么新奇的八卦。
　　“不告诉你，走吧，上课了。”
　　“切。我还不想知道呢。”
　　最后一个铃声响起，他们有序地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时日飞逝，周日已至。
　　这天早晨，丁宛安便早早跑到林和溪家中去，成为了第一个送她生日礼物的人。
　　“谢谢，我很喜欢，其实你都知道的，我不怎么过生日的，但是今年的生日有了更多的期待。”
　　林和溪摸着手中精湛做工的高跟鞋，亮钻篆刻鞋身，不同角度下折射不同的光芒。
　　她将一翻，这才发现鞋的内里刻了三个大写的英文艺术字体，L.HX
　　“我让人刻的，怕太高了你穿不惯也危险，特地定制的3cm跟，十八岁快乐！感动吗，是不是要流泪了？”
　　林和溪确实有些感动，被她一说有些哭笑不得。
　　“谢谢，那倒不会，不感动不感动。”她装作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不过你的眼光可以称赞一下，鞋子很漂亮。”
　　丁宛安大笑，“那是，也不看看谁挑的！”
　　林和溪心底其实都明白，丁宛安是怕自己心里有负担。
　　我假装不知道，但不否认我的喜欢。
　　鞋子真的很漂亮，林和溪甚至感动到想掉几滴眼泪，好在今年老友仍在身边。
　　我将祝福藏于心底，祝愿你我有无数个明天，她想。
　　“你在想什么呢，晚上有什么安排？”
　　“嗯...不知道，可能在家简单小过一下吧，你来不来，没有其他人。”林和溪思绪回归，不假思索便回答。
　　“我当然知道没有其他人，你不喜欢请好多人来过生日嘛我知道的。”
　　“我妈回来了，晚上我就不来了。”丁宛安的眼神有些黯淡下去，“抱歉啊，晚点给你订蛋糕和好吃的，你看和叔叔阿姨一起吃吧。”
　　“行。”林和溪没有说什么，表示理解地拍了拍她后背。
　　丁宛安是离异家庭，她的爸爸在她十一岁那年患上绝症走了，听说是无意间查出来的，但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没有痊愈的可能。
　　当时她对于生死还懵懵懂懂，没有那个年龄的接受能力也不得不接受，丁宛安的妈妈悲痛欲绝，她也是。
　　自那之后丁宛安的妈妈独自一人出远门工作，留下她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她妈妈对她要求很高，一心要求她按照自己的企划路线走。因为爸爸的缘故，她妈妈想让她学医，她也默默接受，努力往这条路走去。
　　自她上高中起，她妈妈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是不断地打钱，没什么交流。丁宛安妈妈这次的回来，距离上次已经两年多。
　　好在，丁宛安是真的喜欢学医。
　　随着时间流淌，黑夜的到来，丁宛安电话铃声的响起，她急忙道别了林和溪。
　　“027，我妈妈到机场了，我走了，你今天，要过得愉快。”
　　“好，你去吧。”
　　她们互相拥抱，告别了对方。
　　......
　　吃完蛋糕后林和溪回了房间，正坐下，手机“噔”噔一声响。
　　【您有一条未读消息】
　　林和溪点进界面。
　　【默】：方便见一面吗？
　　熟悉的感觉又通通涌了上来，林和溪只觉浑身热气萦绕，她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十二分。
　　她想了想，随即回复了一个：好。
　　不等对方回复，她立马忙碌起来，纠结着穿哪套衣服出门。
　　“爸，妈，我出去一下，晚点回来！”
　　“哎！你刚才还说再给你留块蛋糕吃呢！”
　　“妈，给我留一小块，放冰箱里！”林和溪匆匆忙忙跑出了门，只闻人声不见人踪。
　　“这孩子，毛毛躁躁，你先坐下吧。”林和溪爸爸拉着妻子坐下，语气无奈。
　　林和溪跑出门外，夜里一片黑漆漆，只有家门口有着一丝光亮。
　　她的目光四处飘荡，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脚步仍在往前走，打开手机，对方没再发来一条讯息。
　　奇了怪了，人呢。
　　她就这样走着，靠近巷子的时候那人走了出来。
　　他上下衣着都是黑色，林和溪吓了一跳。
　　“是我，吓到你了吗？不好意思，我刚才就来了人太多了，站呢家门口不太好。”
　　她浅笑着回应：“有点，不过没事。”
　　“可以跟我来一下吗？”
　　“好。”
　　陈默让她走着前头自己跟在身后，直到走出一片黑暗的巷子，迎来光明，二人才肩并肩同行。
　　他们一路走着，时不时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只是看了看对方又垂头笑。
　　“对了，差点忘记了。”陈默有些不好意思。
　　转眼陈默已跑到前头去，“怎么了？”林和溪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林和溪，生日快乐，十八岁快乐。”陈默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小束粉色玫瑰。
　　“谢谢！”林和溪接过花束，有些惊讶，“很漂亮，这是什么花？”
　　“它叫情迷罗拉，一种多头玫瑰，花期很长，希望你喜欢。”
　　花语是，岁月漫长，心怀热爱，携手共赴星辰大海。
　　“谢谢，我很喜欢。”
　　林和溪捧着花束，心头有些荡漾，玫瑰白粉相间，凝脂透亮的白色中晕染着淡粉色，剔透晶莹，吸引着人的眼珠。
　　“我还有一份礼物送你，跟我来。”
　　“好。”林和溪跟在他身后。
　　“到了。”
　　直到陈默把她带到附近的KTV，林和溪仍有些不敢置信。
　　陈默没有什么反应，径直拉着她进去。
　　回头一看，林和溪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闷出了几滴汗，陈默觉得有些好笑，脑子里有了打趣她的想法。
　　“别紧张，放松一点，我想给你唱首歌而已，你在乱想什么？”
　　“没......我没乱想啊，走走走。”林和溪按压下被拆穿的心虚，假装自在地跑到前头去。
　　他们单独开了一个房间，陈默领着林和溪进去，将好吃的都摆在她面前便径直走上点歌台。
　　光影迷离，林和溪只看见，少年莞尔一笑，淡淡的，唯独眼神自信，肆意飞扬。
　　“一首Eason的歌，陈默的歌声，送给十八岁的林和溪！”
　　伴奏起，她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此刻他是她生命的主角。
　　“很多人恋爱，很少人勇敢得对爱满怀信心，
　　你要陪住我，你要陪住我，
　　你要陪住我，我怕我有病，
　　望著支探热针，烧得这么滚，
　　却欠缺你为我担心。”
　　...
　　“很少人知道，很多人有心，将爱侣当成至亲，
　　怎么可以一生骄纵，
　　问我怎能如儿童还须情人陪同，
　　男人的心理愿你都懂，
　　危险期无穷谁都不相信，
　　是终生得宠我不分轻重，
　　只想给你好好的哄...”
　　他的嗓音低沉，脸上是消散不了的笑，声线如同林和溪想象中的模样，温柔清冽，引人陶醉。
　　歌词的内容像一个娇纵的孩子在撒娇，想要有人陪伴，想要有人保护的内心独白。
　　林和溪陶醉其中，听着陈默有些蹩脚的粤语，忍不住笑了。
　　陈默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却毫无所知。见她发笑，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
　　歌声不停。
　　“你要陪住我，你要陪住我，
　　你要陪住我，我怕你拒绝，
　　尽量迫你著紧假装很天真，
　　你共我盼望好比拥有血缘那样近...”
　　一曲终了，陈默没有放下手中的麦，他的目光久久流连在她身上。
　　“我练习了好久的粤语，唱的可能不好，你凑合着听。”他眼底的柔光无限，微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话语刚落，就听到柔和一声“好！”
　　林和溪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意，“不会，很好听，感觉你挺适配他的歌的。”
　　“谢谢，生日快乐，我...”陈默深深吸了一口气，手心有些紧张得出了汗，他看着林和溪，心跳不停。
　　“我...”他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走到她面前。
　　未等他开口，林和溪先开了口：“我们在一起吧，在十八岁，和你。”
　　他双目微震，有些震撼，随后脸上的笑容化为了不可察觉的温柔。
　　“好啊，不过表白这种，还是让我们男孩子来吧。”
　　他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他的勇气在这一刻出现，“林和溪，我喜欢你，见色起意也好蓄谋已久也罢，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你。”
　　“歌声述说我的爱意，想与你朝朝暮暮共享耳机里的世界，日出日落，愿你与我同在。”
　　“林和溪，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他真挚的目光，让人怎么躲得开。
　　她嫣然一笑，答道：“好啊。”
　　“那就在一起。”
　　下一秒，她突然冲进他的怀里。
　　他眉心微动，有些诧异，随即反应过来，张开双手。
　　陈默慢慢地，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抱里，笑脸盈盈，亲昵温暖。
　　“十八岁快乐，男朋友。”林和溪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随后红色晕染了脸颊。
　　这一刻，陈默理解到“少女情怀总是诗”这句话。
　　“十八岁生日快乐，女朋友。”
　　也许是玫瑰的娇羞，也许是少女的情怀，共同沉醉在了这个未命名的夜里。
　　......
　　注：①歌词引自陈奕迅《PG家长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