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舞台》听风痣

5、chapter 5 红色

　　【起点·红色】
　　写朝朝暮暮：热恋期，冰与火
　　爱情的开关键一旦按下，起初是甜蜜而不自知的。
　　......
　　“我们合唱一首吧。”林和溪退出了陈默的怀抱。
　　陈默笑着答应。
　　林和溪低头沉思，“那就唱...《天下无双》好了。”
　　“好，你开头吧，我不太会。”
　　林和溪应声答好，拿起话筒，待伴奏响起，她的歌声开始飘扬：
　　“给我信心，当我未如愿，
　　披雨戴风问寒送我暖，
　　亲切眼光舒我乱和倦，
　　从无更改心照总不宣，
　　长长路中走到那里生命里，
　　有你我方找到生存来源。”
　　陈默沉浸其中，拿起话筒：
　　“难行日子不屑我对生命眷恋，
　　因有着你跟我一起，亲爱的你，
　　一次也不推说乱和倦，
　　一次你都未曾去计算，
　　给了再给始了便无断，
　　无条件分担各种辛酸，
　　从前没讲今次要说多谢你，
　　我有你给的爱因而完全。”
　　他们相视一笑，声音交融。
　　“谁人是我心里至爱生命至尊，
　　都也是你真了不起亲爱的你，
　　若问世界谁无双，
　　会令昨天明天也闪亮，
　　定是答：你从无双。”
　　舞台上，我们彼此不沉默，尽情放声歌唱，唱尽喜悦，令花开遍。
　　......
　　＊
　　2007年12月22日，冬至。
　　陈默牵着林和溪的手，穿过长长短短的街道。
　　停住脚步，他为她围上一条宝蓝色围巾，鲜艳的颜色将她肤色衬得更白。
　　“你亲手织的？”
　　“嗯，喜欢吗？”
　　“喜欢！”林和溪拢紧了围巾，脸颊上是退散不了的红晕，“不过，巧了！”
　　下一秒，她拿出一条大红色围巾给他系上，“我也给你织了，一般女红男篮，我们反过来了。”林和溪有些哭笑不得。
　　“没事，这样更独特，你和我的独一份。”
　　“嗯！你说，北方今天应该大雪纷飞了吧，这辈子还没看见过雪呢，你见过吗？”
　　“见过。”他淡然一笑，眼神都在她身上。
　　“啊，我没见过，很好奇呢。”林和溪语气中有些失落。
　　陈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有机会我带你去看雪，我们去有雪的城市旅游。”
　　“好啊好，那就说好了，不许反悔！”她有些激动，眼神中满是向往。
　　“不反悔。”
　　“其实未来我们可以选择一个北方的大学，这样就可以一直看见雪了。”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可惜我不能。”
　　“为什么啊？”林和溪眼里满是不解与疑惑。
　　“家里原因，他们规划好了我的以后。”
　　“这样...”话语已落，有关家庭原因，林和溪也不能再多说些什么。
　　“你今天吃汤圆了吗？”
　　“你今天有吃汤圆吗？”
　　他们默契地扯开了话题，异口同声道。
　　真巧，陈默笑了，烦恼转瞬已逝。
　　林和溪也笑了，挽住他的臂弯，“我有个不错的想法。”
　　“什么？”
　　“未来我想开发一个软件，在今天写下想说的话，设置几年后以短信提醒，这样也算一种意想不到的惊喜，许多今天说不出的话就藏在多年后，你觉得怎么样？”
　　林和溪有些期望地看着他。
　　“想法很好，可以付诸行动。”
　　“那叫什么好呢，我得和丁宛安商量商量！”林和溪说着说着，神情兴奋。
　　待下次丁宛安来家里就告诉她这个想法，林和溪这样想着，脚步越走越远。
　　＊
　　寒假已过，忙碌与压力并集的高三来临。
　　如往常一般陈默日复一日会为她买早餐买零食，这似乎成为了一种习惯，没有断过。
　　他们约定将全身心投入学习，直待那时.......
　　期中考，余下最后一科，陈默趁着课间休息间隙穿过教学楼，跑到林和溪的考场外。
　　四处寻觅不见林和溪的身影，他寻觅多处，眼看时间紧迫，他只好争分夺秒，却仍找不到她。
　　正要往回看，他在操场看见了林和溪。
　　她独自一人，坐在操场旁边的长椅上复习手中的资料。
　　陈默小跑过去，正打算吓吓她，林和溪像有感应般突然回头来。
　　“你怎么来了？”林和溪又惊又喜。
　　“想见你就来了。”
　　陈默没有提到自己其实找寻了许多地方才找到她。
　　正欲多说，铃声刺耳。
　　林和溪羞怯地笑着，示意他赶快回去：“你快回去吧，别耽误了考试。”
　　陈默点了点头，耳朵微红，他一把搂过她，随即放开，往回跑去。
　　留林和溪在原地发懵。
　　她愣了一会，随即反应过来笑了，林和溪悄然打量着四周，回了考场。
　　.......
　　高三的任务很重，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大家都默契地扎在学习那头。
　　林和溪和丁宛安仍会挤出时间，一两周时间去坐一次摩天轮，后来他们去的都是故里棠街那家游乐园。
　　摩天轮是属于她们的秘密，也是他们的秘密分享地，各种八卦乃至少女心事都被留存在这里，随着摩天轮升至高空，各种秘密被藏匿至云层中。
　　起初林和溪告诉丁宛安她和陈默在一起的时候，丁宛安没有什么感觉。
　　她说，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呢。
　　后来从林和溪嘴里以及自己亲眼所见了解到他们的一些恋爱细节，丁宛安眼里满是羡慕与欣慰。
　　欣慰伴憧憬，因为不知道未来有多远。
　　2008年。
　　青春太仓促，转眼已到高考。
　　＊
　　入考前，林和溪特地早到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下。
　　丁宛安母女从车内下来，林和溪瞧见丁宛安妈妈身着一身红色旗袍，视线交聚，她们彼此笑了笑。
　　不需要开口的默契，我们已先悟。
　　林和溪走了过去，“阿姨好。”
　　丁宛安妈妈脸上笑意浮现，她打量着面前的少女：“你好，你就是小溪同学吧？长得真漂亮，我常听安安提前过你。”
　　林和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丁宛安妈妈似乎很有感慨，不吐不快。她垂眸间有些神伤：“过去我因为她父亲的缘故总是逼迫她太多了，现在我也想通了，她想怎么选择应该由她自己选择，我能做的只是在她背后默默支持，成为她的后盾。”
　　“妈！你又要讲这些了，我都说不怪你了，你让我学医，可碰巧我自己也是真的热爱。我想成为一名医生，救死扶伤，这是我的梦想，和爸爸和你都无关，是我自己的选择。”丁宛安开口，言语间尽是坚毅。
　　“这孩子，我就是有点感慨，时间太快了，当时你还那么一点...”丁宛安妈妈话未说完，就被丁宛安打断。
　　“行了行了妈，考完再唠哈，等一下我考试脑子里全是你的话。”
　　林和溪听着听着忍不住笑了，丁宛安暗示着摇晃着她。
　　“那个，阿姨，我们就先进去了。”林和溪有些不自然地开口。
　　丁宛安笑嘻嘻的，见状赶紧上前挽住林和溪。
　　丁宛安妈妈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你瞧我都忘记了，你们进去吧，祝你们旗开得胜，尽力就好！”她忽然从包里掏出手机来。
　　猝不及防，丁宛安和林和溪条件反射地比了个耶。
　　“咔嚓”一声响，这一瞬间定格在永远。
　　“谢谢阿姨。”
　　“妈我们进去了，你待会把照片传我哈！”
　　林和溪和丁宛安笑着笑着，手挽着手走进校门，过扫描仪后，二人分开，往不同的考场走去。
　　直到真真切切的广播声响起，播放起高考考试守则，林和溪这才有个切切实实的高考体验感。
　　当寂静之中一声铃声的响起，考生们手中的笔纷纷举起，笔墨与汗水一同倾泻下，这场青春序幕正式拉上，宣布完结。
　　林和溪正收拾好物品离场，便看见陈默等在了门口，她跑了过去，有些惊喜。
　　“你怎么来了，今晚宛安要去KTV放松放松，我们以前去的那家，你去吗？”
　　陈默低头思考着，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去不了，今晚和明天有个家宴。”
　　“好吧......”林和溪有些失落。
　　似是觉察到她话语里的失落，陈默笑着摸了摸她头：“傻子，你们，玩得尽兴。”
　　“嗯嗯。”林和溪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别不开心了，明天的家宴大多数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在，我跑出去找你，好吗？”
　　“没事没事。”林和溪努力勉强一笑，“你先回去吧，我去找安安。”
　　“好，回去小心一点。”
　　“好。”她目送着陈默离去的背影，陈默走着走着，时不时回头望一下她，直到互相看不见对方的身影。
　　“027！我等你好久怎么还不来，我们快点回去吧，考场老师赶人咯~”
　　“走吧。”
　　“哎，你男朋友呢？”丁宛安看了看四周不见陈默的身影，这才觉察到林和溪的情绪。
　　她挽上林和溪的手，两个人一同走着。
　　丁宛安率先开口：“027，怎么不开心了？陈默呢？是他欺负你了吗！”她有些愤愤不平。
　　“没有。”林和溪强压下心中的失落，尽可能地扬起微笑，“他晚上来不了，家宴走不开。”
　　“原来是这个。”丁宛安探头看了看她的神情，“027，你有些失落吧。”
　　“还好。”
　　“你骗不过我。”
　　“有一点吧。”
　　“027，你好像长大了。”
　　“为什么这样说？”林和溪疑惑地看向她。
　　“你考虑的多了。”
　　一语击中，林和溪忽然笑了。
　　“聚散皆有时，我总爱杞人忧天。”
　　“是啊，潮起潮落，聚散无常。”丁宛安回答着，话语悄然转变，“但是！”
　　“不要为打翻牛奶的而哭泣。”
　　“牛奶还没有打翻。”
　　“所以！”
　　“我无需悲伤。”林和溪答。
　　林和溪笑了，心情大好，“安安，谢谢你，云消雾散。”
　　丁宛安捏起嗓子，“咳咳咳，那亲爱的林小姐，今晚有这个荣幸能邀请您到寒舍一聚吗？”
　　“好啊，晚安小姐。”
　　她们相视一笑，步伐一致，一路欢声笑语。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愿岁并谢，与友长兮。
　　古人诚不欺我。
　　......
　　───────────────────注：①歌词引用自陈奕迅《天下无双》②“生命诚可贵...二者皆可抛”引自斐多菲《自由与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