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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关押皮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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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玄骨架薄,扇功走的是灵巧的路子,正对殷玄的味。
但也有限制。
那便是不能打持久战,否则定要吃亏。
只不过,修行无情道,对功力有极大的提升,倒是弥补一二。
瞿鹤忟骨架厚,手中所持的‘怀沙’相比一般的剑要宽上两指,剑脊也偏厚,虽不属于重剑,却也份量不轻,正好对瞿鹤忟的雄浑路子。
剑尾又是长长的白色鬃毛。
既是硬兵器,又是软兵器。
兼容并蓄。
两者对战,要搁以前,那绝对是殷玄分分钟落败。
但现在已经纠缠了一个时辰,都还没有分出胜负来,更是惹得大家都瞠目结舌。
甚至此刻大家都在讨论起了,到底是瞿鹤忟在让着殷玄,还是殷玄过于厉害。
正当讨论声最激烈的时候,一道罡风往下而来。
众人赶忙退出几尺去。
罡风很快停下。
众人往战场中间看去。
只见殷玄仰躺在地,白皙的手上乱七八糟的全是血迹,但却紧紧握着他的‘逍遥扇’。
浑身是血。
气息发颤。
但就是这样,还是半撑起身子,眉头紧皱:“我认输。”
一同落地,却站得笔直,手中持剑指着殷玄的瞿鹤忟,并未收剑,眼眸中含着警告:“再去,别怪我无情。”
殷玄微微低头。
松散的发丝一下掩去殷玄嘴角的邪魅。
瞿鹤忟收了剑,唤来安烈和方炜将人带去‘梅楼’关押。
散去所有人。
回了卧房,将‘怀沙’放在剑架上。
坐在书桌后,揉了揉额角。
想起殷玄躺在一堆穿着暴露的女子堆里,被那些女子就差没有嘴对嘴的喂酒。
也幸好那长衫的布料是反光的,否则,那内里几乎透明的里裤就要...
纸醉金迷。
酒气冲天。
简直...
居然还有国师作陪...
也是乌七八糟,满嘴淫话,简直...
瞿鹤忟磨了磨牙,额间青筋直冒。
殷玄的伤有些重,并不能自行起来。
还得靠着方炜和安烈的搀扶,才能勉强站起。
方炜和安烈也不想殷玄受罪,一人瞬移带人去‘梅楼’,一人去医馆那里拿药。
带着殷玄去了‘梅楼’的顶层之后,方炜扶着殷玄坐下。
先行去给殷玄打了水来,洗去狼狈。
刚刚收拾好,安烈就带着药来了。
方炜看了一眼,问道:“需要我们帮忙吗?”
殷玄接过安烈手中的托盘:“无需师兄费心,我自己就可以。”
方炜揽过安烈的肩:“那我们在外面等你,有需要就喊我们。”
也不等殷玄有什么回应,就将安烈连拖带拽地拉出了房间。
来到栈桥上,瞧着周围那缓缓流淌着的云,靠坐在栏杆上,双手抱臂:“看起来,小师弟确实是去烟花柳巷了。而且,也确实是功力晋升极快,连我都赶不上了。”
安烈来到方炜对面,也靠坐在了栏杆上,双手搭在一旁:“...但那可是宫中才可能有的极品麝香啊...”
方炜看向安烈:“此事,我们在这里瞎猜也没意义,等会儿问问便是。”
安烈的嘴角流淌出一丝无奈:“你觉得,他会不会对我们说实话?”
方炜耸了耸肩:“说也好,不说也好,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掌门师兄对他肯定有想法。”
安烈眼神一下清明起来:“说的也是啊~之前,没消息的时候,掌门师兄无动于衷。这下子,掉入烟花柳巷了,就急了~”
方炜看了安烈一眼,又看向远处:“或许,小师弟并没有撒谎。”
安烈看向方炜:“你是说,小师弟觉得掌门师兄心里自有一番天地,还没达到之前,不会谈情说爱?”
方炜缓缓地点了点头:“嗯~”
安烈犯了难:“那掌门师兄心里的那一番天地的尽头又在哪里?他现在在整个仙门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方炜垂下眼:“也或许是有别的原因。”
安烈忽而丧失了讨论的兴趣,闭嘴不言。
他从未有这样一种心累的感觉。
分明是别人的分分合合,却搞得他郁闷不已。
不久,‘梅楼’顶楼房间的门开了。
听到响动,安烈和方炜便去了屋中。
几人围着矮几坐下。
殷玄刚刚上了药,浑身都是药味。
安烈轻微皱了下眉。
方炜承担了泡茶的事,顺手还点了只香。
虽说这是关禁闭之处,但也不会亏待人。
方炜将泡好的茶,先推给殷玄:“喝茶~”
殷玄乖巧地接过:“多谢师兄。”
方炜又把茶推给安烈,极为迅速地瞥了一眼,只见安烈的眉头已经舒展,心头松了口气。
殷玄抿了口茶,带着一分请求道:“师兄,我的衣衫可否帮我送去洗净?那是陛下赐的,染了血,我担心陛下会问罪。”
方炜并没有想到殷玄会提起关于衣衫的事,顺口就应下:“你的发带还在我这儿,待会儿就送去洗净。”
同时,也有些疑虑地问道:“入世一事,我等自当支持。只是,你怎么和朝廷扯上了关系?”
殷玄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赧然来:“既然决定入世,便什么地方都要去看看。那次,是在赌坊遇见了独自一人微服私访的陛下。当时,那赌坊正在开局。两人一组,每人手上有三枚色子,比大小。输的,就要取下身上一个物件儿。若输到只剩里裤之时,可选择要么给店家十两银子结束赌局,要么继续赌下去。若最后□□,则要与开局的人春风一度。这去赌坊的,几乎都是大老爷们儿。这种赌局么,有兴趣。但多数都是憋憋屈屈的,给了那十两银子。我也好奇,觉得好玩,就去了。我一向手气不错,最后是陛下输的□□了。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只管这游戏有趣,只管自己赢。当真的赢的时候...哎~最后,确实没有春风一度,而是被他邀请回家。这下,我才知道他是陛下。发生了这种事,我...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陛下大度,还说起,他开这个赌局,其实是出了老千的。这其实就是为了做慈善的。当我跟他开局的时候,他知道我是精,便没有出手。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后来,我在青楼,又一次撞见他。我还以为他是觉得宫里的那些娘娘太过矜持,不够好玩,又或者是觉得外边儿的好玩些。直到我从青楼离开时,又一次遇见他。又一次被他带进了宫,听他说起,青楼里的好些姑娘都是他用来收集官员罪证的工具。他去,只是去拿证据的。那时,我感到,他很孤独,像是一个人在对抗着全世界。我动了陪他的心思,于是便得了这么一身衣服。自此,他去做很多事情,都会拉着我。闲来无事,还会拉着我聊天。后来,他又向我引荐了国师。只是,他是君子,纵使喜欢,也不逾矩。而那位国师却...但也不知为何,他们俩都让我起了心思。许是天赋,我发觉自己于朝堂官场上,游刃有余。于是,什么腌渍事也会去玩上一玩。对陛下,有喜欢,也有心疼。对国师,则是有喜欢,也觉得刺激。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觉。大概从和国师认识之后,就几乎天天都泡在酒池肉林之中。说是有趣也有趣,说是无聊也无聊。但身处于那样一个境地里,有些事也是无可奈何的。”
方炜与安烈对视一眼,心中的感受说不清道不明。
倒是殷玄讪讪地笑笑:“今日难得人家国师正经些,跟我玩两把棋。只是,这作陪的侍女还是有的,却令掌门师兄误会~”
浅浅叹了一口气。
方炜抿了口茶,沉吟道:“此事,你也要多担待。毕竟,我们这里终究与红尘不同。掌门师兄也比较老派。”
殷玄低头应道:“知道了~”
又抬起眼来:“师兄,我身上有伤,最近几日可否陪我?”
方炜想了想,道:“好。”
又从怀中把殷玄的发带摸出来,递给安烈:“那就麻烦师兄了。”
安烈心情复杂地接过了发带,又去将殷玄换下来的衣服带走。
方炜看着安烈离去的背影,眸中渗着若有所思。
殷玄看了安烈一眼,又看向方炜:“师兄,我累了,可以陪我睡会儿吗?”
方炜瞧见殷玄的脸色并不太好,便应了下来。
躺到床上,殷玄竟然蹭了过来,抱住方炜的腰。
此刻,方炜才发觉殷玄很冷。
一惊:“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凉?”
殷玄迷迷瞪瞪地蹭了蹭方炜:“没事,就是替陛下制香的时候,经常下冰窖里去。时间长了,染了点寒毒。回来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方炜哪里相信殷玄的话?
连忙上手诊脉。
殷玄与瞿鹤忟大战一场,早累死了,直接睡了过去,任由方炜摆布。
方炜越是为殷玄摸脉,眉头就皱得越紧。
此刻,他算是终于明白,为何会有那么浓烈的麝香了。
只是...
方炜沉沉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