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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这是祥瑞 ...

  •   宫中,朝阳殿。
      殷玄正只着里衣,躺在陛下的怀中,由着陛下剥好葡萄喂他。
      一番浓情蜜意,看得令人牙酸。
      忽而,陛下的含情脉脉收了去,眼眸中潜伏着危险:“这位朋友,如此暗中窥视,似乎也颇为不妥。”
      瞿鹤忟自暗中现了身。
      陛下见得来者,目光平静:“不知终南派的掌门到朕的朝阳殿来,有何贵干?”
      殷玄在陛下的怀中拱了拱,晓得是谁,懒得理会,抓过陛下的手,含住陛下手上的葡萄,吃得起劲又香艳。
      陛下看向这贪吃的小狐狸,笑得跟吃了蜜糖似的。
      瞿鹤忟眼底全是火焰缭绕:“本尊只是来收妖的~”
      陛下的眼中流转着情意,轻轻刮了刮殷玄的鼻尖儿,宠溺得很:“这妖怪说的是你吗?”
      殷玄柔柔地抓住陛下作乱的手,眯眼笑道:“陛下乱说~”
      那般模样,简直妲己在世。
      然而,被迷了眼的陛下,哪里不觉得殷玄千好万好呢~
      瞿鹤忟紧紧咬着牙,一个法术过去,这殷玄“嘭~”的一下,就变作了原身。
      陛下一见,更为惊喜:“这哪里是妖啊?分明是祥瑞!”
      爱不释手地摸着殷玄那身皮毛,笑得不见眼。
      瞿鹤忟一愣。
      什么情况?
      难道...
      陛下也许是太过喜欢,还吻了吻殷玄的额头。
      这情形将瞿鹤忟一激,喝道:“陛下,不可!”
      陛下仿佛是被磨光了耐心:“你有完没完?”
      敛着眉:“朕是很尊重各大仙门的。”
      语气一下严厉起来:“但不代表朕能够如此放任尔等在此撒野!”
      眼见着就要剑拔弩张,殷玄变作了人身,揽住陛下的脖子,嘤嘤切切的:“得陛下如此爱重,我何德何能呀~”
      凑上去,与陛下贴贴。
      看得更是令人牙酸不已。
      这一局完败,瞿鹤忟只得失落而去。
      待得瞿鹤忟消失不见,陛下拿过一旁的披风给殷玄披上。
      殷玄一怔,柔声道:“多谢陛下。”
      陛下宠溺又无奈地点点殷玄的额头:“与孤说什么谢,天色已晚,早些歇下吧~”
      含了情的狐狸眼抬起来:“那我伺候陛下休息?”
      陛下弯曲的嘴角尽是甜味,一把将人抱起,移步寝殿。
      瞿鹤忟回到客栈,坐在窗前。
      想起那朝阳殿中浓郁的麝香,以及陛下那乐不思蜀的样子,一口银牙就要咬碎。
      看向天边的月,眼中狠厉乍现。
      青楼这地方,于达官贵人而言,纵使白天,也是寻欢作乐的地方。
      殷玄与一群大臣,凑在一起,打马吊,喝花酒。
      靡靡不堪。
      瞿鹤忟瞅准机会,直接将人绑回了终南派。
      眼睛通红。
      完全不像个修道者,反而像个魔修者。
      将人带到了‘梅楼’顶层。
      知晓‘束仙锁’锁不住小狐狸,便换了精铁所制的锁链,将小狐狸死死捆在床榻上。
      如饿了许久的狼。
      将狐狸吃得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除了哭,还是哭。
      日落月升。
      狐狸奄奄一息,但却被瞿鹤忟强硬地灌下真气,继续红浪翻滚。
      绝望无数次伴随着落下的泪。
      却依旧无从救赎。
      直到殷玄彻底昏死过去,瞿鹤忟还觉不够。
      待得殷玄醒来之时,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好皮,动都动不了。
      手腕脚腕全部被精铁所制的锁链死死穿骨而锁,没有逃跑的可能。
      虽然凄惨,殷玄却勾起了嘴角。
      但好景不长。
      须臾,殷玄就连连呕出血来。
      这般情形,他是有预计,却没想到来势如此凶猛,根本招架不住。
      这眼前,又黑了。
      掌灯时分,瞿鹤忟为殷玄带来吃食。
      却见得床铺上是干涸的血迹。
      殷玄整个人像是已然踏入了鬼门关。
      瞿鹤忟连忙摸上殷玄的脉,虽然弱,但好在并无大碍。
      正准备将人叫起来,喂些东西,殷玄却猛然醒来,又是连连吐血。
      像是要把这一身的血都给呕出去似的。
      迷蒙中,血液伴随着斥责:“浑蛋!”
      虽然这话骂得难听,但在瞿鹤忟听来,却颇有一丝欣然之意。
      以前,他太过正人君子,纵使喜欢得要了命,也不敢亵渎。
      然而,他不愿意,不代表其他人不愿意采撷美好。
      瞿鹤忟握了握拳。
      拿来丝巾,为殷玄擦干嘴角的残血。
      殷玄缓了口气,道:“放了我。”
      瞿鹤忟平静地整理着丝巾:“不放。”
      殷玄觉得好笑:“你凭什么占有我?还软禁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瞿鹤忟起身,将丝巾放到了桌上,顺手拿过汤药,来到床边坐下。
      搅了搅汤药,舀起一勺,怼在殷玄嘴边。
      殷玄瞥了一眼,不屑得很。
      瞿鹤忟瞧殷玄不喝,阴恻恻地笑了笑:“看来,你家陛下也对你不怎么样。事后,都不愿给你点温养~”
      说罢,不等殷玄出口成脏,就一把捏住殷玄的下颌骨,将人的嘴掰开,直接灌下去。
      殷玄被灌得连连呛咳。
      本是毫无血色的脸,竟一下有了气色。
      瞿鹤忟瞧见殷玄凄惨的样子,拎起殷玄的下巴,细细欣赏。
      殷玄刚缓过气,这嘴就不能歇:“个老色批!”
      瞿鹤忟清淡地扬了一下眉。
      眼底里,尽是恨铁不成钢。
      对于一身反骨的师弟,不能来硬的,而应该睡服。
      日夜纠缠。
      殷玄吐血连连。
      偏又嘴瓢。
      还脉象无异。
      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殷玄闭上了眼。
      恢复成了原身。
      瞿鹤忟见着,一下慌了神。
      怎么喊,殷玄都不醒。
      怎么做,殷玄都恢复不了人形。
      一切都乱了。
      瞿鹤忟慌慌张张地抱着殷玄去了医馆。
      医馆的人一看,完蛋~
      个个如丧考妣。
      看得瞿鹤忟心头发冷。
      最终,迫于瞿鹤忟的压力,医馆的人只能说,殷玄还算幸运,修行无情道动了情,还没有爆体而亡。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人身了。
      瞿鹤忟身上冷汗阵阵,后怕连连。
      赶紧传信给吴青商和吕世衡,看看他们能够有什么办法。
      得了传信的吴青商和吕世衡匆匆回来。
      见得是这么一副场景,对瞿鹤忟一句话都没说,抱着殷玄就去了‘紫藤阁’。
      好吃好喝的给养着。
      好药给上着。
      然而,殷玄始终是个狐狸模样,连话都说不了。
      想要表达什么,全靠吕世衡去猜。
      原本殷玄变成这个样子,吴青商是气的,恨不得把瞿鹤忟碎尸万段。
      但一想到殷玄对瞿鹤忟那十年的感情,气得牙痒,又无可奈何。
      其实,若吴青商真能把瞿鹤忟给千刀万剐倒好了。
      瞿鹤忟也觉得没有那么重的罪孽了。
      然而,吴青商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让瞿鹤忟更是难受。
      每日都去‘紫藤阁’。
      站在门口,又不敲门进去。
      就在那里站着。
      跟个傻子似的。
      七日后,吕世衡和吴青商正带着殷玄晒太阳。
      猛然间,殷玄恢复人身。
      这令吴青商惊奇不已。
      一恢复人身,殷玄就忍不住地朝吴青商和吕世衡抱怨这瞿鹤忟的脑子有病。
      吴青商在殷玄的抱怨中,也稍稍醒过味儿来。
      又一次在心中感慨,他的枕边人,真是好计谋。
      吕世衡一边顺毛,一边听殷玄一点羞耻也无的抱怨,没什么情绪起伏。
      抱怨完了,殷玄抻了个懒腰:“师父,师叔,我还想下山去玩儿~”
      吕世衡倒是不在意:“想去就去。”
      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杂音多了,便不成调。”
      殷玄心领神会,作了一揖,抽身离去。
      吴青商瞧这殷玄跑了,便索性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吕世衡拨弄着桌上的盆景:“不算。”
      吴青商将淡定的吕世衡给上下打量。
      吕世衡淡淡地白了吴青商一眼:“不需要这么看我,我与他同宗不同族,关于痴情一事,我比你了解他。”
      目光离散地看着面前的盆景:“十年时间都得不到结果,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吴青商想了想,有些惊讶:“他可如此以身入局?!”
      吕世衡继续修剪他的盆景:“他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哪能坐镇这里,还操控着京都之事?”
      吴青商睁大了眼,战略性后仰:“所以,他到底是谁?!”
      吕世衡平淡得很:“你徒弟,我师侄。”
      吴青商微微眯眼:“你这话也忒没谱了。”
      吕世衡理了理修剪下来的渣滓:“这话本有谱,奈何你不懂。”
      吴青商满脑袋的问号。
      一瞧这吴青商是一脸的懵,吕世衡当真败下阵来:“他是白狐一族单思宇的衣钵传人。”
      这下,吴青商的眼睛瞪得更大:“就是那个医毒圣手?!”
      吕世衡放下手中的剪刀,眼神渺远:“是。年轻之时,因着同宗不同族的关系,跟他有些来往。这家伙儿性情孤僻,但天赋奇高。有次,我见得他那样的家伙儿居然家里有了一条白狐,还以为他这孤老头儿终于想起婚娶一事。谁承想那是他见这家伙儿天赋高,长得又好,索性设个局把殷玄的父母给杀了,留下殷玄孤独无依。他再从天而降,收养殷玄,给殷玄一个家。殷玄并不知道这些事,与他师徒情深。单思宇也对殷玄倾囊相授。早些年,单思宇去世,殷玄没了依靠,武功又一般,加之这单思宇的仇人也多,才起了另找靠山的心思。我们每年都要路过江陵,去鹿城一趟。他应该早就得知这个事情,才有了我们的偶遇。他一直隐藏着这些事情,不显山不露水。如此,谁也怀疑不了。但为了安全,他也勾搭上了朝堂上的线。如此,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若都占有一席之地,他便安全得多。喜欢上瞿鹤忟,或许也是一种偶然。但哪里知道,这瞿鹤忟太过君子端方。十年时间,愣是没让他得手一次。所以么,才有那么一个局。朝堂那边,有些事需要背地里去干。他就是那个代言人。功勋这东西,是最好的筹码。”
      叹了口气:“不过,这些事也与你我无关。”
      吴青商实在觉得这世上的陷阱太多,还是跟紧点吕世衡,这样,他也安全些。
      殷玄没料到,这瞿鹤忟会蹲点儿。
      一出了‘紫藤阁’,就被逮了。
      不过几日时间,瞿鹤忟就瘦了许多,将殷玄逮住,就是仔细查看。
      殷玄一瞧,十分不耐烦:“你干嘛?我还要去找陛下,别拦着我~”
      瞿鹤忟一听,一下慌了:“殷玄,以前是我错了~我就是怕你一时兴起,就是怕你太过年幼,就是怕你会有后悔,才一直不接受你。但我确实很喜欢你~你别走~”
      殷玄闻言挑了一下眉:“掌门师兄,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分明只是觉得陛下夺走了我对你的注意罢了。你分明只是难以接受我那花天酒地的生活罢了。你分明就是馋我身子罢了。你与那些与我春风一度的人,没有任何差别。”
      淡淡地笑了一下:“这跟喜欢没有任何联系。以我姿色,谁不喜欢?但这也只是色欲熏心罢了。”
      拂开瞿鹤忟的手:“好了~掌门师兄不是一直都挺烦我的吗?我虽说去鬼门关走了一回,但好在也没什么事。倒是陛下那儿,那么长时间不见我,也不知有多伤心。我还得去给小太子讲些趣事呢~”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掌门师兄,我也不会处理公务。留在这儿,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摆摆手:“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转身就走。
      瞿鹤忟哪里能够放人走?
      一把下去,死死抓住了殷玄的手腕。
      殷玄若要强行走,只能自断臂膀。
      殷玄无奈得很:“掌门师兄,你若闲得无聊就去给师叔修剪盆景嘛~我是真的有事,别拦着我~”
      瞿鹤忟缓缓低下头,声调沉闷:“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弑君?”
      殷玄夸张地捂住嘴:“你说什么?!”
      瞿鹤忟抬起眼来,眼中的阴狠令人心惊:“在这世上,不过成王败寇。他做得皇帝,我也做得。”
      殷玄一瞬愣了。
      瞿鹤忟就趁着殷玄愣的这么一下,又将人拷在了床上。
      只是没再日夜厮磨。
      殷玄简直觉得瞿鹤忟就是疯了。
      想尽办法跑路。
      但却跑不了。
      瞿鹤忟日日都来看他,给他带好吃的,好玩儿的。
      很像是宠他的吴青商和吕世衡。
      然而...
      殷玄实在不堪其扰:“够了!以前我是喜欢你,但我现在不喜欢了。既然我们一别两宽,就别再相互折磨了,行吗?”
      瞿鹤忟搅和着手中的银耳羹,也不恼:“时间长了,你自会知道我的心可鉴日月。”
      搅拌的速度越来越慢,像是在问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陛下和国师,谁更厉害一些?”
      殷玄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没回答瞿鹤忟。
      瞿鹤忟或许也不需要殷玄回答。
      眼眸中的危险不加掩饰。
      殷玄本能地察觉到了,想起瞿鹤忟的脑子有病,叹道:“这可不能比。陛下龙精虎猛,国师趣味横生,这怎么比?”
      瞿鹤忟一下摔了碗。
      动作粗鲁地剥开殷玄的衣衫,让殷玄好好尝尝这到底是龙精虎猛好,还是趣味横生好。
      醋味,将整个终南派都给粉刷了一遍。
      太酸了~
      但当酸味蒸发,留下的,又是回味良久的甜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这是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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