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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奇怪的梦游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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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野所说的新家,是位于市中心高档小区里的一套精装修房,三室两厅两卫,一百四十来平。
“我今天跟中介来看过房觉得挺满意,房主也同意让我们先住进来,再办手续。”
纪明野领着纪行之进了他们的新家,“下午我已经全部打扫过一遍,把老房子里的东西搬了一部分过来,暂时住着是没问题了,家具什么的,我回头再去添置。”
“我先去做饭,哦,对了,我在超市买了点零食,你要是饿了就先垫垫肚子,别吃的太饱,一会儿饭吃不下。”纪明野一边说,一边系上围裙。
纪行之在沙发上坐下,颇为舒坦,从零食袋里拆了一包辣条,扬声喊,“小叔,你这一下午怎么能做这么多事情?你该不会藏了两头四臂我不知道吧?”
纪明野忙着做饭,显然不会理睬他,不过半个小时,三菜一汤已经上桌。
纪明野的气显然还没消,虽然他面上半点不显,但……
纪行之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一桌菜,酸菜牛肉,酸辣白菜,酸辣土豆丝,酸辣汤,陷入了沉思。
他小叔该不会是在吃醋?
摇头否决了这个荒谬的念头,纪行之扫光了一桌子饭菜,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埋进晒干洗净的被褥,陷入了梦乡。
朦胧间,温热的气息拂过眼睑、耳畔、脸颊、颈侧、喉结,落在鼻尖上,有些痒。纪行之的唇上传来炽热的触感,气息瞬间被攫取。他眼眸微张,眼前粉色的浓雾散开,露出一张熟悉的俊颜。
纪明野双眼紧闭,眼珠在眼皮下剧烈颤动,两人贴在一起,气息纠缠着彼此。他的唇瓣轻薄却滚烫,不断在纪行之身上到处点火,搞得他全身绵软酥麻,如同被雾气托起,不真实地飘荡在半空中。
纪行之的双唇被不断吸吮、舔舐,温柔缱绻又小心翼翼,他鼻间嗅到淡淡的薄荷烟味。他心想,这个梦太真实了,怎么连味道都能梦到。
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清晨的阳光掀开窗帘洒进来,纪行之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他仿佛被定格了几秒,直到意识回流,脑海里闪过昨夜梦里的片段。他猛地撩开薄被,瞄了眼下身,“wc!”
幸好他的卧室里都有独立的卫生间,不然这一大早的洗裤子被发现,可真是没脸活了。
匆匆把裤子挤干晾好,纪行之才开始洗漱。他站在洗手池前正挤着牙膏,突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跟往常不太一样,嘴唇怎么又红又肿?
早饭时间,纪行之心不在焉地喝着豆浆。
纪明野突然出声,“你……昨天晚上偷偷吃辣条了?”
“什么……”豆浆呛入气管,纪行之咳得惊天动地。
纪明野蹙眉瞅着他,不断拍打他的背,语气颇为无奈,“吃了就吃了,我又不会说什么,你这么激动干嘛?”
神tm偷吃辣条!你才偷吃辣条了!!纪行之幽怨地白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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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一直到第二天晚上纪行之还是疑惑不解,他最近有这么欲求不满?
“你吃饱了吗?”吃完饭纪明野问他。
“嗯,很饱。”纪行之拍了拍微微鼓起的小肚子,一脸餍足地舔舔嘴唇。
纪明野淡淡点头,撂下一句“吃饱了夜里就别偷吃东西了,对胃不好。”端起碗筷,施然走开。
这件事是解释不清了是吧?!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间,纪行之居然又做了春梦。
男人的手轻抚他的脸庞,那手指骨节分明,指腹、虎口和掌心的位置有多个常年握枪形成的老茧,手背上鼓起明显的青筋。
轻柔的抚触之后,是男人愈发急促的呼吸,最终化作吻落在他唇上,一开始只是轻轻摩挲唇瓣,继而如同疾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纪行之骤然清醒过来,看清眼前的景象,他瞬间双眼圆睁,震惊无比,身体僵硬,脑子彻底宕机,头顶甚至开始冒烟。
做梦?幻觉?
纪行之勉力抬起手,抵在男人胸口,还没等他动作,就被男人紧紧攥住。男人似乎是感受到了抗拒,抓得十分用力,另一只手插进纪行之的发间,牢牢扣住他的后脑,让他只能被动地承受。
男人的唇齿间都是薄荷烟的气味,他吻人的力道极大,带着攻击性,像是在宣泄什么情绪。
纪行之的脑袋里一团浆糊,他在干嘛?不是说我们只会是叔侄吗?不是害怕我成为和他一样的同性恋吗?昨天还义正言辞地说我总是会做一些让人误解的事,让我注意点,现在他自己在干嘛?亲我?这个亲法可不是叔叔对侄子的亲法。
“小……叔……”纪行之极力想要开口,含糊不清的话语被纪明野吞噬得七零八碎。
对方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是一味机械地重复着亲吻这个动作,气势汹汹,像饿了很久的野兽,急不可耐地要把他吞食入腹。
纪明野一路攻城略地,卷扫涤荡,亲了许久。纪行之的心脏跳动得厉害,再不努力争取一丝丝空气,下一刻就要窒息了。
良久,似乎是终于亲得满足了,纪明野慢悠悠起身,不发一言,游荡着离开了纪行之的卧室。
“小叔?”纪行之气喘吁吁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外,他被亲得面色潮红,满身湿汗。
纪明野却仿若未觉,步态不稳,动作缓慢,走到客厅的桌子旁还撞了一下,停顿了片刻,随后像机器人一般,慢慢绕开,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的卧室,把门带上。
纪行之不敢置信,他这是在梦游?!
纪明野的突然袭击,搞得他整晚都没睡好觉。一大清早顶着对黑眼圈,从卧室出来的时候,纪明野正在神清气爽地做早饭。
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在料理台面上,他站在灶台前,轻轻哼着歌,动作轻盈地一颠锅,将煎蛋翻了个面,金黄的煎蛋在锅中发出滋滋的响声。灶台上另一口深锅内的水开了,他有条不紊地下了一把面条,又加了一把洗净的青菜。看得出来,他今早心情很美丽,一如窗外的好天气。
纪明野听到脚步声,招呼他,“小之,你起来了?一会来吃饭,今天早饭吃鸡蛋面,给你放两个煎蛋够不够?”
纪明野注意到他的黑眼圈,关切道,“你昨晚没睡好?”
纪行之心中腹诽,还不是因为你?
“……”纪行之幽幽地直视他,妄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不正常的苗头,然而并没有,“小叔,你记得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吗?”
纪明野摸摸下巴思忖了一会,“我昨天很早就睡了,没做什么啊?”
你半夜爬起来把我亲了个够呛!害我差点成为全津南第一个因接吻窒息而死的人!
纪行之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又憋了回去,“没什么。”他拿起碗筷,一口气将鸡蛋面吃了个干净。
纪明野默默将自己那碗面也推了过去,“你的食量真的变大了,不够吃就再来一碗。你是不是要二次发育了?”
纪行之冷哼一声,拒绝了投喂,拿起手机,偷偷跑到阳台上,给江禹梁打电话。
江禹梁父亲这段时间住院,他办了休假手续,在医院陪床,因此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小之?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想我啦?”江禹梁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带着些许晨起的慵懒。
纪行之直入主题,“梁哥,你认不认识心理方面的专家?我有事情想咨询。”
“嗯……我们猎豹突击队有个特聘的心理医生,是陆军军医大的教授,平时负责特种作战人员的心理健康和评估。我听说她最近就在津南大学做讲座,我跟她打个招呼,你回头可以找她咨询。小之,你有什么事吗?”
纪行之支吾道,“没事,我就是……有些学术问题。多谢你啦,梁哥!回头请你吃饭!”
“哎,这就没啦?你没别的想和我说的了?”江禹梁语气中带了委屈,尾音上扬,似乎在笑。
纪行之不明所以,却听他轻声道,“那我有,我想你了,小之。”江禹梁的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像夏日的微风,撩拨得人耳根发麻。
纪行之面红耳赤,匆匆挂了电话,一转身就看到纪明野抱着臂,靠在阳台门边,不知道待了多久。
“跟江禹梁打电话?在说什么?聊得满脸通红?”他的声音低沉,面色不善,隐隐有风雨欲来之色。
纪行之噤若寒蝉,纪明野向来不喜他和男人纠缠,更别说这还是刚跟他表白就被纪明野打了的江禹梁。这么多人里,他对江禹梁的敌意最重,以致于两个多年的好友,上次分别时不欢而散。
“嗯?怎么不说话?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他的声音里染上几分愠怒,带着压迫的气势,向纪行之逼近两步,从兜里掏出一盒烟,修长的手指拈出其中一根,叼在嘴上,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微微偏头点燃,随后狠狠吸了一口。
纪明野倾身靠近,眼神冰冷,从嘴里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青白色的烟雾瞬间包围了两人,呛得纪行之忍不住轻咳两声。
他从来不在纪行之面前抽烟,更别说用烟喷了,纪行之觉得他不对劲。
纪明野的表情在烟雾缭绕下有些失真,说出话语冰冷得让纪行之以为是幻听,“非得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