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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记忆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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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小镇的一年一度的庙会也开始了。
舒临颐和傅词修七点多的时候收到来自杨天乐的一顿消息轰炸后才慢慢悠悠地往举办庙会的小镇中心走去。
问这是谁的主意,那必然是傅词修。
路上,舒临颐看着手机群聊弹出一条又一条的新消息,良心不安:“我们这么慢会不会不太好。”
傅词修不觉得有什么,他拿走舒临颐的手机并把群消息设置为免打扰后说:“没关系,你信不信我们到的时候杨天乐根本就不在。”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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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的不在啊。”舒临颐看着入口处只有霍景之一人在等待时不由惊讶。
甚至也不见宣蘅身影。
“怎么样,我说对了吧。”傅词修骄傲地挺起胸脯。
“那是你对他们太了解了。”舒临颐这个时候想耍赖。
傅词修怎么可能给他赖掉的机会,这可是他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舒临颐心虚地低头躲避傅词修投来的视线,但奈何对方视线紧紧追随,舒临颐知道自己是赖不掉了。
他叹气妥协道:“好吧。”
傅词修得逞地笑了笑。
霍景之在哪里等半天也没等到人,就开始在群里连发数条消息。
【霍景之:你们现在哪里?@傅词修@舒临颐】
【霍景之:迷路了?】
【霍景之:实在不行发个定位,我去接你们。】
无人回应。
霍景之:“……”
霍景之收起手机一抬头就看到两人站在不远处打情骂俏。
“……”霍景之无语。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霍景之硬是没等到这俩人聊完往这边走,就朝两人走去:“你们两个站在这里说什么呢一直不过来?”
“没什么。”傅词修说,“对了,杨天乐和宣蘅呢?”
霍景之无奈摆手:“别说了,一个去给未婚妻挑纪念品去了,一个刚来庙会就不见人影。”
“辛苦了。”傅词修拍拍他的肩膀说。
霍景之鼻腔里挤出两声冷哼。
“好像你们两个让人省心了一样,这么久没到,消息也不回,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走丢了呢。”霍景之冷笑。
消息……
舒临颐想起来被傅词修改成免打扰的群聊,心虚尬笑:“阿哈哈哈……”
众所周知,舒临颐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
霍景之立刻想到了傅词修,他无语地瞪了一眼傅词修,后者依旧是一脸的无所谓。
“我给设成免打扰了。”傅词修坦诚得让人想给他一拳。
霍景之:“……”他就知道。
“算了,反正我也没事做,走吧。”
傅词修一脸疑惑地看向他:“你也一起?”
舒临颐扯了扯傅词修的袖子。
霍景之倒是不在意傅词修的嫌弃,报复式地回击:“不然呢,电灯泡怎么了,总比一个人逛庙会强太多。”
“随便你,反正我们是不会管你的。”傅词修不爽。
“哦。”霍景之无所谓,“你们逛你们的,我不打扰。”
最后局势就变成了傅词修拉着舒临颐走在前面,霍景之则隔着一段距离慢悠悠地跟在他们两人身后。
虽然霍景之说要做两人的电灯泡,但却是十分有距离感地跟着他们,给两人足够的二人空间来相处。
这个社交距离让舒临颐觉得舒适,所以他的话也变得比平时更多了,也更加活泼,他拉着傅词修这个摊位逛一逛,那个摊位看一看。
从车祸醒来后的这几天里,舒临颐的心情少有这么放松。
不管原因为何,傅词修都很乐意见到这样的舒临颐。
庙会其实可玩耍的东西并不多,据季店长中午介绍的,庙会一开始只是为了方便镇民之间商品交换,后来交通更加便利之后,大量游客因为周围景色和当地的民间故事涌入,让当地政府重视发展小镇的旅游业,这才为庙会增加了一些有趣的活动。
比如戏剧演出。
听季店长介绍的时候,舒临颐就对这个演出十分感兴趣。
所以进入举办庙会的会场后,舒临颐的主目标就是戏台,所以在看到戏台出现在视野里时,舒临颐整个人都兴奋了不少,拉着傅词修就往那边走。
巧的是,杨天乐就在戏台那里。
杨天乐转身看到他们在朝这边走来惊喜地站起来挥手喊道:“欸?嫂子,傅哥,你们也来看戏啊。”
“你们看到霍景之了吗?刚进庙会我就找不到他了,给他发消息他也不回。”杨天乐问他们。
舒临颐和傅词修很有默契地错开身,露出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也在朝这边走来的霍景之。
“原来他和你们一直在一起啊,那我就放心了。”杨天乐长舒一口气,说完就朝霍景之走去,“霍景之,这边!”
舒临颐懵懵的。
傅词修凑到他耳边小声解释道:“霍景之是路痴。”
这么说舒临颐就明白了,他恍然大悟:“哦!原来那次是这样。”
“哪次?”傅词修捕获到关键词。
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舒临颐歪头想了想说:“就高中的时候,我刚转进本部那年的夏令营。当时大家分散开自由活动,我去写生的时候,遇到了霍景之同学,当时他一直跟在我身后,我还以为他看不惯我,想要找个机会拉我进小角落里打一顿,当时我真的都快被吓死了。”
高中时候的霍景之长得人高马大的,而且每天都冷着一张脸,极具压迫感,舒临颐会有这种错觉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现在看应该是他找不到回去集合的路了,而当时那里也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想跟着我回到集合点吧。”
“那应该就是这样了。”傅词修说,“不过你去写生怎么不叫上我一起。”
舒临颐实话实说:“因为不熟啊。”
他六月中旬转入本部,圣中本部的夏令营七月开始,十几天的时间他连同班同学都不熟悉,更别说不同班的傅词修了。
傅词修托着下巴反思:“是我的问题,我应该更主动一点。”
舒临颐失笑:“你怎么又开始自我反思了,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况且谁会莫名其妙地对一个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这么热情,会被当成怪人的吧。”
傅词修不赞同地看他。
舒临颐抢在他之前开口道:“傅词修,你不用这样的,而且我当时没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
反而如果突然有人跳出来说喜欢他,热络地和他交谈才会让他觉得不舒服,像是蜗牛被摸到触角想要立刻缩回温暖湿润的壳中,哪怕这个人是傅词修。
舒临颐在感情里就像是棵含羞草,哪怕鼓起再大的勇气愿意去相信傅词修说的爱,但在触及傅词修传递来的热烈的爱和暖意时,下意识地收卷起自己的叶子,这是他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机制。
他来来回回反复试探,却又在探到热意时及时撤退,直到他适应了这个温度时才愿意毫无保留的踏足。
正是见过那样的舒临颐,傅词修如今再做这些事时才压根不会觉得是在竹篮打水。
更何况他的含羞草如今也正在努力朝他伸来枝叶。
这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傅词修静静地看着他,在心底对自己说。
慢慢来,不要心急。
“不过还是好可惜啊。”傅词修叹气道。
“可惜什么?”舒临颐问他。
傅词修:“这么想来,高中三次夏令营我们都没能一起度过。”
舒临颐愣了一下。
好像确实是这样,刚升入高中的那个暑假舒临颐人还在外部,不可能和本部学生一起参加夏令营。高一升高二的夏天,舒临颐刚到本部,人生地不熟的,完全是自己一个人组队度过的。而步入高三前的最后一次夏令营,傅词修因为个人原因并没有参加。
舒临颐笑道:“这有什么遗憾的,去了也是学习,哪有时间欣赏风景。”
傅词修摇头说:“不管什么,我都想和你在一起,没能参与你人生的任何时光对我来说都是遗憾。”
又来,傅词修的情话张口就来,舒临颐都要生出免疫细胞了。
他说:“那你的遗憾可多了去了。”
“嗯。”傅词修认真点头,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所以我在努力弥补遗憾,之后的时间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温热的气息讲舒临颐的耳朵喷涂成粉红色。
明明已有防备,还是会被傅词修的情话打得措手不及。
舒临颐心底默默吐槽自己的定力未免也太差了吧。
杨天乐带着霍景之走过来,听到两人的对话,凑上前去:“你们在说夏令营吗?”
舒临颐点头。
杨天乐提起夏令营就来了兴致,兴冲冲地说:“傅哥第三次夏令营你没来错过了太多东西,简直太可惜了。”
傅词修挑眉:“哦?那你说说我错过什么了。”
杨天乐和他讲:“那次夏令营和以往的模式都不一样,好像有个活动是什么经营模拟,当时两两一组,我和嫂子因为是同桌被分到了一组,我们组拿到的课题就是剧院。”
杨天乐这么一提,舒临颐就全部想起来了,他涨红着脸急着要去捂杨天乐的嘴。
“当时我们组拿下第一的奖励是剧院VIP包厢的票,为了这个票嫂子超级努力拿下第一,事后还找我用其他东西来换我手上的那张票,就为了给你,谁知道到最后你也没从H市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