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女王》左晋美

59、抽象法则五十九

　　抽象法则五十九：效率至上，摆烂为王

　　手机屏幕显示一条信息：“雯西，明天开会你来吗？”

　　李雯西看见苏唐给她发的信息，回道：“明天平茗要开会？”

　　“嗯嗯。”

　　她老老实实回：“我没收到消息。”

　　不一会儿，李雯西收到梅梅的消息：“我最近收集了一些信息，有空的话我们对一下吧？”

　　李雯西跟谢月婷说：“跟平茗开个会。”

　　谢月婷追着李雯西立刻遁走的背影说：“许素丽的事情你记着啊！”

　　她抬手做了个OK的手势。

　　梅梅主动在会里向李雯西坦白道：“雯西，我之前确实想得太简单了我得跟你道歉。”

　　李雯西突然心有点慌，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如渣男出轨后疯狂做家务弥补一样让人胆战心惊。

　　梅梅继续顾自说道：“我实在是太想成功了，很想做出一些业绩让大家刮目相看，动作也就有些变形，之前有意把你排出这个项目。。。”

　　“你是不是发现有些数据靠自己忙不过来？”李雯西脸对着屏幕，脚翘到椅子上，手抱着膝盖。

　　那边没回复。

　　李雯西继续说道：“开始吧，我看看哪里有问题。”

　　她从来不把工作当成全部，不论是事业还是情感李雯西都当成是生活的子集。工作的时候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情，和感情一样晕头杂绪。在大多数情况下她只是感觉自己的双手被雇佣，而头脑却悬浮。

　　所以，如果有面包和爱情的课题摆在她面前，她会拉起被子睡觉并且喷一句：“去你妈的。”

　　苏唐如愿在会议上见到了李雯西。她穿着丝绸光滑面料衬衫配着过膝皮裙，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了苏唐和苏景两兄弟。

　　苏景从一开始就在挑苏唐的毛病：“你这里是怎么做的，都错了。”

　　“这项数据更新过了不是吗？”

　　“字体不显眼，看不清楚。”

　　李雯西和梅梅在旁边静静地等待甲方内讧。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说道：“小苏总，我认为现在争论这些没有意义。”

　　她对苏景说出这些话的立场保持怀疑态度，在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上咬文嚼字，有可能说的根本不是苏唐，而是——李雯西。

　　苏景果然跟上问道：“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说这些话？”

　　他果然知道了，苏唐妈妈一定是昭告全家了。

　　她尽力维持镇定：“这些数据，复盘的都是之前的情况，所以不存在太大的问题。”

　　“那就还是有问题？”

　　“请你不要咬文嚼字好吗？”

　　苏唐说道：“哥，我们先开会吧。”

　　苏景面色不悦地教训说：“现在是彻底向着你女朋友了？”

　　梅梅听见惊天大瓜，嘴吓得合不拢，她悠然看了旁边的李雯西一眼，用嘴型问道：“你啊？”

　　李雯西想问她难不成是你吗。

　　既然苏景把话挑得开天窗，李雯西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既然小苏总非常想把这两件事情搅和在一起，那就如你所愿，站在公事的角度我只是提醒你这个无伤大雅，但你如果硬要扯到私人情感上我想说，你凭什么说他？他熬夜整理资料就是等着你骂他的吗？他做的好的地方你怎么不说，是看不见吗？”

　　梅梅吓得先是抓了抓李雯西的衣服，又捂上她的嘴。苏景转头质问苏唐：“你看看你找的。。”

　　苏唐身在心不在，眼神柔得像一汪海洋，嘴角咧得用筷子都掰不直。苏景看见这幅场景丢下一句：“你完蛋了。”愤愤离开会议室。

　　他贴心地对李雯西说：“雯西，别生气。”

　　梅梅捂着李雯西的手倏然松开，现在她是该走还是该留？

　　李雯西对着梅梅说道：“你继续吧。”

　　“啊，我，我继续？”

　　“不然呢？我们今天是来复盘的，你正经一点。”

　　“哇塞雯西你是什么人，你脑子里的东西是有不同的储存系统吧？”

　　她不耐烦道：“赶紧开始，别啰嗦。”

　　几个人复盘了一个多小时，结束后，苏唐大方地说：“我请你们去吃饭。”

　　梅梅快速反应道：“你们去你们去，我吃瓜吃饱了。”

　　李雯西趁她彻底离开会议室前抓住她的胳膊最后交代道：“你可别乱说。”

　　“什么算乱说？”

　　“只说我们是男女朋友不算，但是不能添油加醋，知道吗？”

　　梅梅做出拉链拉紧嘴巴的动作，说道：“放心吧雯西。”

　　苏唐悄悄地幸福了。

　　李雯西瞄了一眼苏唐说道：“一会儿出去的时候，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离我至少五步远听见没有？”

　　苏唐沉声道：“哦。”

　　苏唐带着李雯西去了上次他中途晕倒没能吃完饭的餐厅。

　　她吐槽道：“你真行，一般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结果你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来。”

　　苏唐听不懂她说的俗语，完全沉浸在她为自己出头痛骂自己亲哥的陶醉氛围当中。暗暗看着李雯西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东西。

　　她抬起头望向他的笑脸，也跟着他想笑了，说道：“你一整天都笑嘻嘻的，我一整天都摆臭脸。”

　　“你摆臭脸了吗？”

　　李雯西诧异：“我脸不臭吗？你不要理解错，臭脸的意思不是闻起来臭，是不好看，紧绷，像个冰块一样冰冷叫臭脸。”

　　苏唐摇头：“我没看见过，你好可爱。”

　　李雯西皱起鼻子怀疑道：“你现在是不是会撒谎了，时间久了开始圆滑了？”

　　苏唐右眼角的痣印在李雯西的眼球里，她紧了紧握着筷子的手指，沉声道：“一会儿吃完饭你去买东西。”

　　“买什么？”

　　“可乐。”

　　苏唐单纯出声：“好啊！”

　　到了便利店苏唐才知道李雯西让他买什么。

　　他拿着手机，问道：“雯西，你想好了吗？”

　　“你赶紧滚下车去买！”

　　他结巴道：“我，想你真的想好的时候再。。”

　　“我让你快点，等一下还要去你家，你去不去？”

　　苏唐再次确认道：“你确定？”

　　李雯西闭眼转头看向窗外：“嗯，确定。”

　　才一进苏唐家门，小黄就被无情地拦在自己的窝里，动弹不得半分。李雯西直冲到酒柜面前说道：“这瓶打开。”

　　她早就垂涎那瓶看起来娇艳欲滴的红酒很久了，她今天一定要酣畅淋漓一番。

　　苏唐以为她有勉强，又说道：“我真的可以等的，你，不要勉强。”

　　“喂！你他妈是不是男人？你快点！打开！”

　　她倒了两杯酒，推了一杯给苏唐，苏唐摇头。

　　李雯西点点头：“我也觉得你清醒一点比较好。”

　　苏唐默默道：“你也应该清醒一点。”

　　李雯西闪身拎起苏唐的衣领，郑重宣布道：“我很清醒。”

　　她的唇带上红酒温热附上他的，苏唐尝到了放在自己家很久自己也想象过很久到底是什么味道的红酒。他饥渴品尝着等待了很久的味道，香甜软糯，他的呼吸从来没有这么剧烈地起伏过。

　　李雯西边伸手边说道：“脱了。”

　　苏唐乖乖照做。

　　她的后背撞到餐桌上，如果可以早一点把她的背和坚硬的物体绑在一起，那么她应该就不会驼背了。

　　苏唐实在太疼人了，舍不得让她受一点点苦，她靠上软绵绵的床，被包裹在里面。

　　“没有同步。”

　　“很要紧吗？”

　　“要换一种对接方式。”

　　“你可以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吗？”

　　“你怎么不说话？”

　　“雯西，你比一个星期说的话还多。”

　　牛油果的果核被包裹在最里面，被外皮和冰淇淋夹心保护着，刀剑不长眼，直接取缔里面最苛刻部分，一旋两旋，瓜果落地。

　　李雯西残忍道：“你可以下手重一点吗？”

　　“我，”

　　苏唐靠在李雯西的肩颈背上，手握住她的，眼睫毛就是一把刷子来回刷着李雯西的后颈。

　　李雯西觉得应该保持随时学习和进步的心态，让他终生学习。苏唐实在太顾及她的感受了，一点都不饿狼扑虎，一直问她可以吗，简直岂有此理。

　　她教导他环境恶劣的生存环境里，弱肉强食，没得强制霸道，就没有生存的希望。他上进好学，懂得变通。

　　第二天是九号，一个月的第九天，每天上班没有休息的人可能已经上了九天班，这是记工时的说法。但是黑心的老板们经常意识不到卷工时不如卷效率，连上九天班的效率可能远不及一天完成九项工作来的高效且天伦之乐。

　　李雯西困的不行，迟迟撕不开眼皮，连这么轻松简单的动作都没有办法完成，更不要说需要全身肌肉配合的起床。

　　苏唐贴在她的耳边，手撑在枕头上托着头说道：“雯西，说我是你的。”

　　李雯西听见这副沙哑的懒音，不打算理会，挤挤眼角眼睛闭得更铁。

　　那边开始不依不饶晃着她的肩膀：“雯西，说我是你的。”

　　李雯西玩玩不可能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她只会是她自己的，想让她说这句话跟我毫无可能性。

　　她立即挡了回去：“不可能。”

　　“为什么？你不要我吗？”

　　她这才拎起眼皮反应过来她误会了，苏唐想听的不是她以为的。

　　“你要我说你是我的？”

　　她背对着他，不敢回头，心中充满了疑惑。四下旖旎的空气弥漫着燥热渴求的心和寒霜消融的破冰。

　　苏唐轻捻吐声道：“对啊。”

　　李雯西抓着被子，手指弯曲，她眉毛贴在枕头上，侧脸把一双眉毛都贴了上去，苏唐现在完全只看得见她的蓬松四处分叉的头发。

　　他又摇摇她轻轻喊着：“雯西，雯西。”

　　李雯西的眉毛放开了枕头，她抿了抿红肿破皮的嘴唇，沙哑道：“你是我的。”

　　苏唐高兴地贴上她的头，让她本就难受的身体雪上加霜，她扯着快说不出话来的嗓子命令道：“先放开。”

　　“雯西，你饿吗？”

　　“我一点都不饿，我接下来很久都不会饿了，你不要跟我说话，我现在很难受。”

　　“啊，那我？”

　　“你别说话，别理我，离我远一点。”

　　李雯西用被子蒙住头，羞愧难当，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