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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发现摇钱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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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早就被警方包围了。
陈尔来一行匆匆环顾一圈,发现和警察接头的是另外一个中年的大叔,并没有王士铨的身影。
倒是在人群中看到了个熟悉的面孔。
是昨天遇见的外乡兄弟。
“哎?你们也过来看了?”陆中仙也认出了他们。
陈尔来跟他打了个照面:“怎么了这是,警察在我们酒店里挨个盘问,我们刚被问完话,想着过来看看。”
“是村子里的人,一家老小都死了,就在昨晚。”
“我听警察说是死了三个?”
“对,还有个下落不明的,叫章仁钊。死的是她的老娘、媳妇和儿子,一个活口没留。”
“这也太惨了……”戚晴被现代社会还存在灭门事件所震惊,“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么,怎么全给杀了,多大的仇啊这是。”
“不知道。”陆中仙稍微压低了点声音,“章仁钊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记得有一阵子没见着他人,按理说,他媳妇有病,儿子又傻,是不会离家这么久的。”
“家庭情况这么惨么?”
“嗯,我们也奇怪,他们家怎么会出这种事情,要钱没钱的,你们那警察怎么说的?”
“什么都没说,光顾着盘问我们了。”
“也对,他们肯定保密。不过真的太怪了,太怪了。”陆中仙连连感叹。
“我也不能跟你们多说,你们仨昨天突然进村,现在村里人都看着。”
陆中仙说得没有错,已经有不少人在对他们指指点点,好在外勤的警方可能并不了解情况,没有在意。
“我懂的兄弟,”陈尔来点头略表感谢,也没有再多问,两人就此别过。
四明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警方能拦住的地方有限,自然就征集里村里的一些人员作为配合,他们套着显眼的红背心,零散地分布在各个点。
调查了一整天,并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小村子哪里经过这种事,自己又组建了值班和巡查队伍。
简单做了交接,晚间就由本村村民进行守夜。
轮到的两个小伙子开始还能掏着手机玩一玩,到了后半夜,精神就有点支撑不住了,加上肚子又有点饿,很快就开始迷瞪起来。
其中一个为了强打精神,摸出了瓶小酒。
另一个也不客气,直接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个满。
“你特么悠着点,我还一口没喝呢。”
“哎,这不还多得是么,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咱村人干的呀?”
“鬼知道,章家穷成那副鬼样子,咱村谁会动他们,总不可能是为了钱。”
“那是寻仇?”
“寻什么仇,章仁钊因为他家那几个拖油瓶,也没出去打过工,能招惹什么人?他家从爷辈开始就没出过村。”
“也是奇了怪了。”
“那章仁钊又去哪儿了?不会被分尸了吧?”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要知道早破案去了,还会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就随口问问,真是,来来来,走一个。”
两人讨论不出什么结论,索性大口把酒给干了,然后果断抛弃了职责沉沉地睡了过去。
地上的柴火噼里啪啦的,除了照明更给人一种安全感。
“咻——”
觉比较浅的高个子突然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响动,赶紧推了一把旁边的人。
“快醒醒,别睡了!”
同伴被吵醒了很不开心:“干什么,一惊一乍的,老子才眯眼。”
“嘘!我好像听见那头有动静。”
“哪头?”对方立刻警觉了起来。
“还能是哪,就那死人的地方。”
他朝警戒区努了努嘴,声音的确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他们俩虽然是守夜,但也没必要站在死了人的地上,警方也怕他们破坏现场,所以守夜点就放在了稍微远一些的地方。
不过也没有很远,视线范围内能看到案发地和警戒线。
其实还能看到那三具尸体躺过的地方,只不过现在都被拖走了,剩下被压扁的一片草皮,挺突兀的。
而那里正是声音传来的方向。
两个守夜人拿起了边上的土家伙,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过去。
悉悉嗦嗦的声音越来越明显,紧接着一团黑影迎面冲了过来,将两人撞了个踉跄,一眨眼就没了踪迹。
“忒,什么妖孽,敢吓老子,别被我逮到!”
高个子反应敏捷,立刻拎起旁边的战友,两人狂奔追了出去。
脚步渐渐轻了之后,陈尔来三人从树后面走了出来,按照九头的脚程,那两人应该可以追到明天天亮。
戚晴刚打开照明灯,转念一想过于惹眼,将亮度调到了最低,好赖能看清东西。
她猫着腰,行为举止比贼更像贼:“咱为啥还要来这里啊,九头不是已经闻出来了么,那王士铨两父子有问题。”
的确,白天他们过来这里的时候,九头就已经闻出了味道。
但陈尔来想不通的是,这个位置的深意。
“为什么是这里?”
这片区域,离村子的距离过于遥远,如果说是为了躲避人群,却又不够隐蔽。
陈尔来环顾四周,没记错的话,周围有的是崎岖山路。
既然选在这里,肯定是有特别目的。
到底是什么呢?
思路一时被堵住,就像脑袋被突然套上了一个大闷罐,四处没出口。
他们不需要进入圈定的事发地,就算没有封锁线,也没有进去的意义,万一留下什么痕迹,反而惹得麻烦。
经过一天太阳的烘烤,地面已经明显比早晨干燥了不少,走在上面零星传来噼里啪啦柴木断裂的声音。
不过还好有边上瀑布的声响做掩盖,倒也没有那么刺耳。
这片区域平时应该没什么人来,只是白天被胡乱踩踏了一番,草木都东倒西歪。
戚晴下脚小心得很,早上穿的白衣都没来得及换,可不想沾上什么脏东西。
“你这磕磕绊绊地走路,很像一个刚满月的女鬼。”陈尔来瞥里她几眼。
“我要是女鬼我第一个弄死你。”戚晴把手电抵到了下巴上,灯光折射着自己的鼻孔。
“干嘛?拉我陪葬,搞冥婚啊?”
“拉你一起下。”地狱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戚晴一个踉跄扑倒在了地上。
她的右脚明显感觉踩到了一个小洞洞里。
陈尔来忍住发自内心的爆笑,走到了她旁边:“还没到过年呢,怎么先拜起来了还。”
“我靠,哪个龟孙子在这里给姑奶奶挖坑。”反正衣服也没救了,戚晴索性坐在地上揉脚。
这个洞小小的一个,尺寸挺像高尔夫球的那种,但这荒山野岭的……
“龟孙子是不会挖坑的,但人就说不定了。”陈尔来已经很有素质地止住了嘲笑,蹲在了小洞边上。
“你意思是这坑还真是人挖的?”
“嗯,而且……”他自己观察了一下,“还是挖了又埋,埋了又挖。”
“啊?”
戚晴听不懂了。
陈尔来用手指戳了戳:“你看这个土。”
戚晴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洞口边上散着的泥土。
“正常挖洞的话,应该不是这样,你可以试试。”
“这泥土不对么??”戚晴带着疑惑开始了动作。
坑只有拳头大小,很快就成型了,用不了几铲子。
啊果然……
这么小一个洞,正常人蹲在那里,因为习惯,只会出现小小一个土堆。
戚晴摸不到头脑了:“这是为什么?有个变态他一边挖一边转圈?没必要啊……”
她描述的场景过于奇葩,当然是不可能的。
“是先挖了一个,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陈尔来绕到了另一边,“又走到了这里,重新把土挖了出来。”
“啊?”
戚晴恍然大悟地提出了另一个疑问:
“你的意思是,王士铨他们杀了三个人,然后挖了一个小坑,啊这坑用来埋尸的吗?”
她这话问得自己都不信。
陈尔来正经了一点,伸手把还蹲在地上的戚晴扶了起来:“埋尸倒好了,就怕有其他用处。”
“会不会是章仁钊的儿子挖的?这大小怎么看不像大人的手笔。”
“不可能,那种情形之下,小孩子早就吓懵了。”
“那王超呢?他反正闲着没事,蹲在旁边挖个坑?”
“你的意思是他爹在旁边杀人,他在旁边挖泥巴?”陈尔来斩钉截铁,“如果真是这样,他早就变成第四具尸体了。”
“那这洞是谁挖的?”
“王士铨。”
金方知按照逻辑推出了结果。
陈尔来点头:“的确,只有他挖,才是合理的。”
戚晴也认可了这个人选,不过她还有其他疑问:“他挖这个洞做什么?是真的要埋尸没挖完么?”
陈尔来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假设:“不可能,他一定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件就算杀三个人也在所不惜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陈尔来陷入了思考。
“挖洞……埋上……再挖开……”戚晴自言自语,“挖洞……埋上……挖洞……埋上。”
“这个流程,不就是种花种树么?”
陈尔来随口问道:“王士铨大半夜在三个死人旁边种花?种什么花?”
“有钱花~”戚晴突如其来地接上了梗。
开玩笑的三个字却像惊雷一样劈得陈尔来搓手不及。
花是有钱花……那树呢?树岂不就是……摇钱树!
一时间风向突变,快速浮动的空气中,带来了越发响亮的瀑布声。
水潭、黑蟒、一叶障目、息壤、摇钱树!一切就像珍珠项链一般,完美地串联了起来。
王士铨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摇钱树的存在,摇钱树要用纯金做种,看样子他这次尝试没有成功,所以才又会把洞挖开,为了将金子和钱拿走。
“啊?真的有摇钱树啊?”戚晴羡慕万分。
陈尔来肯定道:“摇钱树要用纯金做种,将想要的钱币牢牢包裹着小金块,埋入土壤之中,然后撒上息壤,就会化出万倍于本体的钱财。”
“等一下,”戚晴快速地在心里拨了下算盘,“意思我拿一千块钱裹着金坨坨,就能长一千万是么?”
“差不多是这样。”
“我滴个乖乖,就这样你还看不起息壤啊,这可是多少人眼红的大宝贝。”戚晴咂舌,她当初看陈尔来没什么大动静,还以为息壤只是土相的某种神物而已。
她惋惜道:“我还以为息壤只能长泥巴,这么无敌的功能你怎么不早说。”
陈尔来挑了挑眉毛:“我说了你也去抢是么?”
“那也得抢得过你啊。”戚晴在心里默默吐槽。
“你少瞎扯,话说回来,息壤不是那大水蟒看管着,难道被人偷走了不成。”
简直难以想象,有什么人敢,又有机会偷到息壤。
陈尔来倒不觉得奇怪:“那大黑都被人用叶子封在水底了,看不住东西也不奇怪。”
“这个真假咱先不说,就算王士铨知道了摇钱树,想要自己种,那为什么又要杀章家的三个人呢?”
“那就要问他没杀的那个了。”
陈尔来紧紧盯着那个小小的洞口。
剩下的唯一活口和摇钱树肯定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