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警方上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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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通温泉泡得人通体舒畅，再加上免费得来的按摩，陈尔来一觉睡到了日上三杆。
也不知道昨晚戚晴和金方知怎么个结尾，反正他是自己回了卧室，大门一关，万事不管。
直到第二天窗外大太阳透过窗帘，这才懒洋洋地起了床。
温泉酒店构造非常规整，包括大厅也是按照东西方向分成了两块，东边是入住的客人通道，西边是后山温泉的入口，刚下电梯的陈尔来，就碰见戚晴独自站在温泉入口，边上还有些零散游客。
悉悉嗦嗦的，好像是围着什么东西。
陈尔来走近一看，原来是温泉口放了个临时通知，有个池子底座穿了，造成了两位游客下肢划伤，所以全场紧急进行检查，温泉区暂不开放。
边上的人群也在议论纷纷，里面似乎还有当事人。
“那池子，昨儿个就在我们边上。”大概是逃过一劫，说话的人带着点洋洋得意的语气。
“啊？真的啊？那池子咋回事？”
“就是池底漏了，开始我们没注意，我老公还说怎么有股屎臭味。”
另一个站着的客人也开了口：“对对对，我们稍微远点，隐隐约约也闻到了，酒店还跟我们说是什么天然温泉的硫磺味道，怎么可能，我一闻就知道不对。”
“我估计那两人应该是没注意，进了池子之后往下坐，然后整个下半身就陷到那个缝里了。”
“啊？那池子里水没漏完么？底下裂开的话，脚踩进去应该有感觉。”
“不知道啊，反正当时人拖出来的时候，我看那腿上全是血，直接送医院了。”
戚晴听得一愣一愣：“看来泡温泉也有风险啊，还好我昨晚泡的你的私人池……”
她注意到了边上人的到来，跟陈尔来感慨，话没说全乎就被后面呼啸的警车声盖过。
很快，几个警察装扮的年轻人进入了大家的视线。
人群中的骚动更加明显，本来就是上午用餐的高峰时间，从电梯里下来的客人多多少少都停下了脚步。
“不是吧，破个温泉还要来警察，那两人伤得那么重么。”
“我记着抬出去的时候是好好的，其中一个还在骂娘。”
“不一定哦，难说摔的时候砸到脑子脑震荡了。”
“啧啧，噶酒店不得往死里赔？”
众人对警察的来访胡乱猜测着。
一阵忙乱中，大堂经理也赶了过来。
“两位警官好，是有什么问题么？”
带头的一位警官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件：“你好，上尧派出所，我们来查个案子。”
不等经理反应，另一个警官直接开始说明情况：“昨天晚上四明山后发现三具尸体，经查证，是我所辖下官路沿村的三位村民，请各位昨天走过寨道的游客，来我处登记，如有其他线索，也请积极和我们联系。”
带头的警官向大堂经理发出了指令：“请配合我们调查，可以安排今天要离店的住客先来做记录。”
“好的好的好的。”经理不敢怠慢，挥手示意前台和边上的工作人员过来帮忙。
人群的注意力立刻被分散了去，和三条人命比，两个没脑子摔伤腿的，就火速被淡忘了。
大家七嘴八舌，纷纷问起了具体情况。
毕竟这里的游客，大部分都走过那个寨道，虽然没有进村，也知道那村子的存在。
突然听说边上一晚上死了三个人，空气中立刻生出了一股人心惶惶的味道。
“案件还在调查之中，不方便透露细节。”警察断了大家八卦的念想。
为了不影响正常生意，酒店方为警方安排了几个单独的休息间，用来登记信息并做人员会谈。
另外，警方还调取了酒店的入住单和监控，两个服务员推着满满一车材料，看来有得一顿好找。
“你说，这命案是不是有点太巧了。”他们昨晚前脚刚离开，紧跟着就出了人命，总有一股要被栽赃诬陷的味道。
戚晴在人群中一半自言自语，一半和陈尔来感慨。
这话明明音量不大，但戚晴却感觉警察队伍中，有几道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还有，我怎么总感觉有人在瞟咱……”
没想到陈尔来一把挽起了她的手：“巧不巧的，进去问问不就知道，走，亲爱的。”
戚晴被他最后的称呼吓得一激灵，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无情拖进了临时询问室。
房间里的正是刚才带头的两个警察，戚晴看两人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眼，好像就等着他们进门。
“请问两位有什么线索提供？”两位警察中年轻的一位开了口。
陈尔来坐得舒坦：“我和我女朋友昨天无聊，就自己出去外面转转，逛着逛着就到了后山。”
戚晴听着陈尔来在边上一通胡扯。
那小警官听到女朋友三个字一警觉，仿佛是什么信息对不上，眉头一皱：“后山没有开发的步道，也没有什么景点，你们去干什么？”
“我们俩就喜欢那种自然原生的山，有挑战性，你知道吧？不像那寨道，跟在平地上走有什么区别，没意思。”
他说得也合理，近几年越野徒步的风气倒是蛮大。
“然后呢？”另一个做着笔录的警察抬头问到，“有什么发现？”
“我们走着走着就看到有个水潭，”陈尔来往前探了探，“那凶案现场不会就在那里吧？”
“那水潭我们知道，离现场不是很……”
笔录警察用手肘推了他一下，阻止了单纯的同事继续往下讲。
小警官立刻正色道：“案件的信息我们不方便透露，您只要提供自己知道的内容就可以了。”
之前在村里的调查发现，这两人和另一个男子是当天进村唯一的陌生人，三人的基本信息早就已经掌握，只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做出大规模无差别调查的样子。
但这两人现在既然主动提供信息，也不能太过防备，毕竟多年的工作经验，让他初步有个判断，这两人应该不是凶手。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免得节外生枝。
他重新把话题拉了回来，并示意同事做笔录，自己继续沟通。
“我看您……女朋友，好像没怎么讲话。”
“她比较内向。”
戚晴赶紧配合地点头。
“请接着说。”
“我们在水潭边，捡了个钱包，然后发现是那村子里人丢的，就给送回去了。后来还在人家里吃了一顿，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什么超。”陈尔来一副思考的样子。
“叫王超。”戚晴不知道他是真忘还是假忘，跟了一句，“他家里人说要感谢，就留我们吃了顿饭。”
陈尔来放下了一次性纸杯：“不过乡下么，菜不太行，都没见着荤腥。”
“吃饭之后呢？”
“吃完就回去了，山里的村子，晚饭后就没人了，我们也没什么好多逗留的。”
“几点？”
“5、6点吧，没注意时间，就记得天还带点光。”
戚晴一手撑头挡着对面的视线，一面给边上信口雌黄的战友打表情，大哥你这假的也太离谱了，昨天他们仨从兔场回来起码过9点，这跟自爆有什么区别。
“但我们看了监控，你们进店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20.”对面的警察带着抓住了破绽的自信，把笔记本显示屏转了过来。
画面上正是陈尔来三人进门的身影。
“中间的几个小时，你们去了哪里。”
陈尔来无所畏惧地迎上对面质问的视线：“没错，到这里是挺晚，因为回来的时候，我女朋友走丢了。”
？
戚晴怎么也没想到这蹩脚的借口能落到自己头上。
而陈尔来这边还在持续输出：“两位警官，你们别看她性格内向温和，但好奇心重，第一次来这种山里，到处乱蹿，这里弯弯绕绕的，又是晚上，一不小心就跟我们走散了。”
对方明显不信这信口胡诌，戚晴觉得嗓子发紧，把这辈子能想到的骂人的话都在心里走了个遍。
“啊……对，”无奈现在毕竟在一条船上，她只能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我……我中途……中途去野放，看到个……看到个……个萤火虫，好看！漂亮！就跟着走了，没注意路，以为能听见他讲话，离得不远，想着去看看，结果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就给走丢了。”
果然谎话就是越说越顺，戚晴在脑内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快9点了。”
“既然找不到，怎么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
对方一副所有信息都了如指掌地模样，问题一个跟着一个。
戚晴这才想起来那通很晚的电话，该死……
“手机没信号，垃圾货，没办法。”陈尔来掏出了口袋里的老年机，“还好后面打通了，要不然就要给各位添麻烦了。”
“怎么不打给另一个？”另一个自然是金方知。
“他啊，”陈尔来超绝淡定地如实回答，“他没有手机，因为他没钱。”
他和戚晴的话里真假混杂，又带着点磕磕巴巴，竟然凭空生出一些可信度，对面的年长些的警官不再发问。
除了戚晴单身还是女朋友的身份没有对上，其他的一部分和村民反应的差不多，另一部分暂时难以佐证，硬说倒也说得通。
年轻的一位让两人在记录上签了字：“没问题的话，这里签个字，昨天跟你们一起的那位，请联系他来我们这里登记。”
“好的。”陈尔来利落地站起来伸展下身子，带着戚晴往外走。
“你大清早的，就为了嘴上讨我点便宜？”
戚晴跟在陈尔来后面，紧了紧自己的衣服领口，一副被人占去了清白的模样。
“你昨晚占别人便宜，不也占得挺实在。”陈尔来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下刚过来的金方知，“你倒是睡挺久，美人在怀，果然不一样……”
他顺手拦住了正好经过的服务员：“诺，803房间，好好打扫，床上要深度清洁。”
那服务员一把抓过他手里的百元大钞，点头哈腰地连连答应。
陈尔来假装正经地压低了声音，“年轻人，注意身体啊……”
接着给了金方知一个我都懂的笑容。
戚晴急得跺脚。
陈尔来一把将她按住：“好了，艳福也享了，后面几天就得出力气，知道么。”
金方知并没有接他的话题，只是顺着问：“又要做什么？”
“做福尔摩斯。”陈尔来打了个利索的响指。
“我们干嘛自己往枪口上撞？”戚晴有点搞不懂他的意图。
“那地方无缘无故死了人，村子里该问的肯定都问过了，我们仨昨天进了村，只要他们问到王超或者其他村民，早就把我们卖了。”
“你的意思是警察来的目的是我们。”
“管他是不是，先送上门再说，主打一个问心无愧。”
“难怪我刚觉得那俩人感觉怪怪的，还以为他们是假冒的呢。”
“他们太心急了，”陈尔来评价道，“正常盘问流程都得问下我们的名字身份，既然没说，就是已经调查过了。”
“那死人的事，你有什么线索？”金方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没有。”陈尔来回答得利索，他只是有些零散的信息，就像拼图还没凑成边框，更别说触及中心了。
“走了朋友们，”陈尔来大手一拍，“理论来自实践，他们来找我们，我们也得去别人的山头遛遛。”
“哎？不是让他先进去登记么？”戚晴追了上去。
“他得等我们串好词。”陈尔来吹着口哨往外，十足吊儿郎当模样。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警方上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