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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过得很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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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乘意为裴松述打开副驾驶的门，但裴松述自己打开后门，在后座坐下。
李乘意毫不意外，笑了一下，去了驾驶座。
裴松述小声问：“你现在能说了吗？我很忙。”
对于裴松述，谎言和欺骗是没用的。
李乘意只能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
李乘意失落地回：“我从没有觉得你恶心或者不正常，我从很早就已经喜欢你了。”
裴松述：“那你当时为什么这么说？”
李乘意：“因为我当时，不成熟，我认为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就会受到非议。”
这不是主要原因。
但李乘意现在已经不在乎主要原因了。
即使要把裴松述关起来，他也要把裴松述留在身边，绝对不让给任何人。
裴松述低声回：“我不怕受到非议的……”
“但我当时不勇敢，不成熟，我不想让你遭受那些，抱歉，是我的错，还对你说了难听的话。”
李乘意哑着嗓子解释，眼睛因为刚哭过，很红很红，眉毛淡淡蹙起，很惹人怜。
“你明明可以不用在乎那么多的。”
“我知道以前的事已经发生了，你不会原谅我，但你可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吗。”
裴松述立刻回：“不了，到此为止吧，咱们就当没见过，以后互相躲着，不要再见面了。”
裴松述觉得李乘意太奇怪了，莫名其妙就找到自己说这些。
他难道就这么好说话吗？！
李乘意声音发抖：“可我不想和你到此为止。”
裴松述有点生气了，烦闷地回：“那你要我怎么样嘛，当时是你说的那些话，你当时说的时候就应该考虑过的。”
听到这些话，李乘意没有回头，肩膀微微颤抖，低落地道歉：“对不起，我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是我没有考虑那么多。是我太自私了，可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接着，李乘意按照算好的时间开始掉眼泪。
他的左眼先开始落下泪水，这个地方不容易看到，他要测试裴松述。
掉眼泪乞求对裴松述来说很有用。
比一切花言巧语都有用。
裴松述立刻注意到李乘意在流眼泪，身体往前，膝盖抵着中控台，心疼地盯着李乘意。
“……你不要哭了。”裴松述小声回。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李乘意哭。
果然很有用。
李乘意还在哭，现在变成两只眼睛都在流眼泪了，哭得令人心碎。
“我、我会原谅你的，你不要再哭了好吗，我已经原谅你了……”裴松述柔声说，凑到他面前，心疼地看着他，“我不会和你到此为止的。”
李乘意抹了一下眼泪，正好在餐厅停车区停下车。
裴松述慌张地在车里寻找纸巾，却怎么也找不到，只好用袖子为他擦眼泪。
“你不要哭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裴松述柔着嗓音哄道，仔细地为他擦眼泪，紧蹙起眉。
“谢谢你愿意原谅我……”李乘意哽咽地说，侧过身，将脸埋到裴松述的颈窝。
这只是最简单的第一步。
让裴松述重新爱上自己是最难的。
上一次误打误撞，这次必须要小心谨慎地计算。
裴松述尴尬地僵直身子，但还是轻拍李乘意的后背，轻声哄道：“没关系，我原谅你的。”
“那你可以陪我吃饭吗？”李乘意哑着嗓子问，“好久没有人陪我吃饭了。”
裴松述无法拒绝哭泣的李乘意。
“好，我陪你吃饭。”
其实裴松述很想问，平时他和那些什么什么总吃的饭难道不算饭吗，但一想那些饭局酒局的性质，确实不算吃饭。
裴松述坐在李乘意旁边，有点惆怅。
他感觉自己稀里糊涂就和李乘意和好了。
然后稀里糊涂就来这里吃饭了。
说出去会被小鸡骂的……
还是不要告诉小鸡了。
“那个，我们今天下午那个晚宴，你不要和我交流，不然小鸡会连我一起骂的，我们最好也不要告诉他我们和好的事。”裴松述小声提醒李乘意。
“好的，我知道了。”李乘意低声回。
李乘意答应得太果断，让裴松述心里有点内疚。
裴松述又说：“然后就是，你不要再喜欢我了，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李乘意颤抖着声音问：“真的不可以喜欢你吗。”
“也可以喜欢，我管不着你，但喜欢我很辛苦的。”裴松述小声回，怕他再哭。
“我一直都是这么辛苦过来的……”
“……好吧。”
裴松述心里更愧疚了。
李乘意：“明天我们也可以见面吗。”
裴松述拒绝道：“不可以，明天我和陈定闲约好了。”
“后天呢。”
“不了吧。”
“大后天可以见面吗。”
裴松述愣了几秒。
“我不想见到你……”裴松述决定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李乘意点点头，哑声问：“好的，你什么时候愿意和我见面。”
“不见面了吧。原谅又不代表以后还联系。”
听到这句话，李乘意眼眶迅速变得湿润，几乎是立刻又开始掉眼泪。
仿佛裴松述说了世界上最让他心碎的话。
“你、你别哭啊。”裴松述赶忙抽出一张纸为他擦眼泪，“我，我……”
李乘意无声无息地掉着眼泪，把裴松述紧紧抱在怀里，哽咽着说：“可我想见你……”
裴松述急忙想自己哪个时间段有空。
“呃，那个，我明天下午两点到六点是和闲总见面的，其它时间都有空，你可以来找我。”
李乘意带着哭腔问：“我那天可以一直和你待在一起吗。”
“你不用忙工作吗？”裴松述忍不住问。
“可我只有那一天能见到你。”说着，李乘意滚烫的眼泪像珠子般滚落。
裴松述豁出去了，大声喊：“你后天也可以见我的！”
“大后天呢。”李乘意难过地追问。
裴松述边为他擦眼泪边试探着说：“嗯……只要不被小鸡和乐嘉言发现，在我回美国前应该都可以来找我玩。”
李乘意决定让季秋一和乐嘉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没有空再来打扰他和裴松述相处。
李乘意红着眼睛道谢：“谢谢你。”
裴松述呼吸不稳，问：“你可不可以先把我放开啊，有点勒得我喘不过气。”
“那我松开一点，让我再抱一会好不好。”
李乘意低声问，将他松开一点，又以他舒服的搂抱方式再次将他抱紧。
“行吧。”
裴松述尴尬地四处乱看，想抬手摸摸耳垂，但手被抱住了动不了。
忽然，门被打开了，裴松述赶忙去推李乘意，却被搂得更紧。
“有人来啦……”裴松述小声说。
李乘意低哑地回：“不用管。”
是服务员来上菜，几个服务员像没看到一样，垂着头快速上好菜，又离开了房间。
裴松述被李乘意抱这么久下不来，尴尬得不行，但又怕自己主动提出来他会掉眼泪，迟疑着开口：“你什么时候可以抱完啊。”
李乘意没有回答，只是问他：“饿了吗。”
“饿了饿了！”裴松述连忙点头，想要借着吃饭的理由赶紧被他松开。
“我喂你好不好。”李乘意可怜兮兮地问，声音还在颤抖。
裴松述无法拒绝这样的李乘意：“……好吧。”
李乘意让裴松述坐在他的怀里，面对着自己，认真地喂他吃饭。
裴松述全程低着头，不敢和李乘意对视。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裴松述试探地问。
“我过得很不好。”李乘意低声难过地回答，将一勺番茄炒蛋喂到他嘴边，“大家都害怕我，没有人喜欢我，也没有人和我说话。”
“嗯……我不该问的。”裴松述又尴尬地摸了摸耳垂，张嘴吃下。
其实从裴业和乐嘉言的话里他就能猜到李乘意应该是挺不讨喜的，虽然有可能是两人的嫌恶滤镜。
“对了，你为什么现在忽然找到我啊。”
分别了六年多，忽然找到自己，好奇怪。
“没有忽然找到你，我从两年前就想找你道歉。”
说起来，李乘意也是两年前开始回国发展了。
“两年前，我以为你结婚了。”李乘意颤声说，“我好害怕，怕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结婚那个事，是个误会。”
裴松述有点尴尬。
两年前，宋恩惠的家长要把她喊回老家结婚嫁人，自己确实冒充了宋恩惠的结婚对象。
没想到李乘意竟然知道这件事。
“我可以自己吃饭吗。”裴松述问，被人喂饭真的好尴尬，他自从高中毕业就没被人喂过饭了。
“可是我想喂你吃饭。”李乘意语气很难过，失落地盯着他。
裴松述只好答应说：“好吧，那我要吃番茄炒蛋。”
“好的小述。”
接下来，李乘意都在安静地喂裴松述吃饭。
刚和乐嘉言吃过饭没多久，裴松述吃了一点饭就饱，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
李乘意捏了捏他没什么肉的胳膊，轻声哄：“多吃点好不好，乖孩子。”
裴松述从高中时被他叫“乖孩子”就没法拒绝，这次也一样，无奈地回：“好吧……”
又强撑着自己多吃了几口，裴松述再次摆摆手：“真的吃不下了。”
“你瘦了。”李乘意低声说，将他搂紧在自己怀里，一点点地隔着衣服抚摸他纤细的胳膊，“要重新养出肉来。”
“可能我老忘记吃饭的原因。”裴松述解释说，“但我舍友经常做饭给我吃的，不用担心我的健康。”
李乘意知道裴松述说的舍友是谁。
但他还是问：“舍友是谁。”
“你应该不认识，是我从高中时就认识的一个朋友，后来和我上的同一个大学，学的同一个专业，一直到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