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绞杀》》野春风

32、第 32 章

　　远远的看见陈叙坐在二楼的露台上。
　　今日的天气还算不错，阳光暖而不燥，很适合在露天下晒太阳。
　　陈述带着余景上了二楼露台，候在一旁的佣人看到陈述进来同他打招呼。
　　“陈先生回来了。”
　　“嗯。”
　　“今天天气不错，所以带着陈叙先生出来晒晒太阳。”
　　“嗯。”陈述径直往陈叙身边走去：“这里不用留人照顾了。”
　　佣人应声离开露台，陈述走近，蹲到陈叙身边。
　　“现在饿不饿，待会儿午饭想吃什么？”
　　陈叙眼睛闭着，像是在小憩：“都可以。”
　　陈述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捏捏他的手指。
　　“早饭只喝了几口牛奶其他什么都没吃，这样对身体不好。中午我来做饭，你要多吃点。”
　　早上醒过来时，陈述就已经离开了，没留下吃早餐的人倒是对他吃了什么了如指掌。
　　陈叙缓缓睁开眼睛，没开口说话。
　　“余景时来了，我让他过来跟你聊天。”
　　听见余景时来了，陈叙抽出原本被他握着的手，身体向后退开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
　　“嗯。”
　　余景时一直没靠近，隔着一道露台入口的距离看着两人。他们一蹲一坐的在说话，动作间看着很是亲近，甚至可以说是亲昵，自己也不好突兀的插进去。
　　陈述最后同陈叙说几句什么，才起身朝自己走过来。
　　“你过去吧。”
　　余景时说好，陈述看着他说：“他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养好，我不想让他操心别的。”似提醒又似告诫：“陪他简单的聊天，适可而止。”
　　余景时听出话中深意，冲陈述点点头：“放心，我清楚。”
　　“陈总。”余景时朝陈叙走近：“眼睛最近好些了吗。”
　　“嗯，医生说恢复的很好。”
　　“那就好。”
　　“......”
　　“......”寒暄过后，两人一时无话。
　　陈叙脸朝向他的方位侧过去一些：“我以为我们才是共同的盟友，没想到你会帮陈述。”
　　余景时的声音听着近了一些：“我不是在帮他。”
　　他走近，在陈叙朝自己转过来时，视线才扫到他脖颈侧边有一处明显的咬痕。在这处别墅里，能在陈叙脖子上留下咬痕的人，不难推测。
　　“或许也没有真正帮助到你多少。”余景时想不出这个咬痕出现的合理方式，只好放弃在心中细究：“但是现在的结果，怎么来看都要比你在订婚宴上和陈高裕同归于尽的要好。”
　　“陈述答应了你什么？”
　　“我没有和他做任何交易。”
　　“是吗，我还以为...”陈叙欲言又止。
　　“以为什么，我收了他的钱？”余景时轻笑：“我看起来很像缺钱的人？”
　　陈叙也只是笑，没有再继续接话。
　　“我起初提醒陈述，是觉得他或许能够拉你一把。”余景时向他解释：“只是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法介入。”
　　从二楼的露台能看到外面一望无际的海面，时而波涛泛起的海水围绕在小岛四周，看似静谧的一隅或许危机四伏。
　　陈叙的眼睛盯着更远方的海域，看着没有焦点的目光像是在眺望，余景时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现在骋风的控制权应该已经到了陈述手里。”陈叙的声音随着一阵海风远去：“你打算怎么帮我？”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余景时的视线转回到陈叙脸上，陈叙面上看起来毫无波澜，仿佛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没有所谓。
　　“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
　　“海里有关你的打捞还在继续，陈董对于陈述进入骋风就职的事情。”余景时斟酌了一下用词：“没做反对意见。”
　　陈叙扶着座椅想要起身，余景时见状，上前搀扶，低头时听见陈叙的一句耳语。
　　“去找陈高庭。”说完，陈叙很快就退开距离，自然的像两人刚才的靠近只是他需要借力起身。
　　余景时扶着陈叙往外走，还没来得说话，陈叙的声音又恢复正常的音量，同他说。
　　“谢谢你今天来看我，还有事的话就回去吧。”
　　陈述这时从外面进来：“余律师没事的话可以留下用午饭。”他一边说话一边往两人这边走。
　　“谢谢，今天就不用了，我还有事情需要回去处理。”
　　陈述从余景时手中接过陈叙，原本也是客气一问，他并不希望有人在，这会成为他和陈叙二人单独相处的干扰。
　　“那就不远送了，余律师慢走。”
　　余景时冲陈述微微颔首，跟陈叙说自己走了，又被陈叙叫住。
　　“景时，改天再过来和我说话吧。”
　　陈叙之前从来没有单喊过他的名字，余景时心中不免有些微讶，但面上没做什么异常，只是点了点头。意识到陈叙眼睛看不到，开口说好，才跟着送客的用人下楼。
　　直到看不见余景时的人影了，陈述才牵着陈叙准备下楼。
　　“聊了什么，还意犹未尽的约着下次。”
　　陈叙被他带着往前走：“没什么，随便聊聊。”
　　“嗯，我们去吃饭了。”
　　“今天检查完医生跟我说你的眼睛恢复的很好。”陈述按下电梯启动键，引着陈叙往电梯厢中走：“预估复明也不会用很久时间。”
　　“这个别墅的院子里种了很多不同品种的玫瑰，等哥的眼睛好了，花园里的玫瑰还花期正盛。”
　　陈叙被他牵着往前走，一路听着陈述自说自话，大概是到了餐桌前，被他扶着坐下。陈述拉过一旁的椅子，挨着他坐下，不多会响起轻微的瓷器碰撞轻响。
　　陈叙手摸到自己面前的桌面，上面空无碗筷，而后感觉自己的唇上一热，向后躲了躲。
　　“张嘴。”陈述拿勺子轻碰一下闭合的嘴唇：“陈皮豆沙，餐前先吃一点开胃的小食，你最近都没什么食欲。”
　　陈叙抬手想接过他手中的勺子：“我自己来。”陈述顺着他，把碗和勺子放到他面前又拿着他的手引着放到碗边。
　　“慢点吃，还有一点烫。”
　　陈叙摸索着舀起一勺，先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才放进嘴里，豆沙口感绵密，味道并不过分甜腻，入口带着陈皮的微酸和清香。
　　他抬起脸，目无焦点问陈述：“你做的？”
　　陈述很快回答：“我做的。”又问他：“好吃吗？”
　　陈叙抿去唇上沾着的那点豆沙，低头又吃了一勺：“嗯。”
　　陈叙平时吃相本就斯文条理，现在因为看不见的原因用餐时更加仔细温吞，陈述正剥虾壳的手抽出一只，忍不住伸手用干净的手背贴贴陈叙脸颊。
　　“觉得好吃那就多吃点。”
　　他把剥好的虾递到陈叙嘴边：“哥，吃虾。”陈叙这次没再拒绝，张嘴吃下了陈述喂到嘴边的虾肉。
　　“虾也是我做的。”陈述投喂成功，心中升起几分雀跃：“好吃吗？”
　　陈叙嚼动两下，点头回应：“嗯，好吃。”
　　得到陈叙的夸奖，陈述兴致盎然。用餐全程除了陈叙自己慢慢吃完了一小碗陈皮豆沙之外，后面都是陈述送到嘴边，半喂半哄的让人吃饭喝汤。
　　陈叙觉得这餐吃的格外漫长，要求结束：“我吃饱了。”
　　“好。”
　　陈述从餐桌边抽出两张棉柔巾探过身去给他擦嘴，陈叙皱了下眉头，最终是没躲。
　　“哥，我带你去后院走走，饭后消食。”
　　“你自己不是还没吃饭。”
　　陈述全程在伺候陈叙，自己倒是一口没吃。
　　“我待会儿再吃，先带你去消食。”陈述扶起陈叙：“走吧，散会儿步，再上楼睡午觉。”
　　嘴上说着没有关着自己，却连吃饭睡觉这种小事都要听他的安排，陈述懒得再做无用的挣扎，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