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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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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罗暮绿塘尽,秋月春柳落人心。
春日的暮实还是有些寒,练武场边上的柳树也开始抽出新芽。微风凉凉,发梢微动,站于高处俯视下方,看了许久,却还是移不开眼。
“先去吧,我会帮你照看着的。”
看着看着,一旁走出个头戴玉冠,金丝白衣的的掌门,腰间佩戴着九鬼车玉,还别着一个镶嵌着红玉石的匕首,走路悄无声息,到钟觉浅身后才发觉。
钟觉浅摇头,忧心忡忡的看着刘觉知:“师兄,他虽是顽劣不堪,但也是本性不坏。也是定然会下山找事的,到时候又是给师兄添麻烦。”
刘觉知叹气,心里也清楚子彦是个什么德行,主动抬手拍了拍钟觉浅的肩膀,这是才发觉钟觉浅也是个独当一面的人了。
他开口,承诺道:“别担心,一切都有师兄呢。”
钟觉浅眉头紧锁还是没有散去,摇头说道:“若是真做了什么些不可饶恕的错事,也请师兄尽力宽恕。表面上看着无害,指不定会搅得天昏地暗的。”
“好了,师兄知道了。”刘觉知敷衍说道。
“你这次与往日不同,上次又被逼着强行出关,对比之下更为凶险,你才是要多多注意你自己。”
说到这里,钟觉浅仿佛也是做好了准备,严肃对待说道:“事情不可扭转之际,师兄也不必手下留情。趁着羽翼未全,先斩草除根。”
“好了好了!祸从口出,口上积福。放心,师兄会和往日一样在这里等着你的,别怕。”
刘觉知还是有些没忍住,抱住愣在原地的钟觉浅,钟觉浅瞳孔微震,手在两侧不敢迎合。
刘觉知拍了拍钟觉浅的背,似乎是狠下了心,说道:“去吧,师兄等你出关带你去买酒。”
约莫过了半炷香之后,子彦这才是姗姗来迟。
脸上狼狈着有着被石头划破的血痕,身上的衣服也脏了,身后还跟着小小的白泽,发出子彦没等他的不满。
子彦手里面紧紧的握住草药,看见刘觉知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便低下了头。
握住草药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子彦再也忍不住,紧咬住下唇。
又是这样不等他,前些日子又说想要好好学习草药,说若是闭关的时候能有他亲手采载的草药就好些了。
骗子!就是个骗子!
刘觉知见状上前安慰说道:“他等了你很久了,刚刚进去。”
子彦立马甩开手中的草药,红着眼看着刘觉知,仿佛周围的人都是在戏耍他,实在是忍不住了,道:“等了那么久,就差一时半刻就等不住了,仙尊的耐心还真是差。怕还是不想见到我这种人,坏他闭关修炼的心情吧。”
“他等过你了,你还要如何?”刘觉知道。
子彦又看着,怒气冲冲的瞪着刘觉知:“为什么你不闭关,为什么其他人不需要闭关。偏偏是他,隔三岔五的就是要闭关,飞升有什么好的,就值得他这么急功近利,闭关不停。”
刘觉知听见这孩子说的畜生话,心里实在是不舒坦,偏偏刚才又是答应钟觉浅要好好对待他,硬生生忍下这口气道:“你师尊,天资灵根,若是勤加修炼定然是可以飞升。他就是仙门百年的奇才,你根基不差,既然是他的徒弟,也该是苦心钻研……”
“就是你整日说教,刚开始师尊也是会带着我出去,现在倒是整日闭关。是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怎么,他想飞升然后甩掉我这个祸害吗。“
子彦年岁也不小了,现在却是像个孩童一样不讲道理的胡扯,似乎是掐着点在刘觉知面前无理取闹。
“你这些话敢不敢再当着我的面再说一次,你这些混账话要是让你师尊听见了,我一定让你……”刘觉知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孩子身上的戾气怎么这么重。
心里面也一直默念着:宽恕,宽恕。
子彦不肯退让,站起来和刘觉知对持着,指着钟觉浅紧闭着的殿门,道:“你让他出来,我就敢再说一遍。“
“别在这里无理取闹!”
刘觉知现在才和他说上几句话,现在十分不解钟觉浅是怎么忍受他这么久的。
子彦又跑去捡起刚才被自己丢开的草药,死死的盯着落山的方向,最后给刘觉知留下一句:“走着瞧吧。”
这句走着瞧确实是挺凶的。
正午时分,刘觉知刚刚处理完事务,正想去饭堂用膳。又奇怪着子彦怎么这么安静,可能是回到落山偷偷的哭了,想到这里刘觉知就想笑。果然呀,只是在嘴皮上上逞英雄的熊孩子。
才刚刚动身,就有着弟子来报:“掌门,门口来了不少人,说是来告状的。”
“告状?告什么状?”刘觉知停在原地,看着弟子,弟子有些为难的看着掌门,心里为掌门鸣不平,都是济清仙尊惯的。
此时的刘觉知还没有意识到是走着瞧找上门来了。
直到——
老伯拍着胸脯委屈的说道:“老夫才砍好的柴火,他是年轻气盛,年轻气盛就该一把把我的柴给我丢到河里去吗,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农户人家,这种行为和恶霸有什么区别。”
一旁的妇人听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也是,我才做好的饭菜,他一桌子都给我踢飞了,我们吃啥。还有!孩子在院子里面玩,他连糖葫芦都抢了,你们到底会不会教孩子呀,教出个什么东西来了。”
被妇人拽着的孩童也哭着说道:“他抢我糖葫芦。”
“我也是,农民耕种本来就不易,跳进菜地里面就踩,我的菜地都被他糟蹋得不成样子,还能吃吗?”
“我才织好的布,一剪子就给我剪没了,还寻思着是谁,他还心安理得的说是你们暮实的人。”
有个年迈的老妇直接吼道:“等等,让我说!”
随后拄着拐杖慢慢走上前:“我养了好久的鸡,一下子就给我抓走了。还用着我的厨房炖汤,太可恶了,我老太婆必须来讨公道!”
老妇说的激情澎湃的时候,子彦正巧就叼着鸡腿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随后就对着刘觉知问道:“师叔,吃鸡吗?”
“哎哟,我的鸡呀!”
子彦瞬间就引起了众怒,随后看准时机逃之夭夭。刘觉知被人扣下,一个个的赔礼道歉。
抱着能忍就忍的态度,刘觉知才收拾完子彦留下的烂摊子,过来一个时辰才平息众人的火气。弟子还递上来一碗饭,道:“掌门吃些东西吧。”
“也没见他之前折腾出这么多事来。”刘觉知是真有些饿了,才吃下一口饭,又觉得自己被子彦给气饱了。
弟子解释说道:“其实之前也有过,济清仙尊自己处理完了,也没让我们·告知你。”
听得刘觉知又吃了口饭,才刚刚歇息了一会儿,又有弟子来说是后山出了事情。
刘觉知疑惑着,后山不是钟觉浅闭关的地方吗。
妈的,这小兔崽子!
此时大红得喜轿停留在了习武场上面,不少弟子都在这边围观。
胸前佩戴者大红喜花得新郎官羞怯的问子彦道:“当真是要这样吗?”
“当然了,这可是我们暮实的规定。爱一个人就应该给他名正言顺的名分,告知天下你的爱多么的深厚。你别说你不敢,难道你是虚情假意吗?”
新郎官愚蠢的摇头:“怎么可能,我可不是负心汉!”
子彦继续怂恿说道:“那你说呀,让天下人皆知。”
“小婉,我爱你,像鱼离不了水,像花离不了土,就像是鸟儿不能·没有翅膀。对天对地,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挚爱你一人!”
子彦在一旁憋着笑,道:“继续继续,周围的可都是同僚。”
“昭天下人之心,至死不渝,与尔成婚,三生有幸。”
正当所有人看热闹的时候,天降捆仙索将子彦捆住。子彦挣脱不开,满脸不满的看着始作俑者刘觉知,一旁身穿喜服的木婉出来揪住新郎官的耳朵:“丢人。”
反应过来的新郎官对着子彦脸上就是一拳,肉眼可见的发红了,可见是用了不小的力气。
“狗日瓜娃子,敢骗你爷爷我。”
刘觉知对上子彦想要杀人的目光,心里暗自吐槽,宽恕宽恕,宽恕个屁!
“回去领罚!”
这句话像火药一样进入子彦的耳朵里面,他立马就炸了:“你凭什么,我犯了错有师尊来罚,用不着你操心。”
刘觉知瞬间觉得自己还是仁慈了,祭出鞭子当众抽下去:“我连你师尊都敢罚,有何罚不了你的,我看你就是欠打!”
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子彦的身上,刘觉知停手给木婉夫妇添了份大礼,恭恭敬敬的把人送走了。
周边还是有不少围观的人,刘觉知环视一圈:“是术法剑法都练好了,在这里瞎看热闹是吧。”
瞬间围着的人都散了,子彦看着钟觉浅闭关的屋子里面,心里也在乞求着他能够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快来救自己。
刘觉知停了手,缓缓的走上前说道:“你就这么想败坏觉浅的名声吗?”
子彦低头不语,可看着刘觉知的眼里没了那么强的怒火,倒是多了一丝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