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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前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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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彦的肤色很白，被丢到落山的时候还滚了好几圈。
刘觉知看着他被鞭子抽开的衣服，里面的伤疤触目惊心，但屡教不改的孩子就给得到惩罚。
刘觉知忍无可忍的说道：“你闹够了没有！”
子彦紧咬牙关不说话，偏过头去不理刘觉行。
见他这副模样刘觉知还是选择苦口婆心的却说道：“你师尊在你这个年岁都已经师尊了。”
子彦很是不屑说道：“所以呢？”
见他开口，刘觉知认为他还算是听得进去：“所以收起你的小性子，马上都是行冠礼了还这般模样。”
“然后呢？”子彦道。
总觉得这孩子又在和自己膈应，刘觉知很是温声说道，还取下了子彦身上的捆仙索，道：“你要想你师尊学习，虽是不求你高风亮节，但只求你安分守己。”
子彦点头道：“哦，做不到。”
刘觉知叹气，随后席地而坐，和子彦这般坐着对视：“我现在是发现了，我给你脑子里面灌水都比这样和你说废话有用。”
只能是破罐子破摔，打开天窗说亮话。
“说吧，怎么样你才能好好的，不给我惹事。”
子彦道：“我要师尊。”
刘觉知很是不解，子彦都这般年岁了，连长老的小女都没他这样粘人的。
“要他做什么呀，他欠你啥了吗？”
“他欠我全家的命，我要让他飞升不了！”
子彦平日里说多了，心里自然也是心安理得了。
不过这话倒是让刘觉知发火了，对于这件事，事情早有分晓，钟觉浅就是这样受委屈吗？
“龟儿的，他欠你个屁。拿着剑，对着我心窝子里面捅一刀，你说说够不够接你心头之恨。当年事情早就有分晓，是你父亲居心叵测，还害了我的师尊！你当年在场难道就不知道真相吗，谁给你的胆子说这件事的。”
“是他自己说的，是他无能！”
刘觉知对他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是你师尊生性善良，见你在农户家受委屈给你接过来当弟子。他放纵你，那是他脾气温顺。他做了什么他妈值得你这么闹，他说他无能是在怨他自己当年没跟着师尊一起。我问你，他欠你啥的，你自己摸着你的良心。这么多年了，他有亏欠你的地方吗？”
刘觉知还是收敛住了，见到子彦脸色被自己说的越来越白，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子彦。
这一瞬间，不知道是同情他幼年成孤，还是钟觉浅对他身上耗尽的心思。
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问道：“他欠你什么，值得你这般闹腾。”
刘觉知字字见血，都说到了子彦的心坎里去了。
子彦像是愣住了，根本无言反驳刘觉知说的事实，随后眼眶中饱含泪水，像是委屈了他一样。
猛然间，他鬼使神差的说道：“可是师尊说了，说我和玉舟长老回来之后，他便带我看灯会。”
刘觉知松了口气，钟觉浅身上的东西是最近开始闹腾的，而子彦跟着玉舟出去了近三个月了。
这口气在心头上，好像也像是情有可原般。
无奈之下，刘觉知扶额说道：“又没像其他弟子一般约束你，不就是下山看个灯会吗，自己下山去看不就可以了吗？”
早知道就不该答应钟觉浅让你随时下山，不然也不会惹这么多事情出来。
子彦反正是杠上劲了，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含着泪哭诉说：“是师尊带我下山去看灯会，不是下山，是要师尊一起，不一样的。”
刘觉知这时候只觉得头疼：钟觉浅到底是这么养的，这么大的人了下个山还要师尊陪着。
这么缺爱的吗？
“先前师尊还带我出去玩，后来就频繁的闭关了。只有我犯了事，他才会紧着时间出关。现在如今这般样子了，你还当着他的面打我，也没见他像上次一样提着鞭子来抽我。”子彦越说越委屈，也让刘觉知越来越头疼。
刘觉知无语至极：“你还好意思提，上次他强行出关，整整烧了五日。这么说你还是欠打的料子，让他出关之后打死你就好了。“
子彦不说话了，上次也是像今日这般闹事，钟觉浅直接拿着鞭子出来打他，但也是整整烧了五日。
他今日就是有些气不过，就是觉得钟觉浅说话不算数，明明答应好的的事情却不兑现。
刘觉知心里面却骂着子彦自作自受，要不是他上次自作聪明，钟觉浅这次也是能够陪他去看灯会的。
刘觉行没法，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给你补上了，你就不会再闹了。”
闻此言，子彦瞬间抬眸，两眼放光。
后面，子彦倒是不情不愿的跟着刘觉知下山了。
路上还听得见刘觉行对着他唠叨：“跟着师尊是玩，跟着师叔也是玩，本质上是没有太多的区别的。”
“师尊二十六岁，你三十四岁，本质上都是人？”子彦反驳说道，看着刘觉知满脸都写着不情愿。
刘觉知不以为然：“都快满二十了，整日里像个跟屁虫一样追着师尊师尊，我都没笑话你，你倒是先嘲讽我了。”
“哦。”子彦道。
“不想去了。”子彦摆手不干，还真作势转身离开。
刘觉知拉住他，不解的问道：“你又是怎么了，我又给你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什么伤害？”
子彦本来想抽回手，结果发现刘觉知的力气是真的大，根本就抽不开。只好妥协道：“没，我不闹了，不给师叔添麻烦。”
见他现在又要去了，只觉得心累：“小兔崽子，我身为暮实的掌门，还特意陪你下山看灯会。怎么，看你眼里面，我这个掌门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子彦心里本来是不想看等会的，等会这种东西怕是只有小孩子才喜欢。
“走吧，小兔崽子，你师尊闭关之前和我说了。我也答应了你师尊要好好的照顾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本来子彦说清楚的时间就不早了，现在天色也黑了起来，急急忙忙的拉着子彦赶路。
刘觉知心里纳了闷：没管过钟觉浅怎么教育他，不过也没见过他对他师兄这么多的情绪。
还要因为子彦，避开他白日去闹事的地方。
子彦满脸都写着不愿，顶着张臭脸进了城。
但子彦本就是个孩子，进了城就对这个灯会动心，看着也太好玩了。
刘觉知也是许久没来过这种地方了，这次还带着子彦来，记得上次还是钟觉浅想要来他跟着来的。
想到这里，刘觉知也明白了，这里和暮实也有些距离，钟觉浅常年在暮实里，怎么这么清楚这里灯会的时间，原来他也是喜欢的。
钟觉浅也是想要来的。
子彦先是看见了动物灯，刘觉知看着他不走，便开口问他要不要。
子彦傲娇转身就走，刘觉知寻思自己也没做错事，还是买了下来。后面子彦又是看见了面具，其形状与平时不同，摊主说这是四大凶兽的面具，以恶制恶。
子彦瞬间心动了，但一摸身上，刚刚被带着出来，根本就没有银钱。抬眼就和正在买灯的刘觉知相对视，收敛住情绪，假装是无事发生，毫不在意的就走了。
转悠着子彦就到了莲花灯的摊子上，摊主是位姑娘，带着家中的小妹在这里卖灯，热情的说道：“这是花灯，将心愿写在花灯里面放于河中，河神知道了你的愿望就会帮你实现的。“
“有用吗？“子彦诚心发问。
家中小妹一听见他这么说，急忙解释说道：“可以的，愿望是能够实现的。昨年的花灯，我许愿说想要回去能够吃饺子，果真阿姐就给我包了大大的饺子。“
子彦心头一动，即便是知道这是假的，还是很喜爱：“真的可以吗？”
小妹急忙说道：“真的，真的，骗人是小狗。”
摊主见小妹这般激动，但也不想戳穿小妹的话，只是有些为难道：“图个心安，寄托心愿。”
刘觉知拿着刚刚买好的四大凶兽的面具，怀中还抱着不少的东西，在子彦的眼里面对于刘觉知的评价就两个字：有钱。
见子彦一直在这里不动了，探出头过来问道：“花灯呀，觉浅也喜欢这个玩意儿。”
“师尊也喜欢？”子彦本就喜欢这花灯，这么一说更是有了兴致。
刘觉知满脸都是“我就知道”。说道：“当然，你师尊可是跟着我长大的，他带你玩的，都是我和他玩剩下的。”
子彦心里十分不屑，什么叫做剩下的。
表面上一改之前混世魔王的样子：“师叔，我也想要。”
听着这个小没良心的家伙主动叫自己师叔，刘觉知顿时觉得自己人生得到了升华，这么不听话的捣蛋鬼也能这么听话的叫自己。
“师叔有钱的，买！”
“好！”
刘觉知付了钱，子彦也拿到了花灯。
每次灯会都有这些小玩意儿，怎么子彦像是根本不知道花灯的。
“这般开心？觉浅没带你来玩过吗，你之前也该玩过的。”
刘觉知见他一直盯着花灯看，真的就是很普通的东西。
子彦是很开心，现在直言不讳的谈论之前的事情：“在家中时，我爹是不许我出去的。这些我也没来过，上次和师尊来过一次，遇上些捣蛋的妖怪，没见过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