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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心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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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深渊中探索时，是无边界的黑暗，即便是有一点光都会雀跃，我清楚的知道在希望和绝望中徘徊的痛苦，我一个人受就够了。”
钟觉浅平复心情，坚定心志。
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钟觉浅咽了口水，道：“我对他好，是他值得，是我心愿。至于其他，与尔何干。”
心魔自然是不服，他也不解，钟觉浅明明什么都知道，明明什么都清楚，整日却像是个傻子一样。
他明明看得那般清楚，他看的真的很通彻。
“可是师尊是为了你不去和师兄争抢这才告诉你真相，亲哥为了避嫌让你跟着母亲姓，连当时命都不要救下来的子彦也说着你和他之间都隔着血海深仇，不委屈吗？你这样坚持值得吗？”
闻言，钟觉浅运转灵力，冲淡积累的魔气：“我说值得，便是值得。”
“你居然试图杀我，别以为体内有神息花，你就可以扼杀我。钟觉浅，你别忘了，我是你内心执着所化，即便是没有那一丝魔气，我也会出现。若你真的清心致远，我又怎么可能出现！”
心魔滔滔不绝，他也能够感受到自己周身的气急被冲散，又是那个神息花，又是神息花！
“放弃吧，你就是淤泥中的蛆虫，永远都被人唾弃。表面上是风光无限，却也只不过是一具空壳，你自己不是最清楚了吗？”
钟觉浅充耳不闻，但声音永远都是在脑海中回响，一字一句的揭开钟觉浅的伤疤。
实在是忍到了极限，爆了句粗口：“滚呐，别以为知道些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钟觉浅周身止不住颤抖，凝聚灵力，猛然睁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我指手画脚！”
心魔在面前瞬间消散，声音还遗留在这里，一直都在耳边徘徊：“那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出生就害死全家，你是灾星，是你拖累了你哥哥，是你带来了祸患呀，你比我惨多了。”
“我会铲除你的。”钟觉浅道。
还是又传来一个挑衅轻视的声音：“是吗？”
由近到远，转而变得悠长，却还是一直回响在耳畔。
知觉感官变得更加灵敏，意识也慢慢的清醒，钟觉浅听见了门口风铃响动的声音，还有风拂过脸庞。
只不过方才脑中混沌的感觉，还在神经处痛彻。不过，随后又慢慢的趋于平静，但余下的痛楚还是在警醒了钟觉浅刚刚的经历。
消失了吗？钟觉浅疑心。
缓缓运功，口念清心口诀，想要彻底根除。
他还在，躲在钟觉浅身边。忽然间脑海传来声音：你觉得我很坏吗？
没有，钟觉浅笃定。
我只是想做我想做的事，这些不也是你想做的吗。我有错吗？钟觉浅，你清楚的。
而在你体内，与你的魂魄融为一体了，你强行逼迫，我没了，你也活不了。
那就一起死吧，钟觉浅无情道。
运功完毕，又是一阵铃响，是刘觉知进来了。钟觉浅看来因为门开而摆动的风铃，总觉得这声音能让人感到心安。钟觉浅静静的看着缓缓走过了的刘觉知，他现在还动不了，整条腿都是麻的。
“这次这般快，没出差错吧。早就说过不要碰，你徒弟的罪孽，要你来背负。“
刘觉知见状立马先前扶住钟觉浅，钟觉浅用手撑着，摇头示意不用。随后又是察觉到钟觉浅的里衣湿透了，立马起身关上了窗户，手上还拿了件披风，也顺势披在了钟觉浅身上。
“师兄。”钟觉浅唤道，气息微弱，受了不少的苦。
听到声音的刘觉知心都揪着的，抬手就为钟觉浅输送灵力。以前钟觉浅小的时候，也是刘觉知最不能原谅自己的时候，两者冲突，也是很少见面。如今刘觉知想要多给钟觉浅一些关怀，倒是没有机会了。
“师兄在，怎么了？”
“师兄，我除不掉心魔怎么办。”言语间都透露出低落，感受到温热的灵力不断的输入自己的身体里面，钟觉浅内心也有着说不出口的酸涩。
刘觉知微愣，安慰说道：“他与你本就是一体而生，觉浅，心魔本就是食取人的贪恋和欲望而生的，你是为了子彦吸取了魔气才会滋养出心魔，又不是走火入魔。如果除不掉的话，就留下吧。”
脚上渐渐的有了知觉，钟觉浅激动的起身，可是下榻的时候却是突然软了下去，不可置信的看着接着自己的刘觉知：“可是师兄，他是恶的。”
看着钟觉浅这般样子，频繁的闭关，频繁的压制。
这种心神拉扯的痛苦最是难受，刘觉知这时是理解了，不止是钟觉浅不舒服，他看着也难受。
留下吧，若不是看不下去了，谁会劝人留下心魔这种东西。
“我的济清仙尊呀，心怀苍生，怜悯众人。就算是心魔，能坏到哪里去呢。”
刘觉知抚摸着钟觉浅的后背，努力安抚着钟觉浅，幸亏赶来了，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个黑暗，的有多么痛苦呀。
钟觉浅摇头，他也在害怕，手都止不住的发抖：“可是师兄，我控制不住怎么办。”
钟觉浅惊恐的看着刘觉知，刚刚他说的让自己留下心魔！
“人在追求得不到的东西时，往往会出现偏执，痛悔。控制不住的话就去做的，师兄相信你，即便是你的心魔也是做不出杀人放火祸及生灵的事情的。出了事情来，有师兄呢。那些你所渴望的，偏执的，想做就做吧。师兄相信你，水到渠成的时候，心魔自然会消散。”
刘觉知眼中满满都是对钟觉浅的心疼，噙着泪水道：“有我在，你不需要这般懂事。”
钟觉浅先是在刘觉知的怀里痛哭，他哭的时候眼尾泛红，泪珠都打在手上。慢慢的哭累了，疲惫的看着刘觉知，问道：“子彦他……”
“放心吧，我在呢。”
刘觉知每次说话，都是给钟觉浅吃了一颗定心丸。
钟觉浅很是疲倦了，此时就想要好好的睡一觉，最后还是不甘心的说道：“还请师兄鞭策他，激励他，他也长大了，也该知道自己要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好。”刘觉知应下了。
心里也在为钟觉浅暗自担心，但一想到钟觉浅体内里面有着神息花，他就觉得心安。总不该神息花敌不过这个心魔，刘觉知默默念道，钟觉浅是要飞升的。
刘觉知退开，将钟觉浅扶到踏上，给他盖好被子，温声安抚道：“睡吧，睡吧。”
子彦身上根本就没有钱，只是在灯会里面逛了逛，抱着自己珍贵的花灯回了暮实。
子彦回去的时候接近丑时，回落山的时候经过练武场，就看见已经有个小弟子在练剑了。
这么勤快呀，子彦凑前去仔细端详了一下。
“思怜，这么早起来练功呀。”
陆思怜看见子彦走过来，高兴的上前说道：“是呀，师兄你也是来练剑的吗？”
“没，我下山玩了现在才回来，还要回去睡觉呢。”
陆思怜向子彦投去艳羡的目光，一把把剑插在地上，垂头丧气的走向子彦这边：“师尊说了，说是我要勤加苦练，不能偷懒。我是掌门首徒，所有人都盯着呢。你今日不是被师尊绑走了吗，怎么还下山玩了。”
“切，活的真累。我师尊，从来都不勉强我。”
子彦还有些引以为傲，陆思怜立马给他当头一棒：“师兄，谁不知道师叔惯你，你自己不练功也该想想师叔，师叔不逼你是想看你什么时候良心发现。其实吧，我觉得师叔对你很失望，认为你已经是朽木不可雕了，也不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
“胡说八道，我要是想做的事情我就一定可以做到，我要是不想做的，谁逼我都没有。”子彦反驳说道。
陆思怜嗤之以鼻，一句话就让子彦产生了危机感：“师叔频繁闭关，外面都传着师叔不日就能成神。你还是师兄呢，说总比做来的轻松，难道认真修习功法就不是对的吗，何来逼不逼。”
子彦深思还真觉得有道理，看着练武场周边还昏暗，便想到拉着陆思怜去落山：“师尊闭关，你和我一同去落山，我有很多秘籍没学，从今日起，我也该好好学习了。”
陆思怜一脸不可置信：“去落山，师兄，我还真没去过。不是说师叔布了结界，只有你们能上吗？”
“我会解的，这次我是真的下了决心的，我会好好做的。”
陆思怜回想白日里子彦才做出来的混帐事，师尊还真有法子。
子彦给陆思怜展示自己的花灯：“好看吧，等到师尊出关，我会好好的告诉师尊，我是真心想要学习功法的。”
“好看，师兄你真舒服，平日里要做的功课的术法你都不用担心，做了错事还可以下山游玩。不像我们，年年比武都是公开处刑，又累又烦的。”
子彦坦然笑道：“我也觉得，但我今后会好好学的。”
陆思怜脸上的笑容僵住，看着子彦想着自己和他之间差些什么，他是师叔的徒弟，我也是掌门首徒，为什么自己不能像他这样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