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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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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浅其实最爱来的也是灯会，每年都盼着，但总是没人陪他，他也自己赌气也不来了。你来了暮实之后，他也慢慢的对这些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感兴趣了。”
“所以你呀，还是要多理解下你师尊，多帮帮他，你师尊辛苦的很。”
走着走着，本来刘觉知也只是像借题发挥，好好的教育一番子彦。
走出好远，才发现子彦停在了糖人铺子旁边，低头沉思着什么，就这般一直看着，路也不走了。
“怎么了？”刘觉知折返回来，看见糖画师傅正在画画。
子彦突然闷声道：“我想吃小鸟图案的。”
“小鸟图案，为何都喜欢这个。”刘觉知纳闷，但还是给子彦买了。
原来刚跟着钟觉浅的时候，子彦本身心里怨气就重，偏偏他做什么说什么钟觉浅都不会发火，也慢慢的得寸进尺。
那时钟觉浅就带着自己来过一次，也就只有那么一次，子彦从始至终就没给过钟觉浅好脸色。
钟觉浅担心他就一直跟着他身后，可不像今日这样，慢慢的脾气也就软了下来，子彦觉得这样对钟觉浅是在给他机会赎罪。
最后子彦也怕，钟觉浅把他丢在半路上，在路上有好几次回头。
可有次子彦转身的时候，钟觉浅就不见了。
当时懊悔感涌上脑门，就呆呆的站在原地。
不久后就看见钟觉浅拿了两个糖画上来，就是小鸟，两个一模一样。
可子彦委屈呀，他就觉得钟觉浅应该好好的跟在自己身后，怎么可以跑去买糖人呢。
一气之下，子彦就把钟觉浅递过来的糖人给摔了，撅着嘴不说话。
钟觉浅没法，只好拿着另一个糖人哄他，子彦见钟觉浅给了台阶也跟着下了，心里还在庆幸着幸亏买的两个。
后面就闹了凶兽，钟觉浅将子彦安置好，自己一人勇斗凶兽，子彦不听话还是跟来了，就躲在暗处看着。
那次之后，子彦倒是听话得多了。
想到这里，子彦了然，可能钟觉浅并没有料到他会摔，剩下的那一个，是给他自己的。
随意看了眼快要画好得糖画，子彦反悔说道：“师叔吃，师叔辛苦了。”
自己要等到师尊出关之后再来吃，要和师尊一起吃。
“我才不吃这些，烂牙。”
刘觉知嘴上这么说，还真接下来，撇嘴尝了口说道：“好吃。”
子彦低头看着人来人往的河边，手上也拿着刚刚买好的花灯，子彦却是泛起了难处，自己该不该去放呀。
刘觉知看出了他的困惑，现在胆子怎么这么小了。
自己先往河边走去，子彦也跟着过来了，放花灯的人不少，只不过人真的好多，神明可以在这么多的花灯里面看到自己的愿望吗？
刘觉知将自己那个花灯放开，顺着河流缓缓的飘远。
“刚刚那个小姑娘说的，明明就是她姐姐知道了她姐姐帮她实现的，不可能是神明的功劳。”
子彦犹豫说道，看着这么多的花灯。
说实话，他还真的不想放了。
放在这河里面，明日很多就翻了，又或许就被人打捞走了，忽然觉得手上的花灯千金重，他舍不得，舍不得让花灯破败，失去他的芳泽。
“这个都是图个心安，博个兴趣，神明要是事事有用，遇到难事的苍生又何必需要我们这些仙门世家这些凡夫俗子出手。我不信神明，图个开心吧。”
恍惚间，子彦更加握好了手中的花灯，摇头说道：“那我带回去。”
将心愿写在花灯里面，师尊次次都是这般，看到了就会帮我实现的。
“望下次有幸，能和师尊和师叔同游。”
“定然是会的。”刘觉知淡然笑着，就这般看着子彦，心里却是琢磨着，自己没有和钟觉浅一同出去过了。
子彦见刘觉知应下暗自窃喜说道：师尊可是最听师叔话的。
“回去之后，你就应该好好的潜心修炼，静以修身。”刘觉知语重心长的劝解说道，也希望着子彦能够多懂事一点，觉浅身上就少了很多负担。
“说句实话，若是不想给觉浅丢脸，就好好修行，你师尊飞升那是必然的。他天资灵根，他若是没有飞升，那便是我终身的遗憾。”
这次倒是让让人出乎意外，子彦附和着说道：“上天入地，我都要跟着，我也要飞升，我会变得强大的，变得比师尊还要强大的。”
刘觉知看着子彦眼里面满满的诚意，总觉得这话有一丝的不对：“静心自控，若真的有一日你强大了，却是想着怎么为自己讨回公道，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让你知道锅儿是铁打的。”
“我是这种人吗？”
刘觉知道：“今日来看，你确实是这种人。”
“不就是胡闹了一次吗？后面你说给师尊丢面子，我不也没闹了。”
子彦自己说到后面的底气都不足了，声音倒是越来越弱。
忽然间，刘觉知身上的九鬼车玉发出微弱的绿光，大事不妙了。
看着子彦自己也应该能够应付这些事，也没管他说的话到底有没有歧义，直言说道：“暮实有些事，我必须要回去，你一个人在这里，应该没事吧。”
“我一人可以，师叔有事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回去。”
事发紧急，刘觉知看子彦也不像是会被人贩子拐走的样子，放宽心的也就走了。
子彦却是对他身上的九鬼车玉产生了好奇，怎么每次都玉佩都像是个饰品一样被刘觉知戴着，问钟觉浅他也不知道，只不过子彦倒是第一次见这玉佩，居然还会发光。
欸，子彦这才反应过来，他身上没钱呀！
师叔走得时候好歹那些钱吧，可现在哪里还见得到刘觉知的身影。
子彦握住手里面的花灯，看着一旁满池的花灯，只要自己不把花灯放在河里，这花灯永远都是属于自己的。
刘觉知回到暮实直奔着钟觉浅的闭关的地方，到了门口想要抬手，却还是收了回来，玉佩发出的光亮很微淡，又抬眼看着门口的风铃，心里庆幸着没有出什么大事。
忽然抬手给周围落下结界，自己就坐在门口，这么静静的待着。
“你该向我低头的，承认吧，你自己心里面不也是这般想的吗？”
此时的钟觉浅被极限拉扯着，大口喘息着，意识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装清高很累吧，赌坊花楼逃学，不都是你喜欢的吗？”
在当年之后，一丝魔气侵入了子彦的心头，他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对人狂吼。
钟觉浅刚开始以为子彦就是受到的冲击太大才会造成性格突变，有次子彦在夜里拿着刀子站在钟觉浅的床头，那时他才发觉不对。
顷刻之间，钟觉浅当机立断的就从子彦身上吸取过来，原本想着能以修为镇压，后面才发现，渐渐的这一丝的魔气，滋生出了心魔。
频繁的闭关，只不过是需要一个足够安静的环境来安定心神。
这数年里面，心魔也一直在蛊惑钟觉浅，同体同生，自然也是摸清楚了钟觉浅的底细，同时也是知道钟觉浅的死穴。
“每次叫师兄的时候，你可是想到这是骨肉血亲，谁家兄弟像是陌生人般称呼师兄师弟。如今对你再好也不过是出于怜悯，出对你的亏欠。若不是师尊告知真相，如今还是被蒙在鼓里。原以为师兄是对所有人都不亲近，你忘了知道真相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了吗？”
滔滔不绝的恶言恶语织成一只网将钟觉浅笼罩，是透不过气的封闭。
听着这些话，脑中像是被插进一把刀一直搅拌着脑子里面的东西，不仅是头昏脑胀，更是还有着剜心的痛。
“你他妈放屁！”
钟觉浅的里衣被汗水浸湿，鬓边散落下来的碎发都被打湿，这种紧要关头，即便是再苦再累他也不敢松懈，稍有不慎就会被心魔侵蚀。
他不敢赌，于其被心魔占据身体，像是师尊那般走火入魔，那这样他还不如就死在这里。
他自然是不知道，心魔用来抨击他的人，此时正守在门口，护着他的安危。
面对钟觉浅强硬的内心，就是一个巨大的屏障，心魔也表示很是无奈，他一直在寻找突破口，丝毫不在乎钟觉浅的挣扎：“承认吧！你的存在你就是时时刻刻提醒你师兄是他害的家破人亡吗，你知道的，这不就是他屡次将你推开的原因。”
钟觉浅根本就无力反驳，每个人的内心都有着逃避不了，必须面对的事情。而心魔就是每次都这样，把事情拿出来一遍又一遍的在钟觉浅伤口上面撒盐。
“现在就很好了，要我心想事成，你就先消失吧。”
“真的吗，你当真已经是满足现状了？你扪心自问，你对那陈家小子那般好，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不也是希望你师兄能够这样对你吗？难道你真的没在他身上看见你从前的影子，没把他当作是自己的替身。你在他身上吸取魔气的时候，不就是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多此一举，无济于事，不过是自欺欺人。我在这里，我比你看得更为通彻。”
接二连三得话让钟觉浅都觉得心魔说得在理，不过人生若是事事都有解释，人性没了理性的压制，又为什么会出现评判是非对错的准则。
“你觉得你自己，真的看的通彻吗？”钟觉浅反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