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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解答了一些疑问 ...
瓦伦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从花朵中拔出一朵红玫瑰,下意识在他碰到花梗的前一刻用魔力去除了那上面的刺。
赫米埃愣愣看着光滑的玫瑰茎,没有如瓦伦预料中一般将它递向他,而是轻轻地放在地毯上,又拔出一枝黑玫瑰,这回他抢在瓦伦之前就将刺拔了下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注意到你有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
刺被折断的声音的声音像是落在他的心里,清脆而带着一丝眷恋的藕断丝连。
瓦伦笑着戳了戳那朵花:“我注意到你也有——虽然是漂亮的短发。”
“我没有了。”赫米埃惋惜似地叹了口气,把一朵金色月季放到一边,撩了撩垂到眼睛的紫色卷发,“它的花瓣很柔软,颜色也与你相似。”
接下来是一把勿忘我,蓝色的花朵撒在酒红的地毯上,不远处雏菊与紫罗兰交相辉映,有种突兀的美丽。
赫米埃把地上的花朵拢在手掌中,随即将它们折断,按照挑出来的顺序往瓦伦的头上插:“卖花的姑娘给了我一束百合。但是我觉得它不适合你。”
瓦伦感受着花瓣擦过耳朵时轻飘飘的触感,有些像是羽毛,又比羽毛厚重:“为什么不呢?”
是觉得魔王不应该用纯洁的颜色来形容吗?
“你不像百合花,”赫米埃插完了所有的花,身子向后仰了仰,来回欣赏他的杰作,“你有丰富的颜色。”
瓦伦抚摸着头发上那些漂亮的小东西,感到心情变得和它们一样美好,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此刻的形象恐怕并不那么赏心悦目:“紫罗兰呢?”
等等。他依稀记得自己表达过对这种发色的喜爱。
赫米埃张了张嘴,却被他制止了:“我知道了。”
赫米埃那么端详着他,突如其来地想起烈日下萎靡的少女和一个令他思考了一下午的问题,于是他站了起来:“瓦利菲斯。”
这语气莫名有些严肃,瓦伦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看着他向日葵色的眼瞳:“怎么了?”
“你喜欢我吗?”
就像是询问今天的午饭一样平凡,然而瓦伦实在是答不上来:“……为什么问这个?”
他本应该笑着否定,给出对方心知肚明的答案,或者编织一句悦耳的甜言蜜语,巩固自己轻浮的形象,可是就算是今天的午饭,他也只能依赖命运替他作出决定。
“不相爱的人不应该结婚吗?”
少女的悲伤历历在目,他试图从一汪湛蓝中寻求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只能说,这是命运做出的决定。”
也许还可以加上不菲的聘礼。
“好吧。”
那就没问题了,既然是命运。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坐在地上的人开了口:“对不起。”
“为什么?”
“我剥夺了你爱上他人的权利。但实话讲,我并不爱你。”
赫米埃想,这再正常不过了,有什么抱歉的必要呢?他们不过只是打了一个照面——并且他还毁掉了人家的一整个魔王城。
这实在是没有喜欢的理由。
“没关系。我也不爱你,但我虽然不爱你,却也并没有喜欢别人。”
很平静,好像这件事理所当然得无可指摘。
与魔王订婚这件事并不痛苦,甚至可以说是无关紧要,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你理解吗?”瓦伦鬼使神差地勾起他的一缕头发,将它编成一个毛躁的小辫儿,“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会怨恨我的。”
“怨恨你的人不少。”赫米埃看着头发扭在一起的轨迹,不假思索道。
“怎么这样说话呢,”瓦伦笑了笑,“虽然是这样没错啦。”
这个发型一直保持到他们重新开始旅途。
“我说,”法罗骑在马上,有气无力地扯了扯缰绳,“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大晚上出发?”
“你难道不觉得夜晚旅游很浪漫吗?”瓦伦挥了挥手,马车顶变成一片透明,散落的星星和不规则的云朵被收在他的掌心。
“我觉得。”赫米埃很惊奇地仰头看天,“魔法真好用。”
瓦伦很得意地眨了眨眼:“对吧?!”
“你总是用它们干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法罗很不屑,“得意得跟谁没有似的。”
“我没有。”
“……”
佩尔曼实在是一个很擅长说话的人。
空气都为他沉默。
而赫米埃对沉默感到迷茫,“魔法很常见吗?”
他知道的魔道具倒挺多的,哪怕是他出生的那个地方也并不稀罕。
“哦……”法罗抱歉地笑了笑,“看在哪里吧。”
“?”
瓦伦想,他简直就像是最理想的人类,对魔法一无所知。但一无所知并不算是好品质,他决定用一张地图来扩展一下这个家伙的知识面。
“你难道就不好奇魔道具是如何发明的吗?”
“哦,”这个问题真是再简单不过,“我知道,将魔力灌入普通的物品里,那就是魔道具。”
“对啦,”瓦伦指着地图上的一点,两只眼睛循循善诱地看着赫米埃,“这里就是整个科里克特最大的魔道具生产地。”
赫米埃凑近了一点,手指触碰的地方坐落在立体的山峦和森林中间,看着十分不起眼:“我觉得这里似乎并不是很大。”
瓦伦轻轻笑了一下,接着用两只手指不断放大地图上的画面,直到那里由一个小点成为了一个拥有房屋和道路的,完整的城邦:“这里是拉缪玛吉昆城,又名魔法师城。全国的魔法师都居住在这里,他们运用自身的魔力制造出魔道具,是全国收入最高的群体。”
赫米埃微微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瓦伦看着他,突然有一点想叹气。
这家伙是怎么做到见识比他这个不知多少年没有踏入过科里克特的人还少的?
“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魔道具这么多,魔法师却只用一座石头城就能装下吗?”瓦伦循循善诱道。
赫米埃摇摇头:“我想这个问题很简单。在帕维斯——也就是我的故乡,人们分工明确。有些人负责从野外采摘卡达拉果;有些人负责给卡达拉果喷上魔粉,好使它不受损坏;而有些人则负责整理与售卖。卡达拉果并不需要很多的维护工人,就像制造魔道具并不需要很多的魔法师,这是最轻松的一环。”
瓦伦看着他低垂的银色长睫——他早已让瓦伦帮他恢复了原来的样貌。马车颠簸着,一段记忆借力冒出脑海。
他站在空旷的,纯白的一片荒芜之中,面前跪坐着一个人——银色的长发盖住了他的脸颊,垂到他的笔尖,蹭到了一点黑色的墨水。黑发的少年兴冲冲地跑到他透明的画案前面,双手撑在那幅画上。
他微微前倾身体,试图从这个角度看到画的正面:“你在画什么?”
一道威严而温柔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我在想还缺什么。”
“我觉得……”
“嗯。”
银发在纸上摩擦,他知道他不愿再进行这个话题。
他知晓一切,无论问题,不问答案。
“我有时候在想,”声音再次响起,“权能是否对他们是一种污染。”
黑发少年没有开口。
“不知是否有一个逃过权能的污染。”他叹了一口气,忽而闭眼,声调有了微妙的起伏,“我看见了……”
白马发出一声嘶鸣,瓦伦从久远的梦中清醒,一抬眼发现赫米埃平静地注视着他。他本想笑一笑,嘴角却只扯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未经污染的人类。
赫米埃觉得瓦伦很奇怪,仿佛魂飞天外。于是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晕车吗?”
“……”瓦伦似乎瞪了他一眼,不过转瞬即逝,他迅速整理好了表情,“不好意思,走神了。”
“没事。”赫米埃想起刚刚的问题,似乎从那以后瓦伦才表现异常,“我的答案不对吗?”
瓦伦反应了一下,然后笑着摆了摆手:“并不是。这个问题没有对错,只不过我们思考的角度似乎不同。”
他才不是那么死板的人。
“嗯……在阿尔瓦弗勒和我的大战中——”瓦伦卷起地图敲了敲手心,“先记住,我才不是这个故事里的反派。”
说实话,赫米埃对这个魔王的事迹完全一知半解,那场大战给他的印象更是浅淡——他并没有一个严厉的老师给他布置作业和背诵来巩固历史——这导致他从不知道魔王和阿尔瓦弗勒究竟做了什么,正反派对他不重要。
因此他顺从地点了点头。
瓦伦很满意他虚心的态度:“在比这场大战更早的时间里,所有的人类全都是魔法师。”
“先别急着惊讶。”他眨了眨右眼,“因此那个时候的人们并不需要魔道具,他们就是最大的魔道具。”
“在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被赶到城墙外面再也不许回来,还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家伙——虽然我现在也是。”
前面传来不屑的撇嘴声。
“魔力给人们带来许多便利。然而有一个悲观的家伙预言,魔力对于人类是一种污染。后来有一天,这个家伙消失了。阿尔瓦弗勒很难受,我也很难受。当时我在外面,急匆匆想要赶回来和阿尔瓦抱头痛哭,他却试图把我拦在了外面,并让我再也不能回来……”他开始磨牙,“真烦。”
“我当然是不愿意的。于是我们就打了起来。要知道,我们从各方面来说都是势均力敌,按常理来讲他无法打败我,这场战斗应该是两败俱伤。”
“但最后你输了。”赫米埃敏锐地指出。
瓦伦懊恼地把头发揉乱:“这很不正常……但据我所知的,他最后也元气大伤——他后来是再也没出来过吗,法罗?”
法罗反手挑开车帘并摇了摇,表示同意。
“然后就这么又过了很久,也许是几十年,或者是几百年,他终于陨落了。传说他死去的时候将一半魔力封存到了那把剑里,于是它就变成了一个魔道具。但是按照阿尔瓦弗勒的习惯,它肯定需要一个激活的条件——你是怎么用出来的?”
湛蓝色的眼珠子转了转,他看着勇者认真的神情,俨然是听入迷的样子,顺势补充道:“这对后面的故事非常重要,知道了这个我才能更好的表达。”
前面驾车的法罗也翘起嘴角。这把戏虽然生硬,但对付这心思单纯的小子还是绰绰有余。
赫米埃回忆了一下。他就是十分正常地举起那把剑,然后简单地从上往下劈,他想这种经历恐怕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于是老老实实开口:“哦……我不清楚,就是那么一挥。”
他拿食指当剑,试图帮助瓦伦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瓦伦无奈地笑着制止他:“不,没事,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总之,阿尔瓦弗勒没有选择将魔力授予给所有人,而是将一半封进了剑里,另一半用来巩固边境,防止我这个祸患撞了运气偷跑进来。”他扬了扬眉毛,作凄惨状,“真是的,他明知道这不可能。”
“所以人类失去了魔力的来源,自然再也不会诞生出新的魔法师啦。现在住在魔法师城里的,都是活了几百年、就算在魔法师里也称得上长寿的幸运儿。”
赫米埃不知听懂了没有,面无表情,眼神却透着混沌。
“那你大概干了不少坏事。”
法罗在前面高声说:“他本来就是。尤其是他看那个倒霉水晶球的时候。”
“我没有。”瓦伦无力地试图辩解。
赫米埃对那个水晶球实在很好奇,毕竟从根源上讲,就是那东西将他拉进了现在的局面:“水晶球……”
“下次再讲。”瓦伦有些口干,拿出一个空玻璃瓶敲了两下,里面立马填满了水。他一口灌下去,舔了舔唇上一圈水渍,感觉自己好多了。
赫米埃看着他就这么从皮垫子里抽出一本硬壳厚书煞有介事地读了起来,猛然警觉自己居然压根不知道他们旅途的下一站:“等等,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唔,这个嘛……”
还没等他说完,马车突然急刹,瓦伦整个头都摔到了书页上。他刚想斥责法罗这种一惊一乍的行为,法罗却先开了口,语气严肃:“瓦伦,我们有麻烦了。”
道旁的树丛中窜出来一堆黑乎乎的小东西,以一个极其惊人的速度包围住了马车。瓦伦兴致缺缺地探出头去看了一眼这些丑陋的家伙,转头回答赫米埃的问题。
“我们遇上拦路虎了。”他冲窗外抬了抬下巴,笑了一下,“那些是勒拉卡地区特产,我们的目的地就在勒拉卡城——那个以水怪传说而著名的城镇。”
赫米埃往前站了一步,扭头向背后看去。在树叶与枝干重重叠叠的黑色剪影之外,是一片无边的大湖,在月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湖中心隐约可见高矮不齐的房屋,浓密的植物,和一座巨大的风车,风车上的叶片似乎正在缓慢转动。
水怪传说?但这个时候眼前的威胁显然压过了他的好奇心。
“这些东西,”他回过头,眯起眼来回扫视地下黑乎乎的魔精,“是为了我们的钱吗?”
魔精们跳起来抓靴子上亮晶晶的点缀。
瓦伦在他背后笑了一下,右手将淡紫色魔光凝练成一根手臂长的棍状物,挑了挑他后脑勺上的头发:“对啊。这些贪财的小东西。”
话音未落,魔精们——准确来说应该是贪财魔精——显然已经完成了对敌人的初步观察,开始毫无章法地从四面八方向三人靠拢,并发出细小而嘶哑的尖叫。无数蹼状的脚不断在地上摩擦,它们从树影里暴露在了月光下。
“小心。”法罗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瓶淡绿色的药剂,他抓住瓶口往下一泼,药剂全部洒在了魔精身上,随即迅速自燃,火焰泛白的光芒很快照亮了马车周围的一片区域。许多贪财魔精开始发出刺耳的尖叫,黑色的身体在火焰中扭曲,很快成了灰烬。
赫米埃注意到这些火焰并不会扩散到周围的树木或草丛中,而是只灼烧魔精,简直就像是种在了它们身上一样,甩不掉也挪不走。他举起的手臂放松了一点,但这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耳边很快传来了法罗疑惑的嘀咕:“奇怪……怎么还有的没死?”
在他停手的空档里,一只魔精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的绑腿一路攀上,伸长了细长的手臂准备向他的裤腰带下手。赫米埃一个箭步抓住了它的耳朵将它拔下来,然后面无表情地向右一转手腕,随着一声骨头断裂的清脆的喀嚓声,这只倒霉的贪财魔精静默地退场。
“没错,”瓦伦一边挥动魔杖发出紫色的线状光波,一边向赫米埃打了个响指,“真聪明。对付这些东西,要么直接击断脖子,要么用火龙草的汁液灌溉它们。”
赫米埃点点头,手上动作没停,又拧断了两只魔精。
法罗皱紧眉头向后退,手中的药剂瓶已经见了底:“不对。它们也许繁殖出了异种,火龙草没法对付剩下这些。”
瓦伦和赫米埃已经分别绕到了马车的两边,哪怕反应迅速也有些吃力。贪财魔精越来越多,并且大多已经不受火龙草威胁。瓦伦击中一只魔精的脖子,摇了摇有些酸痛的手腕:“法罗,去给佩尔曼加护。”
话音刚落,赫米埃的身边就环绕起了一圈淡绿色的细碎光芒,因为频繁用手指施力而造成的不适一下子缓解了不少,他感到愉快。
魔法真好用。
“谢谢。”他对法罗说。
“没关系,举手之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法罗已经倒空了第二瓶火龙草液,而他并没有带太多,有些隐隐的担忧。
就在这时,他用余光瞥见赫米埃从腰上挂着的压缩袋中掏出一把夹杂着几枚银币的铜币,将它们抛给了蜂拥而上的贪财魔精,瞬间紧绷起来:“佩尔曼,你这是想做什么?这可是贪财魔精!”
今天很勤劳,对吧[摊手]
新副本即将开启,瓦伦也开始套话,一切都在走上正轨。
谢谢正在看的大家,《魔王》作为第一本我想肯定有许多明显的不成熟的地方,真的很感谢能看下去的读者,使心态较差的作者不至于单机写作,能够坚持下去,谢谢你们。
这一本真的是我很喜欢、很想写完的一本,谢谢大家,接下来也请继续阅读小魔王和小勇者的故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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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解答了一些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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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卡文了。写点别的调理一下。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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