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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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苦哈哈奴隶的日常
她的面前被扔了一个窝窝头。
这个窝窝头被仍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捡还是不捡。吃还是不吃呢！
钱心冉的宿主的母亲萧素素死了，她从庶女变成了奴隶，她现在灰心丧志，毫无求生欲！
“哟，你还不吃呢！你以为你还是大小姐吗？拉走！”
钱心冉就这样被拉走了！她不能反抗！
在人市上呆了有大半天的时间吧，她一直跪着，耷拉着脑袋。
也不知道几时，来了个婆子，问钱心冉怎么卖？
“30两！”
婆子嫌贵，要走！却被拽住了衣角。
“贱卖，贱卖，主人家急需脱手！”
“能贱到多少？”
“15两！”
“能吃苦吗？做粗活的，主要是扫撒洗衣！”
“能！能！”牙婆撒谎都不打草稿！
婆子牵起她的手仔细端详。发现细皮嫩肉的，根本不是做活的手。
楚细儿14年来只喜读书不喜针黹，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粗糙的痕迹或者老茧。
钱心冉只是苦笑，没想到穿越的第三天，就要经历被卖。这还真是新奇的体验。
不知道会被谁买走，也不知道未来命运如何，钱心冉想放弃这个生命，想求死！
饿死算了。她想，只要不吃东西就能饿死！
婆子走了，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男买家。
这个男买家要给自家的少主人买个通房，也就是买个暖床丫鬟。只要模样好就行。
找了半晌来到钱心冉面前，用一只手指头挑起她的下巴，只见她斜飞的桃花眼，衬着柳叶眉，骨瓷一样的小脸，说不出的标致！尤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见犹怜。
那大叔的夫人交待过了，“只要模样好，就买。”
“40两！”牙婆见他瞧中了，喊了一个高价！
大叔一两价都没有还，直接买走了。
大叔还买了三个做粗活的丫头，合着钱心冉一起，雇了一两马车，拉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几个人都被绑缚着双手。那三个干粗活的丫头都看着钱心冉，买了他们来的大叔也看着钱心冉！
为什么都看着我呢！钱心冉不知道的是，细儿天生一副好皮囊，难得的美人坯子。所以她总是遭嫉妒，尤其是大娘和大娘女儿楚如儿的嫉妒。
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就是因为她好看！钱心冉还没见过这个宿主的样貌，所以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看着自己！
“买你回去就是去给少爷做通房的！”
大叔这样说！
钱心冉骇了一跳！钱心冉大概知道什么叫通房，而细儿是很明确地知道。她的脑子里有两套记忆，所以她现在很快就知道了她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什么？她要去做暖床丫鬟！这可不行！宁可死了！什么时候才能饿死。钱心冉的求死心又升上来了。
车子从来到一个小小角门停下了。钱心冉环顾一周，瞧着这高门大户，实在是气派极了。这也是钟鸣鼎食之家。
“这是谁家？”她忍不住发问。
“工部尚书简家！”
工部尚书，官二品。比细儿的父亲官职还要高二品。
不过，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钱心冉想，我现在一心只想求死。
接着她们这些女孩子被带到一个院子，有几个丫鬟来给她们松了绑。这个院子有几进几落，假山矗立，竹林茂密，假山上种植了奇花异草！
她们被带到东边厢房一间屋子。屋子里水绿色的茜纱窗外投来冬日的夕阳。
钱心冉环顾屋子一周，看到了一面镜子，然后她就呆住了。
她从没有想象过楚细儿的外貌，此刻乍见之下，还是动容了。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小而尖的下巴，婴儿肥的脸上还带着稚气。妖娆妩媚得像一朵出水的芙蓉花。美得很有攻击性。
怪不得她会招致这么多嫉妒，以及由嫉妒带来的苦难。
此刻，要放弃这个身体，却也不能了。确切地说是放弃这张脸，却也不能够了。钱心冉改主意了。她要替这张脸好好活着。钱心冉今天才明白什么叫做天生丽质难自弃。
不一会儿，丫鬟们把这个房间摆好了桌椅碗筷。不久，饭菜上上来了。钱心冉看了一眼，有肉有蛋！虽然做法简单，但是很好吃的模样。
饿死什么的想法，就被钱心冉彻底抛到一边去了。
唯有美貌与美食不可辜负。
开吃！
只见钱心冉风卷残云，吃相与她那斯斯文文的相貌不相匹配。吃饱喝足钱心冉满意地打了个嗝。
这时，方才买他们回来的大叔进得房间来。
“我料得你们也要吃完了，走，去跟我见见夫人与少爷吧！”
穿过几个庑廊，走了约一箭之地，来到另一重院落。
匾额上提着书致院三个字。
他们到了书致院，先在门外候着。那大叔与丫鬟交谈几句，丫鬟领命去了，一扭腰身掀了帘子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丫鬟出得院子，招呼她们。“夫人要你们进来！”
钱心冉并另三个丫头进得会客室，看见一老一少。
一位《红楼梦》里王夫人那般年纪，长相和蔼的妇人，穿一身蜜枣色绵绸襦袄，头上绾一个简单高耸的乌云髻。额前抹了一枚镶嵌红玛瑙的抹额。
一位15、16岁模样的少年，只见他眉峰蹙成一座小山，眼眸乌梅色，眼里带着些纨绔与不羁，嘴唇带着薄幸一般的浅豆沙色。
只一眼，钱心冉便低了头，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跪着。钱心冉想长相和蔼没有什么用。因为楚府大娘子汪氏也长得和蔼，哪知却是心毒手辣之人。而且，这少爷说不出的纨绔，要给这样的少爷当通房，不如死了！随着环境和周遭际遇的变化，钱心冉的求生欲时高时低，一会儿一个主意。一会儿想生，一会儿想死。
这夫人姚氏见儿子简斡也到了慕少艾的年纪，便想着先给儿子买个暖床丫鬟。阖府上下能干的丫鬟不少，但长得标致的却没有几个。这便让卓兴家的去外面采买。
“抬起头来！”
只见最西边跪着的生得是极尽妖娆妩媚，那脸庞堪堪一朵盛放的鲜红的牡丹花，媚眼如丝，眼眸波光流转，好像牡丹还承着露珠呢。
另三位却也生得娇娇柔柔，春杏一般，只是比起最西首那一位，却比不上她三分。钱心冉的宿主是既稚嫩又媚。
夫人的爱子简斡一眼就看上了钱心冉。
“这个好，这个好，这个给我暖床……”
夫人姚氏出言打断了儿子简斡。“这一个不行！”姚氏指着另一个丫鬟。“这个给你！”
“你两人去少爷屋里做粗使！都下去吧！”
除了钱心冉，其他三人都有安排！
四人出得门来，站在院内听候发落。
这时，门帘已经被小丫鬟们给掀起来了。钱心冉看见夫人和大叔正在聊天，她开始读二人唇语。
“我说找个标致的，五官端正齐整就行，没想到你找了这么个狐媚子！你真是昏了头了！”
“老奴失策，老奴失策！”
“这么个狐媚子，把少爷的魂儿都勾去了，他还怎么发奋进仕？”
“那我就去卖了她！”
“卖了吧！”
糟糕，钱心冉心想，再卖到他处，少不得又是给人做妾做通房。命运会同细儿的母亲萧素素一样。不如求求夫人，看能不能留在简府，当个粗使丫鬟。浣衣扫撒，以后再考虑怎么穿越回去！
这么想着，不等夫人传唤，钱心冉一掀帘进了屋内径自走到夫人跟前，跪下：“细儿愿意跟着夫人，浣衣扫撒都愿意做，求夫人不要卖了我！细儿身世可怜，”
姚氏心生诧异，她怎么知道我要卖了她，但也只当她耳朵灵光，站在院落里听见了。
简斡也爱钱心冉的貌美。虽然母亲不肯把这个极貌美的给她，但是只要留在家里，以后总有机会得手。
“妈，我们家只买过人，哪里卖过人！留着当你的粗使也好啊！”简斡眼睛只管直勾勾地盯着钱心冉，她长得可真是赏心悦目啊！看一千年都不够！
“你叫什么名字？”
“细儿！”
“妈，妈，不给我就算了，不要撵她走呀！”
“行，行！你留下。留我屋里，做些粗使活儿！”
“是！”钱心冉开心地答应下来。她抬头，看见少爷简斡直勾勾的眼神，又赶忙低下头去。
“叫她们三个也进来！给她们几身干净的衣服，叫她们好好洗漱一番！”夫人姚氏吩咐道。
“是！”卓兴家的唱个喏，领着刚买的四人洗漱换衣去了。
钱心冉如此便开始了她在正二品工部尚书简家的奴婢生活。
当奴婢真的好惨啊。如果可以再穿越回去，钱心冉真想把这段时光发生的事情写成一个故事，放在晋江上连载，名字就叫做“苦哈哈奴隶的日常！”又或者叫“穿越成奴婢的苦哈哈职场日常！”亲生经历啊，肯定看的人很多！
每天就是听人使唤，干这干那。干得最多的就是洗衣服。
永远都洗不完，晾晒不完的衣服。
冬日的水刺骨，她们奴隶哪里配享有煤炭，所以也没有热水可以用！
冷水冻得钱心冉哭爹喊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多罪，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箩筐。可是为了细儿，她只能强撑着！苦，比莲心还苦！
钱心冉哪里用手洗过衣服，家里的衣服都是洗衣机洗。细儿也没洗过衣服，她一双手白白嫩嫩！
除了水冷手，刚开始洗衣服，钱心冉永远洗不好，洗不干净，挨了好多骂，挨了很多来自上司的PUA。
她每天都要承受巨大的身理和心理上的折磨！
每天都想自我了断，放弃这个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吧！
可是她这般美丽，遭际却如此凄惨，还没有报仇就这样死去，岂不是太过于悲凉了！
大概被骂了两个月吧。钱心冉两个月中也在慢慢地进步。两个月后的有一天，量变终于达到了质变。钱心冉突然开窍了，她知道，把她所有洗的衣服都当成大娘子汪氏来捶打，她的恨意全部能发泄出来，心情也舒畅许多，衣服也能洗干净了。
两个月后，钱心冉慢慢上手，做的越来越好了。她的空闲时间也多起来。手上也开始有了一些月钱，她记得曾经浏览小蓝书app时看过肥皂的手工做法，当时那条视频的标题叫做“穿越必备技能之古法肥皂的制作”。没想到她真的就穿越了，这个技能还真的被用上了，呜呜。她现在还对那个视频有深刻的记忆，不过是用贝壳，草木灰和猪油来制作。钱心冉试了两次，第一次失败了，第二次却成功了。
钱心冉成功地制成了肥皂，这比皂荚好用多了。衣服也洗得干净多了。她甚至在工部尚书简家卖起了肥皂，还小小地赚了一笔银子。
话说姚氏给儿子简斡指派了一个奴婢做通房，可是简斡却对细儿念念不忘。他不时地来骚扰细儿。他嘴上尽说些污言秽语，行为也轻浮猥琐，简直就是性骚扰！
得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细儿想到的办法是扮丑！
那是月底，她得了半月的月钱，于是她将月钱悉数给了卓兴家的，请他去外面好的铺子买膏泽脂香眉粉等等。
细儿把钱悉数用在化妆品上面了，买了化妆品，就开始画疤痕妆。
不管是细儿还是钱心冉都很会化妆。不出半个时辰，脸上一个大大的叉字形伤疤就被细儿画好了。她仔细端详了镜子，很逼真。
简斡再来寻细儿时，发现了细儿脸上大大的伤疤！
“你怎么弄的？”
“回少爷，逗弄野猫时，被野猫抓伤了！”
“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多好看的一张脸啊，太可惜了！”简斡少爷还没有放弃细儿，他给细儿买了最好的愈合伤口的膏药！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疤痕膏！
可是细儿怎么会让这“疤痕”好起来。她每天晚上不脱妆就睡觉、每天早上卯时便起，自己给自己的疤痕加固加固。
长此以往，简斡来寻她便少了，他又有了新的金丝雀儿，于是来得就少了。
细儿终于暂时平安了。
三个月了，细儿是寒冬来的，现在已经春盛时节。
洗衣的水没有那么刺骨了。水温柔起来，肥皂也做了起来，衣服越洗越上手了。简斡也不再来骚扰她。一切都在慢慢好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