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加雷斯的行动（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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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6年7月27日，加雷斯·韦斯莱坐在自己家门口等待奥茨林，郁闷地发现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份量远远不如一条古代魔法的线索。
“我以为你早就认清这一事实了。”奥茨林出现时这样拍着他的肩膀说。
加雷斯一扭头，除了空荡荡的门槛和几颗没拔干净的杂草，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加雷斯：“……”
梅林的裤子，该死的幻身咒。
“你要不要这么小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想对你的家人使用遗忘咒。”
“好吧，你说服我了。”加雷斯顺着压在肩膀的重量去抓奥茨林的手，再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上面，得到了几下力道恰好的抚摸。
“怎么了？”
“不想上班。”
应该说，不想去魔法部，不想跟那些家伙混在一起，还跟奥米尼斯·冈特抬头不见低头见。
“那就拿上我的古灵阁钥匙。”奥茨林体贴地说道。
“……不用了。”
加雷斯直起身子。
是啊，不上班就没有工资，没工资就没法养家。虽然奥茨林的存款多到他可以花上几辈子，但他不想像个被包养的小白脸。
他是N.S.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成员，他应该为组织赚钱而不是花领袖的钱。
土地有被压实的痕迹，加雷斯默默地看着地上一排脚印围着他转了一圈，绕到了窗前，然后外窗玻璃的窗灰被擦出了一个眼睛大小的圈。
噢……加雷斯把脸埋进掌心里。
他都能脑补出那个在外能止半数小儿夜啼的家伙趴在窗户前，暗戳戳地往里看的搞笑样子了。
十五年的纯麻瓜生活使奥茨林保留了不少麻瓜的习惯，而且他也没有打算改变它们。在幻身咒下仗着别人看不见他，更是常常把形象管理丢去了三头犬的肚子里。
“好多人啊。”奥茨林再次发出了平凡的、没有任何领袖气概的感叹。
这是肯定的，加雷斯说：“现在是暑假，我家就我一个毕业了工作的，他们当然都在家。”
十五岁的葛瑞丝，八岁的利奥和三岁的黛西，加雷斯紧张地摸了摸后脖子，也许先给奥茨林介绍一下他们会好点？
这个想法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奥茨林的后半句话掐灭了。
“躲避起来可能稍微有点困难。”
加雷斯：……行吧。
非常奥茨林风格的回答。
许是太久没见了，连他都快忘了，他的朋友从来都不是政客口中那个危险且神秘的存在，真是洗脑的宣传听多了，在没有觉察的时候就受到了影响。奥茨林从未刻意隐藏过行踪，只是那些官员、政客和报社宁愿花大把时间和精力塑造一个只存在于他们想象中的Dark Lord，也不愿意尝试与他本人交流。
“我带你进去。”
加雷斯拍拍衣摆的灰尘起身，“不过要稍等一下才能带你去找那幅画，等午饭过后，我们家有睡午觉的习惯。”
奥茨林从善如流地答应了，他在探索神秘的路上总是富有耐心。
进门时不着痕迹地把门拉开得大了一点，有一阵微风从背后穿过，于是加雷斯就知道奥茨林已经跟着进来了。
他的父亲听到动静大声喊他的名字，说是水管又爆了。他的母亲也在喊他，让他去买点黄油。
葛瑞丝趴在桌上写暑假作业，红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垂到腰际，她拜托他多买点青菜，她在控制体重。利奥则哒哒哒跑到他面前，问他能不能带点零食回来。
加雷斯·韦斯莱先生回家不到两秒钟，就马上被大家催着出门了。
奥茨林在他耳边笑，笑得他耳朵发痒。
加雷斯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耳后的绒毛都竖起来了，还要僵着脖子答应家人的嘱托。
他小声问奥茨林：“你要在这里等我吗？”
他的朋友总是很忙，虽然他没有表现出疲惫，但加雷斯还是希望能避免他不必要的劳累。
“唔，”奥茨林缓缓地说道，“你还真放心我和你的家人单独在一起。”
——韦斯莱，如果有一天你回到家里，只看到几具尸体和一言不发的纳不旦斯，希望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心安理得地做一条对他摇尾乞怜的狗。
冈特的话不可控制地出现在脑海，带起的情绪却不是恐惧或后怕。
加雷斯绷着脸，“你知道我不相信他们说的那些。”
你应该相信我才对。
难道我不是你最忠实的朋友？
加雷斯扭头迅速出了门，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甩门的冲动，在门合上的瞬间使用了幻影移形，直接用行动证明他、很、放、心。
下一刻幻影移形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有人安静地站在那里。在他开口说话之前，加雷斯截住了他的话语。
“我知道那件事中肯定有隐情。”加雷斯努力放松，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自然而不是僵硬地叫人怀疑他是不是中了石化咒，“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的确有一些原因，但是……”
奥茨林声语调平淡，没有任何起伏，“杀人和使用不可饶恕咒也是真的。”
“噢，显而易见。”加雷斯耸了下肩，对这个答案反应平平。
也许他是没亲眼见过奥茨林使用那些危险的咒语，在这点上他不如冈特，更不如那个塞巴斯蒂安，甚至连阿米特和布莱恩都比不上，但这不代表他是个不会思考的蠢货。
作为傲罗，打黑魔法擦边球的事他得心应手，奥茨林面对的情况只会比他的工作更危险，要求他只使用白魔法根本是天方夜谭。当年学校的教授们对他把禁林当后花园，在有求必应屋养神奇动物的行为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天才的世界注定与我们不同，对吧？”加雷斯转过身，无可奈何地说道。
他看着他已经解除了幻身咒的朋友，用复杂而钦佩的目光。
奥茨林没穿那件很称他眼睛的绛紫色的马甲，而是穿着一件简单的亚麻色上衣和深褐色长裤，龙皮腰封的边缘缝着苏格兰风情的红蓝灰格子布，浅褐色的束袖和绑腿使他看起来干净利落，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装饰，有种返璞归真的简朴。
他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有人背不会如尼文的变格，也永远不该被常理所束缚。将天才关进笼子，是对真理的埋没。
微风拂过他们之间，微卷的黑色发丝扫过奥茨林的眉眼，他说：“加雷斯，我只希望你在帮助我时，清楚地知道自己帮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加雷斯说：“当然当然，你这话听起来有点小瞧我了，奥茨林。”
再一次的，如同多年之前，走近几步亲密地揽住朋友的肩膀。
他知道奥茨林意指的是什么，不就是担心他为他做事被家人发现，从而产生家庭矛盾吗？
“在霍格沃茨的日子已经结束了！我们都不是孩子了。”
加雷斯埋进他的朋友的颈窝里，笑着说道：“我只相信我认识的你，如果我错了，就是我太菜了。唉，跟你生活不在一个维度，想帮上你点什么都好难啊。”
“怎么听着我好像变异成另一种生物了，嗯？”奥茨林放松地站着，但加雷斯能感受到他的胸腔在微微颤动，他也在笑。
陪他胡闹了好几分钟，奥茨林才无奈地推开怀中毛茸茸的脑袋。
“行了，天才照样要陪你出门买菜。”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加雷斯的行动（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