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重新相逢 ...
-
“你哥听着不像什么简单人物。”
澹平点点头，语气说不上是自豪还是伤感：“他就是后来全球闻名的融凡。”
“！”
冼平凡猛地坐起来，震惊地盯着澹平，预期不自觉升高：“你说什么？你和融凡小时候就认识？”
澹平沉默半晌，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准确来说，是他在逃命途中，恰巧我救了他。”
冼平凡被这些消息劈的外焦里内，整个人都处于迷茫中：“融凡逃命？他小时候被人追杀？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能有什么危害？”
澹平重重叹息一声，拽住冼平凡的手，轻轻手背安抚：“融凡的母亲叫做冼良，是观察者二代芯片研发核心人物，也是第一个发现洪覆意图通过观察者芯片操控全人类的人。”
“……”
冼平凡瞳孔止不住发抖，连牙齿都在细微打颤，太阳穴抽抽疼，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脑中冲出来。
“冼良带领研发人员收集证据，想要去联合会揭发他，可冼良女士还没踏出研究基地半步，就被洪覆派来的保镖杀害。”
“那一天，研究基地二十名成员全被杀害，只有融凡和冼良收养的小孩莫定得以幸存。”
“你……你别说了。”
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只是别人口中的一段描述而已，可冼平凡觉得自己心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疼的他喘不过气。
“对不起。”澹平心疼地抱住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小凡哥，对不起，但你该醒了。”
冼平凡的眼泪残留在眼眶中，不可思议地看着澹平。
只见澹平苦笑一声，摊开手，将那枚芯片放在冼平凡的手心：“我内心很挣扎，知道你得知真相后一定会非常恨我，但……你一定想亲手杀死你的仇人。”
“……”
冼平凡看着那枚芯片，幽蓝的荧光如此漂亮，模糊地反射着他的眼睛。
他缓缓收紧双手，猛然间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平，你又是怎么进入贤哲集团的？”
澹平缓缓眨眨眼，似乎在回忆：“忘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我这里受过众创，丢失了一部分的记忆，我记得我是怎么捡到凡哥以及和凡哥相处的零星碎片，再后来就是我被洪覆带进贤哲集团的记忆了。”
冼平凡忍不住皱起眉，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从芯片中提取记忆，到回复大概要多长时间。”
“一到三天。”
阳光渐渐落下，空气中的浮尘缓缓消失，两个四目相对。
良久后，澹平轻轻道：“我会陪着你，直到你醒来，就在这里。”
“好。”
冼平凡根据澹平的指引，将芯片放在自己的左眼球前，芯片上的幽蓝光芒瞬间旋转起来，三秒后，一道蓝色的光线钻入他的眼球。
大脑中的神经元仿佛收到了某种刺激，不断传递电流，陌生的不舒服感觉让冼平凡闭上双眼，紧接着他就感到了自己整个灵魂被抽离，穿越到了异时空。
“我都不会同意的！”
实验室狭小的监控舱内，澹平一圈砸在墙上，目光愤怒地盯着椅子上的男人：“无论你说多少遍都没用！我可以替你送死，帮你刺杀洪覆。”
“但你没有植入一代芯片，也没有强大的精神力以意识形态生存。你的死除了暴露我的真实目的之外，没有任何价值。”
与澹平的愤怒相反，带着眼镜的融凡面容沉稳，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却非常坚定自信。深邃的目光通过镜片盯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男孩，顿了顿，又放软了声音：“小平，你必须活下来，我需要你活在这个世界帮我控制局面，我也只信任你。”
监控舱是为了做隐秘实验而准备的钢化房间，这里没有任何监控与偷听的可能，在昏暗的光线下，是绝佳秘密计划场所。
澹平冷笑一声，垂在两侧的拳头瞬间攥紧，指尖发白。
空气宁静一片，两人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中交缠，他们已经针对这件事讨论过几十次，次次都以融凡冷酷的语调和澹平怒气冲冲的摔门声而终结。
澹平缓缓抬头看了眼对面的男人，眼底乌青泛着红血丝满脸憔悴，身体比半个月前见面的时候更消瘦了。
心疼的他胸口发酸，他知道，事态已经到了不得不做决策的地步。
“小凡哥……”澹平走到椅子边，缓缓蹲下，仰视融凡那张漂亮冷漠的脸，语气几乎哀求：“我们，我再想想好不好？或许还有其他办法呢？为什么一定要你去送死呢！”
“小平，我们没时间了。”
“洪覆生性猜忌多疑，他身边保镖众多，我跟他斗争十余年，好不容易通过创造出‘意识永生’取得他的信任，这是我们唯一扳倒他的机会！”
融凡声音顿了顿，似是不忍，轻轻摸了摸澹平的头：“他现在还算信任我，这次接触他，信任他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只要能把他的□□杀死，我就有把握以精神体状态彻底将他消灭，让他奴役全人类的计划毁于一旦！”
“我必须这么做。”融凡缓缓垂下眼睫，清冷面容的脸上浮现出历经沧桑般的无奈：“不仅仅是为了弥补我母亲她们的过去，也是为了和你一样的孩子。”
“我希望在洪覆、贤哲集团这座大厦坍塌之后，这个世界的财富能重新流动起来，让处在最贫穷地区的小孩，也有挣脱逃离的希望。”
空气几乎静止了，澹平嘴唇嗫嚅着，可喉咙干涩说不出一句话，最终无奈叹息一声，跪在融凡的身边，两只手紧紧环住他的要，将头枕在腿上：“我们还剩多长时间？”
“七天。”
刹那间，澹平浑身一僵，胸口仿佛窒息恐惧、担忧、憎恨……所有情绪倾泻而出，却全都堵在喉咙口，连哭音都发不出来，眼泪无声地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流。
说出来的话也颠倒毫无逻辑，
“我……不应该跟你吵架。”
“小时候你答应过我，再也不会扔下我，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小平。”
那是儿时，小平生病融凡为了哄他吃药说的一句戏言，儿时的家家话，已经过去十几年，没想到澹平记的这么牢。
融凡脸上一直挂着的从容笑容微僵。
“小时候你答应过我，再也不会扔下我，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小平。”
那是儿时，小平生病融凡为了哄他吃药说的一句戏言，儿时的家家话，已经过去十几年，再也想到澹平记的这么牢。
融凡来幕后一直挂着的从容笑容微僵，抬起的手僵硬在澹平利落的发尖上，不知该作何反应。
“小平，对不起。”
对不起……
这句话在他心脏被澹平刺穿时，他也说过。
在澹平的爷爷为了保护他，被洪覆保镖的冲锋枪射成马蜂窝的时候，他对着昏迷的小平说过。
在他们第一次因荷尔蒙作祟的荒唐夜之后，他也说过。
他这一声，一直经历颠簸流离、追杀与刀光剑影的算计，被全球人仰望好奇的融凡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毫无波澜之心，可唯独面对澹平，他充满愧疚。
如果澹平没有遇到他，或许会活得清贫、饿肚子，但也快哉逍遥。而不是在这座钢铁玻璃大厦中，亚于所有情绪，双手沾满鲜血，日日地方洪覆的算计。
一滴泪从冼平凡的眼角缓缓留下，紧接着他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双眼。
窗外苍穹被夜幕笼罩，屋中床头放了一盏小夜灯。
融凡第一时间起身环顾四周，发现澹平不在屋中，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安。
顾不得因为短时间内吸收大量记忆，还有些发晕的头，踉跄着穿上鞋冲出门。
砰地一声，木门撞墙发出巨大声响。
冲出门后，融凡一眼看到了卷缩着双腿，坐在门口出的澹平。
他两手抱着膝盖，像是个即将被抛弃的可怜小孩，浑身充满了惶恐不安。
澹平听到声音，立即转身，看到那双明显深邃冷静的黑眸，嘴唇僵硬着勾起一抹笑容：“小凡哥，你彻底清醒了，我……”
“澹平！”
澹平根本不敢看融凡的眼睛，垂眼盯着地板，语无伦次，神情看上去甚至有些疯癫：“小凡哥，我确实不听话，在最后没有实施你的计划。但我找到补救的办法了，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消灭洪覆”
“澹平！”
“小凡哥，你别生我气，别再扔下我了行吗？”
融凡眉头皱起，面容极其严肃。
澹平小时候脑部受损，在就上在贤哲集团十多年神经紧绷的生活，患有非常严重的精神疾病，但因为有他在身边，小平的病情一直被控制的很好，除非受到极大的精神刺激。
他死后的这几年，小平经历了什么？
融凡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下所有的疑惑，轻轻走过去，冲澹平张开双手：“平，小凡哥回来了，你不抱抱我吗？”
澹平多时浑身僵主，发散的眼睛总算有了聚焦，猛地起身扑过来紧紧抱住融凡，呜咽道：“小凡哥……小凡哥……”
“我在，我在。”
融凡轻抚澹平的背脊，还没拍几下，下一秒他的下巴就被钳制主，澹平的眼睛慌张又急切：“小凡哥，你还喜欢我吗？”
“小凡哥，你亲我一下，小凡哥，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重新相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