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钝》这样蒜了

6、月光

　　不知不觉到了期末。
　　各科老师都开始抓紧。
　　今天是物理晚自习，昨天张老师已经提前通知今晚要测试。
　　气是要叹的，求是要求的，考也是要考的。
　　发来试卷，整个班陷入沉默，只有笔落在试卷上摩擦的沙沙声。
　　开考半小时，突然穿了一阵惊呼。
　　停电了！
　　一瞬间，班级里骚动起来。连同着整栋楼都开始欢呼。
　　老师们去查看情况，学生们自然是不想来电。
　　学校的发电机优先给高三的发电，所以至少短时间电是来不了的。
　　一时间，大家开始聚众八卦、唱歌、鬼畜地欢呼。
　　沈之树倒没有啥特别的惊喜。在走廊上抬头，忽然瞥见天上那轮月亮。
　　很圆，只是被树影遮住了，看得并不真切。
　　转头看到同样在抬头望月的沈煊一，莫名的，涌上一股冲动。
　　“要不要一起去看月亮。”
　　“为什么不呢？”
　　……
　　等回神过来，沈之树才意识到他俩已经跑到开阔的操场了。
　　真是疯了。
　　头顶是那轮圆月，皎洁的月光毫无保留地撒下，尽管周围毫无光亮。
　　但这样就够了。
　　“聊聊？”沈煊一的声音今晚显得格外温柔
　　“聊什么？”
　　“就聊你为什么想当医生吧。”
　　“……好。”林之树顿了顿，像是回忆，又像是讲给自己听：“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吧，我有先天性疾病，需要做手术。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我没哭，只记得当时打麻药之前，医生很温柔地问我几岁了，怕不怕，他们会治好我的”
　　“我当时就想，我以后也要成为这样的人。有点幼稚对吧？再后来，我外公身体不好，我想让他陪我久一点，就更想当一名医生了”
　　林之树好像忽然有了勇气，借着这温柔的月光把自己埋藏在身体里的东西剖开。
　　“不啊，我觉得很伟大。”沈煊一停下脚步，正对着林之树，看着他的眼睛：“真的，你能有自己的目标而且一直很努力真的超级酷好吧。”
　　月光洒在少年稚气的脸庞，目光真诚热烈，眼里是溢出的赞许。
　　四周皆静，晚风吹动，林之树的心跳好像忽然就漏了一拍。
　　“那你脖子上的疤就是手术留下的吗？”
　　“嗯，其实之后也能植皮，但是我不想。”
　　“那就不呗，伤疤可是男人的勋章！”
　　“是不是来电了。得回教室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