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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我好像是在喜欢夏有木! ...


  •   时间不得等他验证自己的异样,日子就像乘着火箭一样,越过越快,还没等众人回过神,就迎来了期末。
      最后一声铃响完,各个考场的人都停笔,等待考官收卷。

      没过几分钟,许诺和楚时结伴站在校门口等其他人,五个人中,只有他们两人在同一考场,其余的人各自一考场。
      顶着寒风,两人站了足足五分钟,才集齐五人。

      时间有限,许诺忙着回老家,楚时家也在催促着赶紧回家,几人只能选学校附近的大排档随便吃吃。
      菜上桌,除了斯文的夏有木和没有胃口的池舒雨外,剩下几人拿起筷子就开始哼哧哼哧干。
      不足二十分钟,许诺就打了一个饱嗝,其他人也渐渐放下筷子。

      池舒雨问旁边的人:“你假期待哪儿呀?”
      夏有木:“回北京,爷爷奶奶在等,得回去看一看。”

      池舒雨听完,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白米饭,“那什么时候回来?”
      夏有木:“不好说,开学前肯定回得来。”

      池舒雨放下筷子,撇着嘴:“我当然知道开学前肯定回来,我是问到底几号回来?”
      夏有木扯过一张纸,很顺手地替对方擦了嘴角,哄着说:“我尽量早点?”

      池舒雨又被哄到了,点点头,“回来就联系我,之前说好还要去漫画店呢。”
      夏有木盯着他,微笑道:“我记得,一回来就去。”

      几人在店门口分别,池舒雨和向阳之坐上他妈开的车,打开窗,趴在窗沿上跟门口的人告别。

      舒女士开着车突然问:“那个穿黑卫衣的高个子男生就是夏有木?”
      池舒雨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某些人只盯着一个人看呀。”她漫不经心地指出。
      池舒雨小脸一红,嘴上拒不承认,可心里却想着这段时间对方不陪他学习了,有点失落,完全没注意坐在旁边的向阳之异常安静。

      寒假期间,学校虽然没组织线下补课,可线上补课却不少,每天都有大量的习题要写,背不完的单词和古诗词一波接着一波。
      好不容易熬到了除夕夜,这几天可以不用学习,池舒雨却闷闷不乐。

      放假前他跟自己老爹约定好去看雪的事因为他爹工作原因被搁置,晚上他窝在被窝里,对着电话那头抱怨道:“我爸说等我毕业了再带我去看雪!好烦呀,我好想看雪,想看那种能把人淹没的大雪!”
      电话那头,夏有木温柔道:“可以把视频打开吗?我带你看雪。”

      池舒雨有点犹豫,放假以来,两人几乎时不时就打语音电话,从来没有开过视频,自从他妈对着他胡言乱语后,他也觉得自己对夏有木有区别于向阳之和许诺的情感。
      还没想好,对方就先拨了视频通话过来,他猝不及防地按下了接通。

      想象中对方的脸没有出现,只出现了白茫茫的一片雪。

      镜头一晃,一棵银杏树上的雪都被抖落下来,随着本就在空中的雪一起飘落,一只手进到视线之中,接住了部分雪。
      “看,我也带你看雪了。”清冷的声线,温柔的语调从话筒传出。

      池舒雨盯着画面中的某一处,黑色袖子顶处,被冻得通红的手里握着一把白雪,正往上一撒,跟着镜头一直落到厚重的雪地上。
      池舒雨突然说道:“还有没看见的。”

      话筒里传出:“什么?”
      “你,我没看见你。”他小声说。

      过了几十秒,都没有响动,他以为对方没听清,正准备重新说就看见画面一转,一个人脸出现在画面中。

      通红的鼻尖,修短的头发漏出眼尾的痣,一阵冷风吹过,黑发被撩起,眉尾的痣也漏出,弯着的眼角夹住池舒雨的心脏,发出信号。
      池舒雨将被子裹紧,说:“我不看了,你回屋吧。”

      远在北方的夏有木一愣,忙询问:“怎么了?雪不够厚吗?”
      池舒雨对着镜头摇摇头,不说话。

      夏有木继续安慰道:“北京这几年下的雪不多,等毕业后,我带你去芬兰看雪好不好。”
      池舒雨闷着还是不说话。

      夏有木抖抖身上的雪,回到房间。
      拿出一本画册,视频对着图画上的一处说:“这里就是芬兰,那里常年下雪,有个圣诞老人村,很好看,可以坐驯鹿雪橇,还有极光可以看,只
      不过那里真的很冷,要去的话,我们要先把厚衣服准备好,特别是围巾手套,可能还得带点暖手,”

      “我有点想你了。”
      握在手心的手机突然发出声音,夏有木强迫性地停止讲话。

      他将手机举到自己耳边,有点不确定地问:“什么?”
      手机里再次发出软糯的声音,“我说,我有点想你了。”

      夏有木深呼吸一口,对着听筒说,“我会早点回来的。”
      双方在迟来的害羞中,不说话。

      两人躺在各自的被窝里,就只是看着视频里的双方,谁也不舍得挂断,直到池舒雨睡着后,手机关机为止。

      夏有木在视频挂断的最后,发了一张从自己窗户对外拍的雪景,附上一句:毕业后,我带你去芬兰看更厚的雪。

      隔天,池舒雨醒来后,摸索着拿手机,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这才想起昨晚他说的虎狼之词,他顿时羞得在被窝里翻来覆去。
      半晌,才从被窝里爬出,给手机充上电。洗漱完后,开机才发现昨晚还收到了对方的照片和信息。

      打开消息,扔出手机,人往床上一趴,在床上扭得像毛毛虫似的。
      他妈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她拍打床上的毛毛虫,“干嘛呢?你爸叫你呢。”

      毛毛虫立起身体,捡起床尾的手机回了对方一个早后就去和他爹理论去了。
      他正襟危坐在沙发角落,小嘴一撇,傲娇说道,“池先生,不好意思,现在陪我看雪的已经有人选了。”伸出食指晃了晃,“你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沙发另一边,穿着黑色毛衫的中年男士,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怎么?又去对你的两位好哥哥撒娇啦?”
      池舒雨两只眼睛睁圆了说,“才不是呢!我才没有撒娇!”

      池先生假装惊讶,道:“哦?是吗?看样子从撒娇进阶了。”
      池舒雨耳尖一热,着急说:“不是他们,是别的朋友答应和我去!”

      池先生来了兴趣,放下右腿,托腮问道:“交了新朋友?”
      池舒雨昂首挺胸,“对呀,还是个学霸,长得又好看,人又特别有礼貌,从来不会食言!”

      池先生发问,“听你妈说,是叫夏有木?”
      “对呀,名字好听吧。”

      池先生继续发难,“不是听说你喜欢他吗?”
      池舒雨点点头又快速摇摇头,最后缩在沙发里,闷声不语。

      他想:坏了坏了,这次好像是真坏了。

      对面的池先生一脸看戏的样子,深知他儿子的状态和他当年一模一样,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终成眷属。
      他笑着走过去,摸了摸自家儿子的头,揶揄道,“哎,养好的大白菜要被供咯。”

      池舒雨越陷越深,直到把整张脸埋进沙发的角落里。最后还是舒女士解救了他。
      这天过后,池舒雨心想着要尽量减少和夏有木的联系次数,可每次对方一个电话,他就屁颠屁颠跑去了。

      他在心里质疑道,难道他真喜欢对方?
      他想找资深人士解惑,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嗯~许诺?单身汉,向阳之?单身汉。班长?嘶,好像没有熟到那种地步,哎,楚时?算了,怕他打小报告。算了算了,随其自然吧!

      等着顺其自然就等到了开学,开学当天,池舒雨又得知了一个噩耗,夏有木请假了!!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位置上,双眼无光的等待各科老师的各种检查,又失魂落魄的走在放学路上。

      走在向阳之和池舒雨中间的许诺,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最后诊断:“你们两个终究还是得了开学综合症。
      池舒雨疑惑地看向他,对方用下巴为他指明方向。

      他侧过头,看向他旁边,小声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向阳之顶着乌漆麻黑的黑眼圈,面色苍白地摇摇头,“没事儿,只是最近睡得不太安稳。”

      他以为对方学习压力大,似有一点同感道,“放宽心,你成绩这么好,只要保持,肯定能满足你爸的期望。”
      许诺帮腔说,“就是,虽然你家大业大,但你家就你一个儿子,可不能坏了。”
      向阳之虚弱地点点头。

      回到家,刚吃完他妈精心准备的夜宵,池舒雨立马回到房间,抓紧时间洗漱,穿着毛绒绒的睡衣坐到书桌前,手里抓着笔,写着练习题,眼睛却时不时看一眼台面的闹钟,一到十一点,手机铃声一响,他迅速接通。
      夏有木的声音响起。

      池舒雨听着对方的声音,“你嗓子怎么哑了?”
      夏有木:“没事儿,只是这几天水喝少了。”

      池舒雨有点难受地问:“你奶奶怎么样了?”
      夏有木用着红肿的喉咙发出声音,“还不知道,但是情况要比之前好多了,颅内血点找到了,止血也成功,现在就等她醒过来。”

      池舒雨想起自己奶奶过世时的场景,又想现在夏有木此刻肯定很难受,他不经红了眼眶,发出浓重的鼻音,“夏有木,你奶奶一定会好好的,虽然我没见过她,但看你就知道,她人一定很好,菩萨是不会收好人魂的。”

      夏有木过了许久才发出疑问,“是吗?菩萨真的不会收好人魂吗?”

      池舒雨也不太确定,他盯着窗外的月亮,忽然觉得是不是真的也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对方能有个期盼,他捏紧手机,轻声道:“嗯,他们不会的。”

      两人通话时间越来越长,次数越来越多,第一次月考结束前,夏有木终于搭上了返程的飞机。
      平凡的夜晚,池舒雨一如既往边写题边等手机的震动。

      过了十一点半,手机铃声迟迟未响,池舒雨有点担心,正准备给对方呼去,专属铃声就响了,手指一按,一声“喂”,所有的担心就消散了。
      他拿着手机窝在床褥里,问道:“你还没睡啊。”

      “没有,刚有点忙,忙完就给你打电话了。”
      池舒雨知道夏有木奶奶已经醒了,听对方说,恢复得也好,只不过以后都要注意休息,身边离不开人,他不太清楚对方的家庭情况,但是他能隐隐约约猜到,或许夏有木的父母已经离开了。

      他不由得有点失落,万一,他要因此留在北京,不回来了该怎么办?
      他揪着被角一处,期待又害怕地问:“你要回来了没有啊?”

      电话一头迟迟没有动静,他有些着急,语速稍快地说:“马上要到三月了,你还回......”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完,手机里突然砰的一声,随即哗啦啦的滋啦声也一并传过来,声音很清晰,就像是在他周围一样。
      与此同时,没拉好的窗帘缝隙中,一闪一闪发出亮光。

      他忽然手脚并用,从床上爬起,猛地一把拉开窗帘。
      一朵又一朵的烟花便在他眼里绽开,洒出星星亮亮,窗外的声响与手机里的声响同频。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对方,“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的声音伴随着烟花声一同传来,可他仍能将某条声线单拎出。
      “我在离你很近的地方。”

      池舒雨立马打开窗户,探出小半个脑袋,往楼下望去。
      他住的楼层不算很高,离小区门口也不远,很快,他就凭着远处唯一亮着的路灯处看到一个人影。

      在他发现的那一刻,对方好像也感知到了,往他所在的方向望着。

      他怕对方看不清,用手机打开手电筒,伸出手晃了晃,然后放回耳边,惊喜道,“我看到你了!你看到我了吗?”
      手机里传来一阵低笑,“嗯,看到你了,你很亮。”

      池舒雨尴尬地回他,“我是怕你找不到我。”但仍未关闭手电筒。
      “不会,你很亮眼,一眼就能找到。”

      他分不清对方是不是还在调侃自己的笨拙行为,有意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
      夏有木:“才下车没多久,时间太晚了,怕打扰你,只想跟你说晚安来着。”

      池舒雨盯着楼下的人影,脚下还放着行李箱,抱怨道,“那你上车前也可以跟我说啊,我还担心你呢,一整天都没联系我,还以为你那里又出了什么事呢。”
      夏有木:“赶时间,手机又没多少电了,对不起,下次一定跟你说。”

      池舒雨坐在飘窗上,“那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我这里?赶快回去吧,你回学校还是回你公寓啊?这么晚了,学校应该已经关门了。”

      对方只回答了其中一个问题,便使池舒雨小脸通红,觉得自己马上要被煮熟了,他迅速对着楼下的人摆了摆手,拉上窗帘,藏进被窝,用着他以为最自然的语气催促对方赶紧回去。

      结束通话,拉紧被角,闭目睡觉。

      ......

      几分钟后,他忽然在床上左右翻滚,捂着脸,发出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

      脑海里一直重复那句:因为你说,你想我了,也可以说,因为我想你了。
      池舒雨捏捏自己的脸,疼痛告诉自己他不是梦!

      他平躺在床上,大眼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夏有木说他想我了!

      他想我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想他,所以他也想我吗?
      我想他?!

      池舒雨终于反应过来!每次总要觉得自己坏掉时,都是因为夏有木!
      那为什么想他?为什么觉得要坏掉?

      ......
      ......

      忽然,寂静的房间里,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

      “我好像是在喜欢夏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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