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Act 18. 受考验协助研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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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味让孟妙繁有点想吐，海岛上的正规医院太贵了，他去看了一眼挂号费都得50镑，遂找了家小诊所。
"下腹肿块？"医生领口挂着听诊器，白大褂袖口沾着油渍，从他心口一路听到下腹：“你出现这种症状多久了？”
孟妙繁攥紧挂号单上"男科"两个铅字，咽了咽唾沫：“大概……4个多月了，医生、我是不是得了肿瘤？严重吗？”
"对，应该是肿瘤。”医生唰唰在诊单上写下潦草的几个字，"先开三疗程化疗药。"
药房玻璃映出孟妙繁的身影，凹凸不平的镜面让他脸上纠结的表情显得有些扭曲。
当机械女声报出价格时，孟妙繁把处方单叠成整齐的方形，塞进垃圾桶，低头走出诊所。
他从包里拿出肃先生给他的那张卡，捏的指节发白，最后还是收回了包里。
再等等吧，参加了艺术展，拿了奖金再去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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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肃联正沉浸在凡凡居然真的为了王英而不要他了的悲伤中，被钵钵机惊醒，拿起来看到乐婷发来的消息：【老板，打磨机已到，有新问题】
“凡凡，我出去一……”肃联回到木屋，推开没有锁的门，想跟孟妙繁打个招呼，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他赶忙走到厨房摸了一下锅底，冰凉的，人早就走了。
“又去画画了？”肃联走到桌边，拿起孟妙繁留给他的纸条：【Su先生，我出去hua hua了/凡】
看到小朋友还会给他留言说明他们之间还有挽回的余地，肃联稍稍放心了点，把纸条收好，挠了挠无心打理的头发，简单洗漱完就立刻去了工作现场。
在遗迹洞穴旁边的岩台上搭建起了防护网，工作室是用集装箱模块改造的几间房，水电已经基本上通好了。
肃联走进设备间，看到那台小型球磨机已经安装好投入使用了，李专家带着一群实验员在看刚打磨好的粉末：“机器出什么问题了？”
“小子，你怎么不干脆睡到中午再来？”李专家拉下老花镜看他。
肃联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笑着说：“才8点半不到，离吃午饭还有很长时间，李老饿了的话我让人给您送点吃的东西。”
“你这个懒骨头还想污蔑老夫是饭桶吗？”李专家哼了一声，正色道：“不是机器的问题，而是打磨的矿粉细度高，确实更容易吸附到壁画表面，但也存在不好跟粘结剂溶合的问题。”
肃联拿起样品瓶子，看到里面的物料确实结团有点多：“需要更换最新款的行星搅拌机吗？”
“那没用。”李专家把其他几瓶都拿给他看：“这已经不是搅拌的问题了，粒子过细吸附力太强了。”
肃联蹙眉接过不同搅拌力度的样品，发现全都存在同样问题，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那矿石打磨粗糙一些……”
“你这妥妥的外行发言，还好小尤专家不在，不然又要被她抓住机会抨击我们团队不够专业了。”李专家叹了口气：“我再想想吧，小肃你可以回去继续睡觉了。”
肃联：“……”您老别太侮辱人了。
他跟前跟后地看着他们讲那一大堆专业术语，听得云里雾里，大概意思就是现在是矿粉、粘结剂和水的配比出现了问题。
他们一直在查阅文献，试配溶剂，但是因为不同介质种类差异化太大，始终没有找到最优变量解，配出来的全是无法投入使用的废料。
肃联只好打电话给汉艺天工馆问其他专家，有人建议不行换其他溶剂，就算效果没有桃胶溶剂好，先把这关过了再说，后期有问题修修补补也是很正常的。
但李专家坚决不同意，甚至还因此痛骂那个提建议的专家毫无专业素养，文物修复怎么能蒙混过关以次充好？
肃联头疼的不行，为了鼓舞士气，只好守在现场看着工作人员挑灯夜战。
但李专家年纪大又发了大半天火，熬到7点多整个人没精打采地在翻文献，肃联怕他熬坏了身体，好说歹说才让人把他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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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专家的学生来敲门的时候，孟妙繁正在清理泡完水的蛤贝皮质层和壳里钙质化不够好的部分。
“你好，请问是孟先生吗？”对面的年轻人长相端正，一看就是长辈喜欢的那种品学兼优的三好青年。
“我是孟凡。”孟妙繁点头疑惑地看着没见过的陌生青年：“你好，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青年看到他笑了笑：“我是……”
他话音未落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影给推到了一边。
孟妙繁惊讶地看着来人，“王哥？”
王英气急败坏地指着那个文质彬彬的小白脸：“你算什么东西？老子的人也敢抢？！”
“你误会了，我有事想找孟先生。”年轻人整理了一下被王英弄皱的衣服，看了王英一眼，突然玩味一笑，温和地说：“你是王氏印社的王英吧？幸会。”
我的名字丫也敢乱叫？谁不得喊我一声王少？王英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斜眼瞥着他：“亏你狗眼还没算瞎，你他妈谁啊？”
“我父亲是一叶宣的创始人，我叫叶少白。”叶少白笑着看向惊愕的青年：“您父亲是我的表哥，论辈分您可能得叫我一声表舅。”
王英：“……”
孟妙繁和叶少白在屋子里秘密私聊，王英尴尬地站在门口，等他们出来了，轻咳一声比划了一下腰的位置：“那个，表舅……我刚没认出来你，上次见你才这么高。”
叶少白摆摆手，和善地说：“没关系，阿英你跟孟先生关系真好，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挺仗义的，但是也得注意手段方法，搞清楚事情原委再动手比较好。”
“呵……呵呵。”王英讪笑着点头，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教训了，但这是表舅，他也不能反驳：“小凡，你要出去啊？”
孟妙繁把门锁了，转身跟他说：“是的，你表舅的老师有点事情想找我。”
“……”王英牙酸了半天，跟上去：“要我开车送你们吗？”
“我开车过来了。”叶少白抬手拦住他：“老师说除了孟先生，别人都不能去，我们有很大的正事要办哦，阿英你先去别处找人玩一会儿吧。”
这小子把我当三岁小外甥了？王英脸色一僵，目送着孟妙繁坐上了别人的车，气得握紧拳头砸了一拳车头。
孟妙繁坐在车上，一闲下来就想到自己得了肿瘤，还好不是癌症，做手术肯定要很多钱吧？
叶少白见他忧心忡忡，递过去一瓶水：“别太担心，就算真的没办法，我们大不了就退而求次用粗一点的矿粉。”
“谢谢。但粗颗粒粘着性不好，壁画可能容易二次损伤。”孟妙繁回神，接过水放在手里：“我不是在担心配粘结剂的问题，是一点私事。”
“哦，原来是这样。”叶少白很知趣地没有再追问了，笑着点头继续专心开车。
过了片刻，车停在了一家孔子茶苑旁，叶少白停下车，打算给他开车门。
孟妙繁自己推门走了下来：“谢谢。”
叶少白微笑着抬手：“这边请。”
孟妙繁觉得跟他相处很舒服，别人看到他都会惊讶于他的容貌，但从始至终这个青年看着他的目光都十分平静柔和，没有一点冒犯和轻视的意思。
“老师，孟先生来了。”叶少白轻轻敲了敲门，听到房间里传来让他进去的声音，才打开门示意孟妙繁先进，他在后面关上门。
李专家一看到孟妙繁胡子都颤了颤：“小孟啊，你来啦。”
孟妙繁看到老人笑着说：“李老，我听叶先生说是粘结剂配比问题，有结团现象是吗？”
“对对对，我实在是没辙了，我十几个学生配了一整天都没配出完全没颗粒感的溶液，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其实李专家主要还是想考验一下他，看看这小孩是不是真才实学。
其实多花时间总能把配比试出来的，就是太耗功夫。
孟妙繁不好意思地说：“您要不带我去现场试试配一下？我也不能准确地说出具体的比例……”
李专家赶忙说：“这不是跟小肃打赌了嘛？那块古墨他还没给我，被他知道了是找你协助，他更不得给我了。”
孟妙繁忍不住笑了：“那现在怎么办呢？”
李专家说，“你陪我聊会儿天，让少白去拿材料，在这里配一下也可以吧？”
“嗯，可以的。”孟妙繁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叶少白出门时却在想，李老师是不是想难为这个看起来还在上高中的小男生。
毕竟他的队友们在无尘实验室里用除静电器都只能保证百分之75的溶解度，在这种干扰因素太多的环境里怎么可能配得出来？
叶少白趁着大家在吃饭的时候偷偷从库房带走了一些原料，回到孔子茶苑时，李专家正和孟先生聊得很开心。
李专家看叶少白提着包来了，笑着指了指孟妙繁说：“少白，再过几年你恐怕要被小孟比下去了，他懂的可太多了，就是专业性不太够！你帮我劝劝他，让他当我徒弟吧！”
“孟先生不愿意当您的徒弟吗？”叶少白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少年，劝导道：“李老师可是京城千金难求的大师，国艺讲堂找他讲一节课都得按照他的行程来排时间。你确定不赶紧拜师吗？”
孟妙繁有些纠结地看了看笑眯眯地摸胡子的李专家，还是很抱歉地说：“谢谢李老厚爱，也谢谢你叶先生，我……真的已经有师父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Act 18. 受考验协助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