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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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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堂深离开白砚冰的房间后,几乎是逃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又被这只坏猫给耍了,谢堂深有点生气,但不是因为白砚冰。
他觉得自己下意识的想法有点糟糕,这太不妙了,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一辈子都跟着白砚冰的,但每次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总会有些微妙的东西让他避开对这件事的思索,这是逃避。
他对白砚冰的依赖有点重了,他觉得这不太好。
但没办法,他已经当了十多年猫奴,每天不看见白砚冰他就头晕头疼心慌焦虑强迫浑身难受,他沉思一会,将这些都归于他患了重度猫猫成瘾症,或许再养一只不会变成人的猫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就会对白砚冰的依赖减轻一些,毕竟白砚冰也快成年,再过一年他就没办法以“18岁之前不准早恋”这个名头限制白砚冰的各种事情了。
如果不赶紧治治这个症状,他估计在白砚冰谈恋爱的第一天就会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只是重度猫控加上轻微弟控罢了!一定能治好的。
他决定下午有时间的话去宠物店看看,白砚冰刚刚笑得那么开心,看起来已经好得差不多,至少没那么难受了,再在家里看着他半天,没出更多状况的话自己就去宠物店。
附近有家挨着宠物医院的宠物店,旁边那家宠物医院在白砚冰小的时候经常去,谢堂深突然有点怀念小时候的白砚冰,幼猫白砚冰虽然很凶但也很萌,变成人类的白砚冰虽然笨笨的但是更萌了,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如果此时有人在他附近的话,一定会被他痴汉的表情吓退十万八千里。
他露出奇怪的笑容,一边无意识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过了几分钟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些什么。
怎么又联想到白砚冰了啊?!他沉默,故作冷静地抽出凳子坐在书桌面前,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开始刷朋友圈。
刷到垣木千发的番剧截图,配文:「喂我说有些男同性恋真的应该喝中药调理一下了!」估计又是在上课的时候追番了。
谢堂深想:恋猫癖也能喝中药调理吗?
想着,他还真将微信放到后台,打开浏览器的搜索框,开始搜索恋猫癖能不能喝中药调理。
结果显而易见,搜不到这种东西,反而是给他推送了一条性癖测试的广告。
谢堂深沉默,对这条广告和自己这蠢到极致的行为都感到沉默。
一直在各种软件切换着刷动态到下午,白砚冰都没有再次给他发消息说哪里难受,平常白砚冰哪怕是眼皮跳了都会给他发消息的,中途还听见白砚冰去拿外卖的声音,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
谢堂深再次走到白砚冰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白砚冰答请进,谢堂深进入他的房间,看见白砚冰正叼着薯片和卢稔意打游戏,卢稔意为了他特地翘了课翻墙出学校蹲在朋友打工的网吧蹭网,连着的麦时不时传出几句说话声。
白砚冰见谢堂深来了,虽然对局还在进行,但也放下手机坐起看向谢堂深,还不忘关掉语音屏蔽队内交流,挂机的后果只不过是自己和卢稔意掉分罢了,但如果现在谢堂深还在生气的话,他还是想哄哄谢堂深的。
白砚冰见谢堂深脸色的表情很平静,似乎没有生气了,但他也不太敢确认,现在的谢堂深要么就是真的没再生气,要么就是生气到进度条拉满爆掉了生出一条新的进度条,导致谢堂深整个崩坏,露出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还记得在他小时候,垣木千看番的时候他也跟着看,看到两个人的嘴唇碰嘴唇,还拉丝了,白砚冰满脸疑惑地问垣木千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垣木千对他解释:“他们在玩亲亲游戏,这是一种两个关系很好很喜欢对方的人才能这样做的游戏…我产很甜吧嘿嘿好萌呀…”
白砚冰懵懵懂懂地听了进去,之后突然想到——他和谢堂深不也是关系很好很喜欢对方的人么,那他和哥哥应该也能玩这样的游戏,正好最近和哥哥没什么新游戏可以玩了。
于是他去找了谢堂深,想起番里都是趁对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开始亲亲,他觉得这样很酷很帅!于是趁谢堂深还没开口问他要干什么,突然把谢堂深推到墙边,用自己的嘴唇碰上谢堂深的嘴唇。
不过他实在没搞懂番剧里到底是怎么拉出的丝,于是只是撅着嘴唇去亲谢堂深的嘴唇,感觉碰一下不够,又接着亲了几下。
谢堂深当场就呆立住,缓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迅速推开白砚冰,白砚冰差点摔到床上,谢堂深跑开,之后好几天都没主动跟白砚冰搭话,白砚冰有点委屈,他只是想和谢堂深玩游戏,表达自己很喜欢他罢了。
最后是白砚冰主动找谢堂深求和,谢堂深虽然面上没什么,看起来很冷静地对他说“这个是大人…变成恋人的大人之间才能这样做,我们是不可以这样的。”
但白砚冰的耳朵并没听懂谢堂深说的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谢堂深说自己不能和他这样做,谢堂深的语气还非常冷淡,白砚冰委屈。
他觉得谢堂深一定是对自己的好感度掉到最低甚至负数才会这样,被不是自己关系很好很喜欢对方的人亲亲了,谢堂深一定超级生气。
现在的白砚冰想,谢堂深当时一定是气自己被夺走了初吻,还是被自己的弟弟。
不过他的初吻也是给谢堂深了啊!这样不就相互抵消了吗!
谢堂深盯着白砚冰的脸看了一会,白砚冰觉得这几秒无比煎熬,终于,谢堂深开口了:“你现在没再难受了吧?”
白砚冰点点头,小声“唔”了一声,脑子里猜测着谢堂深的下一步动作,到底是真在关心自己,还是准备把自己提溜起来狠狠打一顿屁股?他的耳朵竖起,已经准备随时变成小猫来逃过这顿揍屁股。
紧接着,谢堂深再次开口:“那就好,我出去一会,你在家好好休息,不要玩火不要玩水不要啃充电线…”
白砚冰觉得谢堂深还把自己当小孩呢,后面那段话已经听到飞机耳,白砚冰并没有问谢堂深准备去哪的打算,反正总不可能会去宠物店猫咖摸别的猫吧?白砚冰对谢堂深的专一度一向非常放心,还让谢堂深回家的路上顺便给他带一条巧克力鲷鱼烧。
谢堂深答应了。
谢堂深打车到了宠物店,刚进门就看到几只仓鼠,圆圆的有点萌,但总觉得买回去的话不知道白砚冰会不会吃掉它,又往里走,告诉店员要看看猫,店员给他两只鞋套,领着他进了猫猫区。
谢堂深走进猫猫区,映入眼帘是一窝蓝白,旁边挨着三只小蓝猫,谢堂深对这两种带蓝色的猫的印象都是很倔强,买回去的话说不定会和白砚冰打起来,不考虑。
接着他看到两只银渐层,圆圆的脸很像白砚冰,正对着他喵喵叫,但他感觉没白砚冰好看,买回去的话说不定他还是会沉溺于白砚冰,pass掉了。
他又往里走了走,是一窝冻梨…不对,暹罗猫,现在是冬天,冻梨猫的脸已经有发黑的迹象,他感觉有点像一个表情包,冻梨猫的旁边挨着黄白加菲猫和金渐层,他对这几种猫也没什么动心的感觉,径直离开。
他又继续看了几窝,都好像不太心动,全都没有他小时候第一眼看见白砚冰就决定带回家,那个时候的他想: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喜欢小猫,但就算妈妈不喜欢小猫,他也会偷偷找个地方养着这种小猫,哪怕榨干他的零花钱。
还好妈妈也很喜欢这只小猫。
他觉得可能是品种的原因,于是走到中华田园猫区,看了看。
里面有两只橘猫,其中一只有点胖,像白砚冰,但他听说这种老抽色的猫和奶牛猫一向合不来,还是怕和白砚冰打起来,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如果两只猫打起来的话,他一定会偏向白砚冰,但他也不想让自己的猫受罪,还是算了。
谢堂深的视线在另一只橘猫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他觉得这只猫长得有点奇怪,还有点眼熟,他仔细思索了一会,终于想起——像他们班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有几只狸花猫,三花猫和奶牛猫,狸花猫太凶,不知道白砚冰这只武力值不足的胖猫能不能打过,他觉得白砚冰如果被压着打的话有点可怜,不考虑;三花猫更不行了,万一回去之后和白砚冰搞对象了更是得不偿失;奶牛猫…太神经了,家里已经有一只神经病奶牛猫,再养一只的话他会疯掉的,于是店里所有猫都被他否决掉。
还是更喜欢白砚冰那种类型的猫啊…如果能有更像白砚冰的猫就好了。
谢堂深走出猫猫区,店员问他有没有看中的猫,他回答没有,他又在别的区域逛了逛,被一条蛇吓了一下,他有点害怕,但他觉得垣木千可能会喜欢,他想着都进来了不在店里买点东西感觉有点尴尬,犹豫要不要买,视线又投到门口的两只仓鼠身上,一黑一白,圆滚滚的,看起来有点萌了。
仓鼠注意到他的视线,虽然他也不知道仓鼠到底有没有聪明到这个程度,但仓鼠转过身来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他突然心动了。
于是脑子一热,接下来就是迷迷糊糊的说出他要买这两只仓鼠,店员顺便还给他介绍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谢堂深懒得分辨,通通买下,最后抱着仓鼠笼和一大堆东西站在店门口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开始沉思回去之后该怎么办。
但买都买了,也不能退了,只能怪一上头就什么都来不及考虑的急性子的他。
他单手抱着手里的东西,艰难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乘车APP,打了辆宠物友好出租车,车来了,他刚准备让司机直接送他回家,突然想起似乎还答应了白砚冰要买鲷鱼烧,于是让司机先载他到鲷鱼烧店。
这家鲷鱼烧店在市中心,平常的生意十分火爆,但现在还没到放学下班的点,前面只排着几个人,不到一分钟就轮到了谢堂深,白砚冰本来只要了一个巧克力味的,但他觉得自己带着一身猫猫味回去,不知道会不会被白砚冰闻出来,有点对不起他,于是在愧疚心的驱使下多买了几个口味的鲷鱼烧,还在旁边的店买了些白砚冰爱吃的点心,反正吃不完的话还能投喂垣木千,家里有垣木千这个全自动零食消灭机的存在,不至于浪费。
再次上车,谢堂深让司机送自己到了小区门口,一手提着点心,一手抱着仓鼠笼和宠物用品,手上的东西几乎堆得要遮挡他的视线,他艰难地回到家,放下东西开门,再拿起,将仓鼠笼放进自己房间,宠物用品先堆到一边,他拿起点心准备给白砚冰送去,但又开始犹豫要不要先洗个澡掩盖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听说猫猫的鼻子都非常敏感。
于是谢堂深转身放下点心,收拾衣服去洗了个澡,希望这样就不会被闻出来了。
谢堂深总感觉自己有些怪怪的,明明只是去了趟宠物店而已,怎么感觉自己跟渣男劈腿了一样?等等,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啊?谢堂深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镜子里的自己也盯着他,又摸了摸额头,应该没有被白砚冰传染发烧。
不过,就算被传染的话他其实也挺愿意,他从小都想替白砚冰来承担病痛,为什么白砚冰那么好的猫会那么体弱多病,而自己这么烂的人却一直这么健康。
他盯着手臂上的伤疤,又有点手痒,但他前段时间已经将小刀全部丢掉,只能在增生处掐了几下来缓解。
他洗完澡,去房间拿出点心,又敲敲门进入白砚冰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