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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弦一柱思华年 ...

  •   苏雪华一直想着今天对张雨年发脾气的事,心里不是个滋味。

      她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妈妈缩在角落,一脸恐惧。

      “妈……?”她担心地说。

      男人从厕所走出:“呦回来了?”

      女孩不看他,转而跑到妈妈跟前,为她披上衣服。

      男人走来居高临下似的拽住她的辫子:“跟老子进屋。”

      女孩用手掐着他的拳头,男人只是蹙眉。

      屋内被大力关上。

      母亲听着里面的动静,眼里含着泪。

      ……

      第二天,苏雪华无精打采地去上学。

      “哎,苏雪华你爸昨天怎么说那样的话,你不会和他睡过吧?”

      一个吊儿郎当的女孩带着一群人,笑嘻嘻地说。

      “瞎说什么?!”苏雪华抬起头,毫无底气地反驳。

      女孩哈哈大笑:“看她那样不会真睡了吧?”

      旁边几人也爆笑出声。

      ……

      “你妈到底叫什么啊?”

      午饭时间,萧何成不死心的问。沈越衡瞥他一眼:“别问。”

      他撅起嘴,并不打算因此放弃。

      ……

      “苏雪华等等我。”张雨年厚着脸皮跟上她,“还是三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快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苏雪华看向他,瞳孔里满满的眷恋:“什么?”

      “哎呀猜猜嘛!”

      “我还真……猜不到。”

      张雨年也不觉得无趣,继续兴致勃勃地说:“猜不到没关系,到了那一天就你知道了!”

      ……

      这一天,苏雪华刚进班,除了张雨年面色担忧以外其他人都是一脸鄙夷。

      那天的那群人,散播谣言说她和她继父有一腿……

      苏雪华知道后,什么都没说,说了他们也不信,不是吗?

      她坐在位置上,若无其事的看书。

      “他们在乱说我就撕烂他们的嘴!”

      张雨年气愤地握拳,苏雨年看着他没说话。

      路过的同学好心提醒张雨年:“别和她走太近,说不定……不干净呢!”

      “你妈再说一遍试试!”张雨年一把拽过他的衣领,威胁道。

      那人被他的架势下到,连忙求饶。

      “张雨年,放学和我们一起走吗?”苏雪华缓缓开口。

      那人扬长而去,张雨年甩甩手,爽快答应。

      到了放学的时候,张雨年等候多时。

      二人并排走在夕阳下,通红的太阳看着他们。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耶!”张雨年笑着说。

      苏雪华也笑起来:“以后也可以一起走吗?”说完这句话,她又小声地补充:“但愿有以后。”

      张雨年并未听到她的第二句话,答应道:“当然可以,咱俩一起回家,一直到高中毕业。哦不——大学也能一起上的!”

      苏雪华苦涩地低头,没说话。

      风吹过脸,头发乱了。

      “张雨年,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呢?”

      “什么?”

      “那个谣言。”

      “不可能。”

      “我被他侵犯了。”

      “哗啦啦——”

      树叶的响声随着话音落下而发出。

      张雨年不再前进,转身紧紧看着她:“不是你的错。”

      苏雪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什么都没有了,只觉得舒畅。

      “这不是你的错。”张雨年又重复一遍,“你要勇敢的说不。”

      泪水落在脚下:“我……做不到,他会打妈妈的。”

      张雨年伸出双臂,觉得不妥当又收回,用手指小心的为她擦干泪。

      “可是……妈妈为什么要帮他伤害我……”刚擦干的脸颊又变得湿润。

      张雨年不忍心,只觉得跳动的心脏抽动的疼,抱住了她,拍打着她的背:“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或许你妈妈……她怕了,被那个男人打怕了,你需要勇敢起来,反抗他,如果自己解决不了,我帮你。”

      苏雪华摇摇头,泪水浸湿了张雨年的外套:“不能害了你。”

      “默默无声会害了你。”

      苏雪华勉强振作起来:“我会勇敢的,张雨年。”

      张雨年温柔地看着她:“我相信你。”

      ……

      周末,苏雪华早早地出门就为了躲避他们。

      她转了一圈,来到墓地。

      看着自己过世的爸爸的碑:“爸爸……女儿要去做一件大事,您一定会为我高兴的。”

      ……

      苏雪华生日前一天的夜晚。

      男人一如既往撬开她的门。

      这次,苏雪华没有睡,她要和他鱼死网破。

      男人贪婪的脱下裤子。

      苏雪华爬起来,丝毫不犹豫,给了他一巴掌。

      “妈的,敢打老子,看老子不干死你。”

      他擒住苏雪华的手腕,把她按在地上,用另外一只手去脱她的裤子。

      苏雪华闭上眼,脚用力一蹬,精准命中。

      男人痛苦的捂住裆部,苏雪华迅速爬起来,男人痛的站不起来,只是咒骂:“妈的,看老子不弄死你个臭娘们,你和你妈一样,妈的。”

      苏雪华站在暗处,看不清神色:“该死。”

      她伸出脚拼命地踹过去,那个地方很快见了红。

      男人颤抖着手,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裤子:“骚娘们,快打急救电话!”

      苏雪华讽刺一笑:“就是让你这辈子都成个太监,不能去祸害别的女孩。长得像上辈子从爆米花机里蹦出来的东西,恶心死了。”

      苏雪华的母亲看着屋内一片狼藉,流下泪。“妈的,傻X,打电话啊,疼死老子了!”

      母亲颤颤巍巍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苏雪华夺门而出。

      她浑浑噩噩地走着,只觉得脚下如千斤重,冷空气顺着鼻子,灌满全身,从没这么冷过。

      ……

      第二天,是苏雪华的生日。

      流言蜚语充斥在整个学校,每个看到她的人,都是满脸鄙夷。

      “雪华,要不我们一起转学吧。”张雨年说。

      “我只能在这上学。”苏雪华说。

      张雨年垂下眼:“对不起,雪华,我要转学了,我爸过几天要去别的地方工作……”

      他不敢看苏雪华,苏雪华听到后,只觉得轻松,这下她可以自己离开了。

      放学前夕,几个男的拦住苏雪华,对着她就是一番打量:“哎,和你睡一夜多少钱?”

      “胡说八道什么?”苏雪华蹙眉,要离开。一个男的笑嘻嘻地说:“都和你继父睡了,还没要钱?”

      “哈哈哈哈……”

      笑声如毒蛇,盘绕在苏雪华耳边。她只觉得周围变得冷了,像孤身一人在北极。

      张雨年赶过来,把他们都呵斥跑:“别管他们,走。”

      走到一楼,苏雪华怎么也不愿动了:“张雨年,我昨晚反抗了,他遭到报应了,我猜快死了吧。谢谢你,谢谢你陪着我。人生苦短,有你,我很高兴。”

      张雨年察觉不对,安慰她:“我为你的勇敢感到高兴。对了,你的礼物我还没给你。”他岔开话题,想要拉她走。

      苏雪华见没法支开他,只要摸索起书包来,佯装一脸无奈:“雨年,我语文书没带,能回去拿吗,你先到门口等等我。”

      张雨年看到一脸认真,只得答应下来,缓缓走出教学楼,刚放学,还有许多人没走,都并肩向门口走去。

      苏雪华来到天台,远远望着张雨年的身影,在她的世界里,他总是这么清晰。

      她的头发被风吹着,像是柳絮。

      “张雨年,我不想要礼物了,对不起。”

      张雨年走着,身后传来巨响,同行的同学都停住了,一个女人大喊:“有人跳楼了。”

      张雨年停下步子,没有转头,泪却大把大把地落下。

      “你怎么这么傻啊?”

      他书包里的花枯萎了。

      远处车辆来往,她听不到了。

      ……

      苏雪华的母亲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腐败的灵魂变得清澄。

      而她的继父还在医院。

      张雨年这天趁着周末来到苏雪华的家,阴暗的小屋,带着臭味。

      他不敢想,自己的玫瑰居然是在这种环境里盛开的。

      不对,她还没来得及盛开,就死了。

      “您好,我是雪华同学。”

      苏妈妈变得格外温和:“快进来吧。”

      “雪华她……”张雨年犹豫片刻,还是把学校里的谣言说给了她听。

      女人只是低头片刻,就抽噎起来:“都是我的错,她是勇敢孩子,我是怯懦的母亲,要不是我,怎么会死呢,我该死。”

      张雨年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他强忍着,安慰这个可恨又可怜的妈妈。

      “雨年,你是个好孩子,快些离开吧,雪华一定不想让你蹚浑水。”

      苏母劝着张雨年,张雨年垂下眸子:“可是她的生日礼物,我还没给。”

      苏母笑笑:“好孩子,把东西给我吧,我帮你送给她,正好我也送给雪华最后一个礼物。”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笑得开怀,泪都掉下来了。

      张雨年把枯萎的花递给苏母:“保重。”

      ……

      夜晚,下起小雨。

      苏母撑着伞来到一处巷子,里面有户人家,门口挂着突兀的红灯笼,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她敲响门,门被轻飘飘的打开,里面是个红发少年。

      他看着妇人:“想好了?”

      “想好了。”

      “明天他出院,晚上就会有结果,到时候把你的命给我。”

      苏母点头。

      ……

      别墅里,沈越衡看着今天的报道:“妈,你知道吗?前几天,第一高中,有一位姑娘自杀了。”

      宁可余点点头,张扬的脸上如今带着惋惜:“听说那天还是她十八岁生日,多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姑娘。”

      沈越衡看着电视上苏雪华的照片:“听说学校里的人都恶意散播她的谣言……”

      “说者只当看客,有些小孩唯独会说不会想。”

      ……

      第二天,男人出了院。

      他躺在床上,不停咒骂着,接近疯狂。

      他指使着苏母给自己做饭,苏母挺直腰板:“饿死算了。”

      他握住自己的裤子站起身:“老娘们,硬气了?!”

      苏母看着他挥来的拳头,还是会下意识心里打颤。

      这一拳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女人脸上,瞬间鼻衄。

      她无所谓似的捂住鼻子,爬起来去做饭。

      ……

      夜晚,女人把自己锁在屋里。

      厕所传来异响,熟睡的男人被吵醒:“哪个大傻X,妈的,烦不烦?”

      他勉强起身,开了客厅的灯,左看看右瞧瞧。

      厕所门口流出黑色液体,一直流到客厅中央,男人险些滑倒。

      他低骂一句,随后走进厕所查看,他先是要打开灯,发现不管,就往里走。

      马桶里飘着黑色东西,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头发。

      男人吓一跳,那一团乌漆嘛黑的头发渐渐往上飘浮,一双青紫色,长着灰色长指甲的手,扒上马桶沿。

      男人被这一幕吓得屁滚尿流,他想要离开,厕所门被大力关上。

      女人蹲在屋里,将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着,心里怕的不行。

      那东西从马桶爬出,是Y变异者。

      那个怪物瞳孔全黑,用仅剩的半个鼻子嗅着气味。

      随后嫌弃的蹙眉。

      男人想打开门,怎么都打不开。

      那个怪物身上满是粘稠的液体,布满血管的脸上露出一个扯到耳朵根的微笑来。

      狭小的空间里传来苏雪华的声音:“要去哪里呀?哈哈哈……你不是很厉害吗?”

      男人不停求饶,怪物赤脚靠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让我看看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她轻轻抚过男人油腻地脸停在了他头顶。

      而后,又回到他脖子处,轻轻一拧,男人咽气,怪物将他的头硬生生扯下,像吃螃蟹一些,掀开他的头颅。

      里面哪有什么脑子,不过装着一些黄色的垃圾。

      那些垃圾很臭,臭的怪物都忍不住捂鼻子。

      “真脏,原来装的垃圾啊,怪不得。”

      脑袋顺着地面滚落,黄色垃圾倒在了地上。

      怪物变得痛苦,嘶吼着,化作云雾。

      屋内的女人双目无神,抄起水果刀打开厕所门,双眼踩在垃圾上,看到男人的头,死命扎下去。

      一张纸落在地上。

      女人像死人一般,打开家门,握着带血的水果刀,另只手提着束花,直直上了马路。

      来到一个墓碑前女人发出渗人的笑,这笑声尖的能把人扎死。

      她把花放在墓碑前。

      一刀抹在自己脖子上,倒在墓碑前。

      邻居看到大敞开的门,不知所云的走进屋。

      嘴里还时不时喊着:“怜栖?怜栖?”

      恶臭弥漫,一个球形东西滚在邻居脚边,这片地没有光,她差点踩上去。

      她拿起桌上手电,打开一照。

      “啊——”

      是颗人头。

      她报了案,刑文组着急忙慌赶过来。

      这是沈越衡参与的第一个案子。

      当他看到滚动的头时,险些没吐出来,呕声震天。

      李祈言睨着他,他想收住,无济于事,太恶心了。

      “你俩去别的屋看看。”李祈言指着沈越衡和成喆瑶。

      成喆瑶和沈越衡来到最小的房间,里面很整洁,与杂乱的客厅以及其他房间形成鲜明对比。

      床头柜上摆着一张照片,沈越衡戴上手套拿起,里面是苏雪华和自己的爸爸妈妈。

      沈越衡一眼认出苏雪华来,只觉得不可置信。

      李祈言在厕所捡起落地的纸,是张契约,上面标着署名:王怜栖。

      而契约的内容就是杀死她的丈夫。

      仅此一张纸,就可以直接锁定凶手。

      李祈言将契约递给萧何成,萧何成把东西装进袋子。

      报案的邻居被带到了事态处理局。

      审讯室里,邻居惊魂未定。

      审讯员宗萱看着她问:“平时王怜栖他们一家人关系怎么样?”

      邻居喝了口水:“不好,她老公经常打她,听说她老公还侵犯了她女儿,她好像还是帮凶。”

      “听谁说的?”

      “那地方老,隔音不行,天天他们屋里声音不断,即便没人传,我也能判断个大概,可怜雪华这个好孩子了。”邻居惋惜地说。

      宗萱记录着,又问:“你发现之前听到什么声音或者看到什么了吗?”

      邻居仔细回忆,本想摇头却突然想到什么:“有。在我发现他们家没人之前,我去过一次我家厕所,里面巨臭无比。因为我们这栋楼下水道是连在一起的,我当时以为是哪家又堵了没当回事。”

      宗萱大体了解后,刚要送她离开。这时,刑文组的许小强走进来,对着她说了几句话,而后她又看向邻居:“很抱歉,但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

      “您说。”

      “苏雪华生前和谁走的近或者是她有没有朋友?”

      邻居仔细想想,回答:“她和那个叫张雨年的男生玩得挺好的。”

      宗萱记下名字,点点头,让人把她送回来。

      沈越衡缓了很久才勉强缓过来,萧何成打趣:“你咋恶心成这样,上大学的时候没参与解剖吗?”

      沈越衡因为呕吐眼里含着泪,心里痛骂:“不是,有病啊,我要是上过这个专业,就不会这样了,妈耶,吓死我了。”

      萧何成也不管对方回不回答,说:“这可是我入职以来,第一个案子,等破了案,领了工资,我就去搓一顿。”

      成喆瑶打破他的美梦:“恐怕这次的案子非同一般,头一次遇到有契约的Y群案件,恐怕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李祈言风风火火的从外头走进来:“出发去找张雨年。”

      “啊?”萧何成感叹,“啊什么,想不想干了?”李祈言蹙眉,不等几人跟上就又出了办公室。

      几人穿上衣服,追上去。

      坐在车里,他们才得了说话机会。

      “李组长,刚才说的那个谁……”萧何成连名字都没记住,“张雨年。”沈越衡替他回答。

      “啊,对。张雨年是谁啊?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他一口气问出两个案子。

      许小强已经登入了第一高中的学生网,查找着这人资料。

      李祈言看向许小强,“男,高三八班,年龄十七。”许小强看着电脑,报出张雨年的信息。

      到了一栋别墅前,几人敲响家门。

      保姆看到他们的衣服上的徽章,愣了一下,随即快步叫来主人。

      张雨年被惊醒,下了楼。

      “我是刑文组长李祈言,需要您儿子配合我们。”李祈言掏出工作证自报家门。

      张母看向张雨年还以为他在外头干了什么违法的事。

      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干啥了!?”

      沈越衡赶忙制止:“您误会了!我们是想找您儿子询问一些关于苏雪华的事。”

      张雨年听到苏雪华的名字,挣脱束缚:“那个男人是不是被捕了?”

      沈越衡一愣,“他死了。”成喆瑶回答。

      “什么?!那,苏雪华的妈妈呢?”他又问。

      正是这句话,点醒了他们五个人。

      对啊,王怜栖呢?

      “先跟我们去趟事态处理局。”李祈言不想再多说,直接道,

      张母张父早就通过新闻了解到苏雪华跳楼的事,也知道自己儿子和她玩得来,因此并没有过多阻拦。

      审讯室内,张雨年:“雪华告诉我,她被自己的继父侵犯了,后来我鼓励她要勇敢。我们见的最后一面是在她生日那天,她变得更加憔悴,我也明白,她可能要丢下我了。她说自己要去拿语文说的时候,我便知道了结果,因为她的语文书是我亲眼看着她装进包里的。后来,她死了,我去拜访她的母亲。她母亲说,要给她最后一份礼物……”

      宗萱抓住关键,追问:“什么礼物?”

      张雨年回想着当时情景:“她没告诉我,但是她当时是笑着的,一边笑一边落泪。”

      他又想到什么:“我把要送给雪华的花给了她,托她妈妈放到她的墓碑前……”

      宗萱看向一边旁听的沈越衡,沈越衡会意,走门。

      “李组长,张雨年提到他给王怜栖一束花希望她能送到苏雪华墓碑前,而她自己也要送给苏雪华一份大礼,所以,我觉得应该再去趟案发现场。”沈越衡对他道。

      李祈言看着他:“去那儿找什么,浪费时间罢了罢。”

      沈越衡不以为然:“我猜王怜栖出了门去了墓地,她要送的礼物应该就是苏雪华继父的死讯,那么王怜栖一定也会带上张雨年的花。家里如果没有花,这就说明,王怜栖去过墓地。”

      李祈言望着他:“去过也会离开。”

      沈越衡努力争取:“但是,我们也应该去看看啊。”

      李祈言转念一想也对,不能因为自己下意识的判断而错失机会。

      他最后还是同意下来,正好也审完了张雨年。

      张雨年垂头丧气地走出大楼。

      事态处理局的人去了墓地,在苏雪华的墓碑前找到了咽气的王怜栖。

      他们讲尸首抬回了事态处理局。

      ……

      巷子内,红衣少年笑着看着瓶子里的血:“很好,是罪恶的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要制成新的胶囊,所有Y变异者都会听名字于我,这样……姐姐就有救了。”

      ……

      案件主导者是王怜栖,而她死了,这个案子自然也就破了。

      沈越衡觉得胸闷,这个事情,从始至终都没错的好像只有苏雪华和张雨年。

      从始至终都有错的好像是她的继父,又好像也有王怜栖。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人性。

      虽然破案过程并不难没有这么烧脑,但是他还是觉得可惜。

      ……

      这一天,张雨年即将搬离这座城市。他穿的宽松,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来到苏雪华墓碑前,轻轻放下。

      故作轻松地说:“嗐,雪华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到时候谁能为你扫墓啊?我真怕你自己照顾不好自己,玫瑰花你收着哦,就当是为你的勇敢而献上的了。”

      他不舍地看着墓碑,已经遥想到数年后,上头落满灰的样子了。

      “你放心,我永远让你活着,活在我的记忆里。”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

      破案后,他们迎来假期。

      沈越衡和宁可余在外闲逛,好巧不巧遇到了李祈言。

      宁可余一听是沈越衡上司热情地邀请他一起:“小言是吧?快来,陪阿姨挑挑手饰。”

      李祈言刚要拒绝,宁可余被推着他进了店。

      沈越衡深知自己要完蛋了。

      宁可余拽着李祈言来来回回选了一个小时。

      最终提着大包小包东西回了家。

      当然提东西的也是李祈言。

      “……”

      李祈言放下东西,冷漠地看着沈越衡。

      宁可余是长辈不能说,但是沈越衡是下属,可以放心说!

      他这么想着,把沈越衡叫到门外。

      “哎呀,李组长不赖我啊,我妈她就这样,热情好客,你别生气,别生气,生气容易阳痿的。”

      这话一出,李祈言本仅有丝毫的怒气直线飙升。

      沈越衡嘴比脑子快,待他反应过来,已经说出口了,他握住自己的嘴巴心如死灰:“这下更要完了……”

      李祈言双手插兜,因为穿的是灰色裤子,某个部位格外明显。

      沈越衡不住看过去,李祈言有所察觉,侧过身。

      李祈言盯着他的脸,心道:“这人……变态吧,一直盯着人家那个地方看……”

      沈越衡心里却是这样想的:“这裤子设计真有病,那个裆部太明显了吧,这和裸奔有什么区别?”

      “外面怪冷的,进来聊啊!”宁可余打开门,探出头。

      李祈言听到声音,跑的比沈越衡还快。沈越衡只觉得奇怪:“跑这么快干什么?”

      ……

      第二天上班,李祈言早就坐在了工位上。沈越衡背着包,睡眼朦胧地坐在。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脑子里又闪过昨天宁可余让他拿东西以及自己安慰他反倒惹怒他的话,如坐针毡。

      如果这个时候萧何成叫他出去,沈越衡会立马把他妈的名字告诉他。

      他还没从愣神里走出,就听李祈言:“沈越衡,你整理一下近几年侦破案件。”

      “沈越衡?”李祈言走过来,又喊了他一边。

      “啊?哦。”

      沈越衡尴尬地接过东西,他现在真想找个地缝住进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弦一柱思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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