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骗局》十七否定

9、第 9 章

　　餐桌上方悬着水晶灯，暖黄色的灯光化作深深浅浅的碎片洒在沈言的发丝和脸颊上，沈言和李尽对视片刻之后低下头来，继续吃着晚饭，按照前几次交锋的经验来看，李尽可能会无视自己的话直接离开也说不准。
　　沈言现在处于短暂休眠期，一周前被“警告”过后，沈言把尴尬的情绪都先冷藏起来，连带着面对李尽的执着和些许神经质的在意也都先存起来，让自尊心恢复一段时间。
　　所以这个问题，如果能得到回答最好，得不到就当自己没问。
　　李尽却没有挪开视线，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我妈、我爷爷对我的感情生活很关注。他们想看到的，如果合适，我都会尽力去完成。林姝女士规划好了旅游的路线，还叮嘱我要在什么地方拍照片，攻略已经发在我的手机上，她费这么大的心思，我总不好让她落空。况且，我上一次也说过，抛去感情不谈，把我们两个的关系视作同事，我个人觉得没有问题。所以，我没必要推掉。”
　　李尽边说，便抬手用右手手指数着这几项原因，表情认真，好像他说的话多有道理似的。
　　沈言边听边点头，偶尔还抬头看李尽，把嘴里的事物嚼干净咽下去之后，沈言眨着眼睛用纸巾点擦着嘴唇，点头道：“挺好的，挺好。”
　　说完之后沈言停顿住了，眼神不知道看哪里，只是点头，回过神后又说：“还是你想得周到。”
　　沈言说罢站起身把桌上的餐盒盖好盖子收入包装袋里，把垃圾放在门口。
　　李尽还坐着，看沈言的一系列流畅的动作。
　　沈言又去最近的浴室把手洗干净，抽出纸巾把手上的水擦干，从沙发上拎起自己的黑色外套走向门口弯腰换鞋，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甚至李尽还坐在餐桌上，正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和信息。
　　只听大门关紧落锁的声音，李尽眨了一下眼睛，自己又在空落落的房子里坐了好久。
　　最后，他也没有往门口看一眼，握着手机回到书房。
　　沈言左手捏着包，拿着外卖垃圾，到一楼把垃圾扔进垃圾桶，回到停车场找到车子一溜烟开走了。目视前方的黑暗，拐出这个还没停留多久的地方，紧紧攥住方向盘，沈言觉得自己真是在一遍遍地自讨苦吃。

　　周四这天是七月五号，两天之后沈言就要和貌不和神也离的另一半前往希腊的圣托里尼小镇开启长达六天的折磨之旅，原先沈言认为这要么是一个转变二人关系的契机，要么就是婚变现场。
　　然而这天晚上沈言睡觉前正靠在床头浏览手机，他收到一条好友添加申请，来自名片推荐添加。
　　沈言看着他的头像，是一片夜空，可以看见不少星星。他动动手指点下同意，这大概是通过朋友推荐过去的。说起来，他和李尽到现在都还没有添加社交软件。
　　：你好，我叫柳明宗。Caven把你的联系方式发给我，拜托我和你聊聊柳夜华的事情。
　　沈言看到这条消息之后把身子往后有靠了靠坐直，也就是说，他打听了很久的柳夜华花王的事情有了眉目，沈言立即回复道：你好，我是沈言。是的，我和Caven是朋友，最近对柳夜华有些感兴趣。
　　：hh那我们现在也是朋友了，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很乐意解答。
　　关于柳夜华，沈言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现在时间不早，似乎不太适宜开展一个复杂的问题，又考虑到他和柳明宗的关系，于是沈言礼貌地回复道：谢谢你的耐心，今天时候不早了，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和您约一个时间见面聊吗？我请客。
　　：不用‘您，’放轻松，我和Caven的关系很好，你可以和Caven一样叫我明宗。不过不巧，我现在不在国内，可能没办法见面。
　　沈言想了想，柳明宗的名字听起来较自己年长，之前也没听过Caven提起过，不过既然对方不在国内，沈言换了言辞准备回复。
　　明宗？似乎有点过于亲昵了。
　　沈言打字回复道：柳先生，那我长话短说，今天就问一个问题——柳夜华花王真的具有传说的三个功效吗？
　　沈言又想了想，如果关于柳夜华花王的一切都只是传言，这番话让他看起来也太像一个迷信的傻子了。
　　于是又删去重新编辑：柳先生，柳夜华花王的传说是真的吗？
　　发送，沈言想到那三大功效，手心逐渐湿润。
　　沈言在黑暗中盯着手机屏幕，一分钟过去了对方还没回复，沈言重新读了一遍自己的措辞，应该没有冒犯的地方，又过了好一会儿，新消息进来了。
　　是一条长二十秒的语音。
　　沈言点开。

　　是一道比想象的年轻很多的声音，带有空间感，让人略微感觉到说话人声带的震动。

　　：如果沈言指的是柳夜华花王的佛性，确实是真的。但其他的传闻，可能是假的，我需要你告诉我传闻的内容具体指什么。
　　说到佛性二字的时候，出乎沈言意料。一方面他目前了解到的所有信息都没有和佛这个字相关联，第二方面，柳明宗应该也和自己一样，是在极为安静的地方讲话，以至于他发出的声音带有一种“空”的感觉，当他发出Fo的语音，沈言想不到佛像和寺庙，只想到很空的空间，没有边缘，最后联想到无边的湖面中央，立着一朵发光的柳夜华花。
　　又发来一条语音消息，沈言接着点开，仔细听。

　　：Caven说你下个月会来泰国，你不介意的话，我会去接你。

　　沈言仍有些惊讶，但是通过寥寥几句交流，他已经对这个没见过的神秘的男人放出基本的信任，于是沈言回复道：谢谢你，我很期待能和你见面。不过我在泰国会停留几天，其实我有亲自去柳夜华村的计划，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导游一起，不知道你有推荐人选吗？
　　：是么，好巧。八月我在休假，或许我可以带你去柳夜华。
　　沈言觉得这个人的出现有点太合时机了，忍不住感到喜悦，打字回复道：那就麻烦你了。
　　接下来的内容是文字形式。

　　：不麻烦，如果你不着急，不妨见面之后我再向你解释柳夜华花王的事情。
　　沈言觉得对方已经答应和自己实地考察并且当面交流，现在就不用急着在线上占用对方的时间了，于是回复：好的。
　　对方也很默契地没有再发新的话。

　　柳夜华花王，传说熬成玛瑙般的血红色药汁服下，一可以解相思，二可以生心血，三可以延年益寿。
　　这是它的三大功效，沈言一直以来调查它，只为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