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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风雨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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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季平第二天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
他躺在大床上,房间一个人都没有。昨天折腾的太狠,使他的身体酸痛无比。
季平艰难的爬下床,向门外走去。
这时,门开了。
顾海平端着餐盘进来,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衬得他愈发俊美。“滴滴滴,客人需要早餐服务吗。”见季平不理他,顾海平一手端着盘子,一手上前扶住季平。
“季哥吃了早饭再睡会吧,我替你请过假了。”
顾海平扶着季平重新在床上躺下,季平疲惫的闭着眼,不去看他。
顾海平托着下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餐盘放在季平腿上,“季哥,你知道我昨天在想什么吗?”
他伸出一只手,抚上季平的脸:“那一刻,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去死。”
阳光明媚,树影摇曳。季平把餐盘从身上摔下,给了顾海平一拳。
说实话,季平其实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毕竟从小吃过很多苦,长大后第一份职业就是老师,老师这个职业有特殊性,任你再暴躁,都能把脾气给磨没。
季平没有年轻气盛的时候,但顾海平总能在特别的地方,让他体验到这种感觉。
顾海平笑出声,“季哥,你总算有点人味了。”
季平被关在这座别墅里,窗户全被锁牢。
他砸了玻璃,跳窗跑了出去。
但这里是郊区,没有车,没有人。他被顾海平拖走的时候,连手机都没来得及拿。帝都的冬日虽也有阳光,但却让人感受不到暖。季平走了一个上午,好不容易在路口看到一辆车愿意捎他一程,还来得及没上,顾海平就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走向司机,彬彬有礼的道歉:“对不起,我哥脑子有些问题,从家里跑了出来,给您添麻烦了。”
季平瞪大了双眼,拉开车门就要上去:“别听他胡说,他才是疯子。他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走,我不认识他!”
顾海平抱住季平:“哥,别闹了。快跟我回家吧。”
车上的司机看着他俩,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信谁。
年轻的那个衣衫整洁,看长相应该还在读书,面带歉意搂住那个年纪稍长的。年纪稍长的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浑身狼狈,甚至脸上还沾着灰尘。正拼命往前要开车门,答案呼之欲出。
司机看着顾海平道:“一个人照顾哥哥,应该很累吧。”
季平抓着车门,声音有些凄厉:“我不是,你别听他胡说。”
顾海平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好脾气的拉着季平。“不累的,我哥以前为了照顾我吃了很多苦,现在轮到我照顾他了。”
“不是天生的吗?”司机有些吃惊。
“因为一些事,受了刺激。现在在看医生了,我希望哥哥的病快点好起来,那样的话就能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了。”
“真是个好弟弟啊。”司机感叹道,他看向季平,“快跟弟弟回去吧,你一个病人在外面也不安全。别被人拐走了。”
顾海平拉着季平向司机鞠了一躬,转身朝自己车走去。
季平跌跌撞撞的被顾海平拉走,他想跑,但司机早已开车离去。
顾海平把季平扔进车里,自己也进去了。他扭头看向季平,道:“季哥,你说你是何苦呢?”
“你现在没有户籍档案身份证,这个世界没有你这个人了。你跑出去了又怎么样呢?你是个黑户。”
季平捂住脸,浑身颤抖。
顾海平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道:“季雪姐的确在找你,可是季哥,你有没有想过,季雪姐首席当的好好的。你忍心她因为你,放弃这么好的工作,和你一起当阴沟里的老鼠东躲西藏吗?”
顾海平又说:“差点忘了,你还可以去找林怀瑾,但季哥。他帮了你,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
季平抖的更加厉害,顾海平抱住季平:“别怕,季哥,我们回家。”
然后发动汽车,朝别墅驶去。
一下车,顾海平就看见满地玻璃碎片 ,笑意不达眼底:“看来昨天我还不够努力啊,季哥真是有精神。”
他拉着季平的手,“走吧季哥,我们今天玩点好玩的。”
季平被顾海平放在床上,看他哼着歌,最后绝望的闭上了眼。
事后,顾海平不知从哪个口袋里掏出了一板药片。
“季哥,张嘴。”
季平看着顾海平手里的东西,凝视良久,最后道:“这是什么?”
顾海平是个爱笑的人,因为他知道他笑起来很好看。好看到不管做了什么,都会有人愿意原谅他,此时他也是笑着的, “是吃的能让你离不开我的东西。”
季平看着顾海平道 :“你从哪来的这种东西,你家药厂?”
“朋友给的,来,季哥。你乖乖吃药。”
顾海平压出药片,就要喂进季平嘴里,却被季平挥手打下:“顾海平,你疯了?”
“你哥哥从政,姐姐是制药业,你就不怕因为这个给你家人带来麻烦吗?”
“季哥,你想到了啥啊。这就是最普通的保健品而已,对身体好,只是副作用会有一点点成瘾性。”
“你知道有成瘾性的另一种叫法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啊季哥,但是你不觉得给你吃刚刚好吗?”
“吃了你就离不开我了。”
说着,又压出药片。季平跳下床就要跑,但被顾海平扯住头发又扔回床上,顾海平的眸子很黑,头发也有些长了。他掐着季平的脖子,强硬把药片塞了进去,然后捂住季平的嘴。
见季平因为窒息喘不上气,又温柔道:“季哥,别用嘴,用鼻子呼吸,放松。”顾海平压在季平身上,依旧捂着季平的嘴,以防他把药吐出来。见季平呼吸渐渐平缓,这才松开了手。
顾海平刚从季平身上下去,季平就扭头趴到床边拼命干呕,用手抠嗓子眼。直到脸上满是生理性的泪水,依旧没吐出什么东西。
“没用的季哥,药化掉的时候,就已经被身体吸收了。就算你吐出来了什么,也只不过是你的胃酸罢了。”
季平揪住顾海平的衣服,他说:“顾海平,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或者和你同归于尽吗?”
“你杀不了我,季哥。我年轻,身体好,而且就算为了季雪你也不会杀我的。你不会让季雪姐有一个杀人犯哥哥,被人指指点点,让她失去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季平松开手,倒在床上抱住自己。
顾海平把季平禁锢在自己怀里,他的力气很大,似要将季平融入骨血。
顾海平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他不觉得自己是同性恋,甚至会爱上一个比自己大的男人。但当他在拉萨街头看到季平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完了,这个人也完了。他们的后半辈子,会一直在一起,不管用什么方法,用什么手段。
顾海平第一次庆幸自己生在了特级阶层,可以仗势欺人,用权利压人。哪怕这个人不喜欢他,他也可以通过金钱,权利,用尽能用的一切手段将这个人绑在身边。
季平吃下药的第二天,顾海平便开车把季平带回了家。
到了家里,季雪上前抱住季平泪流满面。哭着说:“哥,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还去了派出所,但是没一个人理我们。说你请过假,与学校保持着联系,不算失踪。”
这里面显然有顾海平的手笔,季平抱着季雪,慢慢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就在这时,顾海平的电话响了。
他才不想在这个时候讨人嫌,立马挂了。但是对面非常坚持,挂了又打,一直反复,更让人心烦。
顾海平只得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刚把手机拿到耳边,电话里就传来候长青的声音:“顾海平你搁哪呢?出事了你知不知道!我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马上来七号院。大家都在。”
“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我现在有事正忙着呢。”顾海平捂住手机,尽量在季平季雪前降低自己打电话的存在感。
“出大事了。”
“能出什么大事啊,不会是你们谁玩出孩子了,叫我顶缸吧?我跟你讲啊…”话还没说完,侯长青就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赵锦荣死了,赵玉心他爹死了!”
“我靠。”顾海平瞬间直起身子,季平显然也听到了,把季雪劝去床上休息,现在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侯长青还在噼里啪啦:“你把季教授带着,他不是学法的吗?一起出出主意。”
“他能出什么主意,我现在就来。”
说着,就把电话挂了,匆匆出门。
“我也去。”
顾海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直到季平回房间换衣服。
顾海平跑到季平房间,“季哥你别闹,别听侯长青胡说。现在谁家不养几个精尖律师,哪用得着你出主意。这不是什么好事,你别掺和进来。你想打大案,我去给你安排别的。”
季平此时早已换好衣服,正在门口换鞋。开口道:“我曾协助老师参与法条的修订修改与修正,打过237大案,郭令案等等,你确定不需要我?”
这履历实在逆天,就算没有顾海平,他也会成为京大最年轻的教授。
顾海平开车,季平坐在副驾上吹着风,阳光明媚,季平不由有些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