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破镜重圆】》汣已

5、汤米果P

　　周生瑜被拒绝后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只是收了脸上的笑，拿着鼓棒往后台走。
　　“小妮给我们拌了点手撕鸡，尝尝。”王斯年扔了双筷子给周生瑜，他面前的圆桌上摆着两盒手撕鸡，淋了红油，撒了花生碎。
　　孟尧已经吃着了，嘴唇周围一圈红油，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小周快来，这盒香菜多，你爱吃。”
　　“来了哥。”
　　周生瑜走上前和他们说说笑笑，眼睛却一直往角落里瞟，被人抓包了只是笑笑。
　　江城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算小，1980在江城靠着城郊的位置，平时里来的也就是一些小混混，闲散青年什么的，爱玩的人不爱来这，都去金碧萝。
　　这半个月来的人多了些，有一大半都是冲着周生瑜来的，1980来了个够劲的新鼓手的事，隐隐往外传了些。
　　“哥，我和你说，这人长的是真的带劲。”一个穿着豹纹背心的矮平头男子猥琐地靠在另一个男的身侧，抬手指了指台上的周生瑜，“就这个。”
　　正巧周生瑜打完一曲，天热，大滴大滴的汗往下滚，他随手撩起衣服的下摆擦了擦汗，露出的腰腹一片白皙，晃人眼。
　　矮平头男子旁边的男的染了头紫毛，眯眼看了看周生瑜：“我*，男的啊，你小子什么时候成死gay了？”
　　“不儿哥，这小子至少比你昨儿上的那个女的要好吧？”
　　两人凑在一起嘻嘻索索，时不时往台上看一眼，混在人群里倒也不算明显。
　　今个下班早，周生瑜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回去睡觉，出了酒吧他没走大路，打算抄条小路往廉租房那边赶。
　　刚走出两步，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后头有人跟着他。
　　周生瑜皱了皱眉，还没等他回头，一只手忽然摸了上来，揽过他的腰，带着他往前走。
　　“放着大道不走，走上小路了？”时瑾侧头看了他一眼，带了点嘲讽。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周生瑜的脖颈处，刺激的他那块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反应过来后笑着应道：“这不是有瑾哥在。”
　　时瑾瞥了他一下：“说了别笑了，笑的也太假了。”
　　两人一时无话，只是默默往前走着，周生瑜忽然开口问了句：“他们都很怕你吗？”
　　“我坐过牢，他们怕惹上我这种人。”时瑾头也没抬，哼着歌就把这事说了出来，“怎么，你也怕？”
　　周生瑜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行了，我到了，你自个回去吧。”时瑾伸手拍了拍周生瑜的肩膀，抬手指了指前头，示意他自己回去。
　　说完这话，时瑾哼着歌就要往楼上走，周生瑜没动，他站在原地看着时瑾的背影，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哥，吃夜宵吗，我给你煮。”
　　时瑾顿了顿脚步，但是没回头。
　　“哥你上次喂的那只猫，是我养的。”
　　“你还会做饭？”时瑾回过头看着周生瑜，他已经走到二楼了，昏黄的路灯透过楼梯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影影绰绰间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
　　他走下楼梯，站定在周生瑜面前，他才发现对方竟然还比他高了小半个头，他单手插着兜，笑了笑：“劳驾带个路。”
　　周生瑜带着时瑾回了他租的房子，钥匙扭开锁的时候他忽然有些紧张，还好推开门的时候那只小三花听见声音就往上冲，喵喵叫着绕着他的脚边打转。
　　“嘬嘬。”时瑾蹲下身伸出手指碰了碰小三花的脑袋，小三花见状转移了目标，伸出舌头试探着舔了舔他的手指，留下了一点水渍。
　　周生瑜给猫碗里倒了点猫粮，小三花闻着味道就往碗里钻，一边吃一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他租的房子没有专门的厨房，只是在靠西墙那边用柜子搭了个灶台，上面放着一个小小的电磁炉和几只碗。
　　看着时瑾还在专心地摸着小三花背上的毛，他走到放东西的柜子前打开柜门：“想吃什么？”
　　“米粉，挂面，还有一点黄元米果。”
　　“汤米果吧，不要——”
　　“不要香菜，多辣。”周生瑜顺口接了过来，他把黄元米果从柜子里面拿出来，顺手把顺姨之前给他做的剁辣椒拿了出来。
　　电磁炉功率小，要把一锅水烧开耗的时间久，周生瑜靠在柜子边上低头看着锅里的水慢慢冒出小小的气泡，电磁炉发出滋滋的声音，等到水冒出大泡之后他把切好的米果放进去，又放了些榨菜和剁辣椒，至于调味，他向来是随心放，差不多就行。
　　米果熟的快，他把煮好的米果盛出来端到旁边的矮木桌上，刚煮好的汤米果的热气缓缓上升，隔着一层雾气，他看不太清时瑾的表情，只是把筷子递过去，“尝尝。”
　　时瑾接过筷子，先端起碗喝了口汤，有点咸，但是味道还行。
　　“哥，味道怎么样？”
　　“还行，有点咸。”时瑾吃饭快，三两口一碗汤米果就要见了底，热乎乎的东西落了肚，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吃过夜宵，时瑾靠坐在房间里唯一的单人布沙发上，沙发表面有些坑坑洼洼，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小三花，看着周生瑜慢腾腾地洗碗。
　　“这猫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顺手就养了。”
　　“哥，你给取一个呗。”周生瑜洗完了碗，回过头看向时瑾，漂亮的眼睛笑的弯弯。
　　“小九，怎么样？”
　　“那就叫小九了。”
　　时瑾环顾了一下房间，房间很小，只摆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柜子，还有他坐着的沙发，灯泡有些昏暗，周生瑜的脸就有些忽明忽暗。
　　周生瑜摊在旁边的床上，他没再和时瑾搭话，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过了好半晌，时瑾忽然开了口：“我先走了，你早点睡。”
　　“哥我送你。”周生瑜把时瑾送到楼下，他目送着时瑾一点点走远，像一个小黑点。
　　等他再躺回来床上的时候，心跳猛地剧烈了一下，他侧头看向因为承受重量而微微凹陷的布沙发，想象着停留在那上面的温度。
　　于是他晚上又做了个梦。
　　梦里时瑾跟着他回了他租的房子，还是穿着那一条牛仔裤，两个人并排躺在窄小的木板床上，时瑾温热的呼吸落在他耳侧，他们都没说话，窗外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有温暖的感觉。
　　以至于闹钟响起来的时候，他摸了一手的滑腻。
　　“我*。”周生瑜低声暗骂了一句，起身拧了湿毛巾把凉席擦干净，换了条裤衩，套上校服去刷牙。
　　他刚下楼，就看见等在楼下的时瑾，对方睡眼朦胧，手里拎着豆浆油条。
　　“哥？”他犹豫了一下，走到对方跟前。
　　时瑾闻声眼皮掀开一条缝，朦胧间看见一道身影，他把手里提着的豆浆油条递给周生瑜，打了个哈欠：“你们念书的是不是起得太早了，困死我了。”
　　周生瑜接过来：“哥，你这是……？”
　　“就当做你昨晚给我煮的夜宵的回报。”时瑾连着打了三四个哈欠，泪花瞬间涌了出来，他招招手转身就想走，“你吃了就去上学，我走了。”
　　周生瑜跟在时瑾后面，看着时瑾回了家，自己直走到街头后左拐再直走，这里离学校不算远，他一边走一边吃，迈进校门前一分钟刚好喝完最后一口豆浆。
　　走进学校他才发现今天好像是什么活动比赛。
　　他个子高，排队列时老师把他排在了最后一排，他不太在乎这些，平常有什么活动也不参加，如果不是因为他答应了一个人要好好念完高中，他早就出去打工去了。
　　运动会一开始，他就找了个树荫地下坐着，靠着树干就睡了过去，迷迷蒙蒙一觉醒来天已经昏暗了许多，他揉揉眼睛睁开眼，发现他旁边坐着一个人。
　　那人也靠着树睡过去了，黑色的帽子盖在脸上，他伸手挑开帽子的边檐，和帽子下的一双眼睛对视上。
　　“哥？”周生瑜别开眼。
　　“你怎么不去参加一下？”时瑾伸手拍了拍他的头顶。
　　周生瑜摇摇头：“我不太爱参加这些活动。”
　　“来，笑一个。”时瑾忽然掰过他的脸，两根手指抵在他的脸颊侧边往上滑了滑，然后迅速举起手里的相机对准他。
　　“perfect。”时瑾低头看了眼相机，相机里的周生瑜眼睛里还蒙着一层午后的阳光，嘴角被推着向上，校服的领子有些乱。
　　周生瑜还有些茫然：“哥，你还会拍照啊。”
　　“业余爱好。”时瑾笑了笑，“闲得无聊的时候看到什么都想拍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