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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他不是 ...

  •   郁青屿眼看着他们一个两个的都向着程焕说话,又是好一阵折腾,大骂他们是墙头草,两边倒。
      三人忍着笑轮番哄了半天,郁青屿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他们继续走。
      一顿饭吃的四人心情都不错。
      郁青屿是觉得终于有个人能跟他一起活跃气氛了。
      以前他一个人拖着两个闷葫芦,一路上全靠他一张嘴说个不停。
      还大放厥词,说没有自己,他们这铁三角早就散了,被余下二人一笑带过。
      现在有了程焕,他的话就再没掉在地上过。
      分开前,郁青屿说什么也要求程焕以后没事就和他们一起,多走动走动,免得他又要一个人面对两个闷葫芦。
      程焕自然是立马就应下了,他对交朋友一向是秉持着越多越好的态度。
      只要不是三观特别合不来的,他几乎“来者不拒”。
      况且能天天黏在陆予暃身边,他求之不得呢。
      不过陆予暃能接受同性吗?起码应该是不排斥的吧,毕竟他身边还有个同性恋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
      不过看他那副冷漠疏离的样子,程焕内心还是有点打鼓。
      不过先交朋友再说,毕竟这档子事连他自己都没想清楚,他对陆予暃,到底是种什么感情。
      他需要时间,摸清楚自己,也摸清楚对方。
      接下来几天程焕都跟他们混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放学。
      渐渐的,他感觉周围人看自己的眼光越来越不对劲。
      直到一周后,有一次晚上吃饭回来,陆予暃被老师叫走去办公室了,庄铭被他爸拉到校长室了,剩下程焕和郁青屿二人在高一部楼下分开。
      一回到教室,程焕就察觉到有不少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回到座位以后,先是彭凯回过头来跟他打了声招呼,“回来了,”接着张了张嘴,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
      鹿嘉玟在彭凯桌边,瞪了他一眼,他立马闭上嘴转过头去了。
      程焕忍不住发笑,“你们怎么了都?一个个的用这种眼神看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没有的程哥……你别误会。”鹿嘉玟忙解释到。
      跟彭凯两个人在前面你推我搡窃窃私语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继续道,“就是这几天吧,我们都注意到,你好像跟高二部的那位……郁青屿,走的还蛮近。”
      说到这彭凯也忍不住了,“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刚转来不知道……那位的事。”
      然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程焕的反应,好像只要程焕稍稍表现出来一点疑惑,他们立刻就要疯狂输出有关郁青屿的所有八卦了。
      见程焕不说话,鹿嘉玟忍不住了,跟彭凯两人一唱一和的科普郁青屿这个人。
      “程哥你还不知道吧,那个郁青屿是出了名的喜欢同性!整个四中估计也就你刚来不知道了。”
      “江湖人称少男收割机!程焕你小心别被他骗的裤衩子都不剩了才后悔!我听说他换男朋友的频率高达……”鹿嘉玟赶忙上来捂他嘴。
      “彭凯你闭嘴!说这些干什么,程哥又没和他谈恋爱!”然后一双大眼睛小心的看了他一眼。
      “程哥你……没有吧?”
      彭凯也不说了,跟鹿嘉玟一起,瞪着四双眼睛等着程焕的回答。
      程焕觉得这俩人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可爱的如出一辙。
      “放心吧,我知道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程焕本来还心存逗逗二人的意思,但看他俩眼神一个比一个担心,也就于心不忍了。
      二人果然松了口气,又挤在一起拌嘴去了。
      “你看,我说吧,程哥一看就不是那种人。”
      “切切切切!你懂的多了行吧。”
      ……
      其实他觉得郁青屿人还是挺不错的,只是这流言……也太多了点。
      程焕忍不住扶额,没想到他刚来学校没几天就成了八卦中心。
      怪不得这几天在路上走着,总有些不认识的人盯着自己看。
      不过程焕倒是没多想,谣言嘛,总会不攻自破的。
      又忍不住想到陆予暃,刚开始的时候,会不会也被大家误会过。
      不过以他一贯的作风,怕是没人敢传他八卦。
      程焕一想到陆予暃那张冷的要结冰的脸可能之前还被大家传过跟“少男杀手”的八卦,他就憋不住想笑。
      “傻笑什么?”
      陆予暃从办公室回来就看见程焕在座位上一脸傻笑的样子,看见他还一脸心虚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嗯……没什么,”程焕正了正神色。
      他才不敢问,陆予暃说不定会用眼神刀死他。
      “噢,不想告诉我。”
      程焕没想到陆予暃会这么说,像个生闷气的小孩。
      反差萌简直不要太可爱了吧。
      “咳咳……那我问你,你不准生气,也……不准冷脸?”程焕试探着问。
      “不想知道,”陆予暃答。
      这会换成程焕着急了,他都准备好八卦了,一下子给泼了盆冷水,换谁都受不了。
      “别啊,陆予暃,你就答应我,让我说吧,”程焕几乎是瞬间就败下阵来了。
      “噢,但我不做保证。”
      陆予暃态度还挺强硬,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惹的程焕更着急了。
      在内心斟酌了半天,程焕还是忍不住张口,不过用了个委婉的方式。
      “陆予暃,你……有没有跟什么人,传过绯闻啊?”
      几乎是刚问出口程焕就后悔了。
      陆予暃这样的人,帅大概只是他最不值得一提的优势,宽肩窄腰大长腿,做事认真,成绩名列前茅,老师最喜欢的一类学生,还是妥妥的名门子弟。
      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庄铭,怀北四中现任校长的儿子。
      怀北四中领导班子每四年换一次届,今年刚好是他爸上任的第二年。
      而郁家,听说是黑白通吃,郁青屿他爸听说前年刚从怀北市公安局局长的位子上退下来。
      这些都是零零散散听周围人说的,而陆家,他是真的知道。
      他们全家搬来怀北市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爸要进军怀北市市场,而陆家所经营的乘凰集团,据他所知,从十几年前就是怀北市市场的龙头企业,主要占据的是能源市场,横向囊括人工智能、可再生资源、低空经济等多个板块。
      所以跟陆予暃他们打好关系,对他们家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像这样的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程焕找不到他身上不完美的地方。
      绯闻又怎么少的了。
      程焕不自觉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没有。”
      “什么?”程焕愣了一瞬,“没有?”他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你很关心这个?”陆予暃不解,扭头看着程焕。
      程焕自然不敢告诉他心里的想法。
      “也不是,就是……你知道屿哥的事在全校都不是秘密,”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刚才我回来,听到不少绯闻,误会我是屿哥的新……男友。”
      “没事,不用担心,时间长了谣言自会打破的,”陆予暃安慰到,“他找男朋友的速度,相信你也有所耳闻。”
      “不不,”程焕忙解释说,“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好奇,你跟他……之前会不会也被传过?”
      陆予暃皱眉,似乎是思考了一会,缓缓道,“不记得了,怎么?我很像?”
      此刻程焕几乎可以确定,陆予暃不是。
      不是同性恋。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偷偷溜走了。
      程焕扯了扯嘴角,“哈哈,不像,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陆予暃似信非信的盯着他看了一会,见程焕真的不说话了才扭过头去,眼里忽暗忽明,看不清神色。
      接下来一整个晚自习程焕都有点闷闷不乐。
      彭凯几次扭过头来找他说话他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次数多了彭凯也就干脆不扭头了,放他一个人独自“思考人生”去了。
      程焕自己心里都不清楚他为什么不高兴,反正就是什么也不想干。
      心里一想到陆予暃说下午那句“我很像?”时略带震惊的语气,程焕心里就没来由的一股酸涩。
      他不会……真的是同性恋吧?
      可他看着郁青屿,也没那种感觉啊。
      甚至在得知后者是gay并且可能对他有什么想法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吓了一跳,还有点想逃跑,反正是没有心动的感觉。
      对,他一点都没有心动。
      所以,他不是同性恋,起码在面对除了陆予暃以外其他任何同性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这种所有喜怒哀乐都跟着一个人走的感觉。
      这样在意一个人,在意他是否喜欢自己,或者是否有喜欢上自己的可能。
      在意到他或许没办法接受对方有任何不接受自己的可能,一点点抗拒自己的行为或者表现都能让他抓狂。
      他或许不是同性恋,只是单纯的喜欢上了陆予暃这个人,只是他刚好是男生。
      仅此而已。
      陆予暃不喜欢他?
      不,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就算陆予暃不是,只要他还在他身边一天,就不会允许他和别人在一起。
      程焕从小到大从没争过什么,因为他想要的任何东西几乎都会得到。
      但陆予暃,他绝对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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