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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埃德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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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室内，浓郁的茶香萦绕鼻间。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和利文斯顿少爷聊天呢。”埃德蒙翘着二郎腿，狡黠地笑着，“那个小可爱是谁啊，你的情儿？”
“爱人。”约翰皱着眉头，“你耍什么花招，别打他的主意。”
“他好像很喜欢我。”
埃德蒙回忆当时那人看他的眼神，眷恋到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梦中情人，这人大概是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他觉得你长得像他的弟弟，乔治。”约翰眉头皱得更厉害，埃德蒙的自恋令他厌恶。
“哦。”埃德蒙若有所思地拿起陶瓷茶杯抿了一口，“今天来不是说这个的。”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事情，先告诉我这里的哪个人是你派的奸细。”约翰话音刚落，大约十个身穿制服的男仆就走进了会客室。
埃德蒙没多吃惊，不紧不慢地握住保镖抵在他额头上的枪口，将枪口转到那群男仆的方向：“告诉你就行了吧。”
埃德蒙指了指其中的一个男仆。
枪声响起，那人瞬间倒下，额头上黑洞洞的子弹口中不断留下红白交织的脑浆，那张脸是戴尔的。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的？”约翰问，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
这话刚落下，男仆们就猜到了约翰想干什么。
“大人，饶了我吧。”
其中一个男仆不想死，跪在地上想要磕头，一颗子弹直接穿过他流泪的眼睛，血浆四溅。
他向后倒去，姿势怪异，失去焦点的双眼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其他的男仆尖叫着想要逃出去，可是门是锁的，他们绝望地看向怡然自得的约翰和埃德蒙，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服从个鬼，狗屎利文斯顿！”
其他人没来得及跟着喊，十颗子弹就射了出去，会客室瞬间变成屠宰场。
埃德蒙也没想到约翰如此绝情，只是那句嘲讽晨讲宣誓的话让他笑了出来，端着茶杯的手发抖，笑得茶杯里的水都在颤抖。
“哈哈哈哈哈……”
一滴红白相间的不明液体溅到他的脸上。
“靠！”
这会儿他不笑了，脸上晴转乌云，很是嫌弃地“啧”了一声。
完成射杀的保镖放下手枪，贴心地递给埃德蒙一块手帕。
“真是残忍啊。”埃德蒙擦掉脸上地污渍，把手帕还给保镖，“其他人你不杀？”
约翰不答。
埃德蒙也不傻，猜到为什么：“操，你不会是更改了他们脑子里的芯片？”
“这手术可是很难的，哪个天才医生做的？”埃德蒙就当约翰是默认了，自然地问起了医生。
约翰当然不会告诉他：“说正事。”
“咳咳。”埃德蒙放下有些冷掉的茶水，“辐射含量降低，外面变得宜居，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管理层给的消息，我不知道。”约翰说着喝了口茶，苦涩的味道让他的心情平静许多，喝茶是布雷特的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成了自己的。
“你不知道？骗鬼呢？”埃德蒙显然是不相信。
“你自己出去试试不就知道了？”约翰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没有一丝破绽，“我可以给你一个名额。”
“那我可就要死在外面了，你说是不是？”埃德蒙黑色眸子里的深沉增多，“老实说，是不是储备的能源不够了？”
沉默片刻，约翰说：“能源不是一直在供给你们吗？上面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埃德蒙一噎，明白约翰话里的意思，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那你呢？你现在待的地方就不耗费能源了？管理层的人真是冷血得要命。”
说完，他起身：“不介意我在这里住几天吧？”
约翰没有阻止也没有答应。
“反正这好日子马上也要到头了，那啥名额也给我一个，待在地下，到时候就是给自己找好坟土了，再过几个世纪，挖出来就成化石了。”埃德蒙自暴自弃地说，伸了个懒腰就往外走去，走廊里的人正在往外运着尸体。
吉米在图书室看书，阴差阳错之下竟然找到了以前的那本书——《濒亡之人的呼吸》。
这本书很旧，与图书馆里其他的书不一样，翻开之后，里面拙劣的批注惹得吉米露出难得真心的笑容。
约翰把孤儿院里的这本书带过来了啊。
翻到最后一页。
“对不起，我会让你活下来的。”——致吉米。
是约翰写的吧，吉米摸着陈旧到有些掉色的字迹，不知道做什么感想，骗他也好，间接害死了弟弟也好，对于这些事情的感情就好像不属于自己，就好像迷失在了雾中，看不清自己真正的想法。
怎么办，我不想讨厌他，一点也不想。
吉米想听听约翰的解释，现在的他需要找到一个支撑，因为他是一个光有皮肉没有骨架的人，动不动就会把自己的思绪打成一团肉泥。
将书放回原处，吉米起身要离开，却撞见了迎面走来的埃德蒙，埃德蒙看见是那个人，笑着打起招呼：“你好啊，我是埃德蒙·尼科尔斯，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吉米，呃，利文斯顿。”吉米不习惯有姓氏的感觉，特别是那个姓氏，于是最后几个字几乎要吞进肚子里。
“利文斯顿？”埃德蒙笑嘻嘻地问，“约翰向你求婚啦？”
说是，觉得害羞，说不是，那就是撒谎，他做不来。
只好什么也不说，憋红着脸。
埃德蒙看得出吉米的羞涩，也不多提约翰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一个弟弟？”
他怎么知道的？吉米点点头。
“可以和我讲讲他的事情吗？”埃德蒙试探性地问，“因为正好我也是别人的弟弟。”
左思右想，吉米觉得埃德蒙看上去不像是坏人，交个朋友也不错：“可以的，但，但是！作为交换你也要给我讲你哥哥的事情。”
至于想问约翰的话，就留到晚上好了。
“你的弟弟死了？”埃德蒙听得眼眶微红。
水盈盈得黑眸黑曜石似的闪闪发光，鼻间泛红，秀气的脸蛋上全是惋惜的神情，像是被电影情节催出泪水的观众，人畜无害的样子惹人怜爱。
吉米看着埃德蒙想起了乔治那晚趴在自己胸口哭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抽痛：“嗯，他死了。”
“等一下，你说他的脑芯片手术是谁做的？”埃德蒙捕捉到关键的地方，他也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乔治，但是那个手术要是可以找到实施者，就可以把自己脑子里的那个芯片也取出来了。
吉米没说有关约翰与医生玛丽的事情，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埃德蒙。
埃德蒙看出了他的犹豫，佯装可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所有人的脑袋里都被植入了芯片，用主脑控制，我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的芯片会不会突然爆炸要了我的命，你也害怕自己的芯片爆炸对不对？”
这件事情吉米原本以为只是吓唬人的，没想到真的是这样，只好说:“我只能告诉你医生的名字叫玛丽。”
“但是，你最好不要找她。”吉米还是想提醒埃德蒙。
“知道，她是坏蛋对吧？”埃德蒙说。
吉米重重地点头。
“现在轮到我讲故事了，这故事挺短的。”
埃德蒙开口道：“我和我哥哥的关系就像你和乔治，我出了孤儿院成了贵族的养子，他和我一起被领养了只不过他是布里·尼科尔斯的血袋，因为受不了没有尊严的生活，自杀了，所以为了报复，我把布里杀了。”
“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了布里？”
吉米一问出口就后悔了，这句话问得有点像是在嘲笑埃德蒙没有保护哥哥的能力，如果换成自己和乔治，这种情况下乔治肯定也是身不由己的。
埃德蒙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布里那个老家伙没把我的名字写在遗产继承书上，恶心的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了，写的名字是我的哥哥，我哥哥死了他才把名字改成我的。”
“既然我已经是继承人了，这老家伙就可以下地狱去了，顺便给我的傻哥哥报个仇。”说到这里埃德蒙邪恶地笑了笑，似乎是陷入了一段有意思的回忆。
吉米听得背后发凉，埃德蒙的眼里好像只有权力，他根本就和乔治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或许他的哥哥不是自杀，是他杀的也不一定。
“那，那个，我要走了，差不多要吃晚餐了。”吉米倒也不是故意找个借口开溜，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这会儿确实是晚餐时间，走出图书室，等着他的仆人不是戴尔。
“欸？戴尔呢。”吉米不认识这个人，他看上去比戴尔还要年轻，一头红发,长得机灵可爱。
“死了。”小年轻说着，语气活泼，“我是格伦，以后就是我来服侍你了。”
“效率真快。”埃德蒙跟上来，说了句让吉米觉得无厘头的话，“下午死光了，几个小时就补齐了。”
“什么？”吉米呆若木鸡，心如擂鼓。
“约翰为了找奸细把宅子里的男仆都杀了，剩下来的只有脑子里装了改装芯片的那几个。”埃德蒙漫不经心地说，“这个小家伙估计过几天也要脑袋开花换芯片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