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难驯》墨纤华

33、第 33 章

　　纪云霆的确不敢叫，他要是把纪家的人喊过来，他爸看到这个混蛋场面非气死不可，这个狼崽子竟敢堵上自己的全部威胁他，纪云霆气得浑身的毛孔都在发抖。
　　“操你妈！兔崽子！老子顾及你最后一点颜面，你要是敢动我，老子非把你阉了再剁碎喂狗！”
　　韩予目光贪婪地落在曼妙的躯体上，“姑父，如果我上了你，你会原谅我么？”
　　纪云霆被绑着且一.丝不挂，已经破罐子破摔，“你尽管试试，我会不会原谅你。”
　　韩予抚摸着纪云霆的发丝，眼眸一暗，“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所以我以前无论多生气，都不会强迫你。可你们这次真的惹恼我了。”
　　“关我屁事！ 艹你……”纪云霆还想再骂，被一吻封唇，想骂也骂不出来，气得脑袋都冒烟了。
　　“姑父，你什么都好，就是骂太脏了。”韩予一寸一寸抚摸过如雕塑般立体的五官，“这么漂亮的脸蛋不该说这些污言秽语。”
　　纪云霆已经完全不顾形象，翻身凭双腿把韩予制在身下，“我艹你老母！”
　　可他忘了他现在不着寸缕，韩予堪堪仰起头就能嘴唇就能碰到那玩意儿，“姑父，你再说脏话，我就要亲你了。”
　　亲哪里？他兄弟吗？
　　纪云霆气吐血了，还不敢骂一个脏字。

　　韩予坐在床边，解了绳子，把被子盖到纪云霆光裸的身上，“姑父，我做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有些事儿不是我做不到，而是我舍不得伤害你。你也别再让我难受了。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视而不见。”
　　纪云霆坐起来把衣服穿好，并在心里做了个打算，他原本想把韩予供到大学毕业，但眼下他只打算将这段收养关系维持到高考结束，之后再给他一笔钱，就不再管他死活，“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一个学生每天脑子里就是情情爱爱，你到底还想不想高考了？”
　　韩予目光一凛，尾音拔高，“我说过我不想考了！我要回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邵寒是京圈帝王又怎么样？我们韩家在沪上同样也没人敢轻视！”
　　“随便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想管了！”纪云霆靠在床头，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失败的，失败的家庭关系，失败的婚姻，连养的小孩儿都养的莫名其妙。”
　　韩予微笑着说：“姑父，你不失败，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年少时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否则往后遇到的所有人都会成为将就。
　　他不打算将就。

　　纪云霆的手颓然垂在被子上，自嘲地笑，“当我发现你误入歧途，并试图修正把你拉回正道，可后来我发现无论我怎么做，你都和我希望你走的路渐行渐远，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我很难受。”
　　“对我来说，你不也一样吗，你说你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可转头就和邵寒好了，你能明白我那时候的心情吗？”韩予掀了掀唇，“你希望我按你预想的道路走，却没给我树立一个正确的榜样，你觉得时至今日我还会听吗？”
　　纪云霆感到无所适从，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我也会累，我的人生路上可能会遇到很多人，但总归是会从里面找一个归宿依靠，这个人可能是邵寒或者是其他人，但我肯定的是，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韩予在纪云霆眉心里吻了吻，“我会让你以后都依赖我的。”
　　纪云霆对那个吻不躲不闪，反正也躲不掉，他舒出一口气，“我最初并不是因为怜悯你才收留你，我会收留你完全是曼玲临终前的托付。她知道你父亲死亡的真相，怕你回去羊入虎口。我按她的遗愿将你抚养到十八岁，已经仁至义尽，接下来你想去哪想做什么都可以。”
　　韩予不可置信：“你赶我走？！”他上次在X市提分开，是纪云霆挽回让他别走，可现在纪云霆居然主动提出让他离开，他根本不敢相信。
　　纪云霆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可以这么认为。我们收养的关系最多只会维系到你高考结束，之后你想做什么爱做什么，尽管去做，你想回韩家争权那就去争，我保证不会再管你分毫。”
　　韩予牵了下嘴角闭上眼，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记住今天是你让我走的！”
　　“姑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说出今天这番话的。”

　　韩予转身出门，他拿出手机打给楚琴，“那块地的钱雷霆付清了吗？”
　　“付了啊。你姑父挺爽快的，一次性付清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
　　好戏……就要开始了。

　　翌日纪云霆发现韩予昨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隔壁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没住过人一样。
　　他脑海里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在最后一刻“嘭”地一下断了。
　　他给邵寒打电话，语速很快交代，“临时有事，不跟你车回去了，自己注意安全！”
　　他即刻订了最快的航班飞S市，出航站楼走向停车场，他出差前习惯把车停机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飙车回家。
　　他猛地推开家门，气喘吁吁地发现韩予并没回来过，给韩予打电话也不接，他接着去了学校被告知今天韩予没有来上课，他几个要好的同学都表示没跟韩予联系过。
　　他又去了韩予课余常去的地方，电玩城、图书馆、私人教室，篮球场、拳击俱乐部，连附近的苍蝇小饭馆都逐一蹲点，结果都一无所获。
　　他把韩予的卡号发给相关的朋友，查了最近没有任何支付或转账的流水，整个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纪云霆开始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的把话说重了，伤害小孩儿本就挺脆弱的心灵，他最后找了公安系统的朋友通过天眼找人，那个人说有消息了会通知他。
　　这一晃就过了一个月，依旧杳无音信。

　　纪云霆晚九点才回的家，家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人气。
　　以往晚上回来，房子里总会亮着盏灯在等他，韩予会主动给他倒一杯温水，如果他没吃饭，十五分钟就会有一碗热腾腾的面端上来。
　　现在纪云霆连饥饿的感觉都没有，他的心里仿佛被刨空了一块，空落落的孤寂的可怕。
　　他以前认为是自己养着韩予给他依靠，但事实上韩予才是他精神上的支柱和陪伴。这些年如果没有韩予在身边，很多难关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韩予对他的意义，早就不仅仅是姑父和侄子关系，他们的感情早就超出了所谓的定义范畴。
　　他怀疑过自己对韩予的是不是爱，一度强行将他定性成亲情，回避韩予一切超出伦理的亲近，但就在韩予离开了的那一刻，他确定那就是。
　　纪云霆的情绪濒临崩溃，他甚至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过往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韩予对他的好早就超过一个侄子该履行的范围，可自己依然心安理得地一面接受一面拒绝。他明明才是最矛盾的那个人。
　　纪云霆颤抖地拿着手机给韩予发信息，手机关机总不能一直关着，开机总会收到消息。
　　他快速输入文字：［你之前说的，可以考虑。］
　　信息还没来得及发送，进来雷延的通话，他的声音焦急万分，“云霆，你回来一趟，公司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