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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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刘汴挪着脚步慢慢从公司大门往里走。
林禺山现在听见刘汴的声音就心里发怵。要不是因为刘汴那个突发奇想的提议，他也不至于连自己小时候光屁股的样子都被别人看光。
最可恶的还是对方还是一个和自己合不来的邪恶人工智障。
程序在林禺山自己的平板电脑上运行，电脑快要没电了，他给自己的电脑插上了电。
对池戚鱼来说这是一种极其神奇的感觉。按照常理来说，他这种由各种原件堆叠成的AI不应该有任何感觉。
但是此时酥酥麻麻的电流从他的身体里穿过，他觉得自己像是沐浴在秋天的午后的阳光下。
他其实也不知道沐浴在阳光下应该是什么感觉，或许是因为前一段时间林禺山强制往他脑子里塞进去的那1TB的文件，这个形容就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的储存器里。
他很想发出一声喟叹，可惜他没有属于自己的声音。
在那一瞬间他对声音的向往到达了顶峰。
林禺山就在他旁边敲代码。池戚鱼不知道林禺山正在耍阴招往他身上添更多的固定程序，闲得无聊，池戚鱼把自己的摄像头对准了林禺山。
林禺山听见了刘汴喃喃自语一般的声音，懒得理他，装作自己在专心工作没听见他的声音。
刘汴抬头看了一眼林禺山的方向，没有人能工作到几乎忘我的程度，林禺山尤其不可能。他只一眼就看出来林禺山只是不想理他。
刘汴刚刚在公司门口拿自己快递的时候刚刚好看见了静静躺在自己快递边上的林禺山的快递。
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思，刘汴把林禺山的快递捡起来，看看他这两天都买了什么东西。
这一看不得了。
这回刘汴见林禺山故意不理他，清了清嗓子：“咳嗯。”
林禺山手还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这几天和池戚鱼相处他的攻击力也见长：“嗓子不舒服就早点就医。”
下一秒，刘汴就把快递单子上写的字念了出来。
“恋爱法宝，告别恋爱迷茫期。掌握恋爱秘籍，开启甜蜜恋爱旅程……”
刘汴每一个字都念得刻意又认真。
林禺山几乎没有瞬间犹豫就条件反射站了起来，朝刘汴的方向扑过去。
“我操，谁让你动我东西的？还我！！”林禺山大吼，说完就开始抢。
不知道是不是陈祚终于发现公司的男女比例完全失衡，他立刻就安排了HR面试，隔天就招进来了几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进来实习。
此时这几个小姑娘就以异样的眼神看着林禺山。
林禺山火冒三丈，咬着牙根低声叫骂刘汴死定了。
刘汴个子比林禺山高，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出去健身的原因，看上去体格也比他壮。不像他林禺山瘦瘦白白小小，看上去就是一副被资本压迫的社畜样子。
林禺山够了几下没拿到快递，刘汴意识到林禺山动真格的，知道再这么逗下去他估计就真的火了，连忙双手把快递捧到林禺山面前，扯出笑容。
“头儿，逗你的。”
周围异样的目光还落在林禺山身上，此时林禺山只想给刘汴一巴掌。
他发誓，下一次他再把快递寄到公司，他就不姓林。
刘汴手欠地一拍林禺山的后背：“你怎么买这种书啊？头儿，你最近日子过得挺滋润？”
顿了片刻，他好像突然想起那一天林禺山趴在电脑前和AI聊天的样子，不自觉发笑，调侃林禺山：“不会是为了那个AI学怎么谈恋爱吧？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工智能？”
周围盯着林禺山的眼神更加古怪。
林禺山气急败坏揪起了刘汴的外套，环顾下四周，压低了声音：“你脑子有病吗？这么离谱的话是怎么这么自然地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正常人都不会和AI谈恋爱吧？”
刘汴摊了摊手，歪头：“那谁知道呢？”眼神里都是“不理解但尊重”。
陈祚阴冷男鬼般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冒出来，对着刘汴喊道：“被我逮到几次了？还不干活？工程完成不了你们都留下来加班！”
林禺山打了一个寒颤，刘汴缩了缩脖子带着招牌笑容胡乱应付了几声就转身溜了。
陈祚把目光转向还在原地的林禺山：“没说你啊？还要不要奖金了？”
林禺山立刻反应过来，脚底抹油回了自己的座位，自顾自把手上的快递盒子拆开，看着手中薄薄一本书，好奇是不是真的有用。
要是都有用的话，世界上哪来那么多人单身。不过好在商家承诺没有用就退款，反正他亏不了。
林禺山眼睛随意一瞟就看见了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平板电脑，池戚鱼在充电。
看见他林禺山就气不打一处来，随口就吐槽：“都怪你。”
池戚鱼原本心情很好，没想到林禺山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他也不是善茬，没有犹豫就怼了回去：“自己买这种书被发现了还怪我？还不是你自己没用，不然也不至于把我设定成这样。有病就去治。”
池戚鱼自己都没发现他顺便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林禺山等不急把骂回去的话从键盘输入进去，这里两天他和池戚鱼对话都是能说话就说话。他没意识到任何异样，直接就喊了出来。
“这书怎么了？我就是没谈过！我就买这种书怎么了？！”
霎时，办公室安静了。
连空气都安静了。
池戚鱼听见林禺山吼出来的瞬间都替他捏了把汗，但就那一瞬间之后，他就把林禺山从头到尾嘲笑了个遍。
陈祚缓缓转过头看向林禺山的方向，林禺山僵硬着脊背和陈祚对视了一秒，然后僵硬着把头扭了回去，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电脑上。
他真的想有立刻就能进入工作状态的超能力。
池戚鱼不仅心里嘲笑林禺山，还把自己想的全部输入到了聊天框里，黑压压一大片，把他们之前的所有信息都顶了上去。
陈祚走到了林禺山身后，朝他头上砸了一拳：“你小子干嘛呢？”
林禺山不敢说话，陈祚在他工位四周环视了一圈，目光最后锁定在林禺山的平板电脑上。
池戚鱼瞬间全身发毛，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他想，这就是来自老板的威压吗？
他瞬间回忆起给林禺山的承诺，想要让林禺山拿到奖金首先就是要讨好他的这个老板。
林禺山不用脑子想就知道刚刚池戚鱼一定落井下石发了一堆问候他全家的话。
眼睁睁看着陈祚好奇地拿起自己的电脑，他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连自己怎么死，死在哪里都想好了。
林禺山闭上眼睛。
半天没听见陈祚发出什么动静，他才战战兢兢睁开眼睛，正好与要低头看他的陈祚对视。
陈祚脸上的表情竟然没有愤怒，林禺山正思躇着他是不是被池戚鱼的攻击力吓傻了，要开口解释，嘴巴刚张开，陈祚就打断了他。
“这个程序不错啊。提前运行了怎么不说？”
林禺山：“……啊？”
他呆若木鸡地从陈祚手上接过自己的电脑，看见池戚鱼快速刷了好几条信息把他上面攻击的话顶了上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句问候。
林禺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总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想了半天才回忆起那是他昨天晚上和妈妈打电话的时候说过的话。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夸池戚鱼机灵还是悲哀他连现编一句问候都话都做不到。
池戚鱼一看见自己摄像头前的脸变成了林禺山傻不愣登的样子，着急忙慌地提醒：“奖金！”
林禺山立刻反应过来，把电脑放在桌子上，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趁热打铁，对着陈祚道：“老板，我们最近经费有点紧张，我们打算给这个程序加上声音，还有……”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老板你看奖金……”
第一次当老板的陈祚完全没有剥削员工以及画大饼的经验，看着林禺山诚恳至极的脸，心想着激励员工在所不辞，大手一挥就答应了。
林禺山没想过陈祚竟然这么好说话，默默松了一口气。
他都已经想好陈祚拒绝自己，然后画一个新的大饼以后池戚鱼会是什么语气，什么态度。
陈祚被一通电话喊走，急匆匆就回了办公室。留下林禺山看着池戚鱼相顾无言。
半晌，电脑屏幕上蹦出几个大字：“没想到你还是有点用的嘛。”
林禺山：“……”
他静静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我是不是该说谢谢夸奖？”
又静了片刻，林禺山拿出那本《恋爱宝典》，把书的封皮拆开。
池戚鱼心情格外得好，恨不得让屏幕上都洋溢起粉红泡泡。
他问林禺山：“钱都拿到了还看什么《恋爱宝典》？”
林禺山长叹一口气：“大哥，你迟早要上线的。你现在把奖金骗到了，以后怎么办？”
林禺山这两天做梦梦见的都是池戚鱼以这个鬼样子上线之后公司被人吐槽圈钱，然后自己被辞退流浪街头的样子。
其实流浪街头也没什么关系，只是他母亲的医药费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