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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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本来不想吐的，孙玲你拎着我去了趟厕所我就想吐了。”
袁绗被班长扶着连连咳嗽。
“不过吐出来倒是舒坦多了。”
“那不就行了？我一文弱女生扛着你这么沉重的身躯，还要屈尊降贵地在厕所门口等你半天，我都没有说什么！”孙玲嚷嚷道。
汪颜可看着这一幕“两小儿辩论”无奈地抚下额，林聿安则在一旁看好戏。
只有夏荃靠谱地解决了这场“民事纠纷”。
“咱们走吧，再不走真要明天了，我们都不去，校长可真就成唱独角戏的了”，袁绗把书包背在肩后。
“不过我们……好像还没有付钱来着。”
“……”
“靠，差点忘了，第一个醉的是谁？不会，不会是我吧？？！”
袁绗用手指了指自己。
附近孙玲点了点头，那眼神像是在问：不然呢？
“哎呦，真的是输得一塌糊涂啊啊啊啊”，一通撕心裂肺的鬼嚎，“行，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认了！”
袁绗拖着沉重的步伐赴死般去往前台。
“那个，实在不行算了吧，都是同学，我们还是AA吧，一个游戏而已。”
汪颜可看着袁绗那落魄的背影有点于心不忍。
“我觉得也是，小航，你别去了，我们AA！”林聿安朝袁绗孤寂的背影喊道。
“啊？真的假的？”
袁绗听闻立刻扭过了头。
“当然是真的了，你还挺诚信的，不过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同学间还在乎这些？”孙玲两手环胸嘟囔着。
“哇，真是太好了”，袁绗一个飞奔，“遇到你们真是三生有幸啊，要不然我还真有点犯愁了，我一个月生活费就这么无了。”
“那你还敢一开始玩这么大？”
“酒助人兴，全失理性嘛。”
“行，那你们先收拾收拾，我先去付钱，A的钱你们回头微信转我吧。”林聿安拿起手机推开门出去结账。
夏荃从始至终也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有种说不上来的舒畅感觉。仿佛积攒在内心深处的污泥被什么东西清理了。
……
“你来了？”
“嗯”，林聿安面色冷淡地走到前台靠到柜桌上。
“他们是你朋友吗？感觉好久没有见你带其他人来我这边玩了。”一个青年坐到高脚椅上徐徐说。
“汤哥，方婆的事……处理好了吗？”
林聿安突然地转移话题让那青年微微一愣。
“处理好了，她老人家啊，也算是含笑九泉了。”
“是吗？那就好。”
林聿安嘴角生硬地向上扬了扬。
青年偏头看了眼旁边的人。
“这事你也不用太难过，她老人家岁数也大了，能看到咱们几个小辈生活如意顺心也是安心了。”
青年把一盏雕工精艺的玻璃杯推到林聿安面前。
“来一个？”
“不了，结完账回去，明天还要上学。”
“行吧”，面容俊朗，肤色微黑的青年挠了下下巴，“给你半价，看着你之前来我这边帮过忙。”
“谢谢汤哥。”
青年拿起一个盛满酒的酒杯一饮而尽，挥了挥手。
……
结算完账目，夏荃一行人便各回各家，或者宿舍。
夏荃和林聿安顺路，便还是一同前行。
林聿安举着手机给夏荃看着他们几个醉酒后的“丑照”，并嚷嚷着要做成表情包发给他们几个。
夏荃扒着他的脸吵着让他把这些图删掉。
图中的他东倒西歪地跟袁绗一同栽倒在沙发上，姿态不雅，不省人事。
这简直是有损他帅气的形象！
最终林聿安也没有拗得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夏荃眼皮子底下把那一排的“美人醉酒图”删了。
归家途中，嬉笑调侃不断……
“在这金秋送爽，硕果飘香……”
开学典礼如期举行，学生都站在操场上低垂着欲生欲死的头左耳听，右耳冒地听着校长的激情演讲。
夏荃昨天夜里回到家就已经快凌晨一点。
虽然喝酒喝得有点头疼，但他还是习以为常地玩了会手机，直到快凌晨三点才睡觉。
现在的他是“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哈啊……”队列里传来一阵明亮的哈欠声。
“困死了，我昨晚回去以后倒头就睡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头疼的一批。”
夏荃看着头顶一头鸡窝，死气沉沉的袁绗。
“你酒味好重，好像还没散……”
“确实”，林聿安也表赞同地附和了一句。
“啊？不会吧，很明显吗？”袁绗急忙抬起胳膊嗅了嗅自己的袖子。
“其实也还行，可能是我们离得你太近了。”
夏荃按了按太阳穴闭目养神开启了节能状态。
“袁绗，你怎么来这么晚？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喊你也不应。”
一个让无数学生闻风丧胆的“狮吼功”横空出世。
“怎么了老师？我现在在了！！”
蒋妍诗眉头拧成了八字型，“你昨晚哪去了？身上这么浓酒味。”
“没，没没，这不是小酌几杯嘛，小酌……哈哈。”
袁绗求救似地看着夏荃和林聿安。
林聿安用眼神回他：我也差点迟到，还被老班发现挨了一顿臭骂，你自求多福。
“先处理当下事，一会再收拾你，你们学生会纪检部找你，说是查班级应到人数。”
蒋妍诗拉着脸说道。
“好的老师，我这就去……”
袁绗生无可恋地离开班级的队列往后边跑去。
夏荃在跟袁绗说完话后就一直在闭目养神，眼下正睡得香甜，突然感到后背一沉，好像被拍了一下。
他还以为又是林聿安在旁边捣鬼耍他，便挥手拍了下那只手的手腕。
“别吵。”
……
周围气温骤降，还混有几声没有憋住气的笑声。
夏荃感到周身气氛不太对，睁开了一只眯着的眼。
然后就看到了他们亲爱的老班正似笑不笑地看着他，一只手还滞留在半空。
？？？
他的大脑有点宕机。
他，刚才是不是好像打到了一只手？！
顿时脑内服务器维护过来，脑瓜里嗡嗡地，像是有只蜜蜂往里面钻。
“挺大的狗胆啊夏荃。”
蒋妍诗阴沉地笑着看向他。
要完。
“纪委，给他扣十分，附赠一份检讨。”
闫祥帅赶忙从裤兜里抽出笔“唰唰”地把蒋妍诗甩下的这句话记了下来。
这是新学期开学来不知道记了第几次的违纪了……
念往昔，他还是个听话守纪，从不扣分的三好学生。
真是好汉不提当年勇，物是人非。
蒋妍诗走后，林聿安悄然凑了上来。
“没事，我这学期记得比你多得多，你有我个垫背的。”
林聿安拍了拍夏荃肩膀故作安慰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离我这么近，我睡觉的时候老师过来了，你为何不提醒我？”
“哎你还真别说，我还真提醒过你”，林聿安掰开手指一根根数着，“一、二、三，三次！我喊你三次你还不应。”
夏荃：“……”
我睡得这么死的吗？夏荃心想。
“今天，在新的起点上，我们要继续……”
校长致辞格外冗长，用袁绗的话说就是：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但林聿安好像不太满意这句话，便把“老太婆”改成了“封建婆”。
倒是都没提这句话真正的原版是“懒婆娘”。
开学典礼，美其名曰叫典礼，实际就是单方面的校长致辞。
已经被刚才的低气压冷风给彻底灌清醒的夏荃听完这出演讲后便回教室老实坐着写检讨了。
隔壁袁绗忙完学生会记分打分的事也赶来为他哭冤。
经过上回一同去KTV玩的事之后，汪颜可和孙玲也时不时来后排找他们插上两句话。
大家嘻嘻哈哈的，课间显得尤为短暂。
谈起一开始刚来实验一班也都深有感悟。
汪颜可和夏荃秉持着同一种看法，感觉太闷，很不自在。
林聿安则和袁绗一个看法，赶紧还行，自来熟看谁都是老面孔。
就孙玲没说什么，只是暗暗看了看夏荃，又看了看汪颜可，心底淘到宝了样一阵喜悦。
但是这种悠闲的课间生活截止到了今天的数学课。
班上气氛沉寂无声，每个人都在正襟危坐昂头等待。
蒋妍诗望着卡着铃声进教室的林聿安，嘴角抽搐地再次批了他一顿。
林聿安也一套丝滑操作对接下来，开始了他的又一天。
“今天出成绩了，这个是成绩单，我贴前面墙上自己下课过来看。”
蒋妍诗晃晃手里拿着的一张薄纸，每晃一下台下同学的心就跟着晃一下。
还有的同学在刚考完试就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成绩出来，好赶快确定自己给别的同学信誓旦旦打包票一定对的答案确实是对的。
这节课无疑是在焦虑和担忧下度过的。
铃声一起，蒋妍诗还没有宣告下课，前排同学便探头探脑地托着眼镜，努着下巴看那张惨白的成绩单。
蒋妍诗见他们也没什么兴致继续听课，讲了也白费口舌，便罕见地没有拖堂按时下课了。
班上同学蜂拥而至，围得那张成绩单附近水泄不通。
“嗯，让我进去一下，谢谢哈，谢谢”，袁绗抚着眼镜一路道谢道歉地往前挤着。
“我看看，第一是……我靠，是林哥。”
袁绗赶忙向坐在原位稳如老狗的林聿安比划着个“1”。
周围围成一圈的同学也纷纷扭头看向了他。
“语文138，数学146……总分，713分！”
袁绗每说一科的分数，四周众人便拿着自己抄到字条上的成绩比对。
“我靠，我靠！！林哥，你再创新高了啊？！”
林聿安听到成绩后脸上也只是挂着他那招牌笑容，没有表露出更多的情绪，表示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夏荃往后扫了眼又叹了口气。
照初中的时候他得第一简直习以为常，甚至他都不用去问老师成绩，班上同学也都会默认他就是第一，在年级也同样是。
但是现在在三中。
跟他旗鼓相当，平分秋色，常与他共享第一宝座的便是他现在后边坐着的一尊大神。
上回的年一记录还是他的战绩，现在转眼就被人夺走，叫人心疼。
可见那大神得知自己得了年一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多余的动作，更没有凑上前跟人群“随波逐流”，只是安然坐到自己位置上淡然喝水。
这人到底怎么做到又违纪又能拿年级第一的？夏荃依然是万分不解。
“第二比第一总分就低了一分，是荃，我靠，我就知道前两名非你俩莫属。”
袁绗扭头嚷着，好像是自己考了个年级前二名。
袁绗嚷完又看了看自己才位于成绩单中等位置的成绩，不禁叹了口气，心想不愧是重点班。
真是人各有命。
排除林聿安的种种恶名，虽然上学期大家都不知道一直争夺年级第一的这两位长什么样，但是光夏荃和林聿安这两个名字就已经被学校屡次表扬，在年级里可谓名声大噪。
人都是会贴标签的生物。
所以班上同学得知这两位是年级前两名也没什么过多的疑问。
只有闫祥帅很不屑地翻着白眼“切”了一声。
“我说，上个学期还好，在班里就光个林哥给我以无形的压力，现在可好，又多了一个。”
袁绗抱头趴到桌上，拳头一下下敲着桌面。
“真是成绩虐我千百遍，我待成绩如初恋，今后咱班上免不了要上演年一争霸赛喽。”
“你先别忙着感怀，你挑座位的时候打算挑哪个？”
“额，我觉得我们可能挑不到一个频道。”
“没事，提前商量好，我们会给你想个比较合适的位。”夏荃两手指夹着笔来回晃动。
“我去，我发现网上的一句话说得可是真对啊，顶级的学霸不但成绩好，他样样都行。”
林聿安在旁边“嗤”地一笑，被夏荃瞪了一眼又收敛了笑容。
闫祥帅在一旁一看到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就心烦意乱。
他是铁定不会选夏荃他们待的地方的。
咕……
“……”
“哈，哈哈……哈，我肚子饿了。”
袁绗挠了挠后脑勺。
“但是现在还不到午饭的点。”
“我知道，我先吃点零食垫一下，林哥，荃，你们去校便利店吗？”
袁绗眼神往两位的帅脸上扫了扫，又朝门口微点头。
意图很明确。
“走，反正我这也没什么储备粮了。”
林聿安起身从书包掏出手机揣到裤兜。
三中校规里是明文禁止带手机的，按理说在食堂吃饭是用饭卡，在便利店买东西也是用的现金。
但是便利店毕竟也不是学校开的，是学校外包的人家的，便利店自然也希望自己的生意红火，能多挣点钱。
便也对学生带手机微信支付这一行为睁一眼闭一只眼。
便利店离他们宏达楼很近，出了后门就是，因此别的年级学生都不太满高一学生的“新手保护期”。
校便利店建得其实比较敷衍，只有一小块地方，推开门就能望到头。
里面大多陈列一些牛奶饮料，面包泡面种种。
一开始三中还不让便利店卖泡面这种东西，味道太大又不好清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慢慢就放开了。
“咱校便利店也真是会做生意，面包要比外面卖得贵一块，这不中间商赚差价吗？”
袁绗拿起一个巧克力夹心的面包看着后面的生产日期。
“确实是这样，都要比外面贵一点”，夏荃吐槽道，“不过你竟然会这么认真地看生产日期啊？”
“对啊，你们不看的吗？”
“不看。”
夏荃和林聿安异口同声。
夏荃认为一个个看太浪费时间，反正一般这种袋装食品保质期也长，便不再另外翻看。
平时他也就买买保质期比较长的“垃圾”食品，像那种保质期短的手工制作，一般都是家里的阿姨负责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