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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再见,再现 ...

  •   舞台的灯光由明至灭,虽然Square的合体是节目组准备的小惊喜,但是音乐会并没有就因此停下。
      在昏暗的后台,夏杪宁抬手擦过眼角,试图掩盖流出的泪水,动作太重,那颗蓝钻掉在地下。
      轮到了赵尔尔和初含英的节目,她们选择的是一首很流行的欢快曲目。
      何年也跟着旋律一起摇晃脑袋,还伸手牵起夏杪宁的手摇起来。很突然的,夏杪宁就笑了出来,然后林栩言也笑了,一个传染一个,四个人莫名其妙的笑作一团。
      何年很喜欢跟着曲子晃动身体,每次都会想拉着夏杪宁一起,还总有一套说辞,狡辩这是主唱天生的习惯。
      虽然夏杪宁几乎从来都没有身体力行过这个“习惯”,但是何年却被拒绝到愈挫愈勇。
      下意识的动作打开了久别后的僵硬气氛。
      直到坐在台下观看其他人的节目,四个人都始终没有停下交谈。
      似乎在千言万语中,可以弥补彼此丢失的时光。
      林栩言的吉他弹奏排在赵尔尔节目的后面,短暂的黑暗过后,灯光在舞台上打出一个光圈,他就坐在光下。
      抱着吉他唱出准备好的歌。
      台下嘉宾们的背后有一面大屏,直播间里的弹幕被放大投在上面。
      满屏还在讨论Square难以置信的合体,林栩言目光滑过屏幕上每一个和夏杪宁有关的字眼,最后落在台下他的身上。
      弹唱对他来说不难,所以他也并不紧张,很完美的唱到了最后一句,但他私心的认为这是夏杪宁的功劳。
      因为有他姓名的陪伴。
      他的名字和他本人,是林栩言永远的镇定剂。
      林栩言坐回原本的位置,连恒煜在他旁边伸出了大拇指,何年也像个狂热粉丝一样对他无脑狂吹,夏杪宁却只是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小队,你唱的好棒。”
      室内模糊的深色模式下,林栩言看不到夏杪宁的表情,但这就够了。
      他像个缺少夸奖的青春期别扭小孩,只需要在乎的人一句普通但真心的认可,这就够了。
      “谢谢阿杪。”
      音乐会的节目已经快要结束,夏杪宁却站了起来。
      “小宁?你还有节目啊?”
      何年有些震惊的询问,他以为音乐会要到此结束,因为嘉宾手上拿到的节目单上没有写最后还有夏杪宁的出场。
      “嗯,作为惊喜节目的。”
      夏杪宁面色不改地走向后台。
      “言哥,你知道不?”
      “我也不知道。”
      林栩言的回复让夏杪宁想起,他的节目是完全保密的存在,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压轴的惊喜。
      节目组发布任务时提到了想要他做出的节目效果,要在结束时,烘托出抒情的氛围,更易于后续节目的进行。
      夏杪宁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准备,边走边摇了摇头。
      惊不惊喜不知道了,但或许够抒情。
      抒的是他自己这日日年年藏在心里好久的情。
      “下面欢迎夏杪宁带来全新单曲《第三视角》!”
      “喔~”
      赵尔尔带头喊起来,嘉宾们也都很给面子的欢呼。
      夏杪宁就在这样的热闹气氛中上台。
      骤然响起的钢琴前奏,将欢呼声压了下去,舒缓的调子中又让人若隐若现的听出一丝荒凉感。
      夏杪宁很散漫的坐在高脚凳上,双手扶在立式话筒上。
      前奏戛然而止,静谧中,少年清凉的薄荷音念出独白。
      “我想告诉你什么……”
      在夏杪宁出声的一瞬间,伴奏又响了起来。屏去了先前的荒凉,转而代替的,是飘渺的暧昧气息。

      “我开始回想
      在古城午后散在你发丝的阳光
      第一次遇见让我明白悸动
      三秋之隔将记忆遗忘
      视野里存留着你的模样
      角落之中藏着我撒的谎
      俏皮小鹿为什么在我心里奔跑
      俏俏躲在被子里期待天亮
      说不出口的话是叫做暗恋
      爱很难偷偷表达
      你又什么时候看的到”
      夏杪宁清凉的声音揉进歌词营造出的暧昧氛围,明明似乎并不是合适的音色,却在他一句句快要从声音里溢出来的情感中,愣是让人听出了莫名的贴切。
      好像这歌为他而生,他也仅仅只为唱这一首歌。
      林栩言看着台上夏杪宁的脸庞,脑海里不觉和几年前夏杪宁的样子重叠。
      脸变小了,眉眼变得更锋利,鼻子还是一样的高挺,少了几分稚气。
      “I will always love you.”
      夏杪宁的间奏没有做成只有乐器的纯音乐,他拉长音调,很缓慢的用英文唱出这一句承诺。
      细小而漫长的声音节奏,像是一根弦,在听众的心脏上来回割锯。
      林栩言的心脏是夏杪宁弦下的乐器,血液在一拉一回中,一点一点,滴在地上。
      就这样滴成一摊红色的水洼,他突然反应过来夏杪宁藏在歌词里的秘密。
      我在第三视角悄悄说爱你。
      他还没能思索出“第三视角”的含义,台上的夏杪宁又开了口。
      “我开始回望
      在我不曾参与的那些辽阔过往
      第几次梦到你的少年时代
      三春之暖让爱意疯长
      视线中的你是否还无恙
      角色扮演的你有些荒唐
      勇气消失为什么会让心空荡荡
      敢不敢在你心里留下印象
      说出晚安的瞬间令我心软
      爱是夏日凉风是冬日暖阳
      你是爱
      我悄悄说无人知
      爱勇敢说无人晓
      你突然说你知道”
      林栩言很希望自己可以拥有自负的性格,因为他听到了一些与自己有关的关键词。
      但是也并不是只属于他的形容。
      “看
      我在第三视角悄悄说爱你
      看
      我在第三视角勇敢说爱你”
      快要结束时,副歌营造出的热恋气息已经消失殆尽,又恢复了前奏的荒凉感。
      夏杪宁在这丝荒芜中,唱出了歌词的藏头,台下很多嘉宾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在欣赏的间隙很少能分出一份心去辨别或者发现歌手的秘密。
      夏杪宁担心没人能听出来。
      担心“他”听不出来。
      那就唱出来,这是他确定终稿前一分钟的决定,很武断,但结果不坏。
      铺垫时间够久的默默诉说,需要直击心脏的直白。
      台下是再见面的队友,他要说的,是时隔很久,要再现的心意。
      “我想告诉你什么……”
      提前录好的旁白混在伴奏里放出声来,在环绕式音响的播放下,达成了坐在影院里观看电影时,直击耳膜的表达。
      或许是后台技术部人员打了盹儿,话筒音被意外调大。
      “I love you more than you'll ever know.”
      我比你想象中的更爱你。
      他的独白盖过了现场的所有声音。
      也盖过了林栩言的心跳声。
      念完这句英文,夏杪宁没去看台下的人,而是抬眼去看放有直播状况的大屏,看到大屏上密密麻麻刷过的“好听”,还有些粉丝的彩虹屁。
      他呆愣一下笑出来,是很淡的笑意,只来得及看他扬起一瞬的嘴角。
      明明该是庆祝音乐会结束的欢呼,却在夏杪宁唱完后很安静,就像,明明该是结束时看不到任何事物的黑暗,但林栩言却看到了夏杪宁的笑。
      他觉得夏杪宁这首歌的词写得很好,尤其是那句“爱是夏日凉风是冬日暖阳”。
      看到夏杪宁藏在黑暗里的笑后,又觉得不该这样写。
      应该说。
      爱是高原里稀薄的氧气,爱是黑夜里只我可见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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