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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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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彻夜长聊，睡着的时候太阳已然悄悄升起。
下午两点，陆仪弘是被饿醒的。
他醒的时候徐禄还在熟睡，等他轻声轻脚下了床，洗漱好后，回卧室一看，徐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正拿着手机回消息。
陆仪弘没见过不修边幅、刚睡醒状态下的徐禄，不由得靠在门边多看了两眼。
少了几分日常的淡漠疏远，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在给谁发消息呢？”
徐禄回完消息，将手机放回床头，“是我昨天结婚的朋友，昨天跟你发完消息我就订了机票，跟他打了声招呼说我先走了。一天没回他消息，再不回他估计要报警了。”
“为啥？”
“还能是为什么，”徐禄不习惯被人居高临下看着，他坐起身子，“怕我掉入某人的陷阱，被拐骗。”
陆仪弘笑出声，“你朋友还挺关心你。”随后他走进卧室，骨节分明的食指抬起徐禄的下巴，状似调戏道：“啧啧，看着姿色，确实需要谨防被拐。”
徐禄一把拉过他的手，陆仪弘踉跄两步没站稳，倒进他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陆仪弘耳根微红：“干嘛。”
徐禄轻笑一声，注视着他温柔清澈的眉眼：“让我瞧瞧，是谁要拐谁。”
双目对视，暧昧丛生。
“咳，”过了一会，陆仪弘从他深邃的眼眸中回过神，顿感浪漫过敏，推了推他肩膀，“快起床洗漱，等会去吃饭。”
收拾完，两人商量着吃什么。
陆仪弘说现在太饿了，做不动饭了，决定带他出去外面吃，顺嘴问了一声他的行李放在哪儿了。
徐禄：“放在酒店了，昨晚来的时候办了入住。”
陆仪弘：“要不退房吧，这几天来我这儿住呗？”
徐禄：“你明天不是要回去见你侄子？”
陆仪弘：“对哦！”说罢拿起手机给他妈发了一条消息，说自己明天突然有事不回去了。
“好了，明天不回去了，等会我们去拿行李吧。”
徐禄失笑，“这么想跟我住一起？”
陆仪弘：？
“我这是好心收留你蹭住！”
......
两个人吃饭时间很晚，店里没什么人，上菜很快，他们吃完也很快。
从酒店取完行李，两人一起在走回去的路上。
陆仪弘心情愉悦，步伐轻快，想到第一次吃饭时，徐禄那端庄、寡言少语的样子，情不自禁想笑。
徐禄转头看了他一眼，问：“笑什么。”
陆仪弘：“没事，就是想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尴尬聊天的样子。对了，我很好奇，你当时在想什么。”
徐禄回过头望向前方，回忆起几个月前的场景，“嗯......在想原来网上的小骗子长得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性子却是那样顽劣。”
陆仪弘轻锤了他一拳，“怎么，失望？”
徐禄摇摇头，“没有，当时感觉很可爱，你拼命找补找话题的样子很有趣。眼镜可以让你变得斯文成熟，但遮掩不住你顽皮的性子。”
正聊着天，道路尽头出现了一个熟人。
是陈彤和她的朋友。
陈彤今天打扮得和平常上班时穿得休闲职业的样子不一样，她身穿淡蓝色的短裙，扎起高马尾，甜美的妆容，衬得她青春又活力。她身旁挽着手的女生，比她高了半个头，肩披中长发，五官深邃，眉眼英气十足，哑光红唇更显帅气。
道路两头，两人对视，相互一愣。
陈彤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招手打招呼，“嗨，陆哥~”
陆仪弘也打了声招呼，回她：“现在出去玩？”
陈彤：“是呀，要带朋友去看夜景。”身边的女生也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陆仪弘：“玩得开心。”
恰好陈彤她们等的车到了，大家挥手告别。
陆仪弘跟徐禄解释道：“刚才那个打招呼的女生是我同事，挺活泼外向的一个女生。”
“我感觉，”徐禄犹豫了一会，又说：“她们俩的关系好像不一般。”
“啊？”
“你同事旁边的女生，看向你同事的时候，有很强的占有欲。嗯......感觉对你也有点敌意。”
陆仪弘不太相信，反问道：“真的假的，我感觉她们之间很正常啊。”
徐禄勾起嘴角，“没事，不重要。”
陆仪弘斜视他一眼，“我好像感受到有人在心里笑我很迟钝。”
“怎么会呢？”
......
考虑到国庆假日哪哪都是人山人海，两人在家厮混了好几天，门都不怎么出。
两个人在家做的事情其实与上个假期在家做的事情没多大区别，都是看看电影、打打游戏，有区别的大概就是两个人挨得更近了些，聊得更深入了些。
陆仪弘喜欢在晚上的时候，客厅留一盏昏暗的小灯，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着惊心动魄的影片。他半靠在徐禄的肩膀上，两个人聊着剧情，颇有家的温馨感。
刚在一起的小情侣，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陆仪弘还喜欢看徐禄从小到大的照片，看他从上学时的青涩一步步成长为现在成熟稳重的模样。他相册的照片不多，大部分都是咪咪和金金，属于他的照片更是少之又少，一般都是陈秉拿他练手拍的。
看着他的照片，就好像陪着他匆匆走过了十几年的青春。
公平起见，徐禄也要看他的照片。
陆仪弘的相册一般都是截图，就是经常看到好玩的东西会截图分享给徐禄。更早的照片就是几年前他的前女友们帮他拍的照片以及合照。当时的他初入职场，眼神清澈，一切都涉世未深，笑容腼腆，像个毛头小伙子。
徐禄指着照片中年轻的他，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弄乱他的头发，“你刚工作时很激进吧，不像是给领导省心那挂的。”
陆仪弘从中抽回手机，惊讶地说：“这你都能看出来？”
徐禄：“当时你的眼神还很有冲劲，现在更多的是平静和游刃有余。”
陆仪弘眨眨眼，“确实，前几年工作的时候比较不切实际，后面学会了接受现实。”
徐禄：“这个转变过程不太好受吧。”
陆仪弘：“挣扎过，妥协了，现在想起来已经没有多大感觉了。”
陆仪弘玩着他修长的手指，心生好奇，“你会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吗？”
徐禄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指折来折去，坦然道：“其实我妈妈是续弦，我上头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从小我爸就和我们说家业都会是我哥继承，期望都在我哥身上，会比较忽视我。以前我不理解，总想争口气，所以选择去创业证明自己。”
停顿了一会，他又继续说：“后来他两离婚了，又有了各自的生活，我就看开了，自己的生活还是让自己舒服更重要。”
陆仪弘心疼他，搂住他的脖子，安慰地环抱住。
徐禄拍了拍他的背，“现在都无所谓了，就和你一样，想起来都没什么感觉了。”
互相拥抱的两人，就好像两只抱团取暖的小兽，在秋夜里汲取留存不多的余温。
深夜里。
陆仪弘会躺在徐禄怀里，百无聊赖地问：“你说我们会坚持多久。”
徐禄抚摸他背部的手停下，“为什么会这么想？”
陆仪弘：“因为以实际情况来想，我们两个本来就不会长久的吧。异地，父母眼里的异性恋等等因素的影响真的很多。”
徐禄：“如果你这么想，为什么要答应我？”
陆仪弘：“对于我来说，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徐禄欺身压住他，“我一般不做没有结果的事。就像我考虑了一个月来找你告白，就没打算轻易放弃。”
陆仪弘亲了亲他的嘴角，“你觉得爱情有保质期吗？”
徐禄肯定地说：“你在担心。”
陆仪弘认可他，“是，我不相信有永远的爱情。我的父母，结婚前自由恋爱又门当户对，婚后也是一地鸡毛。我从小看着他们吵架、冷战，看不见他们眼里对对方任何的爱意。”
徐禄：“你不相信我会一直喜欢你。”
陆仪弘：“是我不相信我会一直喜欢你。我曾跟你说过，我深刻地了解我自己，对任何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对人也是这样。”
徐禄了然，他读懂了他的意思。
徐禄问他：“你现在喜欢我吗？”
陆仪弘：“喜欢。”
徐禄回应他的亲吻，“我一般不做没有结果的事，但爱情的结果本就不可预测。不要去焦虑尚未发生的未来，遇到问题再去解决问题。说回来眼下的问题，异地和父母，异地这个好解决，我对s市没什么留念，可以搬过来。我父母现在对我是放养状态，不会干涉我的选择对象。如果你后面想和父母坦白，我会和你一起承担。”
陆仪弘被他慢慢亲得受不了：“先不用搬啦，以及，不坦白可以吗。”
“可以，我只在乎和你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