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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没有生离只有死别二 ...

  •   铁路正在主持着一场会议,全队的干部都在这里,当然,许三多也不例外,只不过这次他又是直愣愣的,戳在那里,这次,许三多和袁朗那次就完全一样了,一样的地点,一样的身份,一样是罚站,直到会议结束。
      许三多还钱回来后的日子里,仿佛一切都回归了正轨,正常的休息,正常的训练,正常的训练南瓜,甚至,许三多多了一个爱好,养花,铁路经常看到许三多一个人在宿舍楼下给花浇水,并且伴之以偶尔的修剪,好不快活。
      如果许三多这次没有殴打队员的话,也许,铁路就相信,“许三多已经好了”的这个荒谬结论。
      会议结束,铁路只剩下疲惫,可面前的许三多,是必须解决的问题之一。
      铁路揉了揉眉心“听说你把你的队员给打了,说吧,怎么回事?”
      许三多:“对不起,我犯了目无组织,目无纪律的错误,我没有……”
      铁路不能理解,那个队员就是骂了几句“娘娘腔”,为何能让许三多大打出手,当然,他也没相信,现在木木讷讷的许三多,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为什么打人?”
      许三多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也不回答,这位沉稳老练的大队长已经开始太阳穴了。
      我好像又做错事了,我始终没有做好这个队长,队长,我想你了,许三多眼睛开始变得空洞,他已经陷入到自己的世界。
      而铁路也并没有发现跑神的许三多,也许,他现在正透过许三多看向从前,好像袁朗刚当队长那会,也总是被罚站,是吗?太久了,铁路有点记不清楚了………
      许三多最近很清闲,是的,因为殴打队员被停职了,铁路其实不想给他停职的,虽然许三多平时表现不错,各项指标都稳定提升,不过,他总感觉许三多还没有好,给他找点事情做也比无所事事强,但规定就是规定,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改变。
      因此,许三多停职这几天,铁路经常去看看许三多情况,嗯,一切正常,养花,看照片,教荆白石玩游戏,打扑克。
      铁路:???
      荆白石:“队长,打扑克是不是不太好啊?”第一次打扑克的荆白石显然有些紧张。
      许三多:“嗯,打扑克牌没有意义“
      没意义为什么还要玩扑克牌,荆白石疑惑,当然,他也问了出来。
      许三多:“不要对一个没有做过的事情说没有意义。”说完,许三多楞住了,木木呆呆的,荆白石看着这样的许三多,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经常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木头许三多回到座位,拿起照片看了起来,浇花的吴哲,凶神恶煞骂南瓜的齐桓,抽烟的袁朗,擦拭九五狙击枪的成才……甚至还有一张正在泡脚的齐桓。
      许三多想到当时拍这个照片的时候,齐桓甚至骂骂咧咧,直接走出来捏他的脸:“三儿,胆子大了是吗?”
      许三多翻看着照片,看到了一张打牌的合照,那是他休假回来以后,和他们说了自己在外面的狼狈遭遇,结果齐桓硬是拉着吴哲、成才来给他补充生活常识,后来袁朗也加入进来,他们教会许三多很多东西,甚至是打牌,这个照片就是他们第一次打牌时候照下来的。
      队长,我打牌了,可是,打牌就是没有意义的事情,许三多轻声嘟囔。
      一滴眼泪掉到了照片上,悄无声息的,就连收拾牌的荆白石都没有发现,但这一切,都被门外的铁路看到了。
      铁路烦躁的把报告丢到了一边,今天的工作好似格外的复杂,其实和平时差不多,只不过他对面坐了一个许三多。
      许三多拿着大队长铁路给的文件翻看着,几页的报告总结,他已经看了半个多小时。
      铁路的心情有点沉郁,许三多的反应太过于平静,没有大吵大闹,没有崩溃,就连眼泪都没有一滴,就这么平静的看着报告。
      “许三多……”铁路的话就这么戛然而止,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在死亡面前,什么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许三多看着卡在那里的大队长,他不知道铁路接下来想说什么,他现在也无法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他就想,就想……
      “大队长,他在哪里?“
      铁路知道许三多想见谁,但很显然,许三多现在的状态,不合适。
      无声的寂静,漫长且煎熬。
      “大队长,他在哪里?“许三多机械的重复着,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可是铁路就是看出来了,今天这个人,许三多是非见不可了。
      火葬场里,齐桓家属的哭声仿佛淹没了整个空间,许三多在很远的地方就注意到了,一个年迈的老母亲,伤心得要死过去了一样,旁边抽泣的父亲,坚挺的背也开始佝偻,艰难的搀扶着自己的妻子,后面的小女孩也仿佛一夜间长大了一样,处理着各种琐事,但她的声音依然带着哭腔。
      许三多就那么木木呆呆的看着,他的脚也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着。
      齐桓的妹妹是第一个注意到这个木讷的军官,她悄悄的搀扶着自己的父母,给许三多让了一条路。
      齐舒站在旁边,看着这个木木呆呆的的军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急救包,清理着齐桓的伤口,绷带一圈圈的缠绕住交错纵横的鞭痕,缠绕住各种不自然的凹陷,就这样,深可见骨的伤口消失在齐舒的视野里,躲藏在纱布下面。
      齐舒不明白,这个面无表情,甚至算得上是木木呆呆的人,怎么能成为军官,恐怕连表情都没有几个吧。
      可就在这个木讷的军官看到双手的时候,他开始慌乱,开始焦急的寻找,答案显然易见,这个军官什么都没有找到,绝望、痛苦就这么席卷而来,这位坚强的军官就那么屈膝的蹲在那里,嚎啕大哭。
      许三多生病了,这场病来得很突然,仿佛上天一下子抽干了他的三魂七魄,只留下一个躯干。
      铁路看着病床上的那个躯干,他有点想抽烟了,可摸边了全身,就找到了一张合影,他看着照片,轻声嘟囔着:“袁朗啊,你怎么总是喜欢招这种难管的兵啊。”
      许三多这几天都在思考,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信仰,有意义的事就是好好活,好好活就是做有意义的事情,可是什么是有意的事情,努力成为尖子,挤走了班长,成为了老A,救不回自己的战友,不抛弃不放弃,而自己,抛弃了战友……
      许三多就那么直愣愣的躺在病床上,人来人往,嘈杂声音不断变幻,但他的眼神依旧空洞,就如同他的躯体一般,没有灵魂。
      而这一天,病房里面来了个不速之客,当他打开房门后,他的后面窜出两个猴子,其中一个猴子直接窜到病床上,伸手到他的脸上捏了一把,另一种猴子也不甘示弱,捏起他另外半边脸,全然不顾床上躺着的是一个病患。
      后面的护士本想阻止,可看到那个躯干的三魂六魄开始回归,仿佛是第一次拥有灵魂,她也不在说些什么。
      许三多呆愣片刻,才认出这两个猴子,甘小宁和马小帅。
      欢喜和羞怯几乎是同时涌上来的,欢喜是因为重逢,羞怯源于潦倒。
      当他看到门口的人,羞愧更是涌上心头,他狠不得把头藏在床底下,“连长……”
      高城站在那里看着这个缓过来的躯干,语气依旧很毒:“老A真的差劲,我的兵交给他,转了两圈,每次都带着空洞回家。”
      “他们不差,只是我……”
      “好了,走吧。”
      许三多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俩家伙就已经把他架了起来,使了蛮力的把他往外拖。
      “去哪?”许三多迷茫。
      甘小宁“问那么多干嘛?没把你五花大绑起来,就是我们优待俘虏了。”
      “就是就是。”马小帅不甘示弱,并且搂腰“啵”了一个。
      许三多还未反应,甘小宁和马小帅就遭受了高城的眼神杀,两个人马上成为了鹌鹑,不说话,但私底下的小动作依旧不少。
      “去找解药。“高城这句话是回答许三多的。
      “你两安分一点,人家还是病人。”至少得把他当人,不是吗?
      就这样,四个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开着军用吉普出了A大队。
      与此同时,一双眼睛正透过窗户看着离开的吉普车。
      荆白石:“大队长,这不合规矩。”
      铁路抖了抖烟灰,眼神肃杀,荆白石颤抖了两下,那个眼神绝不是看部下该有的眼神,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铁路的另一只手把玩着手机,手机上显示着最新的消息:谢了,改天请你喝酒。
      铁路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但话语却依旧“冰冷”:“这件事情要是让你上面的人知道了,(¬︿??¬☆)”
      荆白石知道,这是警告,但他不得不听从。
      小剧场:
      护士:他是病人。
      高城:他们不把他病人,当然,也不把他当人。
      甘小宁:我也想啵一个。
      高城(眼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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