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月之下》鱼蛋炒饭王

2、牛顿摆与说谎的苹果

　　程梦梨啃着早餐饭团冲进教室时，森子彦正趴在课桌上装睡。阳光透过窗棂在他睫毛下投出细碎阴影，物理课本歪歪扭竖在脸前，刚好遮住他正在解的大学生物竞赛题。

　　"子彦哥！"她冰凉的指尖突然贴上他后颈，"老吴说今天实验课要分组！"

　　森子彦手一抖，中性笔在竞赛卷子上划出长长弧线。程梦梨举着的草莓牛奶晃出波纹，吸管上歪歪扭扭画着"加油鸭"。

　　"分组名单在黑板。"赵远意倒坐在前排椅子上，"你猜怎么着？我和婷婷负责测声速，你俩..."他突然露出诡异的笑，"负责验证牛顿第三定律。"

　　实验室飘着橡胶烧焦味时，程梦梨正对着实验器材发呆。森子彦把牛顿摆五个钢球调整到同一水平线，余光瞥见她偷偷在实验报告上画小人。

　　"原理是动量守恒。"他故意把钢球撞歪，"就像你上次打保龄球全倒..."

　　"那是意外！"程梦梨突然抓住他手腕，"快看！"她指着最末端的钢球，"为什么每次只有最后一个动起来？中间的在偷懒吗？"

　　森子彦感觉脉搏在她指尖下突突直跳："可能...中间的在谈恋爱？"

　　"噗！"后排正在调试示波器的林婷喷了赵远意一身可乐，"牛顿要是知道你们这么解读，能气活过来跳机械舞。"

　　实验进行到一半，程梦梨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我们篡改数据吧？"她晃着误差值超标的记录表，"就说中间钢球其实动了0.0001毫米！"

　　森子彦看着她在误差分析栏画上哭脸钢球，突然想起锁在抽屉里的金牌。去年领奖时组委会说"这是属于你个人的荣誉"，可他觉得金牌上该刻两个名字。

　　下课铃响时，赵远意举着手机鬼叫："重大新闻！老吴被拍到在办公室看《时间简史》漫画版！"林婷凑过去看照片："这不是子彦上个月落在器材室的吗？"

　　程梦梨突然拽住森子彦的衣角，眼睛亮得像发现新大陆："原来你也看科普漫画！"她翻出书包里同系列的《量子力学幼儿园》，"这本超有趣！"

　　午休时的天台飘着炸鸡香。森子彦把便当里的炸虾夹进程梦梨饭盒，突然听见铁门"吱呀"作响。赵远意顶着鸡窝头钻进来："同志们！我发现了惊天秘密！"

　　他神秘兮兮地点开校园论坛，置顶帖标题是《寻找物理之神》。楼主详细描述上周在教师办公室看到满分奥赛卷，署名处却被涂改液遮住。

　　"听说年级主任在查是谁撕了获奖名单！"林婷咬着吸管补充，"监控拍到有人翻窗进档案室..."

　　程梦梨突然被饭粒呛到："翻窗？那不是我们上周找老吴要签名..."森子彦在桌下轻轻踢她，接过话茬："可能是体育生训练？"

　　"但档案室在五楼啊。"赵远意眯起眼睛，"除非是蜘蛛侠..."他突然凑近森子彦，"你上周三下午说去补牙..."

　　"他补了三小时呢！"程梦梨举起森子彦的医疗单，"看，医生写的'严重龋齿'！"

　　森子彦默默咽下解释——其实他是去参加保送生面试。那张医疗单是当牙医的表哥帮忙开的，代价是帮诊所设计了三期"牙齿宇宙大冒险"科普漫画。

　　放学后的图书馆，程梦梨趴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上哀嚎："动能定理是外星人发明的吧！"她鼻尖沾着墨水，草稿纸上的公式逐渐演变成外星飞船。

　　森子彦转着铅笔漫不经心道："假设你是外星公主，要开着飞船逃离地球引力..."他突然用笔尖戳了戳她手背，"这时候推力该写正还是负？"

　　"当然是正！"程梦梨猛地坐直，"公主必须勇往直前！"

　　"那这就是动能定理的正确应用。"他在草稿纸上画出歪扭的火箭，"看，公主成功逃逸了。"

　　程梦梨突然凑近，发丝扫过他试卷："子彦哥，你画的火箭好像上周科技节冠军作品。"

　　森子彦手一抖把火箭涂成煤球："可能...都参考了NASA？"

　　当晚视频补习时，程梦梨的摄像头突然对准星空灯。"我想到绝妙比喻！"她晃着物理笔记，"电场线就像我们小时候在广场喂鸽子，你撒越多面包屑..."

　　森子彦看着屏幕上她手舞足蹈的影子，悄悄把刚解出的竞赛题答案翻译成"鸽子语言版"。凌晨两点保存文档时，文件夹里已经躺着《梨子力学童话集》1-7章。

　　周末的游乐园之约被暴雨搅黄，两人挤在森子彦房间看《生活大爆炸》。程梦梨裹着印有小黄鸭的毯子突然问："你觉得谢尔顿像不像老吴？"

　　"老吴看漫画时更像霍金。"森子彦把暖气调高两度，"上周他还问我知不知道'薛定谔的及格线'..."

　　雨声渐密时，程梦梨忽然靠着他的肩膀睡熟。森子彦小心地抽出被她压住的《高等数学》，封皮上贴着"养猪指南"的伪装书衣微微卷边。窗外的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模糊的公式，他轻轻把毛毯往上拽了拽。

　　程妈妈敲门送水果时，看到的是两个脑袋挨在一起打瞌睡的画面。手机屏幕定格在谢尔顿说"聪明是新式性感"的瞬间，地板上散落着画满火箭和鸽子的草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