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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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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沅星最后也没有把小不点抱走，只是在下一次来的时候复制了一份数据带走。
俞寻对此大为不满，但碍于黎疏喜欢，也不敢说出来。
陈沅星复制完小不点更新后的代码，又照了一张改后毛茸茸的外观，然后才跟黎疏一起出了门。
今天公司周年庆，办了个规模不小的庆典，也算是给员工放半天假。
“黎疏，你明明不是很喜欢热闹，怎么每次公司聚餐团建之类的倒也从不缺席啊？”陈沅星有些不解。
这种活动要是不去，那定然是不给上级面子。
但黎疏那可是连他的直属领导章秋白都使唤不动的，显然也不会顾及谁的面子。
偏偏每次的活动，他必到。
黎疏拿了不少小点心，端了一杯果汁，找了个人少清静的地方坐下。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来穹鼎，而不是另外两家同为龙头的企业么。”黎疏说着，拿起一个点缀着果酱的慕斯蛋糕递给陈沅星。
“感觉你也不差钱，不会是因为穹鼎工资给得高吧？”陈沅星一边吃一边摇着头，“反正我来这里的理由很直接，简历我都投了，但其他的连面试都不让我去，就只有穹鼎刚好差人急招。”
陈沅星一度庆幸他的运气，不然恐怕都没机会认识黎疏。
“我来了就不走是因为穹鼎的伙食好，比很多专门干餐饮的都做得好。”黎疏说着，解决完了一盘小点心，喝着果汁等下一轮开餐。
那他从不缺席活动的原因也就显而易见了。
就算不考虑给领导面子，但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周年庆那么多流程，黎疏是一个也没有去，从小甜点吃到烧烤，从糖水喝到果酒，最后准时准点的坐在了正餐的席位上。
总结下来就是一个流程没参与，一口吃的没少吃。
“你这段时间是吃什么苦了吗，怎么跟逃难的一样，我怎么都感觉你瘦了，你总不会在背着我们所有人偷偷减肥吧？”陈沅星诧异道。
黎疏叹了口气：“好奇是吧，好奇就哪天饭点儿来我家坐坐，看看俞寻的手艺。”
陈沅星挠了挠头。
俞寻给人一种什么都会的感觉，做饭应该也不至于特别差吧？
“很难吃吗？”陈沅星忐忑问道。
“倒也不难吃。”黎疏说着，又添了一碗奶白的汤，“但是那零添加的东西吃多了，你就能理解这些全添加零自然的东西有多好吃了。”
这顿饭还没有吃完，陈沅星就先被他们组长逮到了。
他们组长林玉，在公司里也是出了名的拼命。
林玉的手搭在陈沅星椅背：“小陈，你那丑东西有进展了么。”
林玉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但她不爱笑，眉眼又生得英气，说话的时候就总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陈沅星浑身一哆嗦。
“林，林姐啊，你放心这次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是疏哥帮我改的！”陈沅星立马将拷贝的数据呈上。
林玉看了一眼坐在陈沅星身边的黎疏，无奈摇头：“黎疏，你每次都帮他兜底。”
“顺手，顺手而已。”黎疏轻笑着，又吃了一块果切。
“陈沅星，你一会儿吃完来找我，尽快把项目落实推进，不然你这个季度、下个季度，都别想有奖金了。”林玉说完，又对黎疏道，“对了，刚才周总碰到我，让我转告你下午去他办公室一趟。”
陈沅星突然抬起头，手里的筷子都哒的一声掉到了碟子里。
“黎疏，你……”陈沅星不禁想起前几天听到的对话，周宏文这种时候找黎疏，会是什么好事。
“没事，他们现在还不至于到鱼死网破的地步。”黎疏拍了拍陈沅星的肩，独自起身往楼上走去。
今天的活动在下面几层楼举行。
所有人都在楼下，现在楼上倒是清静。
黎疏走到总裁办公室外，敲了敲那厚重的实木门。
“进。”
隔着木门的声音冰冰冷冷，竟是听不出几分活人气。
黎疏推开门，发现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暗淡的灯光落到那实木的桌椅木架上，平添森然。
黎疏一步一步往里走，从亮堂的走廊走到昏暗的办公室，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度。
“黎疏。”
冰冷机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黎疏猛地回头，浑身一颤。
灯光从周宏文身后照射下来，那些实木雕花的摆件勾勒出诡异的身形。
而周宏文就站在根雕前，算不得高大的身形微微佝偻。
他背光朝向黎疏，看不清神色，但黎疏隐隐可以看到他手臂上闪烁着类似于金属的奇怪光泽。
“周总？”黎疏深吸一口气走过去。
“黎疏，我们好久没有好好儿坐下来谈一谈了吧？”周宏文走到旁边沙发坐下。
黎疏也跟了过去，坐在最远的另一端。
“四年前，你带来了001号，它对你来说很重要，对我们穹鼎来说也同样重要。”周宏文的声音已经有了些苍老颓败，比黎疏记忆中的模样，还要老上几分。
俞寻的核心是四年前黎疏带来的。
他之前说是为了伙食留在穹鼎，那自然不是根本原因。
当初那损伤严重的AI核心，连他也无法修复。
而穹鼎关于AI核心损毁提取的最新技术，是黎疏唯一的希望。
穹鼎在AI自主行为这一块一直没有什么突破，黎疏也急需修复俞寻的核心，说到底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但黎疏对穹鼎定然是有所保留的，关于俞寻AI核心的研究，他从未交出过全部数据。
“周总，我只是负责AI自主行为研究，其他应该没有什么要谈的了吧。”黎疏淡淡道。
周宏文轻笑了一声。
他轻轻转动手腕，从腕子到手臂上突然游走起白色的光线，就像那些AI的机械躯体一般。
黎疏倒抽一口寒气，手不自禁的抓紧了旁边的扶手。
“你……”黎疏的声音在发抖。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都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周宏文，还是周宏文仿照他自己做出来的AI。
周宏文在黑暗中注视着黎疏：“你刚才还镇定的眼神现在怎么惊恐成这样了，那天章秋白跟你谈的时候，你难道没有猜到么。”
现在的光线，正常人根本看不清其他人的神色。
但周宏文在黑暗中仿佛不受任何影响。
“怎么，难不成你以为这融合技术才刚提出，要实现还需要多长时间？”周宏文的声音带着些得意。
他用正常的左手抚过自己半机械化的右手，像是在欣赏引以为傲的杰作。
黎疏停滞半晌的呼吸猛地恢复，抖如筛糠。
“黎疏，你只对代码程序有研究，却并不了解生物科技，或许你确实没办法去想象两者的融合，一时半刻无法接受也很正常。”周宏文背靠着沙发翘起二郎腿，用机械的手指衬着自己下巴。
那是一种极度自信的姿态。
“如果没有这些，我一年前其实就已经非死即残了。”周宏文低低的声音如同机械一样冰冷，“当时的我心脏坏死，被迫换上了一颗机械心脏。”
“后来，我又相继换了老花的左眼和已经拿东西都开始发抖的右手。”
“你看我现在，跟二十岁的时候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周宏文说着，打开旁边的投影，一组奇怪的画面出现在投影之中。
画面正是从周宏文的角度所看见的办公室，只是夜视很清晰，无数计算出的信息遍布在视野之中。
从昏暗光线的强度到墙角龟背竹摆动的速度，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可以计算的信息。
那些数据由点线连接，遍布整个画面。
“这就是我眼中的世界，也是那些AI眼中的世界。”周宏文在半空中抬手。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隔空抚摸投影里的画面，还是在抚摸自己眼中那个数据化的世界。
黎疏怔怔看着画面中的一切。
那是一个将所有的信息都转化为01字符的世界，没有任何鲜活的生机，只有一片机械又冰冷的数据。
俞寻眼中的世界，原来也是如此冰冷么……
“不过现在的发展还不够。”周宏文眯起眼，“总有一天，我们能用脑接口让人脑像AI一样高效的处理信息，理智的做出决策，甚至可以植入式学习。”
“到那时候，我们或许就可以用‘意念’隔空控制所有的智能设备，可以像计算机一样迅速学习和分析，那时候的新人类，能力无法估量！”周宏文的眼神越来越疯狂。
人体融合技术不止救了他的命，还让他看到了无限的可能。
这些东西，乍一看的确很好。
但是这项技术的背后，是他们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残忍与黑暗，是失控后人类无法承担的后果。
只是那些东西，周宏文不会在此刻向黎疏提及。
黎疏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强忍抵触的情绪，对周宏文道：“好，我可以加入人体融合技术的研发，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要求？”周宏文见黎疏松口，神色也便缓和了些，“只要不过分，我不是不可以考虑。”
黎疏抬起头，在黑暗中对上周宏文的视线：“你们先将001号体内杀戮代码的解法给我，否则我拒绝加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