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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过激的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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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辰知道她在这附近开了间搏击俱乐部,可他来了几天,找遍了附近,最近的健身房在另一个方向,一个红绿灯后的商业街里,那里只有一个教搏击的教练,就是今天最后和他对打的人。
被后面一直跟着的人惹烦了,温月夏不耐烦地挥着手,十分厌烦这人的一再纠缠,像极了小时候那个总跟在她身后,怎么都甩不掉的小尾巴。
可夏星辰却像个执拗的小孩,依旧紧紧跟着,甚至快走几步,挡在了温月夏面前,眼神坚定,铁了心要温月夏的联系方式。
“姐姐,你就给我个联系方式吧,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不等对方说完,温月夏厌烦的皱着眉,猛地一挥手,“咣当”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她此刻只想快点摆脱这个纠缠不休的人,趁着他弯腰去捡东西的间隙,温月夏头也不回,脚步匆匆,朝着俱乐部的方向奔去。
摇摇晃晃,眯着眼睛努力在夜色中寻找自己那没挂牌的俱乐部,一阵寒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抱紧双臂。
这时,一件带着温热体温和淡淡木质香味的外套轻轻搭在了她的肩头,这突然的温暖让温月夏愣神片刻,反应过来后,立马嫌恶的将衣服拉下扔到地下。
“有完没完了!”温月夏这下是真的怒了。
夏星辰双唇紧闭,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弯腰捡起衣服,还想再将衣服给她披上。
温月夏猛地转身,毫不犹豫地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只听“啪嗒”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嘶——”夏星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紧紧皱着眉,扶着脱臼的胳膊,一脸受伤地看着面前的人。
“看在你是老赵的人,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离!我!远!点!”温月夏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旁边走去。
温月夏摇晃着站在门前,从包里怎么也翻不到钥匙,气急败坏之下,她索性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在地上,就在这时,那个烦人的身影又出现了。
这一次,温月夏彻底被点燃了怒火。
她根本不管对方伸过来的手里拿着什么,也不等他开口,又是“啪嗒”一声,第二道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同时,一个东西“哗啦啦”地掉在地上。
“再让我见到你,我就先把你暴揍一顿,再报警!”温月夏恶狠狠地说道,看都没看一眼旁边疼得脸色煞白的夏星辰。
她蹲下把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抡进包里,从旁边拿起之前没找到的那串钥匙。
摇摇晃晃的开门,完全没有理会面前人一下,进门,关门,锁门,U型锁,再加一条链条锁。
夏星辰强忍着剧痛,眼睁睁看着温月夏这一系列操作后,彻底消失在玻璃门后。
他的头缓缓贴上冰冷的玻璃门,“砰”的一声,像是在发泄内心的无奈与失落。
“我……真是狼狈呀……”他看着玻璃门上自己狼狈的倒影,满心都是自嘲。
这么多年来,他无数次幻想过与她重逢的画面,可没想到,最终还是被自己搞砸了。
“我只想给你换钥匙……”他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委屈。
夏星辰晃了晃脱臼的两条胳膊,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一方面,他对温月夏那惊人的攻击力感到咋舌;另一方面,他又满心委屈,因为她竟然没有认出自己。
本是出于对她安危的担忧,才一路默默跟随,起初还暗自埋怨她安全意识淡薄,一个男人跟在身后都毫无察觉,可现在看来,这哪里是没有安全意识,分明是安全意识强得有些可怕。
“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我都这么狼狈!”夏星辰苦笑着喃喃自语。
那些与她有关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她去水稻田里捉鱼,他却掉进了泥水里,成了个泥人;第二次见面,她调皮地拍牛屁股,他毫无防备地从牛车上摔了下去,摔得鼻青脸肿;第三次见面,她捅了马蜂窝,他被马蜂追得满世界跑,浑身是包……如今,又是这般惨烈的局面。
那些回忆,虽然狼狈不堪,却也带着一丝别样的温暖,毕竟,每一段回忆里,都有她的身影。
明明说好了从那以后我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你永远都不会丢下我,为什么你明明答应我了却没有做到?”
夏星辰缓缓坐下,靠在冰冷的玻璃门上,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你知道这六年我给你发了多少邮件,寄过多少信吗?
我每年都回来,可那个家里,再也找不到你的踪迹,只有我一封封饱含思念的信,静静地躺在那里。”
夏星辰缓缓坐下,靠在冰冷的玻璃门上,撇嘴笑了。“这次我绝对不会放手。”
天蒙蒙亮时,轻薄的雪花如柳絮般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门口那个蜷缩在角落的身影上。
一件大衣勉强披在他身上,却也抵挡不住彻骨的寒冷,他的脸被冻得通红,宛如冬日里熟透的苹果。
……
“喂~”温月夏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宿醉的头痛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袭来。
“温姐你快开门呀,咱们门口要出人命了!”电话里,赵漫漫焦急的声音仿佛带着哭腔,瞬间将温月夏的困意驱散得一干二净。
“你说什么?”原本还浑浑噩噩的温月夏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忍着剧烈的头痛,满心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半个小时后,温月夏站在医院病房里,看着病床上打着点滴的夏星辰,满脸都是疑惑。
“胳膊是接好了,但他这右手之前有旧伤,以后还想比赛,这手这段时间必须得好好养着。”何婉的叔叔何正则是这一带有名的骨科医生,和温月夏他们交情很好。
“他这个手,是不是又是你弄的!”何正则满脸无奈地看着温月夏,仅凭那脱臼的手法,他就基本断定是温月夏的“杰作”,再瞧她那心虚的模样,更是笃定无疑。
“你说说你,怎么对自己的学员能下这么重的手呢,这要是你失手了,这小伙子的职业生涯可就彻底毁了。”
“对,还把人关在俱乐部门口一晚上,要不是王姨给漫漫打电话,这会就真的出人命了。”何婉在一旁帮腔道。
“我真不知道,我昨天,我昨天喝多了,到底干了什么完全不记得了。”温月夏此刻也后怕不已。
如果不是来医院的路上,看了监控记录,她打死都不敢相信,自己昨晚竟然把人家衣服扔了,还把人两只胳膊都弄脱臼了,最后狠心把一个没穿外套的人扔在大冷天的外面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