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三案 Mass Suiside Cases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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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黄泽到了警员专用的训练场, 林辰看到很多警员正在这里训练, 有跑步的、打拳的、练自重训练的, 还有练射击的. 林辰跟着黄泽到了一间堆满器材的训练室, 一眼望去有各种大小的哑铃、 壶铃、杠铃和各种整齐堆放却叫不出名字的重物, 还有机械, 却没人在用这间训练室. 黄泽解释道:“警员一般都喜欢练一些灵巧度高的运动, 这些健身房器材一般只能练出死肌肉, 不过你现在腿还绑着石膏, 也只能先来这里练练.”
“也可以等我好了再开始练......”林辰实在是对健身没有兴趣.
“不行!”黄泽不容置疑的回答, “越早培养起你的健身习惯越好.”
“好吧, 那我可以练什么呢?”
黄泽让林辰坐在仰卧推举用的器械上, 给了他一个1kg的哑铃, 指导他用正确的姿势慢慢拿起放下, 然后根据他的情况依次加到了5kg. 之后又分别做了几组海豹划船和肩胛收缩. 目前的情况, 能练的确实也不多, 林辰感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吃力, 黄泽说:“你慢慢感受, 也许明天就会有感觉了. ”
林辰还是坐在那张卧推用的器械上不想起来, 他有点放空. 虽说训练没有很累, 但一想到等会儿还要撑着拐杖走一段路回办公室还是觉得有点疲惫.
黄泽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瓶矿泉水,朝了林辰丢了一瓶, 林辰一把接住了.
“等会儿回办公室有几份卷宗要你看看.” 黄泽喝了一口水, 对林辰布置任务道.
“嗯.”林辰强行打起精神,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喝了口水, 问道,“最近, 像这样的案件很多吗? 像王鹏这样的.”
“为什么这么问?”黄泽一怔, 但装作波澜不惊地问道.
“感觉你会让我看的卷宗应该是涉及心理学因素的案件, 也就是那些黄队长觉得比较离奇案件。像黄队长这样信封科学真理的人民警察, 对待一般正常案件, 应该会倾向于用科学的方式来调查, 肯定不会找心理顾问.”
黄泽有种被一眼看穿的感觉. 他想说点什么, 比如他并没有觉得心理学不科学, 只是自己不太理解, 但总觉得会越描越黑, 他只能下意识抓抓头发, 但下手的那刻又忽然想起今早涂了定型发胶, 又后悔地停下了手.
“再考虑到你也是最近才申请了心理顾问这个岗位的, 那一定是最近发生了一些对黄队长来说不太科学的案件. ”
黄泽觉得林泽太聪明了, 也太犀利了, 他说的全对. 被看穿后的黄泽露出了一脸傻笑, 傻到让林辰觉得他是真傻.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很多人这么想. 在你问我成绩这么好为什么要学心理学开始我就知道你的想法了. 不过我也懒得跟你科普心理学其实是一门科学. ”林辰挥挥手仿佛是在手动让这个话题翻篇, 他接着说道,“ 走吧, 黄队长, 我们去看看那些离奇的案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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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大致如下：近半年以来，公安局陆续接到市民举报，反映多个自杀案件的情况。根据初步统计，自杀人数累计已达到1300人，这一数字在过去十年内，尤其是在永川市，堪称空前。自杀案件表面上看似各自独立，受害人身份各异，涵盖了青少年、教师、白领、流水线工人、环卫工人等多个群体。初步调查未能发现明显的共同点，案件类型及自杀原因差异较大。
除极少数受害人有明确的心理疾病史外，其余受害人均未有心理健康问题的相关记录，心理状况普遍健康。
“能帮我查一下永川市以往相同时间的自杀数据吗?” 林辰看向黄泽, 不知道该问谁.
“小李, 帮忙查一下.”黄泽敲了敲小李的桌子, 他就坐在林辰隔壁.
“收到.”小李快速地敲击键盘, 很快给出结论:“我们是从去年9月开始陆续收到市民来电关于自杀案件的, 截止到2月底, 总计1300列. 前年相同时间是997例, 再之前是1033例, 再往前是923例.......”总之人数都接近1000例左右, 而且趋于一个相对稳定的数据. 林辰不由得觉得小李真的是个很能干的手下, 对于黄泽的命令总是二话不说, 却能快速执行并给出精确的结果. 像极了人机.
“谢谢你, 小李.”林辰微笑道,“能不能麻烦你做一份近10年的自杀人数和月份的关联图给我看下?”
“没问题.”小李又马不停蹄地一顿敲击键盘,没一会儿就将图表发给了林辰.
“你看, 自杀人数的比例与月份之间呈现出明显的关联性。”林辰将电脑显示屏转向黄泽, 黄泽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林辰边上看.
“每年的波线的弧度都差不多, 这是怎么回事? ”
“因为自杀人数的波动与季节变化之间存在一定关联。秋冬季节通常伴随着日照时间缩短、气温下降等自然因素，这些变化被认为与季节性情绪障碍（SAD）密切相关。许多研究表明，秋冬季节是自杀率的高发期，低温、光照不足以及寒冷的气候都可能导致人们的情绪波动、抑郁情绪加重，进而增加自杀风险。”林辰解释道.
“但这也不能解释今年秋冬季比往年的自杀人数高出300例啊.这明显高了30%啊.”
“当然, 但我们可以摘除这部分正常的自杀人数, 并推导出今年有大约有300起自杀案件是异常的.”
“然后呢?”
“然后, 这些人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林辰斩钉截铁.
听到这里, 小李停下手中的工作, 转头看向林辰, 像是有话要说. 林辰迅速注意到了, 对黄泽说:“让我一个人看会儿死者的档案, 你去忙你的吧.”
“你有什么新思路, 第一时间跟我说哦!”黄泽其实很想听林辰继续分析, 但想想也确实觉得不能把人逼太紧, 毕竟人家才第一天入职.
见黄泽走远, 林辰才看向小李, 问道:“小李前辈, 你有什么要跟我分享的吗?”
小李其实年纪没比林辰大几岁, 去年才大学毕业, 入职刚一年. 他是CS(Computer Science)专业毕业的, 业余自学了Data Science, 所以查找数据和编程他都很在行. 但如同所有喜欢和数字&编码打交道的人那般,他并不善于和人打交道.
“叫我小李就好. 林顾问, 其实我发现了一些共性了,也跟黄队长报告过,”小李扭扭捏捏道.
“然后呢? 黄队长没当回事?”
“也不是, 怎么说呢? 死者中有些人他们是同一家公司的员工, 但涉猎的公司挺多的, 公司性质也不大一样. 我一开始怀疑是不是公司压榨员工之类的事件, 或者有毒企业文化之类的. 黄队长后来也带人挑选了几家公司去盘查, 但没发现什么问题. 确实也只是我的怀疑, 那些公司之前并没显示很多员工自杀的情况, 也不可能从去年9月开始这么多公司集体压榨员工. 反正后面这条线索就不了了之了. ”小李娓娓道来.
“但你现在又跟我提起来, 说明你还是觉得是这些公司有什么问题, 对吗?”
“我也说不上来, 就是有种直觉. ”小李低下头, 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自己所学的知识告诉他, 任何没有数据支持的东西都是没意义的, 所以他觉得自己刚刚好像跟林顾问说了一堆废话, 有点惭愧.
“很有价值的信息. 你的直觉也是一种线索, 因为一定有一些你忽视了的重要信息在你的潜意识里提醒着你.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林辰一如既往的淡淡然.
“如果你觉得有用, 那我继续说了哦!” 小李像是被林辰打开了开关, 开始肆无忌惮地把自己默默查到的信息都说了出来,“有些东西是没办法在数据库里查到的, 比如说一个企业的员工因为被裁员后疯了, 因为这些数据企业是不会上报的, 再加上如果这个疯子没有精神病院的就诊记录, 一直在社会上这么疯着, 我们根本不可能发现什么因果关系. ”
林辰一边认真听着小李意有所指的演讲, 一边赞同地点头.
“我也是偶然看到网上的一篇热帖, 是说某信息公司的员工被裁后每天去公司上班. 但因为已经没有门禁卡了, 所以只能在公司大堂里对着空气‘上班’, 口中还振振有词一些专业术语和互联网黑话. 后来被网友拍下了上传到了网上, 我一查公司‘云智科技’, 这半年就有7人自杀.”
“所以不仅仅是自杀, 还有员工疯了.” 林辰总结道.
“是啊! 所以我才会怀疑是有毒的企业文化害人, 要不然怎么会疯了还来公司卷的, 毒文化已经刻进肌肉记忆了.”
林辰点头, 却说: “就只有这一起的话确实很难说明问题.” 思考片刻, 随即又问道:“小李, 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在全网搜索近半年来离职员工患有精神问题的帖子? 特别是你查到的那几家公司. ”
小李狡黠一笑, 一点没有了先前人机的模样, 他又敲了几下键盘, 一边对林辰说:“我早就查过网络热点了, 连每条评论我都爬虫分析过了, 被提及频次最高的就是科昇创新、宏力制造、拓邦营销和云诚客服这四家, 确实自杀人数也最多. 也还有其他的公司, 像刚刚提到的云智科技, 频次低一点, 不过也和这次案件有关, 我刚刚把相关联系和分析都发你了, 你看看.” 林辰对小李刮目相看了, 真是闷声干大事的人.
这四家企业乍一看下来确实没什么联系, 科昇创新是一家研发公司, 专门做科技创新类研究和用户调研, 他们不仅有自己的研发主线, 也会根据自己的调研发表科学刊物, 还会承接一些相应的外包服务; 宏力制造是一家生产公司, 主要负责生产家用电器的, 他们不仅外包生产, 也有自己的品牌, 产品种类繁多; 拓邦营销是一家销售公司, 主要负责科技类产品的营销和推广; 云诚客服是一家知名客服外包公司, 是淘里集团的指定客服运营公司, 不过他们也接一些其他产品线的售后工作.
目前看到他们的共性唯有 —— 全部承接外包业务.
“会不会有另一家从未提及的公司, 同时用了他们的外包服务? 就此将这四家看似没有关联的公司, 串联了起来?”林辰自问.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三案 Mass Suiside Cases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