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炽渊：仙魔情劫录》老魔仙

2、第 2 章

　　夜叉的玄铁戟在空中迅猛划过，带出一道刺目的血色符印，锁魂链上原本喧嚣躁动的怨灵，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瞬间安静下来，那诡异的安静中透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压抑。
　　甄羽垂眸，视线落在掌心飞速旋转的卍字金印上，那金印散发着柔和却又神秘的光芒。
　　他琉璃般的瞳孔中，清晰地映着青铜门缝渗出的幽蓝磷火，那幽蓝的光如同鬼魅的眼睛，闪烁不定。
　　护体结界内，白泽正用它的角抵着光壁，发出低沉而又焦虑的鸣叫，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不安。
　　"仙君要见玄冥长老？"夜叉咧开锋利的獠牙，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玄铁戟重重地插入开裂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呻吟。"那可得跟紧些。"魔将转身时，暗红披风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般扬起，露出后颈处深可见骨的旧伤——三道爪痕，那分明是仙界雷罚留下的灼痕，像是三条狰狞的蜈蚣趴在那里。
　　甄羽随他踏入青铜门后的血雾，那血雾如同一层粘稠的纱幕，弥漫着刺鼻的腥味，绣着流云纹的雪色衣摆扫过遍地噬魂蛾灰烬，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是那些噬魂蛾在最后的挣扎。
　　地脉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那震动如同巨人的脚步，震得地面微微颤抖，甄羽的脚下也跟着晃动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将染着凤凰火的鳞粉藏进袖中乾坤，那鳞粉散发着淡淡的温热，仿佛还带着凤凰火的余温。
　　白泽突然咬住他腰间玉佩，兽瞳紧紧盯着虚空某处，泛起明亮的金光，那金光如同星星般闪烁，带着一丝神秘的力量。
　　眼前，魔界九重血河在脚下汹涌奔涌，河水翻滚着暗红色的浪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仿佛是无数怨灵在怒吼。
　　浮空岛屿被千年噬光藤紧紧缠绕，那些藤蔓如同巨大的蟒蛇，在岛屿上肆意攀爬。
　　暗紫色的荧光苔藓沿着玄铁链桥生长，发出微弱的光，为这黑暗的世界增添了一丝诡异的色彩。
　　夜叉每踏出一步，桥面就绽开血色莲花，那莲花如同燃烧的火焰，鲜艳夺目，花蕊里沉睡的魔眼次第睁开，那魔眼闪烁着邪恶的光芒，仿佛在窥视着一切。
　　甄羽广袖轻振，足尖始终离地三寸，踏过的莲瓣瞬间凝成冰晶，那冰晶在幽暗中闪烁着清冷的光，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冰裂的声音。
　　"仙君可知噬光林里埋着多少仙骨？"夜叉突然停在第七座链桥中央，魔戟指向远处扭曲的巨树。
　　那些枝干如同被剥皮的巨人手臂，顶端盛开着散发甜腻香气的黑色曼陀罗，那香气浓郁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仿佛带着一丝致命的诱惑。
　　甄羽指尖掠过腰间玉衡剑的霜纹，那霜纹冰冷刺骨，剑气扫落试图缠上他衣角的魔藤，发出“嗤嗤”的声响，仿佛是魔藤在痛苦地挣扎。"三百七十二具，其中二十八具是上仙金身。"他抬眼望见树冠间飘荡的仙界魂灯，琉璃罩内的灵火已变成污浊的墨绿色，那颜色如同腐臭的污水，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血河突然掀起巨浪，那巨浪如同山峰般高耸，无数白骨手掌扒住链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链桥在痛苦地呻吟。
　　夜叉正要结印，却见甄羽袖中飞出十二道冰符，那冰符带着刺骨的寒意，寒气顺着铁链蔓延，将整片河面冻成猩红色的镜面，那镜面光滑如镜，映出了周围扭曲的景象。
　　冰层下封存的怨灵张着空洞的眼眶，恰好组成凤凰尾羽的图案，那图案在冰层下隐隐约约，透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看来仙界狗还挺熟悉我们魔界的迎客礼。"粗粝的嗓音裹着血腥气从头顶压下，那声音如同恶魔的咆哮，让人不寒而栗。
　　噬光藤编织的穹顶突然裂开，发出“咔嚓”的声响，黑衣青年倒悬着落在冰面上，暗金腰封缀着的骷髅头咬住他飘扬的发尾，那骷髅头仿佛有生命一般，显得格外狰狞。
　　楚临渊靴底碾碎冰层下的白骨，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魔气化作九头蛇影盘踞身后，那蛇影张牙舞爪，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
　　他伸手接住飘落的黑色曼陀罗，花瓣在掌心燃起青焰，那青焰跳跃着，发出“滋滋”的声响。"上次来这里的仙君，骨头正在替我温养魔剑呢。"
　　甄羽的玉冠在魔气激荡中发出清脆的清鸣，那声音如同银铃般悦耳，却又透着一丝紧张。
　　护体清气自动结成八卦阵图，那阵图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在保护着甄羽。
　　他看清对方眉间那道暗红魔纹——与百年前刺穿他元神的梼杌獠牙形状完全重合，只是边缘多了圈金色细纹，像是某种封印。
　　甄羽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去痛苦经历的回忆，又有对眼前这个人的好奇。
　　"魔尊的待客之道，倒是与三百年前如出一辙。"甄羽拂开被魔焰灼焦的袖口，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锁魂印，那锁魂印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他过去的伤痛。
　　当年梼杌冲破镇魔塔时留下的这道疤，此刻正发出针扎般的刺痛，那刺痛从手腕蔓延开来，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楚临渊瞳孔骤然收缩，魔焰在空中凝成梼杌虚影，那虚影张牙舞爪，仿佛要将甄羽吞噬。
　　他身影忽闪至甄羽面前，带着铁锈味的热气拂过仙君耳畔，那热气让甄羽的耳朵微微发烫。"原来是你啊...当年那个连血都是桂花味的小仙官。"尾音未落，玉衡剑已抵住他咽喉，剑身映出魔尊眼中跳动的金红色火苗，那火苗如同恶魔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噬光林突然陷入死寂，连血河浪涛声都消失了，那安静让人感到窒息，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夜叉的魔戟与白泽的利爪同时僵在半空，整个空间被切割成两半——左侧是翻涌的暗红魔气，那魔气如同汹涌的潮水，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右侧流转着冰蓝仙诀，那仙诀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带着一丝清冷的气息。
　　交织处的空气发出琉璃碎裂的脆响，震落满地发光鳞粉，那鳞粉在空气中闪烁着，如同繁星般璀璨。
　　楚临渊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如同夜枭的鸣叫，让人毛骨悚然。
　　指尖轻轻弹开剑锋，他转身时黑袍扬起，露出后背狰狞的凤凰纹身，那神鸟的尾羽正与冰层下的白骨图案完全重合。"仙界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血色冰面上倒映着扭曲的魔界天穹，楚临渊的玄铁护腕与玉衡剑相撞迸出暗金色火花，那火花如同流星般划过，带着一丝炽热的温度。
　　魔尊手腕翻转间，九头蛇影突然分裂成无数细小的黑鳞，如同暴雨般袭向甄羽的面门，那黑鳞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打在脸上生疼。
　　"你们仙界总爱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楚临渊嗤笑着后撤半步，魔气在他脚底凝成梼杌兽首，那兽首张牙舞爪，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三百年前说魔界私炼禁术，两百年前指控我们豢养凶兽——"他指尖弹开一片坠落的曼陀罗花瓣，那黑色花朵突然化作骷髅扑向甄羽，那骷髅带着一股腐臭的气味，让人作呕。"如今连地脉震动都要插手的模样，当真令人作呕。"
　　甄羽广袖卷起冰霜，将骷髅冻在半空，那冰霜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能将一切都冻结。
　　他剑尖轻挑，霜花沿着魔气轨迹逆向生长，顷刻间在两人之间筑起透明的冰墙，那冰墙散发着清冷的气息，折射出他眉间若隐若现的朱砂纹，那是仙君勘破虚妄的天眼正在苏醒。
　　夜叉的魔戟突然插入地面，方圆十丈内的噬光藤瞬间枯萎，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噬光藤在最后的哀鸣。
　　魔将暗红的重瞳盯着甄羽腰间玉佩，那里正渗出丝丝缕缕的金色雾气，那雾气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尊上，属下记得仙界有个规矩——擅闯魔域者，当受万魔噬心之刑。"他舔了舔獠牙，骨节分明的手掌按在胸前铠甲，那里镶嵌的怨魂珠正在疯狂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是怨魂在痛苦地挣扎。
　　楚临渊却抬手震碎冰墙，破碎的冰晶悬浮在他周身，每一片都映出甄羽清冷的面容，那冰晶在空气中闪烁着，如同破碎的梦境。
　　魔尊突然伸手握住一片冰晶，暗红魔纹顺着手臂爬上脖颈，那魔纹如同一条蠕动的虫子，让人感到恶心。"夜叉，你可闻见仙君血里的桂花香？"他将冰片贴近唇边，呼出的热气在表面凝成霜花，那霜花在冰片上闪烁着，如同晶莹的露珠。"这般妙人，本尊怎么舍得喂给那些丑东西。"
　　噬光林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那巨响如同惊雷般震撼，七十二盏幽冥鬼火同时亮起，那鬼火闪烁着幽绿的光，仿佛是幽灵的眼睛。
　　甄羽突然蹙眉，腕间锁魂印传来灼烧般的痛楚——那封印正在与某种古□□鸣产生反应，那痛楚让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白泽神兽突然仰天长啸，那啸声如同龙吟般响亮，玉色独角射出的金光穿透层层魔雾，照亮远处若隐若现的青铜祭坛，那祭坛在金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神秘。
　　"看来小仙官养了只了不得的灵兽。"楚临渊瞳孔收缩，黑袍无风自动，那黑袍在风中飘动，仿佛是一只黑色的幽灵。
　　他右手在虚空一抓，奔涌的血河竟被生生提起，在半空凝成巨大的漩涡，那漩涡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发出“呼呼”的声响。
　　漩涡中心睁开布满血丝的魔眼，瞳孔深处倒映着甄羽飘摇的雪色衣袂，那魔眼闪烁着邪恶的光芒，仿佛在窥视着甄羽的灵魂。
　　甄羽将玉衡剑竖在身前，剑身铭文逐一亮起，那铭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他咬破指尖在剑脊画出血符，清喝道："乾坤借法，星斗为凭！"北斗七星的虚影自天穹坠落，化作七根光柱钉入血河，那光柱带着强大的力量，发出“轰轰”的声响。
　　魔眼发出凄厉尖叫，那尖叫如同鬼哭狼嚎，让人毛骨悚然。
　　眼白处爬满冰裂纹路，那裂纹如同蜘蛛网般细密。
　　夜叉的魔戟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分裂成九柄血刃，那血刃闪烁着锋利的光芒，带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就在利刃即将触及甄羽后心的瞬间，楚临渊却弹指击飞自己的兵器。
　　魔尊赤足踏过凝结的血浪，足踝银铃发出蛊惑人心的清响，那清响如同天籁之音，却又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都退下，本尊亲自陪仙君玩玩。"
　　噬光藤蔓突然疯狂生长，将方圆百丈编织成密闭的牢笼，那藤蔓如同无数条绳索，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楚临渊每走一步，地面就浮现出燃烧的凤凰图腾，那图腾散发着炽热的温度，仿佛能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当他停在甄羽三步之外时，两人衣摆已分别浸染了猩红与霜白的光晕，那光晕在空气中闪烁着，如同梦幻般美丽。
　　"让本尊看看..."魔尊抬手抚过自己眉间封印，金红魔纹突然活过来般游动，那魔纹如同一条活物，让人感到恐惧。"能让梼杌记住三百年的仙君，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他话音未落，整片空间突然开始坍缩，七十二道魔气龙卷从四面八方袭向甄羽，那龙卷带着强大的力量，发出“呼呼”的声响。
　　甄羽翻腕将玉衡剑插入地面，霜纹剑鞘迸发出刺目银光，那银光如同闪电般耀眼。
　　他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得留下残影，护体清气化作千万柄飞剑环绕周身，那飞剑闪烁着锋利的光芒，仿佛在守护着甄羽。
　　当魔气龙卷与剑阵相撞时，迸发的能量震碎了所有悬浮的噬光藤叶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世界末日的来临。
　　夜叉被气浪掀飞数丈，铠甲上凝结出冰火交织的奇异纹路，那纹路如同神秘的符号，让人捉摸不透。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在风暴中心巍然不动的仙君——三百年来，从未有人能在尊上的"九幽噬魂阵"中保持衣冠齐整。
　　"太慢了。"楚临渊忽然出现在甄羽身后，魔气凝成的利爪扣向仙君咽喉，那利爪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能将甄羽的咽喉捏碎。"仙界就教出这种..."他的嘲讽戛然而止，指尖传来的触感竟是冰冷剑锋。
　　本该在正前方的甄羽化作泡影消散，真身早已移至阵眼位置。
　　玉衡剑携着北斗星光刺入阵眼，整座魔阵发出龟裂的哀鸣，那哀鸣如同垂死的挣扎，让人感到悲哀。
　　甄羽的雪色发带被魔气割断，泼墨长发间浮动着星屑般的光点，那光点如同繁星般璀璨。"魔尊若是玩够了，可否带路去见玄冥长老？"
　　楚临渊怔愣片刻，突然抚掌大笑。
　　他笑得黑袍上的金线凤凰都在颤动，魔界天空随之降下血雨，那血雨如同红色的丝线，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好！
　　好得很！"魔尊挥袖震碎残存的阵法，染血的指尖勾起甄羽一缕青丝，"本尊突然觉得，比起你的骨头..."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甄羽正与楚临渊对峙着，突然，他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遥远的天际涌来，紧接着，血色苍穹就裂开了巨大缝隙，无数燃烧的陨石裹挟着幽冥鬼火坠落，那陨石带着炽热的温度，发出“呼呼”的声响，幽冥鬼火闪烁着幽绿的光，仿佛是幽灵的眼睛。
　　白泽神兽突然焦躁地刨动前蹄，独角对准西北方向发出预警的清啸，那啸声如同龙吟般响亮，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尊上！
　　是禁地方向！"夜叉捂着受伤的臂膀单膝跪地，铠甲缝隙渗出紫黑血液，那血液散发着刺鼻的腥味，仿佛是死亡的气息。
　　他手中怨魂珠正在疯狂旋转，珠内封印的数百怨灵同时发出尖叫，那尖叫如同鬼哭狼嚎，让人毛骨悚然。
　　楚临渊脸上轻佻的笑意瞬间消失，魔纹在他额间拧成狰狞的图案，那图案如同恶魔的脸，让人感到恐惧。
　　他甩出袖中锁链缠住甄羽手腕，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不想被业火烧成灰就跟紧我。"魔尊拽着仙君踏破虚空时，甄羽瞥见对方后颈封印处渗出金色血珠，那血珠在黑暗中闪烁着，如同璀璨的星星。
　　两人身影消失的刹那，燃烧的陨石雨中传来空灵的铃音，那铃音如同天籁之音，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某种比魔气更古老的威压笼罩四野，夜叉惊恐地看到自己的影子正在扭曲成凤凰形态，那影子在地上扭动着，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
　　噬光林深处，被冰封的血河开始倒流，河床裸露出的白骨竟全都生着琉璃般的羽翼，那羽翼在幽暗中闪烁着，如同梦幻般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