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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选左元做他的alph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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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今天一句话也不说,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清冷疏离,比起白玉,更像冰雪。
所以购物的时间也相对短了不少,不再有认真的挑选和窃窃私语的讨论,白榆随便换了下身上的行头,确保不会出门的时候被热到,就结束了购物。
左元替他选了一件大衣,长度到小腿。无他,从试衣间出来到车里这段距离,空调温度太低。
他早早让人把车开到商场地下车库,领着白榆上了车。
“回家洗澡吗?”
白榆点头。
他很不经常出汗,出了汗就会很不舒服,想要马上洗澡。
而且本来就只喝了点清汤,闹了这半天,他是真的累了。
左元的一切行为都有理有据,他也不知道自己闹的什么劲。
可能他还是觉得委屈,一个标记而已,为什么左元不给他?就算左元告诉了他理由,可是他才不想以后怎么办,他只想眼下不要痛苦,那样的痛苦,真的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如果再来几次,说不定他就不想活了。
左元真的好狠心,狠心得让他陌生。为什么不标记他?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喜欢的人,一辈子赖在左元身边、选左元做他的alpha,不行吗?
白榆的手倏地抓紧了安全带,他听到自己的心脏擂鼓一般咚了一声。
尽管左元很小心注意,白榆还是生病了。他的抵抗力本来就不强,更别说刚刚经历了半个月地狱般的发情期又闹了半天有关,当天晚上就病了。
左元懊悔不已,早知道不应该带他去看什么花滑,应该哄着直接带回家。这下手背、胳膊上的淤青还没消,又吃上药了。
对别人来说,这种轻微的感冒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白榆不行,一有感冒的苗头就必须马上吃药压下去,不然一定会变成重感冒,不吊水好不了。小时候,他经常要连着吊十天半月的水,扎完手扎脚,手脚都肿得像小面包一样。
左元喂白榆吃完药,给他淤青的地方涂上药膏,一边涂,一边想,怎么办呢。
如果按照一个月一次的常例,那么两周后白榆将会迎来第二次发情期,每煎熬半个月只能调养半个月,和中了慢性毒、得了慢性绝症有什么区别?一次发情期就让他瘦成了一把骨头,要了他半条命,他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样折腾。
第二天,白榆睡到中午起来,他已经退了烧,只是稍微有点鼻塞,管家告诉他,左元去上班了,并且不回来吃午饭。
白榆点点头应下了,左元陪了他半个月,肯定积压了不少事务。
医生来给他抽血,检查血常规和电解质水平。
他看着自己的胳膊上被扎上止血带,感受着棉签在淤青未消的血管处轻轻涂抹,鼻头一酸,眼眶蓦地湿润了。
无论扎过多少针,他还是怕,怕得不得了,这次更是没完没了,一睁眼就是被扎,左元还不在身边陪着他……
他感觉自己好可怜,没人疼没人爱,连地里的小白菜都不如。
主治医生抽完血,旁边的小护士赶快上前帮他摁住棉球,小omega眼眶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嘴巴瘪得很紧,泪珠哗哗地滚落,分明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却只发出小小的抽泣声,肩膀随之颤动,她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酸疼一片。
怪不得左少疼他,他这样子,撒了樱花粉的糯米蒸糕似的,谁能不疼他?
抽完血,管家端来一碗鱼汤,左元皱眉,更觉得自己可怜了。他虽然爱喝汤,但是也不能天天喝,何况是过滤过的汤,一点固体看不见,纯纯清汤。可是让他喝有苦味的米汤、稀释的果汁,他更不愿意。
他闹脾气向来只对左元,不好意思叫管家为难,接过碗一口闷了。
喝完之后,见医生还没有走的意思,他看向小护士,眼神里充满了求助。
小护士冲他笑笑,笑得很勉强,带着歉意。
“还要打个点滴,补充电解质、维生素和葡萄糖。”医生说。
白榆真的生气了,小发雷霆,“不打。”
过了几秒,又小声补了一句:“口服的不行吗……”
医生:“行。”
事实证明不行,白榆不耐受,干呕了半天,胃里没东西,差点把胃呕出来。
折腾了半天还是乖乖打了点滴,他侧躺着,整个人蜷曲成虾状,双手交叠放在枕头上,打点滴的手下面握着一个小小的暖手宝。
点滴滴得很慢,他惯是娇气的,稍微滴得快一点都会觉得疼,两瓶药水从中午滴到天黑都是常事。
隔一个小时,管家哄他喝一次汤,各种汤轮番上场,但全都是过滤过的清汤,白榆苦着脸喝下,喝了就要上厕所,他不好意思开口,也十分不想左元之外的人帮他,能忍则忍。
左元一回家,就赶忙往楼上去,一推开门,床上坐着的人立马就撇嘴开哭,管家默默离开,留他们两兄弟解决恩怨。
“你怎么才回来,我在家里打针,你居然不陪着我……”
“打针打针打针,天天都要打针,怎么不干脆给我来一针安乐死!”
“星儿……”
“你不要哄我!我就问你怎么办?要怎么办?如果以后每个月都要来这么一次,我还不如死了!”
左元赶快上前轻揽住他的肩膀,“不会的,不会的。”
“我不想喝清汤了,我想吃鸡蛋羹……”
“明天,明天应该就可以吃了……”
“可是我现在就想吃!我好饿,我好饿!”
两天了,应该可以吃一些半流质食物了,左元轻道:“好。”
白榆被抱得不舒服,用力推他,“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坐着?”
他那点力道,哪里是推得动左元的,左元自动往后撤了点,看着他哭红的双眼和鼻头,还有道道泪痕,饶是自诩天下第一了解白榆,也被他这句话问懵了。
为什么坐着?躺久了不舒服,起来坐坐也是正常的呀。
但他还是顺着他问道:“小星星为什么坐着呀?”
“因为我刚刚正要起来上厕所!你为什么不问我要不要上厕所?你以前都问的……”
是的,以前都会问的,偶尔没办法陪他打针,回来第一时间总是问他要不要去厕所,因为知道他的性格,知道他总不好意思让别人帮他。
可他这些天心里乱糟糟的,加上一开门就看到白榆哭,这才忘了问。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错了,给小星星赔罪,哥哥带你去厕所。”
“不去!我就这么尿,你给我洗。”
白榆脸皮惯薄,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矜贵公子样儿,屎尿屁这种词语,也就在左元面前说得出来了。
“好,我给你洗。”
尽管知道左元会这么说,但是看到他嘴角噙着浅笑说出来时,白榆倒羞红了脸,顿时收了声,将额头抵在左元的肩膀上,也不哭了,也不说话了。
左元会意,带他去了卫生间。
解决完了上厕所的问题,左元让管家做一碗鸡蛋羹送过来。
这么简单的菜不用惊动厨师,因为白榆爱吃鸡蛋羹,左家的家庭成员、雇员都会做,而且做得都非常上乘。
20分钟后,管家端着托盘敲门,左元让他进来,拿了碗勺,一口一口喂给白榆。
时隔半个月终于又吃上了他最喜欢的鸡蛋羹,白榆一激动差点又落下眼泪。
左元一边喂他,一边心疼得无以复加。最爱吃的东西是这么简单的东西,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从不浪费粮食,这么好养的宝贝,究竟是哪里惹了老天爷,要降下那么严重的惩罚。
等他吃完,药水也差不多滴完,左元给他拔针。
虽然不会扎针,但是左元拔针是一把好手,无他,唯手熟尔。
他给白榆摁了好久的针孔,他的手力气大,按得紧,如果让白榆自己按的话,他的手根本没力气,按了等于白按。
等白榆自己说可以了的时候,左元才松开手,拿来电子秤让他称体重。
白榆不肯,问是不是体重不达标还要接着打针。
“不打,不用打了。”
“真的吗?”
“真的。”
见白榆不再排斥,左元拖着他的胳肢窝把人抱起来,放在电子秤上。
看着电子秤上4打头的数字,左元的眉头倏地皱了起来,眼眶随之而红,轻轻拢上白榆的肩背,把他圈在怀里。
一米七四的个子,之前好歹有一百斤,现在连一百斤都没有了,这得多久才能养回来。
他喉结滚动,稳了稳情绪,才开口道:“现在哥哥是你的了,小星星想怎么使用?”
“看电影。”
“好,看电影。”
两个人关了灯,用投影仪看电影。
白榆坐在沙发躺位,盖着被子,头靠在左元胳膊上,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他总是这样,一看片子就困。
他睡觉轻,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醒,被吵醒就要发脾气,左元只把他放平,便不再敢动他,把电影调成静音,给他戴上蒸汽眼罩,又给他涂药。
他继续坐着看了会儿无声电影,等蒸汽眼罩失效了,把它拿掉,才关掉投影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