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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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最后还是没有离开香港。
“谁说你脖子这块刺青洗不掉？老娘坐这行这么多年就没有洗不掉的纹身。”
祭思眼睛一动：“真的可以。”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这块颜色有点深，去掉会留一点疤，你能接受吗？”
祭思微微点头，留点疤总比一辈子带着这块纹身好。随着刺青一点点被洗掉，一些沉痛的往事，也如电影在他脑海播放。
当初林锦被接走后，他彻底成了一个没人要的小孩，整天在街头流浪，饥一顿饱一顿，也跟流浪狗抢食，有时遇到好心人，也会失舍给他一点吃的。
祭思不想回到那个家，因为他的妈妈已经走了。
他就这样在街上流浪了两年，直到六岁那年，他那个窝囊爸不知是回心转意，还是别的，终于把他捡了回去。
不仅带他去洗了澡，剪了头发，吃了饭，最后还给他买了棒棒糖，最重要的，还说要带他去找妈妈。
那天祭思很高兴，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林锦了，去的路上他激动不已，一直盯着手里两根棒棒糖，准备带过去给妈妈。
然而，车子却停在一处阴森森的废弃厂，祭海根本没打算带他去找林锦，一切都是谎言。
“对对对，你按一下手指，爸爸等下带你去找妈妈。”
六岁的祭思明明察觉不对，但在林锦的诱惑下，还是在白底黑字上印下了自己的指纹。
接着，几个彪形大汉把小孩扛起来，祭海在远处看着始终无动于衷。
没打麻醉做纹身是很痛的，针眼刺进皮肤，小孩疯狂挣扎，两颗糖掉在地上，被来回走动的人一脚踩扁。
后来他被扔到一个笼子里，逃跑就会挨打，不听话也挨打，做错事更要挨打，渐渐他只能顺从，被灌入着青龙帮的规矩，说难听那些规矩，就是怎么做一条听话的狗。
“这样行吗，还是有点疤。”
祭思瞥向镜子，脖颈那块纹身已经不见了，他拉上衣服：“很好。”
大衣掀起一个角，男人站在马路牙子双手插兜，路人纷纷侧目。
墨镜下绿眸漫不经心一瞥，两个女人瞬间愣在原地，她们清晰地看到那人的眼珠是绿色的，睫毛是银色的。
难道是外国人，哪个国家瞳仁是湖碧色的？
“带你去剪头发？”
克魔的回头率堪称百分之百。大衣不是谁穿都好看的，他身高腿长，墨镜下一张刀削般的脸，勾唇时总是似笑非笑。
“不剪，给本王扎辫子。”
这条蛇虽渐渐融入了现代生活，不过当他不爽时，依旧会称自己为“本王”，好像这样，别人就不敢忤逆他一样，现在又不是帝王朝代，鬼才秒他。
“爱剪不剪。”
克魔嘴角一抽。
这股气实在咽不下，当天这条蛇就把气发到另一个倒霉鬼身上。
“说什么，他要拿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现在是公平合作，公平合作就应该五五分！”黑老头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气得胡子一抖一抖。
“缺德，一群缺德玩意…”
女雇佣兵站在旁边没吭声。
克魔刚走不久，后脚黑老板又跟进来，见他老爹被气成了猪肝色，大孝子啧了两声，甚至还在添油加醋。
黑老板吊儿郎当往沙发一瘫，对女雇佣兵挑了挑眉，他老爹办公室只要是个女的，全被他调戏过。
“刚刚飞出去那只苍蝇是母的吗？公的不要。”
女雇佣兵嘴角抽了抽。
这是人吗？他妈畜牲来着 。
黑老板看了看桌子上的围棋，拿起黑棋走了两步。
“老头子这次东区那块地，我看着是要血亏啦？”
黑老板语气懒散，却一针见血：“我觉得搞不好，最后连珍珠区和百世港都得搭进去，你还不打算撤吗？”
黑老头并非听不出他话里含义。现在很多政策下来了，大多对他们不利，不能像以往做生意那样抛头露面，招摇过市。黑老头闯荡江湖多年，怎么会听一个晚辈的话。
“我吃的米，比你吃的盐还多，轮不到你个臭小子教我做事。”
黑老板斜着这个顽固的老头，倏地笑了：“我多嘴。”
突然，几张女孩子的照片被推过来，黑老板漫不经心拿起来瞧了瞧：“这不是白老板的女儿，怎么，要把她介绍给我？”
老头子拿眼睛瞪他，没有说话，看他这个态度，黑老板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我倒愿意啊，就不知道人家百合小姐能不能看上我。”
黑老板眯着眼看向女雇佣兵：“再说，老爹的小老婆还没进门，我怎么敢娶？你说是不是曼姐，不，以后应该叫你……嗯……后妈了。”
女雇佣兵嘴角抽得更厉害了，女人没带墨镜和口罩，能清楚看见她的面貌，一半泰国血统，使她看上去明艳美丽，细腰翘臀，是老头子喜欢的款。
老头气急败坏喝了一声。
黑老板看人很精，他清楚这女人心思没有那么单纯，不是想当自己后妈，就是想分他老爹的资产。
“滚出去！”老头子成功被他从猪肝色气成紫红色，跟条变色龙似的。
“行，我滚。”
黑老板耸了耸肩，插着裤兜走出去，半途又掉头回来：“对了，照片那个姑娘，回头帮我留意一下。 ”
“滚！”茶杯从里头扔出来。
黑老板这种人，你随便跟他怎么开玩笑都行，他最多当你在放屁，相比老头子稍微开不起玩笑话，一点就炸。
克魔和祭思没走，两人站在雅亭下。
“真要和那个黑心肝合作？”祭思看着他。
青龙帮解散后，两人已经一起生活了五年，克魔很多行为举止跟现代人没什么区别，某些帝王思想也逐渐淡化，言行更加融入现代。
克魔智商太高了，什么都是一学就会，无论你跟他玩明的，还是阴的都耍不过他，做生意更是精通，反正祭思跟他在一起，暂时来看死不了，也饿不着。
黑老板跟鬼似的从背后窜出来：“你俩杵在这说我坏话呢？刚刚好像听见有人骂我黑心肝？”
现在的古玩市场不比前几年那么好做了，如果想赚大钱，就得改变赛道，不能只盯着这一亩三分地。
“刚刚和老头子没谈妥？也是，那老头一根筋，咱们年轻人还是得跟年轻人打交道。”
祭思听到这句“年轻人”，又看了看克魔，眼皮一抽。
克魔眼睛微眯，暗暗回了他一眼。
半小时后。
“那合作愉快。”黑老板握了握他的手，又反补了一句：“回头想想，你这个人挺缺德的，居然放老头子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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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脚步停滞不前，看着巷子里口齿缠/绵的两人，白百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包包刷得一声，掉在地上。
克魔歪着头，一只手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更是大胆/探/进男人衣摆。
祭思骨节那支烟还在燃，直到烫手，他才反应过来：“滚开，你又忘记吃药了？”
克魔嘴角戏谑地咧了一下，点了点头，捧着他的脸又低头吻过来，期间，碧色的瞳仁不经意瞥向远处的女孩，似乎在警告，白百合往后退，满脸难以置信。
听到背后慌忙的脚步声，祭思踢向克魔小腿：“他妈，你能不能收敛点。”
天天发神经。
这个时期同性恋，通常被认为是一种病，虽然不会传染，但人们遇见还是会避之不及，当然也不是所有同性恋都是死娘炮，但有些人对他们依旧存在刻板印象。
比如黑老板，每每看到两人做什么出格的行为，他就如吃了苍蝇一般难受。难受归难受，生意还是得做，谁会跟钱过不去。
而白百合从那日过后，便只字不提，不过偶尔面对祭思，仍是支支吾吾，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时代在改变，人们逐渐逃离了水深火热之中，只要勤劳点，虽然不能一夜暴富，也不至于饿死。青龙帮解散后，另外两个帮派内部也受到影响，先后接连解散。
尽管某个犄角旮旯，偶尔还是会发生小偷小窃，但比前几年动不动就死人好太多了。
祭思回头，银发从男人耳鬓滑下来，克魔正目不转睛盯着前面一对情侣。情侣俩人坐在饮料店外的椅子上，中间是一杯类似饮料的东西，一条吸管两个头，情侣两人害羞看着对方，共饮一杯饮料。
克魔朝他挑了挑眉，他看人总是漫不经心，有时带着嘲弄，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但此时的祭思却立马秒懂他的意思。
饮料是玫红色的，不知加了多少色素，喝起来一股香精味，里面应该还加了酒。
克魔只喝一口便蹙起眉，后面全是祭思在喝：“不想喝就不要点！”
克魔面无表情咬着吸管，盯着对方许久，似乎要把这个人的模样深深刻进脑海里。
这辈子他要和他一起死，如果有来生，他一定还会去找他，如果没有来生，两人一起躺在棺材里，一起淹没在人世间倒也不错。
本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结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