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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lv.35恭喜,通过审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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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想要做点什么,可一旦做了一些多余的事情,天道总也会让她也承受相同的痛苦......
理智在告诉自己停手,可手上却已经不假思索的捡起了散落在地面上的废旧石块。也许是因为总在曲秋扇的身边待着,于是她也耳濡目染。金银露出一个和曲秋扇一样的笑容。
为首的男人见她就地拾捡起石块还有些诧异,但很快又哄然大笑起来。不是有人没有试过挣扎,但力量的悬殊和人数的对比显然使少女处于下风。
他们在嘲笑她的垂死挣扎。
金银在刺耳的笑声中意外的冷静。她将手里买来的食物都放到了角落,虽然几乎都已经被捏得扭曲变形。
胸口中蓬勃而呼啸的怒火宛如高楼,少女的面容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她弯着眼角,在这些人看玩笑般的眼神中,猛地将手中的砖头向为首的男人的身下砸去。
细碎的砖块夹杂着风声宛如呼啸的鹰俯首冲刺,甚至没有人看清她的动作。
男人瞳孔一缩,连忙往后躲去。他料想一个弱女子能扔出几分气力,可下一秒,被砸得血肉模糊的裤腿除了黏着着破碎的石灰,还有湿淋淋的液体自身下传来。他苍白着一张脸,几乎只能下意识的捂住下|身而蜷缩住身体,倒在自己的污秽物中不住翻滚,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阵阵哀嚎。
剩余的两个男人顿时裆|下一凉,两人相互对视,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悚与后怕。他们开始若有若无的将手护在身前,一边在内心叫苦连天。
这是踩着了硬骨头。
金银笑嘻嘻的又捡了块砖头,她假意往下一扔,却在对方做出下档的动作后迅速更换方向。
金银一直没能摸清天道对她纵容的界限。可哪怕苦楚、哪怕疼痛,她也不想像之前一样狼狈的逃窜。
少女的身上不染尘灰,她的脸上挂着纯良得有些用力的笑容,手上的动作却出奇的狠辣与大力。
只听一声巨响,满面灰粉的男人顶着血淋淋的额头倒下。他的表情安详,似乎在庆幸着至少自己没有惨遭毒手。
于是余下的那个便额外的害怕。他胆颤心惊的盯着这个怪力般的女子,一边不仅要提防头部还有裆|部。金银随手从角落里捡了把竹棍。
折磨人,可有的是办法。
......
很快,巷子深处传来了男人的啜泣和呻|吟,还有棍棒挥舞的呼呼声。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整个人被打得根本无力还手。他的脸颊高高的浮肿,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被打得发紫。金银的手速快如残影。
“别打了别打了。”
男人疼得无力招架,他这辈子就没流过这么多的眼泪,他痛吟着抱头鼠窜,“姑娘饶我一命吧。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晓得姑娘是武林中人,冒犯了您。小的向您赔罪。”
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金银又对着他的背敲了一棍子,“滚!”
那些少女向他们求情的时候他心软过吗?
男人又是一阵哀嚎。
天道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提醒。
金银攥了攥拳头,她不能杀人。一言不发地把男人的脸揍成了个猪头后,金银才忍不住问道,“你是受谁指示的?”
“这.....这可不能说啊。”男人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双手只顾着护在头部,对上她的眼神更像是如临大敌一般瑟瑟发抖。
“那那些失踪的人呢?都被你们绑到哪里去了?”
“这......”男人支支吾吾起来,金银顿时又是一棍子下去,手上作势又要再开启一轮单方面斗殴。
“不说你就吃棍子吧。”
“哎哎,我说我说。每每月中,会有一辆马车从城西的一个菜园子里赶向京城。剩余的,小的可就真不能说了啊。说了会......”男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上有老下有小,此刻还不能死啊。”他哀哀戚戚地为自己求情。
讲到这金银还更恼火,“那那些被绑走的少女难道就没有家人了吗?”
“她们的家人难道就不会难过了吗?”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了什么!”她气得脱口大骂。
简直是畜生,猪狗不如的玩意儿。这几人若是放走,恐怕会为夫人或者自己带来麻烦。金银面色铁青,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然而就在她纠结不已的功夫里,原本她拾捡砖块的那栋倒了一半的破屋里却走出来一道颤颤巍巍的身影。
是个衣衫褴褛的满头银发的老汉,他已经在这看了她许久,见她停手看似面色不忍,这才试探地走了出来。
“姑娘......要是姑娘不忍心,不若便交给我吧。”
老汉的声音嘶哑而变调,眼下是浓厚的青黑,层层堆叠的眼皮几乎将他的半个眼球覆盖。
男人本来还在磕头求饶,却看到他的面容之后脸色骤然一变,“是你!”
他惊慌失措的往后爬了几步。
老汉的面上满是皱纹,此刻他费力地扬起笑容,脸上的皱纹便扭曲成一道赫人的弧度,“你也有今天呐。”
他的笑声嘶哑而沧桑,凝结的灰尘土垢堆叠在皱纹中,显得他更加年迈。
“老夫散尽了钱财,可终于是找到你了。”他面色森然,眼睛里弥漫着根根血丝,“一命还一命。我那失踪的女儿、疯而跳井的妻子、郁郁而终的母亲,你们要血债血偿!!”
金银沉默地围观着,她慢慢的退开了身。恶有恶果,人终究要为自己犯下的过错付出代价。
男人目眦欲裂,只好不断地向老汉求饶。可老汉只是从房子里找了块破布塞上了他的嘴,又在金银的目视下将其余三人一一绑好,他系了死结。
“多谢姑娘。”老汉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约莫是曾经有着极好的家境,因此举止并不因为他的外貌穿着而显得粗俗。
金银目视着对方费力地将这几人一一拖入了住处,地上躺着的男人向她露出哀求的目光,金银沉默地别开了头。
她并没有善良到拯救每一个生命的地步。
这是他活该。
也许是一直在房子里看到金银展露的功夫,老汉在她的身后斟酌良久,他费力地将手上的脏污擦在裤子上,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她的身后,
“姑娘心善,请务必让我在死去之前,知道小女的去向吧。”
黝黑的面容下两条被泪水拭过的痕迹额外清晰,他用脏黑的衣袖擦了擦眼睛。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一趟污水。可他已经在这样的日子里绝望太久了,以至于他不愿意错过任何希望。
“这里的不少人都丢了女儿,有的甚至是妻子。妻离子散后,家也就跟着散了。老夫惭愧,始终无颜下九泉而苟活于世,只为找到谋害我孩儿的真凶。”
“我只是想知道,湘儿她还有没有活着......”赤红的眼珠因为含泪而更显惊悚,却也显得无比心酸。这只是一个父亲对女儿唯一的期盼。
天道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脑子里响了起来。它先是“噗嗤”地笑了声,像是被逗笑了一般,“人类真的,很有意思。”
“什么意思?”
“他说他散尽家财是为了寻找女儿,可是你在这,直到你有能力出手,他才出现。”它惟妙惟肖的学着曲秋扇之前阴阳怪气的语气。
“说是为了寻求真相而活着,可其实是没有勇气去死。”
“其实是不甘自己的生活与家庭被这伙人就此摧毁。”
“你猜之前这里有人求救的时候他有没有出来?”
看似令人感动的亲情也夹杂着自己的私心。
天道以风凝出实体,金银感到自己的胸口被戳了又戳,“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感人吗?”
可出乎意料的,金银的表情并没有很大|波动。
“可能你不太明白。”
“妖怪本身其实并不会产生情感,更无法感知到人类的七情六欲,除非是我们主动选择了衔接。”
“你所见的不是我。是我曾经在夫人身上学到的。”
“很大程度,其实是她塑造了我。”她不过是把曲秋扇藏起来的一面表现出来了而已。
在更久之前,她与她的缘分远远不止于此。只是大概,只有自己还记得。想到这,原来顺通的胸腔像是被什么堵塞住了一样,连带着整颗心脏都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滞梗。她的嘴角一点点的耷拉下去。
“恭喜你,终于通过审核。”伴随着莫名其妙的喇叭和礼炮响起的声音,天道如此道了一句。
此时的娃娃音不再带着极端理智的漠视而是充满了人性化的情绪欢快。
“这么久以来,一直观察了你很久,也在判定你到底对我、对这个世界有没有一定的威胁。还好你没有~”
本来独自忧伤但被人强行打破再加上最后一句成功的让金银如鲠在喉。
“讲真,有群脑残人类通过上古遗留下来的禁忌巫术开了个所谓的死亡祭坛,你是第一个被他们召唤来的。但因为当时的能量并不太稳定,且有人破坏,所以你并不是在指定的位置出现。”
“为了封存你的能力我不得不陷入了沉睡,只留下一个新萌生的监视规则。除了很死板,还有点对人类的恶意和对你的管控,应该也没啥。”
“祭坛已经被再次打开。他们打算献祭更多的祭品来借取力量以及召唤更加强大的存在。”
“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所以这才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吗?
“也不完全,”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天道解释道,“你是自愿被召唤的。从灵魂深处。”
“所以我才会一直严防死守着,以免你肆意妄为影响到我的世界运转。”
“你不是第一个,但应该相对是里面最强的一个。我需要你帮我打破祭坛,关闭世界缝隙。”
“还有几个?”
“两个。都比较弱,但我砝码都压在你身上了,也没有多余的能量去处理他们了。”
“作为回报,我可以还给你一部分能量。”
“这本来就是我的好吗!!”金银咬牙切齿。
“你想得美。全还给你你闹起来我压不住你。而且你本身的能量越强,世界规则就是越抵触你。如果不是我给你压着,你早就被规则撕裂了。”
“那如果我不帮呢?”
“你不会的。”
“而且你的心肝宝贝也和祭坛息息相关。无论怎样,她都会是祭坛中的一环,必不可失的一环。是命定的死局。”
......
与此同时,角落忽然传来人声,有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曲秋扇不知道从哪里赶来,她不知道是看了他们多久,又或者是刚刚赶到。
“我们帮您。”
“我等着你的答复。”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