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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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鸿看了看时间，没有多说。
沉默的打开了手机，又点了一份宵夜。
殷鸿翻了翻自己这两天吃饭花的钱，沉默了。
她之前当总裁的时候，吃的饭都没有最近花的钱多。
最近吃的太多了。
殷鸿面无表情地看向支付账单，心想还是早点把能量饮料取到手，不然这个饭量，还不得吓死人？
殷鸿等电脑关机后，询问道：【我现在每天要消耗多少能量？】
易正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有些颤抖的机械声：【……4500大卡】
殷鸿没有说话。
正常人每天消耗的能量是1500-3000大卡。
做脑力劳动的人可能会稍微在3000左右浮动，但是不应该直接高出1500。
这个数字，明显是不正常的。
但是，出现在殷鸿，准确说是秦知秋的身上，却太正常了。
毕竟，那异常突出的精神值就是一个佐证。
能量饮料已经消耗完了，之前的时候，在医院不能太常点外卖，不然说不定会被人发现，当作是有病的人。
因此在医院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殷鸿都是靠着能量饮料过日子。
但是能量饮料有限，不能长时间供应。
这个事情，殷鸿也很无奈。
她之前问过唐惩毖，发现这个东西存货并没有多少。
殷鸿觉得这并不科学，想要反驳，这么实用的东西，怎么会没用呢？
后来她仔细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人家确实用不到。
这个东西不容易保存，虽然生产不难，但是，却很容易被氧化，一般保质期只有一个星期。
对于他们来说确实用不到多少。
反倒是压缩饼干，常常处于不够用的状态。
所以，殷鸿必须选出来替代品。
食用的东西，可以选压缩饼干，但是身体肯定还需要其他的东西，所以无机盐、维生素、蛋白质和酯类的代餐，她也需要早点找到代餐。
无机盐……无机盐……
这个不好弄，只能从日常食物中获取，维生素蛋白质这些都可以找到代餐。
至于酯类……
殷鸿暂时想不到，只能看特管局了。
月上柳梢头，殷鸿也不想再动脑子了，今天消耗的已经太多了。
等到吃完自己的外卖，殷鸿就躺到了床上，陷入了梦乡。
……
迷雾散去，呈现在殷鸿面前的不再是之前的废墟，而是一座现代化的城市。
殷鸿有些迷茫？
她这是在哪里？
“你来了？”清亮的声音响起来，赫然便是秦知秋。
秦知秋看着眼前的人：“今天来的有点晚啊！”
殷鸿还处在蒙圈状态：“啊，这是？”
秦知秋听见这话，明显兴奋起来：“这是我新构建的模拟城市！”
“这个不仅能模拟出时间流动，还能创建出人员流动的效果。”
殷鸿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想到了什么。
毕竟还是小姑娘，虽说是温养，但是对她来说还是一个人，这不，都开始构建模拟城市了。
秦知秋看着殷鸿，眼神发亮：“之前你说你在六维空间不是实体，我就想，会不会有这么一种数据，能够存储能量，或者说，能够构建出能量的载体。”
哦，她又想多了，人家根本就不是无聊，人家只是一个有着奇思妙想的程序员。
殷鸿眉头皱了起来，虽然她不是专门学过生物的，但是她清楚地记得“能量是物质循环的动力，物质是能量流动的载体。”
所以秦知秋说的什么用数据构建能量的载体她是不太有信心的。
秦知秋没注意到她的眼神，还在自顾自兴奋的说着。
“我想，数据本身就是能量的一种转化，能量在一定程度下，也能通过传感器转化成信号。
而且，在人的大脑内，信号也是靠生物电流传播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通过数据模拟出信号，像大脑传递信息，同时也可以把一些信号通过电流传入大脑？
我之前在大学的时候读过关于全息的论文，大多数人都是觉得把物体完全在三位展示出来就可以了，但是这样，除了视觉，似乎也没有其他的感官了。
既然这样，如果直接把信息直接导入人脑之中，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嗅觉、触觉、味觉等多个问题。
至于视觉上的，这个主要靠的是介质，我不了解，但是如果把这问题转化过来，是不是就可以用数据解决？
这个问题我在大学的时候也想过，既然有实践的可能，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所以在这里，我有尝试构建了这个数据。
虽然，这只是在大脑里构建的数据组成的程序，但是在这里可以实现，为什么不能出去就不可以呢？”
听完这么一大段话，殷鸿感觉自己和天才之间果然有不小的差距。
虽然中间有听不懂的，但是大体她是明白了。
殷鸿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这个在现实世界中，完成的概率是多少？”
秦知秋没声音了。
这个，她还真没有想过。
先是数据导入人脑还要保证安全性就是一个难题。
不过秦知秋本身在这个方面就是天才，真正能难住人的是能选用的材料。
能接受信号还要能传入信号，这种材料不好生产，所以造假很是昂贵。
虽然能审批到，但是怎么组装线路就又是一个问题。
总的来说，这个难题不是靠程序就能解决的。
秦知秋有些沉默。
殷鸿没再听见秦知秋说话，扭头看向她，看见小姑娘站在原地，神情落寞。
额……
她是不是，打击过头了？
殷鸿抠了抠自己的脸：“你也……”
秦知秋没听见她开口，望向她，眼中满是询问，没有一点灰败：“姐姐，你说，我再选修材料学和机械设计怎么样？”
殷鸿不说话了，她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吗？
啊，这……
“……你开心就好，等到你能出去了，能力会提高一大截了，应该不是问题……”殷鸿从胸腔把这句话挤了出来。
“那我出去之后再修两门，快的话，应该一年就能修完……”
秦知秋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注意到一旁殷鸿受到打击的模样。
殷鸿咽下一口老血，深深的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果然，是她不配了。
难道每天都要受一变这种精神上的凌虐吗？
殷鸿正想着，突然想到了一丝不对劲。
和秦知秋遇到问题埋头苦干不同，她是个有问题必然会提出的人。
“知秋，我怎么会每天都能到这里？”
秦知秋听见了，歪了歪头：“啊，这个啊，就是我之前的时候，突然就发现我好像能感应到外面的事情了，然后，我就尝试着联系了一下姐姐，然后就发现了这个方法。”
殷鸿又凌乱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她为什么想不开，非要来找虐？
她也没有受虐倾向啊……
殷鸿感觉自己心口被一剑穿心了，还不是丘比特的箭，是草船借箭的箭。
但是她要强，就算是真的不开心，也不要表现出来！
她也是有包袱的！
所以，就算今天受内伤，打碎牙也要往肚子里吞。
“对了，姐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秦知秋忙着手里的，还不忘问一下殷鸿的计划。
殷鸿扫了她一眼：“等。”
秦知秋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等什么？”
殷鸿勾勾唇，抱着手臂靠在一堵墙上：“等言不器彻底出手，而且是等他们彻底急了之后再说。”
秦知秋有些纳闷：“为什么要等到他们急了？”
殷鸿眼中有些无奈：“如果你着急的时候，你写的代码正确率会怎么样？”
秦知秋有些不解：“我写代码没有错过啊……”
殷鸿一噎，表情差点裂开，她为什么想不开，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但是写的会慢……”秦知秋补充道。
殷鸿此时终于缓了过来。
妹妹，下次说话，能不大喘气吗？
殷鸿在心里吐槽。
不过她面上还是一片平静：“所以你有什么结论？”
秦知秋想了想：“或许是做事慢了，或者不严谨，心理破防了，后面的就好解决了？”
殷鸿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不错，如果他急了，自然会露出来尾巴，这个时候，就是最佳的逮捕时机。”殷鸿说到这里，眼角也微微上扬。
这是不是她的专业，但是是她的专业领域，心理战，她完全能沉得下来。
这是她的自信。
秦知秋愣了愣：“姐姐是想一举拿下？”
殷鸿挑了挑眉，嘴角微勾，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知秋恍然，这类事情她也不清楚，干脆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术业有专攻，有些事情说开了，虽然她也能想明白，但是自己未必就能想到。
秦知秋能在不大的年纪做到如今的成就，靠的不只是天赋和心态。
还有钻研劲儿和学会放弃。
她的天赋确实没有点在这个点上。
相反殷鸿虽然在某一个特定方面没有特别大的天赋，但是在打心理战这一方面，她可没有输过。
至少目前来说毫无败绩。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在接手自家公司后，没过多久就给公司来了一波清洗。
洗下去的不是什么冗员，更多的是毒瘤。
她父母是从曾经那个年代过来的，虽然守法，但是却不信法，相信水至清则无鱼。
所以对于手下的一些员工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得去就行。
但是殷鸿不一样，她的生活环境就已经很好了，再加上小时候没有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所以，在成长过程中，很多思想都和父母产生了冲撞。
思想的碰撞再加上父母的不善言辞，以及殷鸿自己的驴脾气，和父母的交际圈也越来越远。
所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在上任之后，立马就刷下去一波人，不少还是所谓的元老，也就是和她父母一起创业的人。
有人说过她只看利益，笑话，她是要赚钱的，又不是要养蛊，留下这群毒瘤干什么？
再说了，那是她父母的交际圈，不是她的交际圈。
而且，她还是更相信适者生存，这是企业，又不是皇朝，怎么，不是能者居之了吗？
难不成还想皇朝复辟？
虽然她不会和父母彻底闹僵，但是，这些年，距离确实越来越远了，很多事情有时候都不能提。
唯一还算平静的时间估计就是饭桌上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自己住院死亡，他父母在医院抢救室门口痛哭。
殷鸿也没再注意那些不是问题的问题。
她都已经死了，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但是如果说遗憾的话，殷鸿没什么感觉，她能做的事情都做了，没什么后悔和遗憾的。
唯一算不上遗憾的遗憾，就是想回家的时候回不去了而已。
说它算不上遗憾，也是因为，她在家里的时候也偶尔会有孤独感。
甚至，空洞感，有时候还会突然冒出来：我想回家的想法。
但是她已经在家了。
可是也不算是家了。
家里的房子虽然大了，但是人心都不在一处了，甚至除了吃饭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会见到谁。
殷鸿的思绪放远了，逐渐拉伸到了很久之前。
她记得小学的时候，有一回，她买了一个小鸡仔，兴奋地说要养。
当天晚上在家里，她甚至还做了小窝，还特意把小窝放在了暖气片的旁边，害怕小鸡仔受不了冬天的严寒。
当时她妈妈就在一旁看着，笑而不语。
第二天。当她兴冲冲地起床去看的时候，小鸡仔，甚至小鸡仔的窝已经不再房间了。
她很着急，忙问家里的人，但是他们都说没有看到。
殷鸿心里很慌，她觉得很不对劲。
然后，当她冲到妈妈面前的时候，询问她有没有看到，妈妈满不在意地说：“哦，太吵了，我把它放在院子里面了……”
话还没说完，殷鸿就跑了出去。
当她看到院子里面的冻僵的小鸡仔，殷鸿心里不是害怕，不是伤心，而是茫然。
当她带着茫然问妈妈为什么要这样？
妈妈也只是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啊，反正你也养不活。”
这话说完，便把还在一旁呆呆愣愣的殷鸿扒拉进了房间。
说实话，她其实没有多伤心，她只是有些茫然，为什么妈妈会笃定她养不活，为什么不让她再试试呢？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试，就判定她养不活呢？
那是殷鸿第一次质疑父母的决定，也是第一次对父母的决定产生怀疑。
然而，到最后，却没有得到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回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