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攻略》丹青回黄

58、韩致远的风筝

　　温成睡的头晕目眩，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模糊的人脸，巴掌大脸颊，丰润小巧的嘴唇，像是红梅花入雪，娇艳欲滴。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渴了？”苏略低头凑在温成耳边。

　　奶香味扑鼻而来，温成深吸一口，像是山林间清爽的晨风穿过头顶，瞬间清醒了些。

　　“你好香。”温成珍惜地用手捧着眼前的人。

　　“在哪儿学得这些哄人的话……”苏略嘴上嗔怪，脸已经羞红了。

　　“真心的，不信你自己闻。”温成将两人紧握的双手递到苏略的鼻底。

　　苏略抽回手，温成抓了空，眼神被苏略胸口的薄纱吸引。

　　“在学校寝室穿这样？”温成脸色不悦。

　　“这么霸道啊，我以后穿什么都要问过你吗？”苏略用手指抚平温成紧皱眉头。

　　“反正你也不听我的。”温成头疼偏过头。

　　苏略以为面前的人生气了，示弱道：“这套衣服今天第一次穿，你也不看我一眼。”

　　炽热的目光凝视着眼前如玉的脸庞，像是炫目的彩虹落在指间，温成眼中似有遗憾：“浪费了那么多年，我怎么没早点得到你。”

　　“不算浪费，和你做兄弟的那些年我也很开心。”苏略浅笑。

　　“你知道吗。几个月前，你告诉我你是穿越的，在你的世界里，我们高中就在一起了。”温成突然回想起这件事。

　　“那……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苏略好奇问。

　　“你哭着拉着我大腿说：我从幼稚园就一直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温成学着曾经苏略说这句话的音调，不过换了主角。

　　苏略满眼嫌弃：“我怎么以前不知道你这么会编故事。”

　　“我这里有很多故事。”温成指了指太阳穴位置。

　　“你不会是想说都是关于我吧。”苏略强烈地预感。

　　“土吗？”被破梗，温成有着尴尬的问。

　　“挺土的。不过我希望你继续努力，谈恋爱你和我都是第一次，互相监督吧。”苏略伸出一根小手指。

　　“干嘛？”温成不解。

　　“约定啊，六岁那年我们拉钩说做一辈子的好兄弟，现在解除这个誓约，重新签一个。”苏略俏皮地眨眼。

　　温成对这件事没什么印象，但是还是勾住苏略的小指。

　　“温成爱苏略，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苏略口中振振有词。

　　“这就完了？”温成坐起身。

　　“没了，你要是想毁约就断了你这小手指。”苏略威吓道。

　　“你对我的呢？合着这是个单向契约。”温成眼神无奈。

　　临近期末，温成又开始忙于备考，只是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回到寝室复习。一旦出现裂纹，感情想修复如初都需要时间，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

　　“就这么离开篮球社，还是真是舍不得，以后不用每周去报道。也不用加练体能。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了。”周尧感慨着。

　　苏略在寝室整理剩下的行李，无暇顾及。昨晚温成从散伙饭回来，虽然他没说什么，但苏略能感觉到他对篮球队的不舍。三年的时间，无数的日夜挥洒汗水，青春散场，终章的音符是每一个成员奏响，在他们心中久久回荡。

　　“陪我去个地方吧，苏略。”周尧突然想到了什么。

　　“地址发我，我把最后这箱行李送回公寓，到时候直接去。”苏略满口答应。

　　“我送你回去。”周尧从兜里拿出钥匙晃了晃。

　　“哪来的车？”

　　苏略从领了驾驶证那天起就一直想要一辆自己的车，苏乃荣觉得他个性毛躁，年纪尚小，总是有诸多的借口拒绝。

　　“是楚惠哥哥的车，之前在我们俩在电影院偶然遇见他，听说我们俩是坐地铁过去的，就把自己闲置的车借给我们开几天。表面是关心，实际是以兄长的身份施加压力。”周尧原本看着还挺开心，说到此处满面愁容。

　　“你这是做贼心虚，你小子不能一心一意对楚惠，受之有愧吧？”苏略调侃道。

　　“这是两回事，要是温成的父母给你无缘无故给你一辆车，你能心安理得的收下吗？”周尧类比一下。

　　“为什么不？从小但凡温成有的，温叔和许阿姨都会给我备一份。别说一辆车、一栋房子，现在他儿子都是我的。”苏略说得理所当然。

　　“差点忘了，你们两家好得跟一家人似的。”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周尧的车停靠在熟悉的胡同口：“我去找个停车位，你先进去，帮我替温成选个礼物。”

　　“你说的地方就是老王的店？”

　　稍微有些失望，苏略还以为这小子恋情美满，心情好请自己出来娱乐一下，早知道出门前就不换这件银色战袍了。

　　不过既然是要挑选送给温成的礼物，苏略一点也不想马虎，温成总喜欢禁锢苏略的手腕，这次就礼尚往来，苏略人挑选了一个蓝黑跳色的护腕拿在手上。

　　“好漂亮的护腕，这个分尺码吗？”

　　面前站了一个女生，短发，身穿背带裙，看起来像个高中生，笑起来两边各有一个酒窝。看到她苏略不由得想起了□□熊，不是身材相似，只是她给人的感觉很憨厚朴实。

　　“有分大小号，如果一百六十斤以下你选这个中码，超过就选大码。”苏略热心解释道。

　　柜台的王师傅本想上前，见状满意的点点头，继续修理一双轮滑鞋。

　　“我男朋友顶多一百四十斤，那我挑这个。”女孩儿很快选中了绿色的一款。

　　不知道为什么，这绿色的让苏略想起了周尧。

　　此时，店门的风铃响起，一阵秋风卷起，一双大号的运动鞋踩着刚落在地上几片泛黄的树叶走了进来。

　　女孩儿转身，脸上像是夜空烟火，笑容瞬间绽放：“致远，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苏略不知道是应该觉得意外还是震惊。

　　“学长，又见面了。”韩致远放在女孩腰间的手落下背到身后。

　　“这是你的女朋友吗，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没听你提过？”苏略话里有话。

　　“学长这么帅，我怕她看到你，我就没机会了。”

　　韩致远低头在女孩耳边说了几句，她就到前台哪里等着了。展柜旁只剩下两人。

　　“所以，你和景妮分手了？”苏略压低声音求证。

　　“学姐那么优秀，我怎么舍得。”

　　苏略看韩致远第一眼就不舒服，现在终于知道这种强烈不适感的原因，面前的人虽然带着笑意，但都是未触及过内心，丝毫未调动起情绪的假笑。

　　“劈腿还敢这么招摇过市，你就不怕我告诉景妮？”

　　“我知道学长心思都放在谁的身上，若是你稍微注意到我，即便是说着我的坏话，我还是很开心。”韩致远答非所问。

　　“你说这些是想讨我欢心，让我放你一马，还是故意恶心我？”苏略皱眉。

　　“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对你的一片真心。”韩致远露出受伤的表情。

　　“可能是你的心分出去太多，片得太薄了，我是用放大镜也看不真切。”

　　苏略对眼前人的任何表情都不以为意，这人擅长伪装，说话也不尽不实。

　　“我早就跟学长说过，如果真心想要，我可以为你剪断所有风筝，将完整的我双手奉上。”韩致远眼神笃定。

　　“像景妮那样，我能拥有多长时间？一周，一个月还是一年？”

　　苏略摇头拍了拍韩致远的肩膀，结账之后走到门口和刚停车回来的周尧撞了个满怀。

　　“怎么这么快出来了，挑好了？”周尧看着苏略手中的包装盒道。

　　“好……好了，我代替温成致谢，请你吃饭。”苏略说着推搡着周尧离去。

　　“不急，我还想给楚惠个买个耳塞呢，她原来的那副不防水了。”周尧说着要进门。

　　“我饿了，温成已经先过去了，别让他等急了。”苏略只好搬出救兵。

　　“那快走吧。”周尧不敢耽搁。

　　两人选了一家川菜馆，菜都上齐了，也不见第三个人的影子。

　　“你怎么开始吃上了，男神人呢？”

　　苏略一心扑在美食上，忘了这一茬：“他临时有事先回去了，我一会儿打包几个菜给他带回去。我们先吃吧。”

　　“你今天怎么毛毛躁躁的，有心事啊？”周尧拿起筷子。

　　苏略想了想问：“如果景妮回来找你，你怎么想？”

　　“不可能，她和那个小学弟一起挺开心的，根本不会想起我。”听到这个名字，周尧眼里的光瞬间暗下来。

　　看他的表情还是没有释怀，苏略不再提起这件事了。

　　期末考试在紧张和忙乱中结束了，苏略作为学生会的编外人员在大礼堂参加了大四学长的毕业典礼。

　　舞台上，司南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结束下台时经过苏略，脚步停在了他的身边。

　　众人的目光锁定，早就听说司南和苏略的种种过往，如今两个人同框出现，有一种破次元的不真实感。

　　全场欢呼声、口哨声响彻礼堂，震动了铺满锦缎的顶棚，吵醒了头脑昏沉的苏略。

　　温成已经开启假期，昨晚为了庆祝考试结束，加上好久不能再见面，他连哄带骗地折腾了苏略一整晚，天亮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