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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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黎从棹居然真能说到做到。
关亦扬上课昏昏欲睡的时候，身后冷不防传来回答问题的声音，睡意全被吓走了。
虽然回答的什么关亦扬也不知道，但是据老师评价，是勉强到位的。
关亦扬震惊了一半，还没有始有终的结束，肩膀就被人一拍，耳边传来：“吃薯片吗？你可算睡醒了。”
关亦扬瞥了一眼伸过来的薯片，这什么奇怪的口味，甜的薯片？
笃定不吃零食的心，关亦扬占据道德制高点：“上课吃薯片，你对不对得起……”
话音被强行打断，关亦扬被塞了一嘴薯片，差点吐在黎从棹脸上。
罗程文看得一愣一愣的。
薯片塞牙又干涩，吃完还口渴，关亦扬没奈何嚼了几口，白他一眼。
“后面那两个吃薯片的去外面站着！”
老师一声大吼，正在他们俩旁边偷吃薯片的黄谦仁假装无事发生，一脸无辜地跟着大众回头盯老师口中的两个人。
关亦扬心里服气，比了个大拇指给黎从棹，无话可说。
黎从棹利落收书，憋笑憋得辛苦，打小报告似的喊了一声：“老师，黄谦仁也吃了，他柜子里两袋！”
老师皱着眉，写板书的手没停下，头也不回地说：“黄谦仁也出去。”
黄谦仁苦兮兮地也开始捡书。
不行，黎从棹骂不得。
“怎么说，是不是朋友。”月考还有十五分钟开始。
黎从棹跨越半个考场站在关亦扬座位边上骚扰他，关亦扬烦不胜烦，拿着一支笔抛来抛去。
“就为我一句考试祝福，你磨了多久，”关亦扬无奈，盯着黎从棹期待的眼神，又看了一眼考场的钟，终于开口，“考试加油，语文考试……那就祝你选择全对作文满分。”
黎从棹乐呵呵地走了，临走还不忘抓着关亦扬的手腕和自己拍了个掌。
月考一整天都在等开场和等结束里度过。
关亦扬睡得太足，晚自习就异常清醒。
因为洗澡洗得快，关亦扬进课室的时候还没什么人。
黎从棹的桌面上摆着几张草稿纸，他没有拿本子压着，似乎不在乎别人看不看，于是关亦扬凑近了去。
不管文科理科都会在考试的时候发草稿纸，黎从棹桌面摆了两张画满的纸。
一行字用红笔加大加粗。
“还没复习又开始考试。”
关亦扬勾了勾唇，往字看下去，还有一个趴在桌子上的小人。
关亦扬眨了眨眼，这个小人的衣服……
黎从棹大约闲得慌，语文考试还有时间在草稿纸上画他。
草稿纸挪回原位，关亦扬不再观摩他的座位，往前几步坐下。
有点闲得慌。
草稿纸还没收拾。
关亦扬把桌面的试卷分了一下类，草稿纸从卷子里掉了出来。
关亦扬拿着空空如也的纸，鬼使神差般拿起笔画了几笔。
算了，火柴人选手不配。
关亦扬看着那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火柴人，突然在旁边提了三个字。
果然还是字比画好写，关亦扬把画搁在那一沓试卷上，笔全都收拾回笔袋里，假装无事发生。
“哟，拿黎从棹练字呢，我也这么干，写自己名字怎么都写不好。”
关亦扬条件反射地要把纸翻过去盖住，说话的人却已经走远了，估计没当回事。
关亦扬面无表情捻起纸翻了个面。
练字。
李津空隔着半个班的座位往这边眺望，实在不是他要偷看。
本来半个课室就不远，人又少得离谱。
李津空欣赏了一下自家舍友的表情，然后掩饰般地喝了一口水。
黎从棹四处对答案，整整三小时三节课没时间去骚扰关亦扬。
关亦扬叹了口气，一时间还有点无聊。
“关亦扬，你妈妈说给你送了东西，你去拿一下。”
关亦扬抬头扬了扬手，算是回应了老师的话。
·
“黎从棹。”
黎从棹很难得的在自己宿舍里面乖乖呆着，考了两天，估计是累的。
“啊？你喊我？”
关亦扬好像笑了一下。
黎从棹突然好烦这里的灯光，连他到底笑了没有都不确定。
他朝着关亦扬走过去。
关亦扬黑T加校裤，靠在宿舍的窗边，手里拿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
“张嘴。”
黎从棹不明就里地“啊”了一声，就见关亦扬手疾眼快地塞了一个什么东西进来。
他是在报仇吗。
哦，这是个橘子。
橘子汁在嘴里炸出一朵朵花来。
“考试加油，认真的。”
“哦……啊？谢谢，你哪来的橘子啊”
关亦扬把最后一瓣放进嘴里，含糊地说：“我妈前几天晚上送过来的。”
黎从棹定定地看了一会。
身侧的学生来来往往，好几个宿舍里都传出男生宿舍特色怪叫。
“你现在回宿舍吗？”
关亦扬挑眉，问：“不然呢？拜拜，明天见。”
“我淦！黎哥你又来干什么，我明天还要听老师讲评试卷，别来打扰我们宿舍和谐了求求你了哥。”
“我来找关亦扬，你一边去。”
关亦扬坐在床上，被子刚被他铺开，他抬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清。
但他感觉黎从棹会来找他。
黎从棹开门那下他就知道是谁了。
“您下学期直接和孔姐申请一下调宿舍吧，我真服了你俩了。”
“就是啊，天天串宿舍，我感觉我的隐私都被窥探了。”
“你什么隐私，紫色秋裤吗？”
“现在这个天穿什么秋……不是，我淦你大爷的！你才紫色秋裤！”
关亦扬整个人已经塞进了床里面，装睡装得熟练。
“诶诶，你睡两天了，现在还睡得着？”
别靠那么近，关亦扬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关亦扬没有转身，大概是因为压着脸，声音黏黏糊糊：“你别来烦我我就睡得着了。”
黎从棹不管他说什么，不是很见外地横躺下来。
“……别枕在我腰上。”
黎从棹一身反骨，当然不会听他的话。
“就不，聊会天呗，聊会我等会就走了。”
关亦扬从被子里抽出手推了推他的头，没推动，只好保持这个姿势没动。
“不想聊，要躺你就老实点。”
黎从棹莫名听从地闭上嘴，因为他抓住了关亦扬露出来的手。
突然就不是很想放开。
关亦扬也没有动。
“今天我找了几个老师对答案，他们说……我这次应该有进步”
“那就恭喜啊。”
“如果我艺考能稳，成绩再进步一点，应该能考个还可以的学校。”
“嗯。”
“关亦扬。”黎从棹转头，朝向他的正脸，尽管什么也看不见。
“嗯？”
“你要不要也努力一下。”
关亦扬眼神扑闪，几度开口，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躺也躺不了多久，宿管很快就会巡过来。
关亦扬把手抽出来，轻轻在黎从棹额头拍了两下：“滚蛋吧。”
“马上就要五一了，估计要集训两三天，你去不去啊？”
关亦扬装死。
黎从棹靠在上铺的板上，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关亦扬翻身，目光所及只有上铺的床板。
脸颊被人不由分说地狠狠掐了两下，关亦扬猛地反应过来，抓着捣乱人的手腕。
黎从棹还是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特意倒回来泄愤似的掐他的脸。
“我妈过生日，我要陪她。”
关亦扬小小声解释了一句，放在吵闹的宿舍里面估计也没有谁听得清，但黎从棹听清楚了，看清楚了。
·
别墅里。
“亦扬，来一下厨房吧。”蒋夏桐在厨房里探出个头，小小声地冲着关亦扬喊了一句。
恰好这个时候关亦扬站在餐桌旁边喝水，闻声走了过去。
蒋夏桐套着个围裙，砧板上面放了一些没切完的蔬菜，郑合榆出院之后都住在家里，谁做饭一目了然，关亦扬只扫了一眼就没有再看。
砧板搁置在侧，蒋夏桐手里正打着蛋，关亦扬心里有了猜测，却没有问出来。
蒋夏桐也没有想等关亦扬开口问，她指了指手里的碗，温和地说道：
“晚饭可能来不及做了，能帮我做一下蛋糕吗，打蛋就好了。”
关亦扬默然颔首，伸手接过了碗，他一只手已经拿起了打蛋器，下一秒又倏然抬起头，他道：“我只是……帮个忙。”
蒋夏桐愣了一下，旋即勾起嘴角：“好。”
关亦扬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其实她想要兼顾晚饭和蛋糕并不算难，但如果郑合榆知道这个蛋糕是他做的，应该会很开心。
但他不希望是这样……
就算郑合榆真的要知道这个蛋糕是在家里做的，他希望她知道的是事实。
事实就是他只帮了些小忙，打了个下手。
关亦扬手劲还可以，等把蛋打到一定程度，抬起手问：“这样可以了吗？”
蒋夏桐切着手里的青椒，抽空看了一眼，继而道：“可以了。”
“嗯……你，”关亦扬放下碗，蒋夏桐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再后悔也收不回那个字，于是别扭地说着：“今天要做的蛋糕是什么样的？”
蒋夏桐听完笑了一下，她指了指自己放在旁边的手机，说：“其实并不算特别好看，”
“这是她学生时期一直很羡慕的，”蒋夏桐说得轻松简单，关亦扬却望着手机屏幕里的图片出了神，“后来有能力做这个蛋糕了，就学了一阵子，今年是凑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橘子
，还差 
